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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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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未来异世界的时空旅行者,巨大的信息量让人脑袋发胀,牧南静端起茶杯,“我出现的时间确实比预测时间早太多,先生你一时感到不适也在情理之中。”
  我还是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为何她会说自己出现的时间比预测时间早太多会让我感到不适?
  “自上而下的雨水,自生而死的生物。”牧南静形容耐心地解释着,“就像惯性具有矢量,时间也同样如此,由过去经过现在通往未来。”
  “我自未来而来,犹如船舟逆水而行在水面上仰起了波纹。先生你身具大道,能够轻易感应天地,犹如随着水流自上而下的树叶,适应平静水面的你突然受到波纹干涉,就像坐在电梯中感到超重和失重而不适。”
  然而她的操心是多余的,我并非是因为她穿越时空逐渐消散的时空波纹而感到不适,只是,对于她的存在我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对于修道者和魔法师的事情我有所了解,可有关异能者的事情我所知甚少,基本上可以说几乎接近零。
  “明知道会对我造成影响,可为什么还要接近我?”
  牧南静并没有立即回答我的问题,“其实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可我不记得有见过她,她这般美人只要见过一面定会在记忆中留下抹消不去的映象,既然不是过去,那只有在未来。
  “在未来的某个时间吗?”
  “未来的某个时间。”至于是那个特定的时间,她不会说,也无法说。我不会问,也没必要问。
  她放下茶杯,认真地说:“先生你如果需要帮忙可以随时找我,我正是为此而来。”
  “目的呢?”穿越时空来到此间,自然不会无私帮助一个没有关系的路人。
  “找你帮忙。”牧南静的眼睛透露着诚恳,笑盈盈地说:“当然,未来你也可以选择不帮。”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相遇不是有缘,而是早有预谋。就像人类无法违背和恶魔签订的契约,从未来而来的她自然有着不输于恶魔的恐怖,毕竟恶魔只能看透人心,而从未来而来的时空旅人,应该早已遇见到了结果。
  我无法伤害她,起码现在不行。
  若我现在伤害了她,未来中过去的她必定会因此报复未来的我。
  过去的我伤害了未来的她,过去的她也会伤害未来的我,在与我博弈之前,她便早已立于不败之地。
  鲜花都是带刺的,美人也是带毒的。
  “两天后我会去参加一个集会,你有什么建议?”
  “先生你难道会听取连情况都不知地我的建议?”牧南静眨着眼,然后注视着我的反应。
  大脑飞快转动,思考着未来的我如何通过时空旅行者给现在的我留下线索,不会让牧南静发觉、也不会触动‘九宫’法则。
  “你觉的我应该准备什么?”明知道她无法给出有价值的建议,我还是要向她询问。
  “一颗顺其自然的平常心。”
  这恰恰是我最不想听到的答案。
  “问一个问题,即便我突然死掉了,你所经历的未来也不会有任何改变,是吗?”
  牧南静歪着脑袋,“先生你难道不知道薛定谔的猫吗?”
  “你想说我就是那只的猫?”在盒子没打开之前,猫有可能是死的,也有可能是活的,在未来到来之前,我有可能已经死了,也有可能还活着。对我而言,一切都充满不确定性,一切都是未知。
  牧南静放下茶杯,十指交叉放在膝盖前看着我,“换个比喻,先生玩过RPG游戏吗?”
  “玩过。”我想她一定是在笑话我。
  “游戏的结局早已注定,不管你死也好,不死也好。”牧南静敲了敲茶杯,看着茶杯中泛起的涟漪继续说道:“有一点先生要明白,现在的你不一定会成为未来的你。”
  对与这句话,我不知道该如何吐槽。
  ·
  我已经忘记当天晚上是怎么从牧南静房间中走出来,因为那天晚上我并没有从她房间里出来。
  不要想什么猥琐的事情,我可没胆子去上一个来自未来异世界的女人,谁知道他们那边有没有为了下一代血祭配偶的传统。
  纵使她的美让人惊艳,但也不过是一副皮囊,自然界中有许多善于伪态的恐怖生物,恶趣味的恶魔和大妖也会化作美人,会在与猎物缠绵兴致达到高潮时吃掉对方,就像割取充血鹿茸一般。
  一两天不睡觉对我而言并不是什么问题,只不过难免精神低迷、状态不佳。
  第二天顶着熊猫眼在巷子里遇到晨跑回来的房东时,他用毛巾擦着汗问:“失眠了?”
  我翻了个白眼,显而易见的事情就没必要说出来。
  “要我帮你向学校请假吗?就说你突然生病了。”真感谢他这么好心。
  “病假需要医院开证明,而且还会扣全勤。”不过好在今天上午并没有我的课,只需要早班会露个头便行。
  “年轻人,要保重身体。”他伸过手来拍了拍我的肩膀,“你昨天晚上到底干什么呢?难道因为隔壁搬过来个美女?话说你应该有见过她吧。”
  一连串的问题让人感到厌烦,我不耐烦地在他耳边小声说:“昨天晚上啊,我在隔壁邻居那玩了一夜。”
  毛巾掉落,房东目瞪口呆地楞在原地。
  然后他回过神,讥笑着问道:“玩什么玩了一夜?”
