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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弓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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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充满厚重浓雾不见天日的黑暗森林中,杀戮气息的虎啸仿佛预示着危险即将到来,面对危险,人们肯定下意识掏出武器以求自保。
  由于身处梦境,大部分人的人性那部分仍处在沉睡之中,虎啸激起被压抑在灵魂深处的兽性,弱肉强食,唯有武器才是值得托付的伙伴。
  “第四世界的时间概念混淆不清,通过梦境人们的精神能够跨越时间长河在此相遇。”牧南静挥动长枪,荡开从树木缝隙间射来的箭矢。
  我也握紧散弹枪,心神高度集中,她把我拉到这里必定有其考量,如果徒然死掉,即便现实世界中能够苏醒,精神也有很大可能留下创伤。
  “咻!”
  又是一道黑影破空而来,牧南静挥动长枪,然而这次长枪在砸到黑影上时只是微微撇开箭矢的轨迹,箭矢上所具有强大的力道让她整个人向后退了一步。
  树木间出现一位披着斗篷背着两个箭壶的男人,男人手中握着一把苍白的复合短弓,两个箭壶一大一小,大的斜背在身后,小的跨在腰间。
  男人从背上的箭壶中抽出五根长箭,左臂一抖弓身徒然增长,然而就在他将箭搭在弓上即将射出的前一刻,牧南静举起长枪,一道巨大的闪电受其召唤由天空劈落。
  地上被落雷砸出一道深坑,然而焦黑的坑中却失去男人的身影,如果留下残骸还好说,可仅凭一道落雷还不至于将人蒸发。
  前方树后再次出现男人身影,而在我们身后,也同样出现一个一模一样身影和姿势的男人。
  “相遇之人可能来自过去,可能来自未来,可能来自异世界,亦可能是不同版本的你。”牧南静的头盔自动合上,当她抬起长枪时,又是两道落雷自天空落下。
  然而和刚才一样,两个男人都不是真身。
  “你很难知晓对手的身份、能力,也没必要知道,在这梦的世界中,过多的思考往往是累赘。”说着,牧南静猛然吧抬起头。
  顺着她的目光向天空看去,只见黑压压一片黑影向我们袭来。
  长枪在手中舞动,蕴含特殊力量的字符在她身边悬浮,当箭雨压下来时,牧南静把枪向地面一杵,环绕在她身边的字符堙灭,而在她上方生成一颗棒球大小的雷球。
  电弧吞吐,一道无形力场将头顶下落的黑色箭矢尽数撇开。
  “因为内心纯粹,孩童能够看到大人看不到的事物。因为思想纯粹,在这梦境的世界中才能拥有更为强大的力量。”
  只听见一声龙吟,黑色的长龙摧枯拉朽一般击碎路径上所有遇到的障碍向我们扑来。在长龙扑到身前五步时,牧南静抓住我的胳膊,只见眼前一花出现到视界更加开阔的地方。
  “成长需要付出代价,进步的同时也意味着你的某方面发生退化。”
  牧南静侧坐在变化回本体的法杖上,她双手从我身后穿过腋下架着我,望着下方逐渐陷入寂静的森林,以及那头逐渐消散在空气中黑色长龙留下的深深沟壑,我不由得吸了口冷气。
  “这里是第四世界,名为黑色森林的第一层梦境,仿徨者的囚笼。”从头盔中传出牧南静深沉的声音,“就像昨天晚上的游戏,囚兽们在黑雾中相互争斗,只有胜者才能获得离开这里的资格。”
  获得离开的资格并不等于是离开,我很清楚两者之间的差异。
  “如果你的话,一定能顺利从这个笼牢离开。”说罢,牧南静松开手臂,而她本人则化作一道闪电消失而去。
  从百米左右的高空自由落体到地面大概需要4~5秒,如果能够直接摔死再好不过,但下面是森林和松软的土地,摔成半残的可能性更高。
  在剧降到一半高度时,盔甲后面的披风突然撑开,化作滑翔翼载着我平稳落到地面。
  果然就像游戏中的一样。
  虽然就像游戏一样,但这并仅仅是个游戏,失败的惩罚将会直接作用到精神上。
  男人面色冰冷提着弓走到我身前,我寒毛耸立,理智死死压住本能,让我没有第一时间向他举枪。
  他眼中并没有我,就像猎人聚精会神时从不会在意身边无害的蚁蝼。
  他一眼也没看我,径直从我身边经过,有生以来,我头一次为自己的弱小而感到庆幸。
  因弱小而保全性命是庸人才会有的想法,在这一刻我深深认识到梦境世界的恐怖,它会放大人性,无论是懦弱也好,勇武也好。强者更强,弱者更弱。
  云随龙,风随虎,狂风承载着霸道的虎啸声拍打在脸上,男人猛地抬起头从腰间箭壶抽出箭矢向风吹来的方向射去,在箭射出地同时,男人的身影消失在原地,留下一道打着旋的清风。
  不知道前方有什么,唯一知道我必须向前走,向着发出虎啸的声源前行。
  有点‘刀山地狱’的感觉,为了脱离刀山,受刑的亡者们必须爬到山顶才能得到解脱。
  然而即便爬到山顶,等待着得不过是下一次循环。
  停下脚步,我陷入深思,我是为了知道森林中虎啸的根源才前行?还是为了从这个梦境的世界中逃离而前行?
