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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黑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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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城雾一霎,天色彻底暗了,且是暗无天日,又恰好屋漏偏逢连夜雨,阴沉沉压抑的紧,老感觉会有什么诡异东西将要从黑暗里窜出来祸害。
  陆轩冕呆了五年时光,依旧觉得浑身不自在,更别提那些外乡人,他倒是挺佩服那些老头子老婆子一待就是几十年。
  陆轩冕于黑幕之中提着那盏行灯,在城内踱着步,这巡城,看守城门,夜晚值岗这类事本该有令卿府衙役,也就是“不良人”们统管,可惜了,阖乐县注定是招揽不到一个的,不过阖乐县这么多年没有被邪物,犬戎侵扰倒是奇特,或许是二者看不上这小城。
  不过他要是不去亲自看一眼,于心不安,哪怕是走个过场对他来说也是好事。用他的话来说,就是“能者多劳”。他在剑岚庭内也是闲不下的。
  大夏政治开明,很多地方连宵禁也没,所谓诡异靠近都不敢靠近,一赖当地令卿强悍,二赖将卿时刻巡视。
  至于阖乐县,那就算了,说句难听的,便是鸟不拉屎。
  凤鸣街名字叫的响亮,实际上只有几声老猫尖叫,煞是扎耳,胆小的要是在此刻听到,多半三魂六魄得丢一半。陆轩冕最开始是打算赶走的,后来有人告诉他,这老猫有灵,份属人,在小镇里各家再困难,也会施舍点食物养这些老猫,免得它们饿死街头,这是县城里最不吉利的,甚至说老猫死一只,要比哪一个老头子魂归去还要让人揪心。
  陆轩冕轻轻蹲在老猫身旁,替它缓缓将杂乱无色的毛抚顺,又小心翼翼的掏出一点干粮,扣了一点点放在手心,满是心疼,喋喋不休道:“你说你寒酸,我可比你寒酸,你好歹还有人养着,我可就指望着自己养活自己。我好歹也是堂堂剑岚庭剑客,又是神府境,怎么的也算是个高手吧。”
  老猫缓缓趴在他手边,抬起脑袋,浑浊的黄色杏仁眼盯了盯陆轩冕,轻轻叫了一声,又将手中干粮一口吞了下去,缓缓向墙下走去。
  陆轩冕摇了摇头,老猫老了,没小猫灵活,也没小猫有朝气了。
  “你这样提着我,不会被看出来吧?”
  行灯声音幽幽。
  陆轩冕摇了摇头,吊儿郎当问道:“我就是如同往日一样带盏灯巡街罢了,什么会被看出来?”
  行灯默不作声。
  “走。”
  陆轩冕轻轻提起行灯。
  行灯似乎有些不解,很幼稚的问了一句“去哪?”
  陆轩冕想了想,手掌轻轻拍在行灯大红灯罩上,又摇了摇头,道:“你真可爱,傻得可爱。”
  行灯嘿嘿一笑,反驳道:“我也觉得我傻,傻人有傻福,你也不是真聪明,聪明反被聪明误,死的大多都是所谓的聪明人。”
  陆轩冕没有与行灯争吵,他向来认为剑未出鞘可藏锋,自个是上上色的利剑,好剑出鞘应当用在正途上,至于平时嘛,能糊弄就糊弄,这叫明哲保身。至于说巡街,自然是真的巡街,可没人说不能开个小差不是?
  张、王、赵、李算是城里四老,开春过年他也没去拜访,如今得补上。
  何况城东张老头和他关系不错,俩人倒也能聊的开,算是他初来此地的向导,这老头形容枯槁,精神向来也不太好,一天睡十几个小时,还总是打瞌睡,所谓老来瞌睡多,也不知道他如今多少岁了,可能是八十?又或许是九十?反正人到七十古来稀,他又没修仙,算是过了今日就没了昨日,谁知道闭了眼还能不能再睁开,这位可不能拉下。
  有时候陆轩冕挺佩服张老头的,毕竟他自己朝不保夕五年就撑不住了,不知道老头子是怎么耐得住性子的,他觉得这老头挺神秘的,但事实上这里什么都神秘,神秘的雾,神秘的天气,神秘的形形色色的人。
  陆轩冕提着行灯轻轻按在木门上,高高的院墙似乎将院里一切锁住,景色、人影,以及声响。
  所以说,这就怪不得县城里面总是一片死寂。
  老头子迟迟没有开门,他却不认为老头子会悄无声息的斌天。这么高的年龄,不说有无经历大风大浪,但经历多少风雨绝对是算不清的,哪有那么容易被无常勾了魂?
