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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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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宜娜你听我说嘛,那个死老头非要我早过去,我怎么说都不听。”张爱玲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一瓶可乐放在讲台,对着许宜娜“吧唧”使了个眼色。
  许宜娜斜眼看了一下,“干嘛!行/贿啊。”
  “哎呀!没有啦,公事嘛,客户至对不对?”张爱玲笑着说话时穿透力很强,很有感染力,会让人跟着她的节奏打开话题。这也是我第一次见张爱玲,另一个销售同事,她的名字让我印象深刻。
  她与台湾那个张爱玲都属于身材娇小的类型,一眼看去知道20年前肯定是个美女,而不同点在于台湾的张爱玲对待爱情的一句话叫“你还不来,我怎敢老去。”但我们公司的这个张爱玲则会说“哎哟,爱情嘛是两个死冤家吵一辈子的架!”
  许宜娜轻轻地打开可乐,小嘴一抿,“行吧,这次算了。”她突然又想起来了什么,在本记着,“杜飞,烟头一次,罚5元。”
  “哎呦喂大姐!有我啥事啊?”杜飞委屈的眼睛耷拉着。
  
  “再说旧账给你一起算!”许宜娜杏眼怒目,杜飞顿时蔫了。
  凶完杜飞后她的怒目逐渐平和,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这次算了,下次注意。”
  许宜娜安排了几项初期开拓市场的工作,同时发布了一则“悬赏”,关于“悬赏”这个问题其实在每一个销售公司都有,只是叫法不同,说到底是一些计划外任务,像当初我卖房子时总监安排我偷偷的去扎隔壁售房车的轮胎,导致他们客户无法看房,然后让我们的人趁机“挖墙角。”这些任务的共同点是难度较大,偶尔会游走在道德的边缘,难度越高,悬赏金越多,如果难度太大或者太违背道德的悬赏我一般是不接的,除非加钱。
  
  我看了眼悬赏的照片,这是一个很大的平房,门写着“暂厝室”三个字,“LC区公家单位殡仪馆保存的4000个骨灰的家属联系方式,悬赏奖金2000!”
  
  许宜娜说完眼光环顾四周,眼神接触之时众人纷纷移开了目光,慢慢的许宜娜看向了我这边。
  “南哥,!2000啊!”狗蛋怂恿着我,这货看热闹不嫌事大,但那时候的2000元对我来说简直像个天数字。
  我隐约感觉这事不大好办,这种客户资料人家是不会笑嘻嘻地摆在你面前的,说好听点叫打听,说难听点叫“偷”。
  但许宜娜与我的目光接触时,我仿佛感觉到了她的期待,顿时隐藏在我内心的那股“骚”劲又涌了出来,我脑子一热,“我来!”
  “你?”她语气充满了质疑,原来刚才的期待感是我的错觉。
  大家皆望着我,燕子远远地对我做了个“Fighting”的手势。
  这样,我在许宜娜质疑的目光,接下了一个烫手山芋。
  那个年代大家对“托哀寄思”的理念还很薄弱,许多逝者的家属随着时间的流逝,当初亲人离去时的那份哀恸逐渐减弱,所以没有购买墓地的暂厝(暂存)骨灰盒也越来越多。而那份暂厝的名单,对于我们墓地销售员来说是一个巨大的“准客户市场。”
  我与狗蛋走在郊区公里殡仪馆的路,萧瑟凄凉的荒地方圆几百米见不到一个活物,像1999年《山村老尸》的电影片场。
  
  “南哥,你说你这人咋那么爱在女孩子面前表现呢?”狗蛋被冻得怏怏抱怨着,鼻涕像过了河一样直流。
  “你他妈还好意思说,当时哪个孙子在旁边怂恿我的?”我丢给狗蛋一张纸,“把鼻涕给我擦干净了!”
  “哇靠!是你自己见到那个叫许宜娜的跟丢了魂似的,这回她让咋俩偷资料,下回说不定要偷死人了。”
  “……”自己接的悬赏,流着泪也要做完。
  
