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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戏说妖生 / 第三章 回家

第三章 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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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痛!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十分了。
  月上中天,天地间一片银白。
  凌羽揉着震痛的脑仁,使尽拍打着,用以减缓那头晕脑胀的不适感。
  抬头,满天星斗高挂,挪了挪身体,全身似散了架一般酸疼。依旧躺在地上休息了一会,直到感觉地上透出清冷的凉意,这才爬起身来。
  就着月光,可以看到背上长着一双狰狞的肉翅,内里血管骨骼清淅可见。肉翅上伤痕交错,伤口早已结痂。看着自己这副鬼样子,不禁摇头苦笑;走在大街上,不用想,百分之一千都会被人拖进实验室,然后解剖再切片研究。
  摸了摸脸颊,还好,依旧光滑,没有长出羽毛什么的奇怪东西。这是不幸中的万幸,除了一对肉翅,其他的都没什么变化。伸展了一下肉翅,没感觉到有什么违和感,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就好想本来就长成这样。
  心里升起一丝明悟,身上发生的变化,可能与地底深渊里面,吃的那颗无名果有关。
  欣赏完身体的变化,才有空打量附近的环境。可以看出这里已经不是原来的野营的郊外。此处是一片废弃的厂区,远处倒塌的断壁残垣可以看出,这里已经荒废了很久。好在这里凫无人烟,不然大半夜,看到他这么一个鸟人出现,估计会吓个半死。
  也不知道同学们在发现他失踪后,有没有担心的寻找。从失足跌落深渊开始到现在,具体过去多长时间也不清楚,一天,两天,还是一个礼拜;幽暗的地底没有时间概念;没有及时回家,二老有没有着急,一想到家里的爸妈,便归心似箭。
  衣服血迹斑斑,失去了本来的颜色,变得得像碎布条似的,胡乱的挂在身上。附近没什么人家,想偷几件衣服也没处下手。
  周围很静,只剩下草丛中,不知名的虫儿,吱吱的鸣叫。许是天气太热,声音都显得有气无力。视线所及之处,离草从不远的地方,是一条新修的公路。路上的沥清的呈色,看起来还很新。不知道是夜色太晚,或是没有通车,周围一辆汽车都没有。只剩下昏黄的路灯,忠实的守卫着,驱散着黑暗,透着点点光明、
  抬步向着公路边上走去,顺便看看此处时何地,再想办法弄一身干净的衣服。
  附近不见人家,路边外面黑漆漆的,影影重重的,像是建到一半,还未骏工的楼房。也不知道是工厂用地,还是住宿楼盘。
  公路边正好有个路标,上面一条直线,左边标示着燕山湖,右边标示着石矶。看来正好到了北凌县的地界。
  朝着燕山湖的方向,无惊无险的走过一段路,街面上没有看到一个人。直到经过一家多士店,看到外面晾着几件衣裤,抬手扯下,也顾不得第二天早上主人家发现衣服不见后的咒骂。
  脱下原来碎成拖把的衣服,擦干净身体,随手扔进了路边的垃圾桶。
  套上顺来的绨恤衫,总感觉有些不舒服。背上新长的翅膀有些压抑。无奈,只好脱下来,尽力收拢翅膀,把衣服当成披风遮住。嗯,袖子有些短,系在脖子上有点紧。还好衣服有够宽大,将肉翅遮得严严实实。唯一有些美中不足的是,肉翅的关节处有些向上突起,看起来有些怪异。乍一看,有些像坨背。眼下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好在夜半无人,不臾被什么人看出不妥来。
  走了大半夜,觉得有些累,光靠两条腿,估计走到明天晚上,要到不了家里。于是乎,在一处工厂门口,再次顺走了一辆自行车,门口的保安只觉得一阵狂风吹过,眨眼的功夫,旁边的停车场里边的自行车便少了一辆。
  这是变身后的新能力,速度比起以前没有变身之前,那是天差地别。这也是唯一让凌羽欣慰的地方。不然,身体凭空长出一对难看的肉翅,行动还是如此缓慢的话,迟早有一天会被人逮住。那果后就相当的不妙了。
  唯一的后遗症是,提速度后有很大的虚弱感。此问题留待以后慢慢解决,相信总有办法的。
  什么事情都是新难后易,次数多了,刚开始那种小小的紧张感,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顺个东西根吃饭喝水一样简单,毫无压力。
  没有刹车,没有铃当,连轮胎都是扁的,难怪没有上锁。凌羽在公路边旁若无人的摆弄着,刚刚顺来的老旧自行车,嘴里不满的嘀咕。
  肉翅在冲出洞穴时,受了伤。现在只要稍稍动弹一下,便感到钻心的疼,不然也不用这么费劲,直接走空走路线了。
