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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大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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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大人的道理
  灭兽到底是什么?
  在遥远的山顶,有两棵树。
  一棵树下,一头鹿顶着美丽的鹿角,静静地站在那里。
  一棵树下,老秀才背着破旧的书箱,静静地站在那里。
  鹿低下头来,贪婪地咀嚼着鲜美的野草,哪怕远处灭兽正在大肆破坏,脚下地动山摇,鹿依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老秀才无可奈何,取下背上的书箱,放在脚边,自己一屁股坐了下来。
  老秀才说道:“我和儒门有旧情,儒门的人今天没有来,我并不感到奇怪。如果他们来了,那是本分,对得起天下;如果他们没有来,那是情份,对得起老秀才。儒家老是说,自古恩义两难全,一直都想着恩和义里面找到答案。我运气好,赶上这一次恩的一方压过了义的一方,如果是再过几天,说不定义的一方就占上风了。”
  老秀才继续说道:“儒门有恩,我不能无义,这次你们两家有什么要求,都向我要吧,就不要为难儒门了,行不行?“
  等了好久,没有任何回应,老秀才知道自己的提议没有得到同意,忍不住叹了口气。
  老秀才说道:“你们啊,一个在山上,整天佛光普照,一个在云上,看惯风卷流云,高高在上的人哪里知道凡人的苦?整天说着'普渡众生,救苦救难',其实渡人就是渡自己,救苦也是救自己,我也好,儒门也好,道门也好,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碍于面子不想点破而已。道门倒是不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可也不管事啊。你们整天说'辟谷辟谷',说吃点云烟喝点露水就行,老不死的长老们还能忍住,弟子背地里都饿的要死。可观里又不种地,吃啥喝啥?还不是朝凡人伸手要钱。钱拿了却不管事,这样做没意思。“
  似乎是觉得老秀才的话太刺耳,那鹿抬起头来,身后一道霞光照耀出现。
  鹿没有开口,一道声音响起:“施主此言差矣,佛不轻易入凡尘,只因佛渡有缘人,如果山下的任何事情都需山上来处理,那么施主可曾想过,山上的人手不够,精力也不够。所以,佛门中人学习大乘佛法,学成之后去蹈红尘一趟,唯有如此,才能点化更多的凡人,让更多的人得到拯救。“
  老秀才点了点头,说道:“老秀才是儒门的学子,爱讲道理,原本以为天下的道理都在书上,没想到还是不及老主持的三寸辩舌。老观主,你现在知道,为什么道门从来没有赢过佛道论法了吧。“
  在遥远的地方,距离老秀才上百万里远,有一座山,佛光普照,明明是夜晚时分,却如白昼一般通彻明亮。
  山上有一座那烂陀寺,寺里有一棵三丈高的婆罗花树,老主持站在树下,笑着接住一朵飘落的花。
  老主持开口说道:“施主莫再挑拨贫僧与观主,论法之事乃论法,此夜此事乃执法。“
  老秀才说道:“当初三教约定,世间放置两柄法剑。南宫死的早,我就不说了,可慕容家的人也没有来,我觉得这样不行。想要将老秀才就地正法,老主持你去把慕容叫来。“
  老主持说道:“南海出现灭兽,慕容道友正在海上斩妖除魔,一时半刻来不了。“
  老秀才指着山下,说道:“你知道南海有灭兽,那你有没有看到这里也有灭兽?山下有个村子,里面的人都死绝了,你还不出手?“
  老主持说道:“老衲会亲自为他们念经超度的。“
  老秀才摇着头说:“疯了,有病。自己不去救人,还不让我去救人。老主持,你真的老不中用了吗?“
  老主持说道:“只因对修真大陆来说,施主的死比一头灭兽更重要。“
  老秀才反驳道:“慕容不这么认为,所以他没有来。“
  老主持说道:“所以慕容道友在这件事情上,做错了。“
  老秀才说道:“天下的道理都让你老主持占了,那你干脆一掌打死我好了,还说这么多做什么。“
  “好。“
  老主持说道:“老衲只出一掌,之后施主是生是死,老衲再也不过问。“
  在遥远的地方,距离鹿的头顶上三万丈高,有一座道观,道观的名字叫守藏观,一名青衣老道人坐在蒲团上,手边放着一把剑。
