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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丑角洗战袍 / 第二章 排斥异己

第二章 排斥异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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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乞讨?
  这不行。
  化缘都得不到几口粮食,乞讨就更别提了,兴许连个地瓜根子都讨不到。
  讨口饭吃难啊,难于上青天。
  尤其他这行当。
  穷下九流的,饱公家饭的,富倒儿爷。
  这时候,最挣钱的是什么行当?
  是倒儿爷。
  从外头折腾东西回来卖,三天上小康,四天万元户,半个月就能混成富豪。
  乐州宇特羡慕倒儿爷,可他一来年纪小,二来没资产,三来没人带路,四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贺树里逼他发了毒誓,必须一直干相声。
  干相声能挣来什么钱啊?一辈子说下来估摸连个厕所都挣不到,更别提娶媳妇了。
  远的不看,就看近的。
  江东来就是条根正苗红的老光棍,活到这岁数,连个媳妇边都没摸到。
  贺树里就更别提了,光棍之路格外曲折。年轻时候他倒是娶过媳妇,可那媳妇没给他暖被窝,暖到他爹房里去了,其中心酸恶心他都没法说出口。后头又经历了一些小家大家的斗争,贺树里惨被驱出家门,走上老光棍道路。
  至于江成业,这已经到了能娶媳妇的年纪,可他一穷二憨三残,娶媳妇的路很悬。
  “我要娶媳妇,一定要娶媳妇。”
  乐州宇给自己鼓把劲儿。
  为了能娶到媳妇儿,他一定要把相声发扬光大!
  这一路出了街,转过两道鸡肠巷子,乐州宇来到了庙街口。
  庙街是东区最繁华的地方,大街两边林立各色店铺,大门都敞亮张着大嘴,无声吆喝着客人进来。这里,不止有当地老百姓开的铺子,还有外国人来开的特色铺子。下午这会儿,客人最多的地方是茶馆,坐馆里说书的说相声的各色艺人们,撩开嗓子在里头施展才艺。客人们点上一壶便宜的茶水,再来盘子瓜子花生炸小果子,听完一段,正好喝完茶吃完零嘴,一抹嘴这就回家啦。
  明儿,接着来。
  铺子前头捱捱挤挤着摊贩,吆喝声此起彼伏,卖馒头包子炸糕炸耳朵眼儿吃食的,也有卖鸡鸭鹅兔子蛇等活材料的,干农活的锄头镰刀、工厂用的螺丝扳手样样都有。
  有的摊前人挤人,有的摊前人影都不沾。
  东西都差不了多少,谁嗓门大嗓子尖愿意吃亏让价且吆喝口令有趣儿谁那边客人就多。
  乐州宇来到庙街,眼珠子咕噜噜机灵灵朝四周打量,想找个空地卖艺。这地方寸土寸金,犄角旮旯都被游击摊贩给占了,只剩大街中央这一溜走人的地方。
  抹了把光头,咳嗽两声润润嗓子,乐州宇走到大街当中间,气沉丹田后将气化成声音,朝着四周一抱拳,音调高亢尖利仿佛划开暴雨的霹雳。
  闪亮登场。
  “小子我初到贵宝地儿,给大家伙儿说段相声,讨口饭吃。”
  这条街上最不缺的就是起哄的,尤其在遇到稀罕事儿的时候,精神头儿都起来了,扎堆看热闹。
  给乐州宇让出一块地方,周围人起哄吆喝,让乐州宇来一段。
  乐州宇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怯场,人越多他就越来劲儿。
  这会儿他红光满面,绕着让出的圆圈连翻五个跟头,得来喝彩后。他掏出钵儿,放到圆圈边,嘴里说着讨喜话儿,“大家伙儿瞧好吧,我准备的这段相声经过千锤百炼,绝对能给您逗乐了。要是您笑了,有钱呢,就给捧个钱场儿,没钱呢,您就捧个人场儿。”
  看客们嘈杂催促着乐州宇,让他赶紧开始。
  乐州宇来到当中间,大张嘴,一溜抑扬顿挫来了段欢迎贺词,先亮出几分本事镇住场子留住人,“提前先谢谢您了,我在这里祝大家东成西就、南通北达、左右逢源、上下皆宜、财源广进、生活幸福、家庭美满、身体健康、万事如意!祝大家身体好、心情好、家庭好、事业好、前程好、运气好、生活好、样样都好!一愿人长健、花长好、月长圆!二愿亲无间、惜有缘、情更深!三愿福如海、人如松、水长流!祝大家伙一帆风顺、二龙腾飞、三阳开泰、四季平安、五福临门、六六大吉,七星高照,八方来财,九转功成,十全十美!谢谢您啦!”
  “好!”
  “有两下子!”
  看客们就像深夜遭了黄鼠狼的鸡窝,拍掌声叫好声响彻整条街。
  这时候,有位看客朝钵里丢下一分钱,开了赏钱头儿。后边就有人跟着继续朝钵里丢钱。都是一分两分的,但乐州宇很开心。
  这才刚开场呢,就有收入了,等再说上一段正经的,那岂不是得发财啊。
  以往怎么没这么挣钱呢?
