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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祭司将辰空护在身后,一双浑浊老眼盯着张无涯。
“张大人,这位小哥曾救了我孙女一命,还请大人您能够看在老头子的薄面上饶他一命。他毕竟还小,只是个孩子。”
在得知辰空并不是修行者,只是个凡人后,老祭司虽说心里有些许失望,但还是感念着辰空救过扶桑,今日辰空有难,老祭司还是很冒险的替辰空向张无涯求情。
听到老祭司的话,张无涯目光落在老祭司的脸上。
“你有什么资格求情?”
张无涯的脸上满是不屑。这种瞧不起人,轻蔑的看别人的感觉……真是太舒服了!
在这种地方,他张无涯就是最强的,任何人在他眼中都是蝼蚁……原来俯视众人的感觉,这么爽!
这位在宗门内长期受到欺压侮辱的青年,渐渐露出了些许癫狂的神色。原来,那些人笑话自己时——心里是这么爽的啊。
强者对弱者有着绝对的话语权,这个世界赤裸裸的,那么残酷,却又那么真实的规则烙印在张无涯的心里,他是这规则下饱受折磨的受害人,他也是这规则下,作威作福的施虐者。
真实的世界。
老祭司听到青年那轻蔑的话语,并未有任何情绪波动,脸上是不见喜怒的神色,他只是淡淡转头给辰空说:“带扶桑逃吧。”
“你敢!”张无涯喝了一声。这老东西的孙女在他看来也是自己的囊中物,那是他早就物色好的炉鼎,那小丫头长得那么水灵,在这个村子里鹤立鸡群一般,他怎么可能注意不到。上次来“收税”时他便想纳下扶桑的,可笑这老头竟然敢反抗,被自己打个半死。要不是顾虑带回宗门自己不可能保住这种极品“小鼎”,他张无涯怎么可能让那小丫头继续留在在这里。
当即,张无涯不再废话。
事情很简单,把那个拿自己东西的小屁孩,还有那个不知好歹的老东西打废就好了。
愈发沉重的压力自张无涯身上散发出来,中年汉子退到了院门处,远远看着。
衣袖无风自动,张无涯体内传来汩汩的水流声,那是元力受到催动,在体内加速流动的声音。
左手结印,口中诵诀,脚踏步罡,张无涯体内渐渐有光芒散出——那是他璃骨发出的光芒。作为凡境打头阵的璃骨期,修行者会借天地元气打磨自身凡骨,剔除杂质,最终达到骨似琉璃的程度。
张无涯在催动自身璃骨内蕴的力量,璃骨期修行者一身的修为都融在这具骨骼里了。
而在张无涯对面,老祭司身上渐渐冒出些许白气,那是他体内的水分。
老祭司用秘法透支自身,刺激潜力,使得浑身气血沸腾,一时间竟似年轻了好几十岁,原本干瘪的身子此刻鼓胀起来,原本的袍子下,出现的是一具颇壮硕的身躯。
没有任何话语,张无涯直接冲向老祭司。
当初自己璃骨期才堪堪登堂便能打得这老头毫无还手之力,而如今自己已璃骨期圆满,怎会惧这伤都还未好的老头。
说起来,自己能进阶,多亏了这个村子给自己收集的药材,自己真得好好谢谢他们啊……
心头这般想着,张无涯左手已经几个挪步间便来到老祭司身前。
在老祭司眼中,只觉眼前虚影一闪而过,张无涯便出现在面前。
张无涯面色冷冽,左手探出,掌心是一枚由元力构成,正高速旋转的灰色尖锥!
四周空气都凝固,庞大的压力向老祭司倾泻而去。
老祭司瞳孔一缩,这人又变强了,念头这么一闪,他只来得及将拐杖挡在身前。
没有任何花俏的,那根一指长短的尖锥刺穿了龙藤木制的拐杖。
锥尖,触到了老祭司胸口!
噗——
一声轻微的利器入肉的声音响起。
尖锥自一入肉便自行分解,化作一道道杂乱的元力,从伤口处快速扩散,一路横冲乱撞,让老祭司体内原本就未好的伤势瞬间恶化。
只此一击,老祭司的气息便迅速的衰弱下去。
老祭司身子渐渐软了下来,就在其快要跌坐在地时,一双手自其背后扶住了他。
“还是我来吧。”
辰空没走。
老祭司和张无涯的战斗并不长,一招分了胜负。说时迟那时快,这一切都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
但足够了,辰空得到了体内猼兽的答复——没问题。
张无涯并不说话,只是用一种看跳梁小丑的眼神看着二人。
辰空瞥了一眼张无涯,直接抬手,咬破左手食指,一指点在右手掌心。
掌心染血,兽纹绽出猩红光芒,辰空一把将右手拍在额头。
一股汹涌恐怖的气息自辰空眉心散出。
张无涯眼里一下郑重了,二话不说冲向辰空。
他疑惑辰空为何能施法,
但他没去傻傻地问
“你不是凡人么”,
也没有震惊喊道
“怎么可能?”
他只是裹挟着呼啸地罡风,冲到辰空身前,打出自己最凌厉地一击。
话多的人都得死,张无涯深谙这个道理。
迎面而来的罡风吹的辰空衣衫猎猎作响,放下右手,眉心留下一点血痕。
张无涯腾空而起,腰间佩剑被他持在手中。
在一个璃骨期圆满修行者的全力灌注下,这柄剑发出道道极刺眼的白光,剑身上隐隐有符文流转。
一剑刺来,其锋,可断金石!