  久久没有开口的老观主打破了沉默,说道:“我只出一剑。“
  老秀才从书箱中取出一本书,书的名字是《论语》,说道:“那老秀才却之不恭,用半本论语,接下老主持的雷霆一掌,老观主的惊天一剑。“
  那烂陀寺,老主持平平常常地祭出一掌,手中的花缓缓飘落,零落成泥。
  那一掌看似简单,实际上在他出手的一瞬间,就已经跨越万水千山,一股无形巨力出现在老秀才的面前。
  “烂柯。“
  老秀才举目望去,一尊金刚不坏的大佛,伸出遮天的巨手,仿佛要把他与这山峰,还有远处的灭兽,直接一掌压死。
  老秀才吐出一句话:“子曰...“
  瞬间风雷大作,大佛的手骤然停下。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一句话说完,大佛便消散在夜空中,老秀才浑身湿透,好像是刚刚从水中捞出来的落汤鸡,虽然极其狼狈,至少挡下了老主持的一掌。
  “请观主出招。“
  老道人心念一动,手边长剑悄然出鞘,向着月亮飞去。
  老秀才望着天边的月亮,如临大敌。
  方才还是碗口大的月亮,转眼间变得像是井口一般。
  月光之中,隐隐有剑意。
  “剑十一,太阴,大吉。“
  老秀才的衣服瞬间被月光贯穿,一丝鲜血从他的嘴角流出。
  不远处的鹿冷眼望着他,只觉得月光有些冷。
  老秀才翻开一页论语,大声地念道:“子曰......“
  月光的攻势瞬间暴涨,强大的压力让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仿佛身边没有来空气。
  老秀才咽下嘴里的血,继续说道:“......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一股神圣的气息从老秀才的身上弥漫,老秀才握紧拳头,朝着天空打去。
  虚伪的月亮,肃杀的月光,骤然消失。
  他擦掉嘴边的血迹,快意地说道:“多谢二位手下留情。“
  那烂陀寺里,传来一声叹息。
  守藏观中,却是保持沉默。
  老秀才站起身来,将《论语》收好,拍掉书上的尘土与夜露,小心翼翼地放回书箱里。
  老秀才背起书箱,准备就此离去。
  然后,原本消失的剑意再度出现,老秀才迷茫地望着那头鹿,后者的眼神中只有冷漠,仿佛它是真看一个死人。
  一座山上,有多少颗石头,有多少株野草,有多少粒土壤?
  不知道,谁也数不清楚。
  现在,这山上的每一颗石头,每一株野草,每一粒土壤,都是一道剑意。
  月儿圆圆挂云端,剑意冲天而起。
  老观主依然坐在蒲团上,手边只有剑鞘,长剑一去兮无归。
  老主持不解地望向天上,心中问道:“道友,何为?“
  满山的剑意既是一招剑法,也是一套剑阵,老秀才此时已经没有圣人论语的保护,他只能靠自己的修为硬接这一剑。
  “喝!“
  老秀才一声大喝,方圆数里的天地元气被他纳入体内,同时,他的境界不断攀升,转眼间从一个凡人,越过六境,直达上五境。
  此时的老秀才,已经是一名不折不扣的陆地神仙。
  他左手捏了一个搬山法诀,想要将脚下的山搬走,然而无数的剑意穿插,让这座山比世间那烂陀寺的山还要沉重。
  一计不成再生一计,老秀才双手合十,浑身散发着金色的光芒,借来佛门的不坏金刚法相。
  身后则是生出一对黑色的翅膀,正是不动明王法相。
  然而,一切都是徒劳。
  因为老观主的这一剑,威力着实惊世骇俗。
  “剑十二......“
  一道剑意冲天而起,刺穿了老秀才的手腕。
  一万道剑意冲天而起,刺穿老秀才的五脏六腑。
  一百万道剑意冲天而起,刺穿老秀才的每一根血管。
  老秀才颓唐无力地坐在地上,他的丹田气海已经变成一间满是破洞的房子,比陈寄奴的茅草屋还要破旧,天地元气可以自由地涌入或者漂出,摇摇欲坠。
  可他还活着。
  老秀才命悬一线的时候,剑意消失了。
  守藏观中,只有剑鞘躺在地上,那柄剑没有能够承载剑招的威力,被剑意绞碎成尘埃撒在天地之间。
  老观主的眼睛留下两行血泪。
  道门最强的剑术是太乙十二剑,据说,能够练会全部十二招剑法的修行者,可以参破大道,白日飞升,晋入神隐境界。
  刘略温是琴心境,他只能施展出前三式,被陈寄奴与女子联手诛杀。
  老观主是上四境,他则学会到第十一式,被老秀才用圣人论语接下。
  第十二式他学会了半招,便是这半招,让老观主付出半身的修为,从半步神隐的境界,跌到了上四境的门槛上,堪堪越过。
  只是为了诛杀老秀才,居然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老主持不解而又遗憾地问道:“何至于此?”