  今儿看来该他走运。
  指不定真能吃上烧鸡烧鹅。
  “今儿我来给大家伙说段单口相声,叫讨钱,对,大家伙说的没错,就是现在这个样儿的讨钱。不过讲的不是现在这时候的事儿,是不多久之前,算算距离现今也就三五百年前吧。有个富家少爷落魄了,成了乞丐,流落到了大兴城。大兴城那边说话和咱们这块儿可不一样,咱这儿说我叫咱,或者就叫我。那边说我,叫鹅!挤着嗓子后头发音。富家少爷不知道啊,他老家说我是俺。一路乞讨过去,富家少爷到了大兴城……”
  “进了大兴城,富家少爷迎面碰见一位上穿冬装下穿秋裤脚踏草鞋的年轻男人,脖子后头衣领里还别着根大向日葵,向日葵碗儿直愣愣杵在年轻男人头顶上。”
  说到这块儿,乐州宇把口袋里的小酸地瓜掏出来,举到脑袋上,“看着,就跟多了一个畸形的小脑袋一样。”
  “好!”
  看客们一片叫好声,巴掌拍的震天响。
  这段虽诙谐,但没多少笑料,架不住乐州宇表演的有趣儿。
  被他这么一折腾,那小酸地瓜也有了几分机灵劲儿,尤其在他故意捏掉一块的时候,看客们都笑疯了。
  捡起掉在地上那半块地瓜,乐州宇吹了吹上面的灰尘,塞进嘴里大口吞下,拉开架势接着讲,“富家少爷一看年轻男人这模样,乐了:哈!这地方好啊!这人就更好了!像俺二大爷一样打扮浪荡不羁,肯定手缝宽爱朝外撒钱。说着,富家少爷从口袋里掏出半个小酸地瓜,这是他之前从狗嘴里抢来的,舍不得吃,已经在兜里藏了半个月啦!富家少爷心想:俺多说些奉承话儿,使劲拍拍他的马屁,再把俺的经历说悲惨离奇一些,肯定能从他手里讨得不少东西,这地瓜俺就没必要留着,吃了吧!”
  乐州宇把剩下那半块小酸地瓜,一股脑塞进嘴里,三两口吞下,打了个饱嗝,“饱啦!”
  看客们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乐州宇这边说的起劲儿,旁边‘一口道’茶馆里出来两位牛高马大的小伙子,横眉怒眼挤开人群,怒气冲冲朝着乐州宇面前而来。
  右眼眉上长了个大黑痣的小伙,一脚踹翻钵儿,指着乐州宇喝骂:“滚!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就敢来说相声。滚滚滚,快给我滚!”
  乐州宇以为遇到了占街为王的地痞混混,实际上是惹到了茶馆里的坐堂师傅们。
  庙街这边和别的地方不一样,别的地方想要说相声或者耍杂耍,找个四周围敞亮的空地就行,要是得收摊位费,那等管理来了交上钱就可以。
  庙街这边行不通。
  这边有个不成文的规定,来这边卖艺说书说相声,得先到茶馆里找师傅拜山头,要征得师傅们的同意,才能来这边茶馆应聘或者到街上卖艺。
  这边的师傅们那是‘独占山头吃李子,宁死不分给他人’,拉帮结伙组成排外小团体,不爱外人来抢食。
  师傅们就从没同意过外来艺人,总能找着拒绝的借口。
  乐州宇一来就拉开了场子说相声,还说的那么有趣,把茶馆里的客人们都抢走了。
  师傅们能愿意吗?
  肯定不能!
  师傅们不止眼珠子气红了,肠子都气扭曲啦!
  离乐州宇最近的‘一口道’茶馆,受害最严重。
  眼看茶馆里只剩下三瓜两枣的客人,还都心不在焉的瞄着门外,茶馆里的师傅们忍不住了,派遣专门处理难缠客人的服务员,来赶走乐州宇。
  “快滚!”右眉上长痣那个小伙手指头捏的咔咔响,恐吓乐州宇。
  乐州宇后退几步到圆圈边,远离这两位来势不善的小伙,绕着弯儿来到钵儿前。
  捡起钵儿,乐州宇快速拾着散落在地上的钱,“我知道这是哪儿,这是大街上啊!您两位是这边管理的?是不是在这地方盘场子说相声得交地摊费?您说多少钱,看看这够不够,不够等会我说完了,再补给您。”
  敌强我弱,乐州宇又没有后续兵力支援,根本不敢迎头硬呛。但就这么滚了,他实在不顺气,于是故意误会小伙们的来意,多嘟囔几句话,借此把心中那委屈不服的痞块化下去几分。
  周围这么多人,乐州宇以为他这么捡了钱走了,也就没事儿了。对方不敢动手,只会口头喝骂几句。
  他没想到啊,小伙敢当街当众无故行凶。
  没说话的那个小伙儿,是个愣头狠人,就跟那不爱叫唤张嘴就咬人的狗一样,下手不分场合也不分男女老少。
  他三两步来到乐州宇面前,一把揪住乐州宇衣领,将乐州宇提起来,二话不说连扇乐州宇两个嘴巴。打完之后,他像扔垃圾似的,将乐州宇朝地上一丢。
  紧接着,他朝乐州宇脑袋上吐了一口唾沫,轻蔑不屑的哼了一声。
  乐州宇把钵儿和钱朝口袋里一踹,运用碎裆功,闷头朝着小伙裤裆猛力一撞。
  撞完他掉头就跑。
  伴随着小伙凄厉惨叫声,乐州宇扎进人群,左突右窜,甩掉右眉长痣小伙的追捕。
  一溜烟钻进鸡肠巷子里,乐州宇在里面好一顿绕跑,直到觉得安全了,才找了个墙角蹲下来。
  摸了摸被扇红的脸蛋,乐州宇心中暗暗发狠,此仇不报非君子,等他有了能耐,一定要把这仇给报了,十倍百倍还给这狠毒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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