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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7年法国的贾斯特·杰克金导演了一部根据同名任务改编的电影《克劳德夫人》，电影本身没有什么看头，但主角的人生则相当传奇。原名费尔南德·古鲁黛特的克劳德夫人是20世纪60-70年代法国最出名的的老鸨（皮条客），手下的姑娘被称作“天鹅”。
“天鹅”们的从招募到训练过程都极其苛刻，据说每个月报名面试者数十位美人，但克劳德夫人往往数个月才面试一次，而且每次只录取一位。面试分四个阶段：
第一个阶段是教育和学历，高中学历及以下，直接淘汰；但也不能读书读傻了，知识量丰富，正书野史什么的都得掌握一二；
第二个阶段是“手袋测试”，即打开面试者的手提包，假如里头有一丝一毫的脏乱，即刻淘汰；
第三个阶段是身体检查，包括牙齿，头发和眼睛等是否健康漂亮。
第四个阶段是新人测试。由克劳德夫人的某位幸运的朋友与通过前三关的美人共度一晚。事后，由该为朋友给出等级。
“天鹅”面试过关后，还要经过一系列造星式包装：
从内到外的所有衣服，都要通过克劳德夫人审核；每个月定期做安全检查；必要的时候，进行微型整容；还要学习文学、艺术、哲学，并去环球旅行，接受异域文化熏陶；更重要的是要学会如何取悦男人，尤其是“床上功夫”
因此每一名“天鹅”，必须具备：外貌一流、气质一流、文化程度一流、教养交际一流以及床上一流。
经过克劳德夫人调教过的“天鹅”，每一名都如明星般光彩夺目。据说达官贵人的女儿们都梦想成为一只“天鹅”。
这样的“天鹅”自然会受到富豪，乃至高官的青睐，据说克劳德夫人的客户名单里包括美国总统肯尼迪，福特公司的亨利·福特，金融寡头罗斯柴尔德家族的埃利·罗斯柴尔德，利比亚的卡扎菲总统，好莱坞明星马龙·白兰度，奥斯卡影后简·方达等等。
克劳德夫人手下有400多个“天鹅”，而和“天鹅”们“约会”的价格也是不菲，一个下午200英镑，一个晚上400英镑，全天666英镑，周末则双方协议。
克劳德夫人从每笔费用里抽佣30%，通过拉皮条生意，她每年净赚60万英磅以上，还拥有多处豪宅。克劳德夫人理应获得皮条客界的“奥斯卡”终身成就奖。
陈小沫显然是知道克劳德夫人的“光辉往事”，尽管老人家蹲过两次监牢，最后也是孤独终老，不过也活了90多岁：年轻的时候吃过苦，但曾经风光过，辉煌过！也算不虚此生！
陈小沫自然也知道做皮条客肯定是有佣金（抽成）的，但显然这种挣钱方式极大的侮辱了他的人格，这么做也与他之前接受过的教育相违背：金钱本身无贵贱高低，但挣钱的方式却有，这种通过抽成性工作者而积累起来的“财富”，比出卖肉体更脏，更恶心……
陈小沫独自上夜班的第二天，就碰到了客人的咨询，询问酒店里哪儿有“massage”，很明显这里的“massage”不是字面上的意思，而是要找“小姐”。作为路人，陈小沫可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但作为服务员，诚实回答才能对得起自己的职业操守。
“出了四楼电梯，您的右手边就有一间”
“或者你可以先电话联系，号码是020-2222××××”
客户回到房间，打起了电话，但不一会儿就来到7楼的台班服务处，对陈小沫说了：
“他们听不懂”
“你带我去”
陈小沫很想对客人解释说，上班期间不允许台班人员擅自离岗；但他又想起下一句，如因对客服务而离开的应及时汇报客服中心，事起突然导致不能通过对讲机汇报的，需面向摄像头做个离开的手势，可免于处罚！
陈小沫开了对讲机，向客服中心做了报备。便带着客人乘坐电梯去四楼，进门的时候，陈老板异常热情，他一直想拉拢陈小沫，希望陈小沫替店里拉客人——毕竟台班服务员里，只有陈小沫一个员工是男的！
陈小沫本想解释说，这不是他的意愿，但来都来了，说再多也没有用。转身问了问客人有什么需求，价位又有什么考虑，才对陈老板说到：
“客人需要一个20岁上下的，身高165公分，体重90斤左右，长头发，大眼睛，HU南或者川妹子，价钱不是问题”
陈老板很高兴地说：
“300每小时，给你10%的提成；你要是给他报高了，多出的部分都是你的”
“不足一小时的部分，按一小时收费”