  “当然是大人的游戏。”禁止十八岁以下的游戏当然算是大人的游戏,至于房东,谁管他会不会误解。
  ·
  世道不易,想要好好地活着首先就是需要钱,努力地活着、努力地工作,最后像耕牛一样努力地死去。
  “先生,有人来的话我会叫醒你的。”壁虎趴在桌子前轻声说,现在我已经没心思管它会不会趁我睡着咬我一口,反正妖怪店主不是给它戴上压制本性的面具吗。
  爬在办公桌子上,很快便入睡,平常我人际关系处理的很好,即便看到我在睡他们一般也会睁只眼闭只眼,最近也没有领导视察,唯一担心的是被教导主任闲着没事瞎逛看到。
  趴在桌子上很快便进入梦中,然而让我没想到的是,居然有人会通过梦境把我拉过去。
  我按照书上的方法做过特别的精神训练,能够不轻易陷入幻境或入梦,这是以恶魔和精神能力者为假想敌人而做的准备,然而实际好像没什么卵用。
  无意识状态下的梦境有着局限性,只要思考梦境就会结束。但梦境世界是由术者大能们所编织的虚假世界,一个没有局限性的世界,不论是思考还是受到惊吓,精神都不能从中逃离。
  据文献记载,‘梦境世界’与‘九宫’、‘巴别塔’类似,是为追寻大道和真理而建造在梦境中的‘建筑’。
  人类的情绪和感情非常丰富,妖和魔借由而生,在梦中情绪和感情更为纯粹,而维持梦境世界的能量主要来源于人类情绪所转换的能量。
  ‘地狱’也可以算是梦境世界的一种,只要不要做过头,在梦中无论受到何种伤害都不会留下痕迹,因此可以无限重复地通过折磨和刑罚,榨取更加纯粹地负面情绪。
  寻常人类很难发觉自己是在做梦,所以当人类被恶魔拽入‘地狱’后很难醒来,因为恶魔会告诉他们这是地狱,他们已经死了,必须为活着所犯下的罪过而受罚。
  而刑罚时间,多是现实世界中身处植物人状态能够活多久置换到梦境世界中的时间。
  当然,地狱只是梦境世界的一部分应用,主要目的还是为了帮助进入其中的术者感悟大道,获得真理。
  现在我处在一处森林之中,风儿喧嚣着穿过林间拂过脸颊,浓郁地自然气息也随着微风扑面而来。
  一只老虎突然从树木后蹦了出来,我连忙掏出散弹枪,虽然不知道这也没有用。我既没有信仰也没执念,唯一害怕的事情是没钱而不是老虎。
  梦境世界中没有危险,除非有人故意为之。
  老虎突然爆炸变成一团烟雾,烟雾散去后牧南静出现在烟雾中,她穿着一套明显由细碎机械零件构成的铠甲,拄着把镶嵌着祖母绿宝石的水晶质感长杖。
  “这是哪?”
  “梦境世界,你很清楚,不是吗?”长杖被牧南静背到身后,接着她从腰间取下那本用铁链缠绕巴掌打下的书籍。
  “这我当然知道。”梦境世界由梦构建,根据不同的性质划分为不同功能区域。
  “这里是第四世界。”牧南静掀开书,从中取出一枚被压扁的枫叶,“你可以当成是游戏世界。”
  “你为什么穿着盔甲?”很明显,铠甲并不是装饰,也不像是角色扮演。
  “当然是因为这里很危险。”话音刚落,一声虎啸惊起远处栖息在树上的大群鸟雀。
  她将枫叶递给我,在触摸到枫叶的一瞬间我仿佛看到漫山遍野的金色枫树,枫叶随着秋风缓缓飘落,在夕阳下绘制出一张鲜艳的地毯。
  回过神来,我身上已经穿上了一套枫叶外形的全身盔甲,盔甲缺少沉重感,大概是因为是在梦境世界的缘故。
  “第四世界?”心念一动,孑孓荷包中的散弹链条斜跨在肩上。这里是梦境世界,现实中身上所拥有的事物也可以在这里使用。
  长杖幻化成一杆盘满蛟的长枪,紫色电弧在枪身上游走,就像昨天晚上她在游戏中玩的角色一样。
  《第四世界·至黑时刻》
  这是一个大逃杀类游戏,玩家们操控各自建立的角色,在黑雾弥漫的森林中相互搏杀,直至剩下最后一人。
  在游戏中,虎有着很多寓意。做为森林中的王者,虎常单独活动,寓意着一山不能容二虎,整个游戏只能有一个胜者。
  虎啸响彻,其声能够驱散迷雾和黑暗,被吼声吸引,迷失在森林中的人们会因此聚集在一起,而那些向着吼声反方向跑的人,会被重新汇聚的迷雾所吞噬。
  在游戏中,被迷雾侵蚀过度会被判定出局,而在这里,恐怕人的意识会迷失其中,直至消亡。在梦境世界中死亡并不可怕,在触及‘死’之前,意识会回归本体,这样仅仅会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个梦。
  然而最可怕的是一旦在梦境中迷失,灵魂会永远停留在这个世界,直至死亡。。
  最求大道和真理并非毫无危险。
  “懵懂之人、蠢动之物,昨天我问你,如果现实中发生了这种事,你会怎么办?”牧南静左手一抖,左手手腕上出现一面圆盾,同时类似蜂巢结构的屏障也在她身体周围出现,如蛋壳一般将她包裹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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