  车子破归破,总比徒步强。
  凌羽坐在这辆八十年代的老爷车上,骑一下,便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轮子没有充气,走不快。一扭一扭的,慢慢朝前方驶去。
  当天边露出鱼肚白时,终于在马路中央,看到了一副横帘“燕山湖人民欢迎你”。
  燕山湖,并非是一个湖泊的名字,而是一个镇子,镇子坐北朝南,交通还算方便。可能是缺少特色产业的原故,总是发展不起来。镇民们居住的房屋,大多是以前那种红砖彻就的平房,好处就是地方有够宽大,不像城市里边呙居在方寸之地,有大把的范围可以活动。全镇只有一条笔直的公路,直通外面。公路边零星的点缀着几家出售粮油,大米的小卖部,提供着全镇人员的日常所需。
  至于想要买个衣服,或是手机彩电啥的,就要坐公车,前往县城。从这往县城有半小时的车程,四部公车轮番开动,平均十五分钟一趟,倒也方便、
  对于处处都是高楼大厦,寸土寸金的周边地区而言,燕山湖算得上比较落后。好处是空气比较清新。公路边大片大片的榆树林,还有处处青翠的农田,散发着清新舒适的味道。成为环绕在喧嚣的城市中,难得一见的自然风景。
  公路边是一条条田间土路,通往燕山湖的每一个角落。
  走下公路,朝着一条土路前行。
  须臾,一栋遮映在清山绿水间的砖瓦房,出现在眼前。
  之所以说,清山绿水。因为屋前的池塘碧波荡漾,小鱼小虾在塘中畅快游荡;屋后是一片桔树林,树上结着青色的桔子,眼下还没到收获季节。到了七八月份,金灿灿的桔子挂满枝头,那场景简直美不盛收。小屋就座落在水塘与桔林中间的田垄上。
  屋前大门紧闭,望望天色。太阳已经升起老高。这个时间爸妈可能上班去了。全镇上下唯一的工厂,是一家私人造纸厂。规模不大不小,总人数有数百来人。是十多年前叶静的老爸,叶天河创立的。
  工厂离家不远,骑自行车只要十多分钟,走路也只有半小时多一点。
  将破旧的老爷车随意的停在河坪上,熟练的从窗户上面的横梁上,取下一片钥匙。之所以如此,是怕钥匙放在身上,有时候不小心掉了,进不去门。乡下地方,民风纯朴。也不会有缺德之辈,故意来家里捣乱。方圆数里之地,大家都这么干。
  凌羽的家不大,两室一厅一卫,全房面积,前后左右加起来,总共才一百平米,属于真正的贫下中农。家里面没有太多的地,主要收入是父母在工厂里面打工。
  他们家属于外来户,不算是土生土长的本镇人,听老妈王翠花说,老爸凌风年轻时生意失败,为了躲避债主,才被迫迁陡到这来的。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债务还清了没有。
  老爸老妈常年忙于工作,对凌羽采取的放羊式的教育,一般对他的行踪很少过问。虽然这些天失踪也一些时日,心里面也不是非常忐忑,这也导致了他与父母之间缺少沟通,生活中少了很多乐趣。
  不像一般家庭的小孩,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般的亲昵。
  凌羽的性格比较内向,平时我行我素惯了,对家里面来了客人也爱理不理。好像很缺少教养的样子,不过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孩子就是这般的性格,也没有人会太多在意。
  读了十多年的书,还真没有什么朋友。除了一个从小玩到大的死党习风之外。异性朋友却一个也没有。
  算是真正的两耳不闻窗外事,孤家寡人一个。
  平时缺少交际,失踪了这许多时日,现在突然出现,也不会闹闹哄哄,弄得人尽皆知。
  打开堂屋的大门,正堂中间的墙壁上,挂着凌家历代祖先的香火牌位。牌位下一张用得有些发黑的木质方桌,这是家里面唯一一张饭桌,几条长凳随意的码放在一边。往右是爸妈王翠花和凌风的卧室,往左是自己的卧室,厨房挨着爸妈的房间,卫生间在凌羽卧房的后面,需要打开后门,一间单独用红砖彻就的不到十平米的小隔间。平时需要洗澡的话,白天怕有人看见就在卫生间里进行,晚上露天冲流水澡。倒也没什么不方便。、
  凌羽的房间同样简陋,除了一张单人床,再有就是几个存放衣服的木头箱子。箱子随意的码放在墙角,除此以外,若大的屋子空落落,再没有其他的物件。
  一百平的屋子,隔成三间,还显得空旷。由此可见,这个家里有多落迫。
  父母的收入除了提供凌羽的学杂费外,免强能够混个温饱。更没有什么闲钱购买手机电话之类的通讯工具,想给死党习风报个平安也做不到。
  好在整个燕山湖也不是与世隔绝。从床头柜里取了些钱。骑车来到公路边小卖部,给习风挂了个电话。
  才接通,响起习风粗重的声音。
  “喂,你个傻笔死哪去了。走了也不说一声,害我白担心。”语气很不好,可以想像出,电话那边气急败坏的模样,这让凌羽心里很是担心,怕失去唯一的朋友。
  还好,虽然语气暴躁,话里话外却透着浓浓的关心。这让凌羽七上八下的心情,舒缓了很多。
