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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暗影从禁锢法阵外部扰乱结界运行，法阵破碎，蜷缩成一团的双尾壁虎睁开绿豆大的眼睛，“先生，你这是要出门吗？”
因为今天要去学校，而且是星期一，所以要穿的正式一点，虽然不用太正经但也不能穿着运动服那样的衣服，跨上公文包，伸出手把爬到手掌里的壁虎放到肩上，“生活所迫。”
“你这是要带上我吗？”
从公文包中拿出铅笔和纸，像是在涂鸦一样画了起来，“记住这个法阵，用妖力在体表按照这个图案运转，能够让你不会被一般人察觉到。”
魔法阵由图案和魔法符号构成，对外行来说很是玄妙，可本质上和电脑编程没什么不同。若将符箓八卦等阵法中的阴阳可以看成0和1，图案和符号便是加密语言，咒文是语法，而魔力或法力则是运行命令。
文字和语法构成完整的言语，以言语之力沟通天地而展现奇巧之术。
法阵很简单，所具有的效力不是〖隐藏〗或者〖隔绝〗，本质上来说只是一个种心理暗示，让看到它的人不会注意它的存在。
壁虎妖目前处在第一次化形阶段，这一阶段的状态十分不稳定，尤其是在幻化成人形时。为了避免它吃人，或被其他灭妖人抓住，最好的办法是把它带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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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很快就过去，我独自坐在办公室里望着窗外飘过的云发呆。突然保安大叔电话打了过来，说有我的信件。
虽然我喜欢看书，可没曾有过笔友。回想一番，认识的熟人里也没有谁有写信的习惯，毕竟现在手机非常普及，联系往往都会通过聊天软件，当然也有人喜欢进行视屏，下载连手机短信都很少有人发。
来到学校大门口的保安室，敲了敲窗户，保安大叔打开窗户，笑着把信封递过来。
在拿到信封的一瞬间，我感到自己好像被电了一下，在我还没有看轻写信者署名的时候，信封表面所有的信息都扭曲成一团钻进邮票。
邮票上的图案是一个穿着薄纱舞裙、宛如天鹅一般在废墟中舞动的少女，印在邮票上的‘十分’水印看上去更像是对少女的评价。
拆开信封，发现里面居然什么都没有。小心用刀裁开信封，可依然没有发现。
于是我侧过头向趴在肩膀上的壁虎问道：“你怎么看？”
“邮票很精致。”
废话。
我能感觉到纸张上有能量波动，和昨天晚上从那两人身上感觉到的法力不同，大概是属于修道者外其他体系的能量。
看着壁虎一上一下晃着尾巴，我心中突然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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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当然就是花居的妖怪老板。
壁虎说花居老板虽然对谁都很冷淡，但他性子很好，别人找他帮忙或请教一般都不会推辞，所以即便花店什么都不买，店里依旧有人拜访，但客人大多都不是为了花。
学校放学后，顺着人流来到热闹的街道，和以前一样，商店玻璃里拉着遮帘，完全看不到店里任何东西，推门进去后看到妖怪店主还是端着茶杯，站着那幅画前。
信封交给他后，我还什么都没说，他直接撕掉信封上粘着的邮票，而信封则在一团突然燃起的火焰中化作飞灰。
飞灰在某种力量的作用下汇聚漂浮空中，店主的手直接没进里面，看来那些灰是通往另一处空间的入口。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他猛地一拽，直接拽出来一个戴着高高尖帽子女巫打扮的女孩。
女孩吓了一跳，在看到我们后用日语说道：“こんにちは”。
“你好。”我感到有些尴尬。
“对不起。”说实话她的汉语很蹩脚。
“你用母语就好，主流语言我基本上都能听懂。”不是我吹，基本上所有常用语种我都能听懂，毕竟在书舍里有一半以上的书不是用汉子书写。再说，阅读别人翻译过来的文章很多时候会失去原意。
“我只负责接待，其他的什么都不知道。”她用的是法语。
店主对女巫小姐好像不感兴趣，他把壁虎从我肩膀上拿下走进店中里面的房间。
“接待什么？”
“当然是来参加集会的客人。”女孩眨了眨，样子应该是在疑惑我为什么会不知道。
“魔女集会？”
“是万圣节。”女孩解释道。
“集会的时间为什么要选择万圣节？”离经易道，这时间也没其他节日。西方的万圣节虽然不乏女巫和鬼怪打扮的人，但可以确认的是，眼前这位少女是不是普通人。
“因为要去砸……”女孩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因为万圣节前夕是狂欢夜。”
“所以你们要去教堂的砸场子？”比起折磨男人，折磨女人、尤其是折磨具有感性和知性的女性能够让某些变态获得至高的愉悦和快感，而魔女则成为了他们最好的目标。
“万圣节的宗旨不正是不给糖叫捣乱吗？”女巫口中所谓的‘糖’可不是一般小孩喜欢吃的糖，也不是厨房用来调味的糖，而是某种特殊的能量结晶，魔法师们称之为‘魔石’，而修道者们称其为‘灵石’。
特殊能量的结晶一般被各个组织当做战略资源储存，没人会奢侈到把这种结晶当做万圣节的礼物送人。这些知识也是我从书里看到过的。
