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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戡天记之烽火天启 / 第十九章 他明白

第十九章 他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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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他明白,转身向山里走去
  半夜,梁渠离开了书院分部,一路避过巡夜的守卫,来到佛寺门前。
  门前站着一个人,扭头看向他,两个人会心一笑。
  那人是司文曲。
  按照最初制定好的计划,是要陈寄奴四个人配合,摸进寺庙里查探被关押的魔宗中人的位置,再想办法将他救出来。
  司文曲开口问道:“梁师侄,怎么不按照计划来?”
  梁渠站到他的旁边,说道:“师叔不也来了?”
  司文曲长叹一声,说道:“陈师叔不是修行者,再加上他大病未愈,身体十分虚弱。安师兄修炼的功法太过特别,会天然抑制其他功法的修炼。如果带上他们两个行动,我觉得是累赘。”
  梁渠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司文曲说道:“做兄弟的,总是要替兄弟多做一些。”
  这一句话触动了梁渠心中的情绪,他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
  两个人摸进了寺庙中,四周空空荡荡的,不仅没有僧人,大殿里只剩下一尊佛像,连木鱼和蒲团都不见了。
  梁渠在寺庙里搜索一番,回来说道:“没有,寺庙里的人都不见了,东西也没有了,似乎是凭空消失了。”
  司文曲问道:“有没有发现关押魔宗的地方?”
  梁渠摇了摇头,显然是没有。
  司文曲沉默着,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
  梁渠说道:“是有人暗中将庙里的人都杀了?”
  双河郡城里的寺庙历史很悠久,但是一直都没有听说过有修为高深的佛门弟子坐镇。
  所以梁渠猜测,是有仇家打劫了这座寺庙。
  司文曲反驳道:“不像,整个佛寺太干净了,不像是被人袭击了。我觉得他们是自己离开的。”
  梁渠点了点头,觉得司文曲说的有道理。
  一个疑团在他们的心里浮现:为什么?
  除了那些僧人和佛门,恐怕没有能够知道为什么庙里的僧人们会突然消失。
  司文曲说道:“我总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我们还是赶快离开,回到书院里再作打算。”
  两人立刻离开大殿,结果在院子里看到两个人的身影。
  “师叔,我们安静一点,不要弄出声音,那群秃驴有佛门做靠山,很不给我们书院面子。”
  “其实我一个人来就好了,毕竟是我自己的事情。”
  “话不能这么说,多一个人多一个照应,到时候出了事情,至少还能跑出去一个给梁师侄他们报信。”
  那两个人一边说要安静,一边却旁若无人闲聊的,自然就是陈寄奴和安不易了。
  四个人在院子里碰面,大家都楞了一下,安不易笑着说道:“两位高僧,长得好像我的梁师侄和司师兄。”
  司文曲说道:“我就在想会不会遇到你们,果然还是碰见了。”
  安不易问道:“找到魔宗的人了吗?”
  司文曲说:“没有。”
  他用最简单的话把寺庙里僧人消失了的事情告诉陈寄奴与安不易。
  四个人结伴而行,在寺庙里重新搜查了一遍,最后回到大殿里。
  陈寄奴说道:“庙里的僧人是自己离开的吧。”
  司文曲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双河郡城里并没有任何人注意到这件事情,也没有听说过有僧人离开。”
  陈寄奴说道:“有没有一种功法,能够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送到其他地方?”
  司文曲说道:“有很多,比如说传送阵法,就是最经常用的。”
  他继续说道:“可是,为什么?佛门会悄无声息地将双河郡城里的僧人送走呢?”
  陈寄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开口说道:“魔宗?”
  司文曲说道:“师叔的意思是寺庙里的人要把关押的魔宗弟子转移到其他地方,所以现在寺庙里会空无一人。这确实说得通,可是还是有疑点。”
  陈寄奴说道:“恩,寺庙里太干净了,看起来那些僧人就像是不打算再回来一样。”
  众人陷入了沉默,谁都没有想到,夜访佛门寺庙的结果,居然是发现了这样的怪异事情,而且无论从哪个角度都无法解释。
  安不易坐在地上,打了个哈欠。
  靠在门前的梁渠忽然开口说道:“听。”
  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他。
  安不易一脸倦意地问道:“听什么?”
