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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道德审判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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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清诚坐在白云上,向下望着热闹的人间。
  阳光、尘埃和草木的湿气交织成一道道彩色的霓虹。孩子们在草地上笑着,奔跑着。年青的恋人们在花树间散步。老人们坐在水边的长椅上私语着。
  美丽而幸福的人间画卷啊。
  一个月牙形的魂珀,散发着白色光华,落在清诚身边。
  孔雀珏在清诚身边坐下,把月牙魂魄给清诚看。
  “他叫月牙儿,你看,是不是很你月牙?本来呀,我是想月牙头的刻刀的,魂珀凝成刀头的时候呢,我一看,只要刀头也挺好看的啊。而且呀,魂珀也不是刻刀,要刀柄也没用啊,所以,就只凝成了一个月牙形的刀头的模样。”
  确实是一个弯弯的月牙,中间是一个灰色的核心,外面包裹着一层白色的光华,像是一层厚厚的白浆。
  “你的魂珀呢?我也看看啊。”小珏说。
  清诚把自己的魂珀给小珏看。
  是古铜色的木简,木简上系着一根长长的白色的丝带。
  “他叫什么名字呀?”小珏问。
  “嗯……”清诚犹豫了一下,说:“花魂。”
  太阳渐渐升高,小珏说:
  “该回去吃饭了,父亲为了庆祝我们灵魂觉醒,特意做了大餐。”
  两人御魂珀,化做两道光华,回到无相坊。
  青修帮孔传灯做了一桌子菜。
  餐桌摆在院子里的葡萄树下面。
  蔷薇爬满墙,开满着淡白淡粉的小花。
  墙下种着一簇簇茉莉,开着白色的花。
  凉风从绿叶的缝隙中习习吹来。
  茉莉的香气飘满院子。
  一家人在餐桌前坐下。
  孔传灯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坐下,看见清诚在怔怔发呆。
  清诚从昨天灵魂觉醒之后,总是发呆,似乎有什么困惑。
  但是呢,人在灵魂觉醒的时候,看到的东西,是他的赤裸裸的灵魂,是他心里最深处,最私密的东西。
  孔传灯三人虽然好奇,清诚为什么用了这么长的时间,在这一天一夜的时候里,在他的心田世界里,究竟经历了什么?
  但因为这是清诚心中最深的隐私,所以,都没有问。
  这时,孔传灯犹豫了一下,问道:“想什么呢?”
  清诚犹豫了一下,回答:“我在想,梦究竟是什么呢?”
  “梦啊……”孔传灯沉思着说:“一般呢,是情绪引起的吧,比如呢,心里不安,恐惧,有压力,就会做恶梦。喜悦呢,会做高兴的梦。如果特别期待,也会在梦里得到期待的东西。”
  他停了一下,望着清诚说:“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呢,我们的心神啊,常常凝聚在一起,不散乱。所以啊,一般是没有梦的。如果做梦呢,是我们想做某个梦啊,才会做这个梦。比如呢,你看见一首诗,境界很美好啊。或者一副画,山水很美啊。在纸上看,看不足啊,就想啊,在梦里呀,去诗境或者画境里看看,就会梦见诗画里的境界景像。”
  “只是这样啊?”清诚听了,神色上有些淡淡的失望。
  孔传灯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失望,问道:“你觉的呢,你觉的啊,梦是什么呢?”
  “我以为……梦是灵魂里记载着的,前世的经历呢?”清诚自嘲的笑了笑,回答道。
  “轮回转世这个理论啊。”孔传灯摇了摇头说:“佛教为了引导人们向善啊,提出的一个理论。我啊,是不相信这个理论的。而且也不认同佛教的这个做法啊,用来世的善恶果,来让人们在今世做善因。这不是引导啊,这是威胁啊。这样做呢,即使成功了,人们都变的善良了。那不是人们的智慧增长了,也不是人性进化了。而是人们啊,变的更愚昧了。那才是人类的悲哀呢。”
  孔传灯摇了摇头,说:“所以啊,我不相信轮回转世这个理论。而且呀,厌恶这个理论,即便真的有这个事实啊,我也希望它是假的。”
  清诚叹了口气,说:“我在心田世界里,看见一段以前忘记的梦。我以为啊,是前世的经历呢。”
  “什么梦啊?”小珏问。
  “能说吗?”孔传灯问。
  清诚把梦里水生和花落的故事说了一遍。
  听完后,孔传灯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这个梦,是代表着,或是预示着什么。不过啊。”他笑了笑,用手轻轻指了指心口,说:“灵魂觉醒之后啊,我就没什么可以教你们的啊。传道解惑的那个人啊,在你们心中啊。有什么疑惑呢,你可以问一问你心中的普提啊。”
  “怎么问啊?”
