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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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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逐渐远去的“盘龙山城”,我心里思绪万千,我该留下一个怎样的痕迹在这里?
  “哎!南公园养哈地,西公园宰哈地,刚刚才运来地,现在才烤哈地!老婆子南疆出差咧,朋友进来坐一哈撒!”五一夜市是我们这里最大的夜市,也是民族风味最浓厚的地方,各处充满了异域的风情。(注:2作者有话说。)
  狗蛋挺瘦的,个头也不高,但吃起烤羊肉像个非洲的难民,平常一个人最多也十串烤肉的量这货足足吃了三十串,让我怀疑他的肚子里是不是有个哆啦A梦的原子炉。
  夜晚,睡如死猪的狗蛋连放屁都一股孜然味,我受不了从家里逃了出来,走在红山脚下,想起了那句歌词“WLMQ有三件宝,马粪牛粪吉吉草。”
  我在这里长大,在这里生活,在这里出发,最终还是回到了这里,好像落叶,纵然随风尽情飘荡,但最终还是要回归当初的“根”。
  翌日,与狗蛋重新回到“盘龙山城”,燕子为我俩讲解了一些行业的话术,初次让我感觉到原来墓地还有那么多相关的门门道道。
  如子辈称呼父辈,普通的叫“慈父”、“慈母”,有点化的称呼为“显考”“显妣”。再如我国历史的达官贵人的标志性装扮各不相同,例如宋朝为了防止朝时官员们交头接耳,给官帽设计出了两个长长的“小翅膀”,人之间站的远了,没法说悄悄话了,有问题也只能当面奏了,于是这个象征性官帽的形状随着历史一起流传了下来,很多墓碑都设计出了两个“小耳朵”一样的官帽,预示保佑后人加官进爵。
  
  这只是墓园化的冰山一角。
  “杜飞,这两位是天南与狗…狗蛋。”燕子对着一个黑暗的角落自然自语。
  “哟!新同事哟!”黑暗的“角落”慢慢动了起来,从里面蠕动出一个人来,走到光下才发现是个我年龄稍小的男生,烫着那个年代最流行的纹理烫,打着啫喱水头发翻,染着光下才能显眼的酒红色,瘦干的他蹲在角落活像个“烟鬼”,与昏暗的背景融为了一体。
  
  “来来来,来一根!”“烟鬼”递过了烟盒,在同龄人面前客气是装/逼,我与狗蛋一人夹一根。
  “我叫杜飞,你们早来几天。”杜飞伸出手。
  我握了握手,“徐天南,叫我天南,这是狗蛋。”指了指还在搓打火机的狗蛋。
  杜飞替狗蛋点火,“我以为做这行业的都是老壳子(老年人),想不到还能遇到你们。”
  大家的穿着都是统一的西装衬衣,但工装也无法阻挡杜飞的那鼓“骚”劲儿,他衬衣解开两颗扣子,露出一条粗狂的银链子,左边耳垂点着一颗米粒大小的耳钉,与皮鞋一样亮晶晶的,说着一口标准的XJ普通话。
  我心想如果把他扔在学校里,估计会迷倒一大群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小迷妹吧,但后来他说他初都没完在社会开始厮混,一直到现在什么工作都做过,他觉得最好赚钱的还是卖墓地。
  “谁又在大厅抽烟!!!”从会场传来一声女孩的怒喝,吓得杜飞一个哆嗦,赶紧把烟头扔到脚底下踩灭。
  人未到,高跟鞋踩踏地砖的“咯噔”声先至,我抬头望去看看是哪路神仙。
  那是我第一次见她,却有熟悉的感觉,仿佛在梦出现无数次,虽然难以置信但又千真万确,见到她的那一颗,心被一叫种思念的酸楚感包裹,仿佛在另一个世界曾与她相爱,却被可怕的力量分隔两界,我只保留了一份能在梦想起的回忆,梦醒了,会再一次把她忘记。
  