  下一瞬间,他闭紧了嘴巴,因为他听到了夜空中传来的“沙沙沙”的声音。
  陈寄奴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仿佛自己在噩梦中听到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声音。
  他走到外面,望着没有月亮的夜空,脸色渐渐地变得沉重起来。
  他看到了天空中的阴影,他知道这声音代表着什么。
  是灾难,是死亡,是毁灭。
  安不易一无所知地问道:“是什么来了?”
  陈寄奴回答道:“是灭兽。”
  梁渠拔出随身的长剑,剑身闪耀着冷冽的寒光,他纠正陈寄奴的说法:“是灭兽潮。”
  在夜空中,那群灭兽潮终于来到双河郡城,高大的城墙在它们的眼中只是低矮的栅栏,不费吹灰之力就飞越过去。
  灭兽们落在屋脊上,压倒脚下的房屋,落在街道上,踩碎脚下的地面,它们就像是蝗虫一样,啃食着能够触碰到的一切事物。
  尤其是美味的人类。
  巡城的士兵立刻发现了灭兽,示警的锣声响起,士兵们握紧手里的兵器,想要诛杀灭兽,保卫家园。
  一头灭兽第一时间发现了他们,于是它跃进人群中,吃了个饱。
  呼天抢地的声音此起彼伏,代表危险的火光照亮夜晚,照出灭兽潮的身影,整个双河郡城陷入骚动。
  寺庙的墙壁被撞倒,尘土飞扬里一个诡异的东西站立起来,露出庞大而令人恐惧的身影。
  梁渠将众人护在身后,双脚在空中踏步,握着长剑拔地而起,一剑削去灭兽的头颅。
  人没有了头,就无法存活,动物也是一样。
  但灭兽不是。
  灭兽张开了翅膀,硕大的肉翼上,睁着无数只眼睛。
  安不易惊吓地说道:“这是什么怪物啊!”
  它抬起脚来,就要将面前的安不易、陈寄奴和司文曲三个人踩死。
  陈寄奴赶忙说道:“退!”
  梁渠回身又出一剑,说道:“江山谁主,沧海争流!”
  灵气急剧提升,沛然剑气再起,裹挟着浩浩汤汤的大江怒涛之势,一改之前的凌厉。
  灭兽的身体再坚韧,眼睛再多,也抵不过江水的宏伟力量,瞬间被碾压成一摊肉块。
  梁渠落在众人的身边,说道:“我来开道,杀回书院。”
  安不易没有任何战斗型的功法,陈寄奴的刀剑都在厢房里,他们没有任何的战斗力。
  司文曲从怀里摸出几枚丹药,是他的老师叶灵枢给他防身用的,他站了出来,说道:“我助你。”
  四个人准备出发,身后一头灭兽从房顶跌落下来,只听“铛”的一声,佛像居然被直接砸碎。
  梁渠手中的剑发出清啸的剑鸣。
  司文曲低声说道:“梁师侄,你节省一些灵气,到时候还需要你来保护书院。”
  他丢出一枚丹药,嘴里念着口诀,丹药炸成一团毒雾,片刻间灭兽只剩下骨头,血水在地面流淌。
  陈寄奴忍不住说道:“连金身佛像都能溶解,好霸道的毒。”
  安不易说道:“听说叶院长以前的名号是‘毒中圣手’,这丹药不会是他亲手炼制的吧。”
  司文曲说道:“当然不是,老师好多年没有炼制过丹药了。”
  他补充说道:“这些年炼丹的人都是我。”
  众人面面相觑,谁能想到这种霸道的丹药,居然是出自年纪最小,看上去最人畜无害的司文曲之手。
  四个人立刻出发,离开寺庙。
  毒雾中,一个浑身是血的人露出了身形。
  陈寄奴他们想要找的魔宗弟子就是他,原本是被封印在佛像中,寺庙中的僧人每天在大殿上念佛,是想用佛法度化他。
  度化一名魔宗弟子,对于佛门来说是无上的功德。
  他被镇压了上百年,忍耐了上百年。
  如今佛像被灭兽打碎了,他终于从封印中逃脱出来,重见天日。
  那团毒雾虽然霸道无匹,他却毫不动容,毒雾靠近的时候就会被他身体内的一道无形的火焰燃烧殆尽。
  他缓缓地走出毒雾,跪倒在地上,向着远方的圣地跪拜,口中说道:“圣火不熄,光明不灭。”
  许多年没有说过话,他的声音沙哑,晦涩难听。