刹那间,剑至额前。
“嗡——”
辰空猛地抬头,眸中绽出两道血光,浑身皮肉被一层薄如蝉翼的元力牢牢覆盖。
以一种肉眼难辨的的速度,辰空双手呈掌,拍击在剑身之上。
辰空以掌夹剑,两股不同的元力在剑身内疯狂交锋。
张无涯脸色涨红,双手持剑,拼尽全力向下刺来。
辰空骤然收掌,而后速度更甚先前,一拳直抵剑尖!
这是要,以肉身硬撼兵锋!
常人想都不敢想的事,在这里实打实的上演了。
辰空有自信,这剑,它刺不透。
这柄剑成了辰空和张无涯二人的角力场,其内充斥着极其混乱的元力,有一方元力明显不敌,只迂回游击,不敢撄锋。
咔嚓——
这柄剑不堪重负,一道道裂纹渐渐爬满如镜的剑身,其上符文纷纷泯灭。
辰空猛一发力,剑身终是轰然崩碎,一片片残剑胡乱飞射而出。
稍稍退了两步,辰空挡在老祭司身前,一如刚刚老祭司将他护在身后。
一连退了五六步,张无涯堪堪卸去剑身上的传来的庞大力道。
双手紧捂着胸口,张无涯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前方,辰空静静的站在那。
他想不明白,为何这个小屁孩能够突然拥有元气,突然力大无穷,突然……让他难以匹敌。
辰空看着佝偻着站在不远处的张无涯,轻轻甩了甩拳头。
剑有点硬。
辰空第一次战斗,没什么经验。
天上的云更低了,低得仿佛人站在地上轻轻一跳就能触碰到一般。一片异样的黑暗笼罩着这个小村子,一派灰蒙蒙的场景中,院子里两个人影各自站在原地,微微喘息着。
辰空没再给青年喘息的机会,一步一步地走向张无涯。
视线中辰空的身影越来越大,张无涯捂住胸口的手放开,那里嵌着一片残剑,他站直了身子。
张了张嘴,青年想说些什么,大致是求情的话吧,但最后他还是没能开口。
张无涯是个聪明人,刚刚辰空那种万夫之勇他抗衡不了。他猜测辰空应该是用了秘法,一种他闻所未闻的高品级秘法,所以才能短时间内变得这么强,至少得有金身圆满吧那护体元力就是金身期圆满的标志。因为知道是秘法,那么过段时间应该就会失效,那自己求饶的话对方应该是不会听的吧……
辰空来到张无涯身前,站定。
“不求饶吗?”
辰空没打算杀张无涯,苏醒至今他甚至没有杀过动物,不过最主要的是,他还想从青年嘴里问点事。
哈……又是这种高高在上的语气,又是这副姿态,你是在怜悯一条狗吗?
青年脑海里闪过无数的类似想法,但表面上却是眼中露出惊喜的神色,
“可以吗?你不杀我?”
“嗯,只要你回答我一些问题,然后把今年你收的东西都交给我,然后滚出这里。”辰空语气淡然,他觉得张无涯应该是翻不起浪了。
和宗门里的情形一摸一样啊,打自己一顿,然后又用高高在上的怜悯来羞辱自己,然后索取好处。
“什么问题,您问便是。”张无涯回答。脸上是低眉顺眼的神情,张无涯心里却在疯狂的咒骂着。
凭什么!凭什么!
凭什么我张无涯就注定被人欺压!
老子好不容易找了这么个地方当当土皇帝,过过瘾,到底哪儿冒出来的这家伙?
为什么!
为什么我在宗门里受了那么久的气,来这里还要受这些混蛋高高在上自命不凡的怜悯!
我不服!我不服啊——
张无涯的念头逐渐有些不通达。
“不急,先把你收的东西给我吧,我找找看有没有能够帮老祭司疗伤的。”辰空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没到稍有矛盾便一定要杀人的程度。
这大抵是辰空涉世未深的原因,轻易并不会有杀人的念头,暂时还没有斩草除根这个习惯。
远处,中年汉子此刻心里拔凉拔凉的,自己这远房表亲是幸免于难了,但自己只是个小角色,说不得是凶多吉少了呀……
与中年汉子不同,老祭司脸上则是露出劫后余生的表情,桑桑……安全了。这唯一的孙女,那就是他的心头肉,他明白张无涯是要扶桑去干嘛,他自然是不愿,因而拼死抵抗。在自己不敌张无涯时,老祭司都心灰意冷了,心里连叹劫数难逃,但辰空却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惊喜。
在几人思绪飞转时,张无涯抬起了手,取下了原本戴在左手的扳指。
“你要的东西都在这枚虚戒内。”张无涯的语气颇为恭敬。
青年伸手,将扳指递向辰空。
辰空伸手去接,张无涯比辰空高很多。
在辰空手指碰到那枚扳指的时候,一抹寒芒乍现!
张无涯紧紧握着袖中滑落的匕首,向着咫尺之隔的辰空猛地刺去。
寒芒,直指辰空脖颈!
由于经验不足,辰空根本没考虑张无涯会反水,他靠张无涯,有些太近了。
近得他此刻慌乱之下,有些闪躲不开。
一直在紧紧关注场上战局的中年汉子笑了,自家表亲还有后手啊……那少年还是太嫩了。
张无涯刚才确实是在装,他需要一个近辰空身的机会,那护体元力并不是无解的。。
而此刻,匕首已经触到了辰空脖子。
张无涯无比开心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