陈小沫心想，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为了30元就出卖自己的灵魂……
“陈总，您客气了，为酒店的客人服务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把价格和缴费方法告诉客人之后，陈小沫就落荒而逃了，好几位打扮妖娆的性感美女看到陈老板的暗示就要走过来欲用丰满的身子把陈小沫围起来！
陈小沫从消防通道快速的跑回7楼，打开布草房，拿起水杯，咕隆咕隆就猛灌了几口，喝完才大口大口的喘气：外面的女人是老虎——他一直认为，老和尚叮嘱小和尚的话十足是艺术加工，今天晚上，他却深以为然！
陈小沫发誓这绝对是最后一次给客人拉皮条！
可惜老天好像是要捉弄他一般，越是不想遇上找“小姐”的客人，就越轻易碰见！那天晚上，除了头一位客人之外，后来陆续又有三间房客来服务台找他，问有没有“massage”的电话，为了避免尴尬:陈小沫问清客人的各种要求之后，通过客人房间的电话，和四楼的陈老板进行了沟通，让他安排符合客人要求的美女前来服务。不知怎么的，每次陈小沫和客人交代完付款方式后，就立即出门了，但每次都能在走廊遇见上来服务的性感女郎，而且每次都被对方出其不意的摸了一把脸:真是晦气，竟然被她们吃豆腐了！
那天凌晨三点多，陈小沫正躲在布草房打盹，迷迷糊糊中就听见有脚步声朝着布草房靠近，出门一看，发现是四楼的陈老板，他拿了个红包，要递给陈小沫，陈小沫没有伸手，但一间严肃的说到:
“陈老板您这算什么回事儿”
“靓仔，你放心，这个点，客服中心的小美女睡得正香呢，没人看着监控”
“与监控无关，是红包的问题，这个钱，我不能拿，拿了以后没法在这里干活了”
“靓仔，你一个月累死累活才挣1800多，今晚你给我介绍四个活，人均30，还有两老外阔气额外给了小费”
“知道你今晚的抽成是多少吗？
“我没兴趣知道，也不想知道”
“靓仔，是200啊，一个晚上你光动动嘴皮子，200就到手了”
“一个晚上200，一个月可就是6000啊，这可比你们部门经理的工资还高呀”
见陈小沫沉默不语，陈老板又加了把火:
“出来打工就是为了挣钱，跟谁过不去，也不能跟钱过不去吧”
说完，把红包放在布草车上层，转身就走了。
后半夜，陈小沫睡意全无，直愣愣地盯着红包！
很久以前，陈小沫从天涯论坛上看到一个帖子，说是一个花季少女因贫困很早就从家乡出来打工，阴差阳错之下做了***工作者。工作很努力，也很拼命，每天接待好几波客人，挣了不少钱；每天却依旧省吃俭用，靠着这些钱供家里的弟弟妹妹上完了大学，又给村里的小学捐了一大笔钱，改善了校舍和操场！有一次接待了两位官员模样的客人，因被两位衣冠禽兽性虐长达数小时，最后并发症发作黯然离开了尘世——这是一个极度悲伤的故事！但陈小沫坚持认为是真实事件！
做出留下红包的决定，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做出这样的选择与博弈论无关，与道德伦理无关。为了求得内心的平静，他自己在这个选择的基础上追加了一个决定:捐掉，抽成是哪个人贡献的，就捐到哪个人的家乡，而且受益对象都是小学；找不到家乡的，就捐给西部边远地区的小学！
这些钱，陈小沫一分也没留，也没在他手里停留太长时间，一般是今天给，明天就邮寄出去了。。
陈小沫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好人，但他也没希望自己在坏人的路上越走越远！尽管做坏人真的比做好人，容易开心，容易挣到钱，只可惜心安理得才是他的终极追求！
陈小沫在21个夜班里，平均每天为陈老板介绍4-5笔生意，多的时候能到达一天八笔；在5个中班里，每天也能介绍个2-3笔。2005年9月他拿到扣完赔偿后的实习工资，700多块大洋，这也是毕业后的第一次工资。工资发到手之后，他在同德围菜市场特意买了半只盐焗鸡给自己犒劳犒劳。上夜班后不久，陈小沫在PA的帮忙下从火炉山森林公园搬到了同德围的城中村，开启蜗居时代。但大大小小的红包加起来却有将近7000块大洋，不过陈小沫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大手一挥，就全都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