  “我。。。我碰到我堂哥了,他叫我去玩,没想到一去就是这么多天。。。。”
  “对不起啊,害你担心了、”凌羽随便找了个借口,犹豫了一下,最终没有说出事情的真相。那太过玄幻,还是先瞒着吧,以后说不定也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
  这小子家里是做筷餐盒生意的,虽不是大富贵,比起凌羽家要好得多。况且这货能说会道,人又机灵。比起自己这闷葫芦来说,那是人家人爱,花见花开。这种人到哪都吃得开。前几天野营俩人海侃时,这家货话里话外,还想找个野鸡大学混几年。相比之下,凌羽的家境,已经不允许他胡乱混日子了,必须尽快走上社会,参加工作为家里减轻负担。
  一番解释,漏洞百出,电话对面的习风也不知是粗心,还是大意,竟然就这么轻易的相信了。这让凌羽微微松了口气。同时,心底也有砦愧疚和失落。
  心里想着以后不见面了,又少了一个聊得来的知心朋友。
  挂了电话,回到家。突然觉得好疲惫,趴在床上,不知不觉中就睡着了。
  睡梦中,又回到了平城郊外的树林中。愉快的宿营一晚,高高兴兴的回到家,玩了两三天,在老爸凌风的带领下,进入了叶氏造纸厂,做了一名光荣的抄纸工人。身体没有发生异变,也没有遭遇深渊。
  梦醒,却发现不过是一场不愿面对现实的美梦罢了。墙上的时钟显示,已经下午三点多了。再过半小时,爸妈就要回来。摸着背部突起的肉翅,心下茫然,一切都不过是梦一场。身体发生了如此异变,多了双狰狞的翅膀,还能无忧无虑的进入工厂做事么?
  脑海中一片空白,还没有想好找什么借口应付爸妈,自己失踪这么多天的原因。
  腹中传来一阵饥饿感,起床打算先做饭,等爸妈回来,也好找借口搪塞过去。
  咦,哪里来的毛?
  站起身来,发现床单上贴着几根绒毛,灰灰的颜色,看起来非常突兀。
  四处寻找,眼角的余光,不经意间落到手背上,发现原本光滑的肌肤,不知什么时候,长了一圈细密的绒毛,这些绒毛形似刚浮出的小鸡的毛发。
  不好,凌羽的心底一沉。搂起衣服一看,肚子上也密密麻麻的长出一圈。赶紧摸了摸脸上,万幸脸上还没有发生异变,不然真的没有办法见人了。
  忍痛拔了些手掌上的绒毛。感觉疼痛难耐。只发放弃暴力除毛的办法,从箱子里翻出冬天的长袖,将身体遮得严严实实,这才敢走出房间。
  这么一耽搁,听到门锁开合的声音,爸妈回来了。
  房门打开,露出老爸汗涔涔的脸,硬着头皮上前,叫了声:“爸!”就没了下文。
  老爸凌风嗯了一声,倒没有其他多余的话,目光一抬,看见凌羽大热天的,浑身裹得密不透风,就连手掌都缩在了长袖中,不禁有些奇怪:“咦,穿这么多不热?”
  “感冒了。”凌羽故意嘶哑着嗓子,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力。
  “哦!”凌爸应了一声,表示理解。又没了声音。他家的人就是这般,话都不多。总是有一句说一句,能够简单的一个字表达完意思,从来不会用两个字。所以凌风与家人的相处,都会显然特别沉闷、不得不说,凌羽性格内向,一半的原因属于遗传。
  老妈王翠花,戳了戳凌爸的后背,“赶紧进去,矗在门口干啥?”接着露出半边汗渍渍的脸,还没等完全进来,就道“病了就进屋去躺着,出来瞎晃悠干啥?”显然是听到了凌爸的话。
  听到老妈的圣旨,凌羽如蒙大赦,嗯了一声,便灰溜溜的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他还真怕在外面站得久了露出马脚,被发现了就不好解释了。倒不是怕父母嫌弃,纯脆的是不想父母担心罢了。
  关上门,赶紧脱了长袖衫,刚刚一会实在热得够呛。刚刚拔了毛的地方,渗出一层细密的血珠,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拔毛的过程太过疼痛难忍。不然就是全拔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为了散热,凌羽找出剪刀,剪了几下,发现剪不干净。剪过的地方,还残留着一寸黑黑的根茎。知道想用剪刀处理身上的毛发的想法又落空了。于是只好穿起长袖。跑到爸妈的房间,趁老爸不注意,从抽屉里翻了刮胡刀出来。打了清水,一个人躲在厕所里,开始了漫长的刮毛大业。
  一个小时候,当前屋传来老妈叫吃饭的声音时,全身上下的绒毛才堪堪刮完。将刮下来的绒毛冲进下水道毁尸灭迹,又认真的清洗完刮胡刀。确定上面不会留下丝毫的痕迹,全身下下收拾停当,这才匆匆穿回长袖。果然刮了绒毛,整个人轻爽多了。尽管相对来说,还有些热,不过也没那么难受了。
  回到老爸的房间,饭菜还没有上桌,悄悄的把刮胡刀放回原处,不动声色的走到厨房,开始端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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