  “南哥我说你差不多得了,人家是1002,你是1009,你高7个段位,7个段位代表啥你知道不?青铜到钻石才5个段位(这句不懂不碍事),你这差的多了,没戏!”
  从小到大我那股在女孩子面前逞能的个性没有改过,本以为随着年龄增长自己已经变得更加稳重了一些,但今天看来,完全没有改变。不过这次稍有不同,因为我这次心里似乎有一种认定了的感觉。
  所以这次我铁了心,不管别人怎么说,不管我和她的差距有多大,用台湾那个张爱玲的话说是“今生是她了。”
  一股阴冷的风吹在身让我俩打了个哆嗦,要说后悔的话,现在我是真后悔接这么个麻烦差事。但谁都没有想到,我与狗蛋现在来的这个地方,将来会成为我墓地销售生涯的一处“金矿”,源源不绝的“金矿。”
  远远的看见天冒着几股浓烈的黑烟,狗蛋的鼻子很灵,他闻了闻,“南哥,羊肉串的味道。”
  这句话惹得我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差点吐了出来,“你丫傻啊,谁他妈在这卖羊肉串。”(注:真实的殡仪馆烟囱高度有国/家标准,所以味道并不明显,几乎没有,只能闻到焚烧炉烧花圈的味道)
  “那你说这啥味道?”
  我指了指灵车没有回答,片刻后,狗蛋的木头脑袋也终于想了个明白,蹲在路边差点连早饭都吐了出来。
  我俩吐爽了以后,穿过大院来很容易找到了暂厝室。
  暂厝室,暂时安厝的意思,也是暂时存放骨灰盒的地方,很多地方的规矩是人走了以后骨灰要在暂厝室存放三年,再找墓地安葬,所以在这个开放了十几年的殡仪馆里,存放了数以千计暂未安葬的骨灰盒,这些家属联系方式也是我们这次的目的。
  正好有一户家人走向其,我俩跟着混了进去,偌大的房间仅有一层,四周几扇宽大的玻璃窗提供了采光,但里面还是显得昏暗不堪,有点阴冷的凉气。
  
  “南哥,看!”狗蛋随手指着一个放骨灰盒的小格挡,下方贴着条子,记载了逝者的名字与家属联系方式。
  “这个!给他抄来搞定了。”
  这话说得容易,暂厝室目测至少有两百平方,放眼望去一排一排整齐的咱厝柜密密麻麻,像极了《生化危机》里的蜂巢实验室,别说偷偷抄电话了,算敞开大门让你去记怕是也得记个两天。
  在我和狗蛋“踩点”时,随行的家属突然发出了震天哀嚎,为首的孝子孝孙率先跪了下来,而人群也紧接着一排排地跪了下来
  “南哥,咋整啊?”狗蛋迷茫的看着我。
  “别啰嗦了,跟着跪吧…不然被发现了。”我一脸尬相。
  
  这样,我和狗蛋莫名其妙的一起跪了下来,至今不知道当时跪的是谁…
  从暂厝室出来后,我悄悄给狗蛋指了一个老汉,一脸的沧桑至少有六十岁的样子,像极了《恶灵骑士》里的守墓人。(其实也是保安)
  许宜娜在我俩出发前告诫了两件事:1、去掉胸章不准说自己是哪家公司的人。2、如果被抓了自行负责。
  我感觉她应该再把我俩的后槽牙拔掉,在里面放一个一咬破的毒胶囊,如果不幸被抓了当时咬破胶囊自尽。
  守墓人有自己的休息室,离暂厝室不远,我秉着“笑容是第一生产力”的原则,笑嘻嘻地敲门进入。我谎称自己是同行公司的员工,在这个城市里一共有三家陵园公司(墓地公司),一家国营的两家民营的,盘龙山城属于民营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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