  “问一问你的心灵啊,是恬静愉悦呢?还是烦燥不安?”
  梦境里的故事,让他感到淡淡的悲伤。清湖、杏桥、杏树飞花,让他感到很美好。清湖深处,白雾里的那个人影和声音,让他感到甜蜜。
  这种种情绪中,没有感到烦燥和不安。
  他摇摇头说:“没有不安。”
  “那就没有问题。”孔传灯说:“至于这个梦留给你的疑惑,你不要着急啊,以后啊,你的经历,会慢慢给你答案。或者啊,只是你某一个深藏在心底的愿望。或者啊,真的是你前世的经历。甚至啊,可能是你的道——突破人性,到达神性,灵魂修行至神仙的道路啊。都说不定啊,不过呢,一定是对你没有坏处的啊。”
  孔传灯笑了笑说:所以,不要去想他了,未来总有答案的啊。今天啊,抛开他。为你们庆祝。”他犹豫了一下,又说:
  “嗯,今天啊,值得开一坛岁月酿。小珏啊,去拿一坛。”
  岁月酿,是无相坊自己酿的高梁酒,但加入了一味特别的材料,就变的很不普通了。这一味材料是——“三百二十年的岁月”。
  这是孔家祖辈,建无相坊的时候,酿的一窖酒。
  虽然饮一坛,添一坛。但三百年以上的岁月酿,如今已经没有几坛了。
  不多时,小珏抱来一坛酒,拍开泥封,给四人都满上。
  孔传灯先饮一口,闭上眼,品味良久,才长出一口气,道:“岁月啊,真是难以理解啊。普通的高梁酒,添加了‘岁月’这一味料,就成的甘洌香浓的佳酿了。我啊,曾经用的五年的时间,去思考岁月究竟是什么?但是呢,毫无所得啊。大概啊,只有神仙的智慧,才能够真正理解岁月吧。”
  “究竟有没有神仙呢?”小珏又问道。
  这个问题,小珏曾经问过孔传灯好几次了。
  孔传灯每次回答的都很清楚。
  但是呢,他每次回答的都不一样,有时候说有,有时候,说没有。
  “你们是希望有呢?还是希望没有呢?”孔传灯笑了笑,反问道。
  “当然是希望有了。”小珏回答着,又追问道:“不过,到底有没有呢?”
  小珏这次问这个问题的态度,跟以前不一样。以前呢,离神仙很远,有没有神仙呢,好像跟他都没有关系。但现在呢,他觉醒了灵魂,灵魂御使着魂珀可以坐在白云上看人间。这时候啊,他觉得离神仙很近啊,再向上走一步,就是神仙了。如果没有神仙,他向上的路在哪儿里呢?
  所以,他此时对这个问题很在意,而且,无比的希望,真的有神仙。
  “神仙啊。”孔传灯摇了摇头,说:“有时候啊,我觉得有。有时候呢,我又觉得没有。事实呢,我没有见过神仙,也究竟不知道有没有神仙。觉得‘有神仙’的时候呢,不过啊,是在心里坚定的相信其有啊。觉得‘没有神仙’的时候呢,也不过啊,是相信的不再坚定了,怀疑了他们的存在啊。”
  他仰起头从葡萄枝的缝隙里望着天空,想了良久,才悠悠的说:“我也曾经问过我父亲同样的问题啊。他的答案呢,我一直觉得很儿戏,像是一个玩笑。但是现在呢,突然觉得啊,他的答案,真的很合适啊。”
  “爷爷说什么啊?”小珏接着问。
  孔传灯饮了一杯酒,说:“他说啊,天上的星河,是一位先贤的魂珀。”
  “真的吗?”小珏问。
  孔传灯摇了摇头,说:“这个问题啊,不在于真与假啊。我们无法到达星河的近前,去确认他真的是一位先贤的魂珀,或者只是一片星河啊。所以啊,这个问题呢,不在于个真的或者假的啊,而是在于啊,你们,是该相信呢,还是该不信呢?”