  她走路时扎在身后的马尾有生命般地飘动着,额前温顺的齐刘海稍稍盖住了微微挑起的细眉,“杜飞又是你!这块地方都快被你搞成吸烟处了!”
  她生气时的杏眼有节奏感一般的眼角翘,勾勒出完美的轮廓。
  燕子急忙拿着扫帚过来清理。
  “燕子你别动!让他自己清理!”她凶人的时候绛唇微翘,轻微地嘟着嘴,像初恋情侣在赌气。
  
  杜飞一看是被骂惯了的样子,不但没有悔改之色,还嘻嘻哈哈地接过扫帚清理了起来。
  “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杜飞厚脸皮的笑着,一副记吃不记打的态度。
  “你都几个下次了!有完没完啊你,还有你…”
  
  她终于注意到了我,我她高半个头,她看我时微微仰头,像打量宇宙生物一样,一眨一眨黑亮的明眸带动着睫毛撩拨着我。
  我近距离地看着她不施粉黛却如凝脂般细嫩的小脸,入了迷。
  “烟!头!”一撇一嘟的小嘴蹦出了两个字。
  我赶紧把烟头扔到了杜飞的簸箕里,在身擦了擦手。
  
  “你好,我叫徐天南,今天来报道的!”我赶紧伸出手。
  期待握手没有发生,她下扫了我一眼,转头离开,“五分钟后早会。”
  随着她转身进入办公室,我的目光终于得以解放,我闭眼睛,仔细回味着她离去时的暗香。
  燕子看出了我的心思,微微仰头对我笑着,“她叫许宜娜。”
  “销售吗?”我悄悄地问着燕子。
  
  燕子眼睛微张,神秘地说:“不是哦。”
  “卫总秘书吗?”我追问。
  “不是哦。”
  “哦…!”我恍然大悟,“老板娘!”
  
  燕子捂嘴笑着锤了我一下,踮起脚尖凑到我耳边,“行政主管,公司除了卫总她了,很凶的,你最好收起你的小心思…”
  `听到行政主管这个词我浑身颤栗,因为我曾经在房产公司时的行政主管是一个好几百岁嘴角下翻脸挂着深刻法令纹的那种“灭绝师太”,我曾被当初的行政主管狠狠地镇压在五指山下,迄今阴影难灭。
  “凭什么啊!她看起来还没我大呢!”我不服气。
  燕子无奈地笑了笑,“凭人家今年刚拿到的SC大学双学位,土木工程与企管。”她的眉毛一跳一跳地对着我,像在反问“你呢?”
  我最怕的是别人问起我的学校,我尴尬地挠了挠头:“我们还是开早会吧。”
  她与我是一届毕业的,SC大学VS野鸡大学,孰强孰弱,相形见绌。
  这是我与许宜娜的初次相遇。
  新成立的公司,所以晨会由卫总亲自带领大家召开。
  卫总这人虽然平时有点“土地公”人畜无害的感觉,但一旦到了讲台他的语言却总能给我一种“斗战胜佛”似的力量,这股力量像一种鼓舞,这种鼓舞可以在你受到挫折疲倦无力时重拾战斗的勇气,这也许是人们常说的“有些人的魅力只有在讲台才发挥得出来。”
  这也是我初次的感受到人的精神力量可以如此强烈,随着指引可以看到胜利的方向,像巫妖王他爹米奈希尔(不认识这个人也不要紧)曾说过“真正的胜利是鼓舞人的心”。
  卫总宣讲完毕,许宜娜走了讲台,扫视了一圈,拿起手的小本本嘟囔着:“张…爱…玲旷到,记3天…”低头写字时我看到了她的紫色发卡。
  急促的喘息声,伴随着一声自远而近的“到…!”
  张爱玲呼哧呼哧着跑了进来,一手支着腰喘着粗气,“来了来了,这呢!”
  “玲姐你又迟到!”许宜娜细长的指头指着张爱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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