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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八根辣条值多少 / 第八章故事

第八章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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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刚上初中不久的事情,程玉楼不过十二三岁的年龄。
  冬天了吧,已经过了霜降时节。树叶已经掉落得很干净了,风吹来,枝桠摇晃着,发出呜咽的声音;路旁随处可见缭乱衰败的枯草,匍匐在地,在风中瑟瑟发抖。
  天阴着脸,铅云低垂。中午,程玉楼在学校吃过饭,到外面去买支笔。天气很冷,肆虐的风把脸割得生疼,直往衣服里钻。他走过操场,抹了一把鼻涕,埋着头,双手抱在胸前把衣服紧了紧。
  刚出学校大门,没了阻挡,风力骤然加剧,行走都有些困难。才走了几步,他就被一只手拦了下来,那是一只颤巍巍的手,干枯变形。他下意识地抬起头来,那是一双怎样的眼啊!浑浊泛黄,模糊不堪,几乎分不清瞳孔与眼白,里面蓄满了泪水。风一激,便滴到了干奄枯黄的脸上。“买橙子…又大又甜…五毛一个…不甜不要钱…”声音含糊不清,断断续续地传来。那是怎样一张脸啊,沟壑遍布,满面癍晕,鼻涕横流。头上一顶破帽,没被盖住的头发如风中枯草般摇晃不安。他颤巍巍地抬起另一只手,手上是一瓣肥大的橙瓣,“尝…尝…不甜…不要…钱”。这是怎样的一位老人啊,这种天气在学校门口卖橙子,赚钱糊口吗,来去多远的路啊,他的儿女呢,不管他吗?一股不可名状的情愫袭击了他,他的脑袋哄的一热,心里难受之极,眼睛被眼泪胀得难受,他不管不顾地掉头就走,进了学校,强忍着的眼泪,就着模糊的视线,大步流星地走到围墙下,眼泪已是迫不及待地哗哗直下,他喘着气,脑子里全是那双手,那双眼,那张脸,他根本克制不住自己,眼泪流个不停,心里梗塞着堵得慌。
  人之将老,可是如此?一念至此,他竟忍不住哭出声来。他很久没有这样哭了,算不上撕心裂肺,但怎么都停不住。
  那天中午的自习,他没有去,班主任老师发现了围墙边的他。老师过来,看他一个人在那儿抽抽搭搭的哭着,双眼又肿又红,问他怎么了,可他一动嗓子就泣不成声。问有人欺负你吗,他摇头;问哪儿不舒服或者痛吗,他也摇头;问他有什么事吗,他还是摇头。老师叫他先回教室,他点了点头,低着头捂着脸,到自己座位上趴着,不一会儿竟睡着了。
  这一场遭遇如同梦境一般,由实入幻,总是反反复复地出现在他心间,如一片阴云,令人难受又挥之不去,抑郁又自虐。
  程玉楼看着欧阳天歌,问她:“我是不是特别傻?”她摇了摇头,反握住他的手,静了静,说他是一个善良的人。她站起来,把坐着的程玉楼抱在怀里,这次他没有拒绝。她一手抱着他,一手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双手抱他,把自己的脸放在他头上。他正好抱着她的臀部,把头埋在她胸腹之间,满鼻子都是她好闻的体香,他整个人都平静了下来。
  刚刚平静下来,他又不安分了。他拱了拱头,贪婪地深呼吸了几口,满满的满足;紧了紧手臂下的柔软,小臂上传来惊人的弹力,他情不自禁地挪了一只手,摸到丰满的地方,大力的捏了几捏,柔软反弹,手感妙不可言。只听她嘤咛一声,满脸涨红,在他呼吸下微微颤抖的身子不安地扭动起来,想要摆脱他那只作怪的魔掌,她没有放开他,反成了她在用身体摩挲他的脸。他瞬间兽血沸腾了,一把抱紧她,动也不敢再动。
  这可是五月份了,衣衫早已单薄,又是年轻敏感的躯体,无怪这么大的反应。
  好不容易都平静下来,他放开她站了起来,拉着她的手十指相扣,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吻了吻她的唇。“你知道吗,前不久我还哭了一次。”说着,他眼中就有了泪花,“喜欢你,好难,给你我所有,也远远不够!”她跟他对视着,看着他晶莹的泪光,听着他来自心底不加雕琢的情话,她再次被他融化了。如此消极的真实,竟连相爱都不能拯救。她说不出的难受,她爱上的竟是一个灵魂残缺的人。她含泪靠在他怀里,靠着这灵魂慢慢枯萎的躯壳,即便是他只剩下一丝意识,一个本能的躯壳,她也愿意献上自己的一切。
  “好了”,程玉楼拍了拍她的后背,他说饿了,再不吃饭,时间不多了,一会儿老师要找你来了。欧阳天歌心里做了一个决定,收拾好心情,整理了一下衣服,换上明媚的笑脸,用食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刚转转身,他的肚子就咕咕噜噜的叫了起来,她哈哈一声,掩着嘴跑了。程玉楼苦笑着拍了拍肚皮,怅然若失。
  一声叹息。前几年,程玉楼偶尔喝酒,且不说味道如何,但喝进肚里都一阵冷流,冷天里还会打个寒颤,并不像别人说的,酒可以暖身驱寒,所以他几乎不喝。不过今天他信了,酒如流火,一口咽下去,如同一股炎流,从喉咙一路烧到肚子里,再盘踞下来,向身体输送热能,浑身暖洋洋的,软筋酥骨,除困去乏。
  月上中天,星辰璀璨,尽管如此,它们还是尽显寂寥。就像世间的人们,纷纷扰扰之中竟是孤单寂寞。也许是西域的海拔高,月亮和星星都显得大些,颇为耀眼。比起那句“月是故乡明”,程玉楼的独酌少了些惆怅,多了些孤独清冷。
  夜凉了,酒劲与寒意在他身上你来我往,寸土不让。除了几张模糊的面孔,一事无成的程玉楼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回忆的。本来他的世界就是几根粗糙线条搭连而成的,简陋单一,只言片语,无色无调,零星着寥寥无几的枯枝败叶,一眼就能看到尽头。
  中考来得很快,如果考取好成绩是对老师教学的回馈,那么,他们班就取得了丰收。程玉楼,欧阳天歌,郑铭闲分别夺取了毕业年级的前三甲,可喜可贺。来得更快的是欧阳天歌的离开,一考完试,都没来得及跟他道别,她的父母就将她接走了。去看成绩的时候,他没有看到她,心里失落得厉害,但也早有预感,不见也好。他也没有看见郑铭闲,有点意外,听老师说,他早早地拿了成绩走了。
  后来程玉楼升入了市重点,欧阳天歌进了她们市的重点。再后来程玉楼假期遇到郑铭闲,听他说他去了她在读的那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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