  我知道自己现在在做梦,但没有撇除死亡以外清醒的办法。
  死亡并不一定能够从梦境中解脱,就像电影盗梦空间中所演绎的故事。我必须向前走,在被杀掉之前,在被浓雾吞噬之前,想到从梦境中脱离的办法。
  ·
  意识渐渐变的模糊,大概是因为受到黑雾影响。我并没有经历过一场战斗,在跟丢那个持弓的男人后,一路上所遇之人或生物皆倒地不起,望着他们身体逐渐淡化以及掉落在地的箭矢,我猜测这一定是之前那个男人的杰作。
  很快,我再次见到了他,复合弓的零件散落一地,而他本人跪坐一旁,腹部被开了一个恐怖的口子,内脏连着肠子裸露在外,血液更是染红了附近地面。
  然而男人并没有死透,虽然还有一口气憋在胸口,也撑不上多久。
  “你,居然还活着?”男人眯着眼,忍着剧痛说着。
  “是啊,还活着。”我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这只是一个梦。
  “虽然我快死了,但临死前还是能够捏死你。”男人话刚说完,一口血从嘴中喷了出来。
  心念一动,我心生一计,“你想报仇吗?”
  男人随着血液流失,语气和身体一样变得冰冷,“喔,你难道是控偶师?还是说是亡灵法师?”
  “然而并不是你猜想的那样。”我捡起地上的箭矢,在他身体周围的地面刻画起来,“凌厉的一刀,是偷袭,对吗?”
  和之前遇到的尸体不同,周围并没有战斗的痕迹。
  “是我技不如人。”男人咬着牙,不愿承认自己已经失败的现实。
  然而这里是梦境世界,人性积极的一面也好,人性阴暗的一面也好,任何想法都会被放大,而我需要做的,是将眼前这位将死之人内心的不甘和怨恨引导出来。
  “连还手都做不到并不是因为你技不如人,我相信如果正面对持,击败你的人即便能够取胜,你强大的身姿必定永远会被对方牢记。而不是像这样,只是一头任人随意宰割的鱼肉。”
  他是个强者,强者注定孤高,因为孤高所以渴求着一个棋逢相对的对手。他会承认击败他的人,即便那人用不光彩的手法胜了他。肯定对手,也是肯定自己,肯定自己所奋斗努力过的一生。
  “你在画什么?”男人的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然而还不够,刚才的话仅仅只能动摇他的执念,而不能该变他的想法。
  “为死者送葬的仪式。”没有任何能量的魔法阵只是涂鸦而已,“人终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死亡如同怀孕一样突然,然而和出生不同,死亡便是终结,即便不得意也将为一生画上句号。”
  “这仪式的意义呢?”
  “为画上句号的人生,再叙一句。”
  “哈哈,有趣。”男人面色潮红,是回光返照的迹象,这表示他即将死去。
  “所以。”魔法阵完成,我将长箭插在男人身前的地面上,“在人生最后一刻,你可有不甘!”
  “我不甘!”他眯着眼睛死死盯着身前竖立在地面上的箭矢,扩散的瞳孔猛烈收缩,迸发出无尽战意。
  在这梦境所构成的世界中,内心所流露出来的情绪更加纯粹,怨恨、不甘等情绪可以转化为特殊力量加以利用。
  “你可愿,为偷袭之人回以一箭?”
  “此箭。”男人伸出颤抖的手从地上拔出箭矢,“亦为我此生最后一箭。”说罢,男人仰头大笑起来,将箭矢猛地插入自己的心脏。
  由箭头血槽喷射出来的血液顺着箭杆滴落在地上涂鸦上,强者之血连同他的不甘和怨恨成为绝佳的燃料趋势魔法阵运转。
  炙热的火焰从魔法阵中喷涌而出,火焰中男人的身体逐渐虚化,在火焰的精炼之下,被男人插在心脏之上的箭矢漂浮起来,血液宛如烤漆一般将黑色箭矢染成赤红,与此同时魔法阵上的火焰快速向箭矢上汇聚,尽被其吸收。。
  在箭矢掉落之前,我急忙伸手去抓,然而就在接触到箭矢时,差点将它扔了出去。箭上沾染怨恨之火、不甘之毒,即便隔着手甲,也能感觉到灵魂被放在火焰上炙烤。
  由于在他身上所花费了太多时间,溃散的烟雾开始聚集,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因为我已经得到,获胜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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