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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四楼有个MASSAGE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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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小沫忘了是哪本书上写着:“西方学界有娼妓的产生起源于宗教的说法。例如古希腊有些女性被称作‘神女’,她们宣称献身于宗教,终身不嫁,专门在寺庙中靠服侍广大教众并获取供奉为生,其中也包括***。”
  “从中世纪开始,基督教就宣扬娼妓不能消灭,不然世界上就会充斥着强奸与同性恋。有趣的是,印度至今还存在着类似的现象,印度教的许多宗教场所就活动着一些所谓献身主的神女,实际上是一些变相的公共妓女。”
  恩格斯在«家庭、私有制和国家的起源»写到:“的确,群婚对于男子到今天事实上仍然存在着。凡在妇女方面被认为是犯罪并且要引起严重的法律后果和社会后果的一切,对于男子却被认为是一种光荣,至多也不过被当作可以欣然接受的道德上的小污点“。
  “卖淫只是使妇女中间不幸成为受害者的人堕落,而且她们也远没有堕落到普通人所想象的那种程度。与此相反,它败坏着全体男子的品格。”
  “卖淫是对专偶制(过去翻译成‘一夫一妻制)的必要补充。”
  历史上,中国是不禁娼的。古代中国的妇女,按其角色,可以分为五类,即妻、妾、婢、尼、娼。中国古代的娼妓制度,其实是来源于整个社会所实行的婚姻家庭制度。在才子佳人这个词中,最初的佳人事实上指的是从事色情行业的年轻女子。中国有证可查的古代色情业从春秋战国时期的齐桓公开始绵延数千年,直到明朝朱程理学倡导禁欲的清教徒式的生活方式在中国占了统治地位之后,色情业的地位才开始衰落。
  解放以后到改革开放期间,中国大陆是没有色情行业的,这一段时间男女犯作风问题,后果太严重。改革开放以后,色情行业死灰复燃,并且在某个时期“忽如一阵春风吹来,遍地都是”!
  叔本华在«论情爱与性爱»上有一段论述:
  “就本性上来看,男人的爱情易于改变,而女性则倾向于从一而终。男人在爱情获得满足后,便精神萎靡不振,同时,总觉得妻子是别人的好,觉得其他女人比其妻子更富有魅力。简而言之,男人渴望的是见异思迁。而女人若得爱情满足,则情感日笃,这实质上是自然本身的目的使然。自然的根本原则是是维系种族延绵,尽可能的生儿育女。如果男人可以随意与不同的女子交合,一年内造出百来个子嗣不成问题。但女人无论如何,一年只能生育一子/一女(双胞胎及多胞胎除外)。所以男人需要更多女人,而女人则必须厮守住一个男人。”
  当初,陈小沫看«论情爱与性爱»时,他是个禁欲的严格的清教徒,内心是批判这一段话的。但讨论问题,并且还要形成科学论述,一般都是针对大多数的共性的问题,个例或者特例,闲聊可以,拿来当证据给予批判,就不妥了!
  花城这般繁华,不存在色情行业,傻子都不会这么想。但具体多繁荣,外人无从得知,只能从街头巷尾的美容美发店、按摩店、洗头房、洗浴中心以及隐藏在闹市或幽雅之地的高级会所来揣测一二。
  陈小沫知道四楼有个美容美发店,门口不大,门两边一边写着“美容美发”,一边写着“拔罐按摩”,顶上是闪烁的英文“MASSGE”。
  每天早上一直到10:00,老板或者是一个老板娘模样的人才来开门,一直到傍晚18:00,才陆续有两三个员工来上班,白天也会有一些客户去理发。每次推着布草车路过,也看不出里头有什么异样。
  8月23号,客房部经理胡静在开早会时,宣布从8月24号起陈小沫调入客房部台班,不再上早班,根据台班排班表上中班或夜班。
  台班的中班是下午16:45与早班交班,17:00正式上班;晚上23:45与夜班交班,00:00正式下班。