万圣节前夕的狂欢夜是圣堂唯一能够补偿那些受尽折磨女性后代的机会，花钱买平安，还是被砸场子，或是花钱后依然被砸场子，这都要看圣堂公关的业务能力。
“万圣节不是还要等几天吗？”我记忆里有着上千种阵法，但奈何我只是个凡人，一个无法修道的凡人，有几颗那种能量结晶，便可以不借用他人之力，随心使用法阵。
但更重要的是，既然有人给我发了邀请函，我如果不去会不会被认为不给其面子。
“因为有可能要砸场子，所以一部分人都会提前来踩点。”她这次说得倒也干脆。
书舍里有关于记载魔女集会的报纸，报纸上是这样记载的，在1801年万圣节前夕，由于对圣堂的不满，魔法师们自发聚集对教堂进行有计划、有组织、有纪律、为时一夜的打砸烧活动。
第二天圣堂派牧师去魔法师公会问个结果，可结果是派去的人在即将到达公会前被打成重伤。圣堂主教得知此时后亲自带人去魔法师公会，结果是前脚刚走，家又被人烧了。
“比起去砸人家场子，我比较在意是谁邀请的我。”
文艺复兴动摇了圣堂往日至高无上的地位，而工业革命则给了圣堂致命一击。
文艺复兴丰富了人们的思想和感情，对于恶魔而言人类丰富的感情乃为佳料。科技是炼金术的副产品，而炼金术也是魔法体系的一个分支，在科技发展的同时，魔法也同样发展到新的境界。
女孩将手伸进灰烬，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灰烬聚合重新变回信封，看着空白的信封她皱起眉毛，“我看不出是谁邀请的你。”
不管她是看不出来还是不想说，都无所谓，毕竟我已经决定好前往那里参加万圣节前夜，到哪里，总应该能见到邀请我的人。
“无妨，我就当这是个惊喜。”
从女孩手里接回信封后，她从裙子里摸出一根长长的魔杖，魔杖轻轻挥动，在她身前地面上出现一个洞。
“先生你应该是第一次参加集会吧？”说着，少女收起长杖杖，弯下腰坐在洞口。
“有听过，不过以前以为是谁杜撰出来的故事。”两天之前，我确实不愿意去相信。
“既然这样的话，我就走了，期待你的到来。”说完，少女双手往后一撑，跳进洞中，在她跳进去之后，连接着另一处时空的洞口也缓缓缩小消失。
报纸中最开始这样记载着，自1801年至1900，每年万圣节到来的前一天，魔法师们都会装扮成怪物去圣堂讨糖，开始自然不愿给，于是每年这一天，魔法师们都非常乐意去砸场子打人。
既然不给那就抢好了，看上去挺像是强盗行径，不过比起巫女狩猎时对那些女性法师受到的苦痛来说，被打劫后不自觉反省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也是他们活该。
1901年，新世纪到来之际，圣堂开始发糖，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可砸还是要砸，打还是要打，只不过和以前相比，收敛不少。
起码在给糖之后，毁坏的教堂一个修复法术就能眨眼间修复。
后来，魔法师公会出面协调，打砸烧被制止，可欺负圣堂是魔女集会的重要活动，协调之后，圣堂要和魔法师们进行一场游戏。
魔法师们的游戏，对于凡人而言无法理解且致命。
少女离开后，店主带着化成人形的壁虎从后面走了出来，不过这次，壁虎妖脸上也戴着一副面具，画着蓝色风信子只能遮挡住眼鼻的半脸面具。
“你准备去？”店主端起放在椅子上的茶杯，捧着手臂站到之前的画前。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我也懂，可躲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手中的这份邀请函算是十分绅士的做派，若不应约，谁知道给我信的人会对我做什么。
要知道，这封信可不是猫头鹰从窗口带过来，而是通过正规方式邮递过来的。
妖可以变幻千万种面容，可店主的面貌和我有几分相识，所以我不相信这是巧合或者微小几率。我可以直接向他询问心中的疑惑，可他并不想回答，答案还是需要我直接去寻找。
被好奇心害死的人不在少数，店主他是大妖，想要探究他不愿透露的密谜必定要考虑将要面对的危险。通过万圣节获取魔石一方面是为了自保，另一方面可以将魔石当做通货，让妖怪店主介绍给我渠道采购特殊素材。
“好运收到魔女集会的邀请函，浪费这个机会，往生都可能无法经历这么梦幻的事情。”
魔女集会可不是谁都能参加的，对于普通人而言更加不可能。凡人无法修道，无法习得魔法，这便是现实。能否修行不是几率问题，而是基于血脉。
火柴无法点亮电灯，河水无法驱动汽车。
壁虎妖变回原型爬回我肩膀上，“先生，山主大人给我做了个面具。”
“我看到了。”比起店主为什么会给壁虎做面具的原因，我更好奇山主这个称呼。据我所知，像山主、湖主这样的称呼都是对‘神’的尊称。
靠山吃山，过去生活在山林中的人们所敬仰的对象往往多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山林。对山心存敬畏，造就了一大批被山的子明称为山主的‘神’的存在。
“山主大人，你为什么会在城里定居？”一般情况下，山主不会在人类的城市中出现。但有一种情况例外，舍弃山主身份才会在人类城市中出现。
“我没必要告诉你。”店主合上杯盖，没好气地说道。
被人类崇拜的神是接近道的存在，可一旦被人类遗忘，神便会堕为荒神，往往为报复人类，荒神便会作祟，为人类带来灾难。话虽如此，可实际上荒神作祟的事件在历史中也鲜有记录。。
既然是山主，那店主的原形大概是只有山林中才存在的事物。
“那今天我就先撤了，山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