  火焰纹身在他的背后闪耀起光芒,身上的血液干燥,结晶,脱落下来,露出如同婴儿般娇嫩白皙的皮肤。
  他推开寺庙的门,赤裸着走在大街上。
  一头灭兽从房屋里跑出来,发现了他,张着沾满鲜血的爪牙向他袭来,每踏出一步就是地动山摇。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伸出右手张开手指,轻而易举地挡下灭兽。
  灭兽觉得自己似乎是撞上了一座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面前的人依然纹丝不动。
  他伸出左手,很自然地穿过灭兽的身体,伸进丹田里搅动搜索,仿佛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的事情。
  没有发现兽丹,他的眉头微微一皱,手中放出光芒,将灭兽碾成肉泥。
  他继续向前走,寻找另一头灭兽,或者更加准确的说,是在等另一头灭兽来找他。
  他的运气很好,在第三头灭兽的丹田里发现了一块鸽子蛋大小的兽丹,而且还是火焰属性的。
  他很开心地将兽丹吃到肚子里,顺便大发慈悲地给那头灭兽留了个全尸。
  大街的尽头是一排东西走向的商铺,他置若无物地走了过去,在房子的墙上留下人形的洞。
  他的面前出现了许多人,他们身上都穿着玄黑色的道袍,手里拿着剑,摆出一个不怎么高明的剑阵,抵御着灭兽的进攻。
  不高明的剑阵,是从他自己的角度来讲的。
  一个人使出了一招剑法,倒是有些门道,他认出来那是一套剑法的起手式,他心里很想知道那剑法后面的几招,但是他更想吃兽丹。
  所以他没有停下来,而是随手一挥,在那名道门弟子的丹田里种下一颗种子。
  反正也是随手做的,他的心中没有任何波动,无喜无悲,继续寻找兽丹填饱自己的肚子。
  他来到书院,看到一座大阵缓缓升起。
  儒门作为修真界底蕴最深厚的三教之一,翼下之风,可避寒苦,双河郡城的书院分部自然也有保护学生的大阵。
  一个半圆的屏障罩住书院分部,从天而降的灭兽落在上面,被强大的灵力燃烧成渣。
  他伸出手来,只是轻轻一触碰,就穿过了屏障。
  三教的护院大阵,在他眼中,和结冰的气泡一样没有任何差别,都是精致而脆弱的存在。
  他看到了一群少年,瑟瑟发抖地躲在里面。
  梁渠握住剑柄,剑在鞘中隐隐作响。
  在他看来,眼前的这名赤裸的男子比外面所有的灭兽加起来还要危险。
  躲在人群里的陈寄奴望着他,忽然开口说道:“魔宗?”
  他停下脚步,说道:“祆撒。”
  陈寄奴深深地吸了口气,说道:“圣人曰,道不同,不足为谋。”
  他笑而不语,重新前行,随手在陈寄奴的心中播下一粒种子。
  这个少年要比第一个少年有趣一些,比所有的少年加起来还要有趣。
  他用世间最魅惑的声音,似乎是在为这颗种子祈祷,似乎是在向远方传递消息,轻轻说道:“圣火不熄,光明不灭。”
  在他离开后,一座新的大阵在背后展开。
  他穿过整座城池,坚不可摧的城墙被他视若无物,径直走过。
  城外是一片原野,目之所及,到处都是匍匐在地上的灭兽,它们在蛰伏,它们蠢蠢欲动。
  天空中的灭兽是第一波,地面上的是第二波,如果让它们也加入战斗,那将会是双河郡城的末日。
  他舔了舔嘴唇,伸手打烂了无数灭兽的丹田,吃掉了无数的兽丹。
  他仿佛是一团野火,在原野上燃烧,任凭灭兽如何挣扎,都逃不过他带来的死亡。
  不知过了多久,天空中泛起了久违的鱼肚白。。
  远处有一座山,山上有佛光普照。
  他明白,于是转身向山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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