  台班的夜班是晚上23:45与中班交班,00:00正式上班;第二天早上07:45与早班交班,08:00正式下班。
  台班的主要工作是为在住房开夜床,为新房客介绍房内设施设备及操作办法,回答客户咨询及满足客户提出的其他服务诉求。特殊情况下,台班也会打扫房间,一种是当天早班异常忙碌,到了晚上6/7点还有未完成的清扫任务;一种是钟点房退房,而可供前台开房的空房间不多。
  因为熟悉,叮叮当当带着陈小沫适应了三个中班,川妹子李小莉则带着适应了两个夜班。8月29号,中班值班领班韩钰带着台班人员开了个简短的会议,会议主要内容是讨论9月份的排版计划,以前这样的会议一般连开三次,女孩子们其实都不喜欢上夜班。陈小沫看着环绕在身边的这群莺莺燕燕,恻隐之心大动,9个人60个夜班,怎么分都会有人吃亏。眼看美女们要吵起来,他主动提出每人值6个夜班,剩下的6个,他来负责,听到陈小沫的分配方案,吵闹的客服中心瞬间静了下来。
  叮叮当当,李小莉和周扬表示不同意,这样太欺负人,其他人则低着头,没看陈小沫,也没看韩钰。韩钰虽然是领班,但年纪和大家差不多,而且看样子她比陈小沫还小两岁;韩钰听到陈小沫这个方案,她也很蒙圈,召集这个会议,是胡经理的安排——以前的惯例都是第一天公布排班计划,让大家报自己的需求:最低不少于几个夜班,最多能够承受几个夜班,说白了她就是个传声筒;第二天的会议由马雪晴或者赵兰主持,第二次会议是个争吵的会议,需要有耐心聆听大家的争吵,但又要有控制局面的能力,不能失控,破坏大好的团结局面;第三天的会议由张淑静或者龙谦仙主持,一旦大家不能形成一致意见,这时候就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一锤定音,张淑静有能力,大家都很信服,至于龙谦仙则是因为她嗓门大吵架厉害,这一帮小姑娘平时都是窝里横一到关键时刻都蔫了。“四眼”是不能主持这样的会议的,因为谁也不理她,“四眼”可以在卫班里指手画脚,但绝对指使不动台班的美女们:“四眼”是卫班出身的领班,她只是在实习期象征性的上了三个夜班,所以台班的同事们很难把她归为一类人。
  韩钰没有什么主意,但有一个法宝,那就是哭,她一哭,犹如江河决堤,泪水奔腾而出,那是扑簌扑簌直往下掉啊。陈小沫以前看到文学作品里,说女人是水作的,仅仅以为是形容皮肤的,比如真嫩,一捏就能捏出水来,但自那次韩钰受了客户的无端刁难,委屈掉眼泪之后,他知道女人是水作的还可以这么解释。起初,客人依旧是骂骂咧咧地指着韩钰,后来看见周边围过来其他客人,而小姑娘眼泪可着劲的往下淌——再看小姑娘柔弱的小身板,众人纷纷用指责的目光怒视着他,顿时落荒而逃。等客户一走,小姑娘立马停止掉眼泪,手绢一擦,一收,脸上即可充满笑容,然后一一感谢周边客人的仗义执言,陈小沫当时就在旁边,他的处理办法是请客户到一间独立的办公室,让第三方出面处理,在允许的情况下(在不违背规定的前提下)满足客户的要求。看到小姑娘的处理办法,他心想真是绝了,这才是真正的兵不血刃啊:既打击了无理客人的嚣张气焰,又博得了其他客人的同情和爱心!
  陈小沫眼看韩钰泪眼婆娑,江河即将决堤,赶紧走到她旁边,出主意:
  “韩领班,就这么定了,下班前你写好交班本”
  “明天和后天的领班问起,我都会这么回答的”
  看见她安定了,又走到叮叮当当,川妹子和周扬跟前,对她们的仗义执言表示了感谢,同时也说了:
  “三位美女,本人喜欢上夜班,夜班事少,安静”
  “为了报答大家的帮忙,你们一人借给我三个夜班呗”
  看着陈小沫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叮叮当当,川妹子和周扬随即开心起来,川妹子李小莉甚至激动地抱住陈小沫亲了一下,叮叮当当和周扬则一人给了他一个拥抱——美女的正当要求,哪有拒绝的道理,不过他没敢抱太久,轻轻接触一下就分开了。其他美女听到这个消息,既羡慕又是后悔,怎么就没替陈小沫说两句好话呢?说了能少上三个夜班,这笔买卖怎么看都划算啊!