  老观主无言语。
  老秀才的命全靠一口气吊着,他看了一眼那头鹿,鹿就死了。
  那头鹿是三教的领袖蹈红尘的化身,老秀才将鹿杀死了,就是要出一口气,作为他对老观主出尔反尔的报复。
  做完了这件事情,老秀才躺在地上,两条腿伸直,背靠着野草,面前是残星和明月。
  皎皎空中孤月轮。
  一道剑意跨过千山万水,裹挟着来自南海的涛声与愤怒,一剑贯穿山下的灭兽。
  散落在空气中的剑意,凌厉地斩断灭兽的腕足。
  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出现在老秀才身边。
  白衣剑者说道:“我没有想到观主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老秀才回答道:“老道士嘴巴笨,心里有话说不出口,干脆就不说,时间久了就变成这副寡言的样子。如果他真的清静无为,与世无争,还自罢了,可惜他这个人心气高,肩上的担子重,什么事情都要为道门一脉的尊严着想。一个人一直都为别的东西活着,你说他活得累不累。”
  白衣剑者说道:“那半招剑法确实不错。”
  老秀才苦笑道:“说起剑,自从北边的那个人死了以后,就是你那一脉了,谁还会记得‘天下剑法出道门’这句话?老道士这么多年来不问世事,潜心修剑,本想重振道门剑法的威名,结果十一式被我轻描淡写地化解了,他怎么能忍得了?就算是我老秀才也忍不了。”
  过了一会儿,老秀才咂咂嘴,说道:“不过,那半招剑法确实不差,叫什么来着?”
  白衣剑者回答:“太乙十二剑,剑十二,神后。”
  老秀才说道:“神隐境也不一定用的出来的剑招,叫做‘神后’,真是意味深长的名字。”
  老秀才咳出来一口鲜血,白衣剑者低下头来,查看他的伤势,只看了一眼就说道:“你要死了。”
  老秀才说道:“我当然知道我要死了,这还用你告诉我吗。”
  白衣剑者问道:“那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的,我可以帮你。”
  老秀才说道:“我想杀了老道士,你看行不?”
  白衣剑者沉默,转身就要离开。
  老秀才赶忙改口,说道:“山下面有个人,我教过他一段时间,现在想见一见他,你帮我把他带上来。”
  “如果他被灭兽压死了,那就算了。”
  陈寄奴没有被灭兽压死,恰恰相反,他亲眼目睹了近在咫尺的灭兽化作一摊肉泥的情形。
  他转头望向女子,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子说道:“我也不知道是谁做的,但我知道,有人出了一剑。那人距离这里很远,灭兽承受的,可能连那一剑原本威力的一成都不到。若非如此,恐怕整个双河郡都会被那人的剑夷为平地。”
  陈寄奴低下头来,用很小的声音说道:“剑,真厉害。”
  陈寄奴眼前一花,一个身着白衣的剑者出现在他的面前。
  “你想不想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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