  淅淅索索的声音终于传了出来。
  老头没有多问一句“是什么人”之类的话,因为没必要,来的定然是熟人,要是不是熟人,开和不开没什么样。
  但陆轩冕跨过门槛时候仍然忍不住问了一句。
  老头抚了抚长须,转身笑道:“现在还不是时候,没人能收了老头子,况且老头子身子骨尚且硬朗,甚至自个儿觉地还能出城打狼抓贼。”
  陆轩冕摇了摇头自顾自找着凳子,道:“您老可真是看得开。”
  老头开怀大笑,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上,身上骨头咯嘣作响,听的陆轩冕身上直冒冷汗,这身子骨,的确是硬朗。
  陆轩冕搬来了凳子,先是拱手拜了迟到了几个月的年礼,将行灯架在了石桌上,又俯身坐在老头旁边。
  陆轩冕又指了指自个儿,道:“张老,虽然拜年迟了些,可这是迫不得已,毕竟赋税总得交。”
  老头脸庞被行灯照的通红,这赋税自然是得陆轩冕想办法,城里的老头子老婆子们虽然都有些营生,可大都过得苦日子勉强度日,陆轩冕自然是不好意思挨家挨户收税,况且,小城自打建起就没收过税,这是笔糊涂账。所以老头显得有点不好意思,道:“你解决了?”
  陆轩冕也没诉苦,只是道:“赋税自然解决了,不过刚过线,只交了一百两。算是破财消灾。”
  老头冷不丁抬起头,道:“灾还没彻底消啊。你算是白瞎了银两,借的谁的?那女孩的?”
  陆轩冕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也不觉得自个儿亏,道:“那女孩就叫‘少女’,他爹姓少。我传了她一式剑招,收了一百两,她算是赚了,毕竟我可是未来剑仙,天下第一。”
  陆轩冕说罢,摩挲着双指,又抿了抿嘴。
  老头一拍脑袋,恍然大悟,笑骂道:“就知道你小子没那么单纯的心思来拜年。”
  说罢老头蹒跚着身子,带着陆轩冕去抱酒坛子,起初老头是想要自己抱的,拗不过陆轩冕,只好作罢,况且,他虽然是不服老,可不服老真的不行,也就嘴里说说空话罢了。
  陆轩冕替老头倒了一杯,自己端起一杯一口饮尽,又伸出指了指天空,压低声音,道:“老头子你不觉得这黑幕碍眼么,黑灯瞎火、幽冥烛光、醉酌黑幕怪难受。”
  老头子举酒的手一顿,又踌躇半晌,道:“老头子我自然觉得这黑幕碍眼,可多年下来习惯了,你还年轻,要是实在受不了,就离开吧。”
  陆轩冕想了想,手指轻轻扣着瓷碗,他知道老头子是认真的,没有一点嘲讽激将的意思,可心里还是不太舒服,转而又认真着脸道:“我想试着掀翻它,从外由内,或者是从里到外。”
  老头子再次踌躇半晌,浑浊的双眼明亮了起来,嗖地起身,又将酒坛子推了过去,道:“老头子或许是帮不上你什么忙了,多活一天,算一天。”
  陆轩冕随着老头起身,也站了起来,只是沉默着拱手再拜。
  老头子叹息一口气,又打量了一眼行灯,重重将行灯塞进他的手里,又将老酒递到了他的怀里,道:“城外三里地有个城隍庙,那里有个疯庙祝,虽然疯,却很灵验,城里最开始的时候有不少人去求签,可惜每次都是下下签,或许你的运道强盛,能破了这记录。不过那人疯疯癫癫,你可能得费点心。要是后悔了也无妨,揭开黑幕不差这一两天,一两年,总有一天会揭开的,不过你要是那时候还没走,记得帮忙照料下城里的那些老猫,活了这么久,就属那些老猫陪伴的时间最长,感情,很深厚。”
  老头子将陆轩冕送至门口。
  陆轩冕点头称是,又一拍脑瓜子,突然明悟:这人老了总得有个伴,正好,那些老猫就再好不过。
  至于说城外的庙祝,他也有所耳闻,只可惜他不认为这穷山恶水里能出来什么绝世高人,不过老头既然亲自说了,那不论如何也得去看看。
  陆轩冕转身离开,提着行灯越走越远,恰好没看到老头子双眸中闪过的一丝希冀,伸手招来了一只老猫,正是先前陆轩冕遇到的那只。
  望着老猫,两个老东西心里想着陈芝麻烂谷子的老事,又是在黑幕里,正是应景。
  老头子摸了摸老猫身上干枯的橘黄色旧毛,踌躇半晌,略有些不确定道:“青天白日换成了镜花水月,中不中?心里总没有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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