  每人6个,以及多出来的6个,再加上争取来的9个,那就是21个夜班,刨去4天休息,还剩5个中班——这时,陈小沫才意识到自己的夜班有些多了,不过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当然他也没想着要去更改。
  第二天上班,马雪晴找他聊了五分钟,最后同意了他的方式;
  第三天上班,张淑静找他聊了一分钟,就问他知不知道夜班是怎么上的,听到肯定得答案后,也没再说什么。
  于是,史上最荒诞的排班表就出炉了,为此早班的几个大姐还关心的问了陈小沫,大家都以为他是别迫的,再三追问和反复询问当天会议过程其他人的表现后,也都最终同意了。
  陈小沫很是感动,他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举动,大姐们会这么在意——这更坚定了他日后有机会就要报答大家的想法!
  上大学的时候,身边虽然也有很多女同学,她们多数也都长得不赖;文学院和医学院的女生们,有的也是女神级别的,但陈小沫那会儿一是陷进初恋的背叛里不可自拔,二是被各种哲学思潮和各类宗教信仰折磨得3不成人样了,哪有闲心去关注经过身边的是人类还是牲口,是男性还是女性,是校花还是恐龙……
  工作一个多月,身边没有几个男性,都是女性,而且大多处于青春年少的光景:女孩子们正是处在最美丽的时节,处处散发着光芒和诱人的魅力;再者说了,陈小沫在火炉山森林公园山脚下的出租屋已经被迫听了一个多月的墙根,几乎夜夜笙歌,呻吟声,呐喊声,厚重的喘息声,连续一个多月的轰炸,是个健康的成年人都受不了吧!
  上夜班好啊,至少不用听比RB动作爱情片逼真的多的现实主义题材*****。他没有想到的是,星级酒店里居然会有色情产业,尽管是对外出租的,但不可原谅!
  刚从一个坑里爬出来,转身却又跳进了一个更深的坑!
  美容美发店里,正儿八经理发,拔罐和按摩的一共就三人,每人正好负责一摊子。三人长相算不上清丽,甜美,但化了妆,也个顶个的好看。
  四楼的***工作者,长期驻站的也就5-6个,但到了晚上21:00以后,进出的人就不止5/6个了。
  有几个夜班,陈小沫特意赶在21:00前到达酒店,打完卡就坐在客服中心看监控。有6个人每天都来,而且21:30前都能到,其他人则是走马观花一样,陆续到来,一直延续到后半夜02:00。每天能有十几个人来,除了驻点的6个人,还有7/8个人是隔三差五来一趟,其他人则是临时性过来救场的。
  驻点的6个人里,有一个看着像是头牌的样子。卸了妆特别像电影明星,穿着高跟比陈小沫还高,不过净身高估计也就172公分左右,大大的眼睛,睫毛一眨一眨的,会说话。在街上偶遇,看着上身宽松的白色衬衣,下身7分牛仔裤,脚上配一双运动鞋,再扎个马尾辫,阳光得一塌糊涂。陈小沫远远的瞧见了两次,但为了避免尴尬,每次都是故意绕道走:这么一个青春靓丽的女生,走在街上,没法不让人多看两眼!
  在楼层的时候,两人见过不少次,每次都是对方结束一段工作出门。每次见面,陈小沫都是装作路过,微微点点头就擦身而过,没有交流:他是故意的,客服中心会向每个楼层的台班人员报告,哪个房间进了***工作者,何时进何时出的,进了几人,出了几人。酒店规定,***工作者不允许过夜,02:00前必须离开住客房间;02:00以后不允许她们进入房间,不管客人怎么说,宁可让客人退房,也不容许破坏这条规定。陈小沫内心深处始终不愿意相信这么好的一个姑娘怎么的就做了这一行呢?!每次看着一脸酡红的美女从房间里坦然的走出来,然后若无其事的从他身旁离开,他都会想起天桥上看到的那个无比纯真的阳光少女——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每次自问自答,他都给了自己肯定得答案,然后心里有些莫名的伤痛!
  酒店出台这样一条规定,貌似对部分客户不任性,但从整体来看,却是最好的安排。***者假如待在客房太长时间的,就很容易衍生出各种问题,比如人被性虐致残致死,比如客人过于激动引发心梗、脑血栓、马上风之类!!
  有一家酒店就曾出现过***工作者工作时因窒息而致死的事件,当地派出所的处理意见是立即停业整顿;结果整顿好之后,申请重新开业,得到的回复是社会影响太大,不允许开业!
  这个结果,是所有的老板都不希望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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