  “什么意思啊?”小珏不理解,问道。
  “在有确切的答案之前啊。假如相信呢,能够使我们的心灵更美好,我们为什么要不信呢?”孔传灯望着三人的眼睛,慢慢的说:“我啊,以前是很相信神仙真的存在的,但是呢,现在啊,渐渐怀疑了起来。不是因为我得到了神仙不存在的证据,而是因为我的心啊,渐渐失去追寻神仙的力量了。”
  他喝了一口酒,叹息着说:“人们最初啊,总是相信有更美好的存在,所以努力去追求,使自己变的更美好。但是呢,随着长大,老去,渐渐的不再相信有更美好的存在了。不是因为更美好的存在不存在了,而是因为啊,人们疲惫了,懒惰了,不愿意去追求更美好的存在了。为了让心坦然,干脆不相信有更美好的存在了。这是人性的通病啊。”
  他转而望着三人的眼睛,殷殷的说:“我希望你们啊,坚定的相信有更美好的存在,永远不要放弃追寻他们啊。你们要相信啊,天上的星河,是一们先贤的魂珀。你们要相信啊,自己有一天啊,会去拜访他。”
  四
  饭吃了几个小时,吃过饭,又沏了茶,四人坐在葡萄树下闲聊。
  喜乐的气氛和茉莉花香飘满院落。
  天上的云渐渐烧了起来。
  红艳艳的火烧云烧满半边天。
  看看时间,已经快要六点了。
  孔传灯站起来,说:“你们聊吧,我去敲钟。”
  菩提庙前的钟楼,是孔、文、花三家建菩提庙的时候,一起建造的。
  每天早晚六点,响六声钟。
  本来呢,是三家轮年做敲钟人。
  一九四二年,菩提庙与钟楼一起毁于战火。文、花两家的长辈,当时也都死在庙里。
  孔家的人把大钟藏了起来,一家人也躲了起来。
  建国之后,三家出资,重建菩提庙和钟楼。
  建好之后呢。孔传灯的爷爷,疯病发作,认为自己呢,该死的时候未死,苟活的时间太长。挂好钟之后,在钟上撞死了。
  钟上染了孔家长辈的血,文、花两家,出于尊重,便不愿再敲钟。
  敲钟的任务,便落在孔家一家人的身上了。
  五
  孔传灯走后,青修问孔雀珏:“也该你接替你父亲敲钟了啊,听说敲钟前也有一套仪式,师叔教给你了吗?”
  孔雀珏笑道:“那一套仪式啊,就是心神凝聚,灵魂敲钟。原来啊,我没有觉醒灵魂,想替他也替不了啊,以后啊,敲钟这事啊,恐怕就是我的了。”
  “什么时候呀,我也去钟楼上看看,天天听悠扬的钟声呀,还没瞻仰过他的尊容呢。”青修笑着说。
  “今天天色晚了,上去也看不大清了。明天吧,或者找个天清气明的日子,那上面风景很不错呢。”
  三个正在闲聊,突然听见门外哗然一声。
  他们身上的魂珀上的光华微微闪动,同时都感到一阵心慌。
  灵魂,预感到不详。
  “出什么事了?”
  三人停下闲聊,惊疑的相互望了望,都站了起来。
  这时,院子的门突然被人撞开,一个人影冲小珏喊道:
  “快!你爸从钟楼上摔下来了!”
  三人冲到钟楼下面的时候。
  一滩红艳艳的血上,孔传灯已经没有气息了。
  六
  钟楼上。
  楼下城市街灯绚彩,楼上独黑。
  警察堪察之后,已经离开了。
  刑警队队长杨飞雄,一边在楼下街灯的返光上,观察着孔雀玉和清诚的神色,一边说:“楼上没有第二个人的痕迹,初步判断是意外,失足,或者自杀。”
  他停了一下,望着两人的脸,见两人神色木然,问道:“你们呢,有什么线索要提供吗?”
  清诚看了小珏一眼,见他木然的站着,似乎没有听见。他转头对杨飞雄摇了摇头。
  “那好,如果你想起什么线索,可以到局里或者直接给我打电话。”杨飞雄说着,递给清诚一张便笺,上面有他的电话号码。
  虽然堪结果是自杀或者意外。
  但杨飞雄的直觉,或者说经验提醒着他,这件事故的下面,一定隐藏着别的东西。
  何况,陈挺立给他看过那几段街道录像之后,他对木清诚这个人,很感兴趣。
  他想把追查下去,看看这件事故的下面,究竟隐藏着什么?这不但因为好奇心,而且是责任。
  但首先需要无相坊的配合。
  但他们没有提供什么线索,是他们不愿自己查下去?还是他们真的不知道这件事的下面掩盖着什么?
  他下了钟楼,上了车之后,犹豫了一下,叫过徒弟程明,吩咐他去监视无相坊一段时间。
  “监视?孔传灯不是自杀吗?嗯?主要监视什么?”程明有些摸一清头脑。
  杨飞雄想了想,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向那方面怀疑,就说:“看一段时间吧,顺便保护他们,没什么问题就撤回来。”
  “保护他们?”程明心中一动,问:“你怀疑孔传灯不是自杀?”
  杨飞雄摇了摇头,说:“说不清。”但他突然抓到一线思路,说:“重点是木清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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