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七、圣战（二）
“导师，我们就此道别。（万言术）”看到普托里奥面色阴沉，手握神杖，身披战斗时才用的法师袍站在城堡门口，季前川说道。
“请告诉我，你这十年来，为何相貌没有一点变化？”普托里奥淡淡地说道。
“生物之眼的力量使然。（万言术）”
“是么……我怎么认为是你将一个小镇的性命化为了你的生命力，才使你青春永驻的？”
季前川面色一沉——该死的系统……
昨日晚上。
“听好，你的学生季前川其实是一个极其可怕的人，他为了保住自己的青春，不惜血洗无辜的小镇，将所有的生命化为了自己的生命力。现在他虚心求教，只是向你学习高强的魔法，之后他就可以无所不为了……”
“我为什么相信你？”
“因为你不得不信。”系统在电脑上将普托里奥深层意识更改。
普托里奥从睡梦中惊醒，揩一把眼角，不知是冷汗，还是泪……
“那么我就不能留你了。鉴于十年的师生情，我会把你流放到我创造的一个子空间。这，只是‘回报’你这个卑鄙小人！”普托里奥一字一字地咬出来，只是为了压抑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季前川知道，此时辩解是毫无意义的。虽然这只是个系，但是有许许多多的人给他留下难以忘怀的印象。但是，这究竟只是镜花水月，也就是说，眼前的男人，如果一定要阻止他，自己永远不会逃出系的轮回。所以，无论二人的情谊有多么深，此时此刻，他们反目，季前川也会像抹杀臭虫一样毫不留情的抹杀普托里奥。
以上所想的一切，都被普托里奥的读心术“看”得清清楚楚。
普托里奥的想法，我们不得而知。只知道，他打了个响指，两人消失了。
现在，正是深夜，大家都在安静的熟睡着。而在另一个空间，一场王者之战悄然拉开序幕……
刚到这个空间，季前川就感受到一股强大的规则之力，将自己的力量生生压制到不足原来的一成。相比上回的空间，这个空间更加稳定。四周一片黑暗，却释放出令人压抑的力量，仿佛要把他这个闯入者碾得粉身碎骨。他感到全身沉重无力，胸口堵的很。但季前川不会就此罢休，他挣扎着要站起来，想尽力脱离束缚，却突然感到胸口一闷，嗓子一甜，“哇”地喷出一股鲜血！之后他重重的倒在地上，嘴里只有微弱的一呼一吸。但是他依旧狠狠的盯着普托里奥——不对，是普托里奥的左脚腕。
“不要白费力气了，我把你放逐在这个独立的空间，相比上个空间更加稳定，所以你不可能逃得出去。不要担心，空间会提供给你必要的营养来源。你就在这一片黑暗的空间中结束你那罪恶肮脏的一生吧……”说罢，普托里奥就要离开。
您太小看我了！季前川暗道。
突然，普托里奥感觉到左脚腕一阵难以抑制的酥痒，视之，惊奇的发现他的脚腕上出现了某种藤蔓植物的标记刻印。这种青绿色的标记不断向上蔓延，很快占据了他的左腿。普托里奥顿觉不妙，拿出神杖，那一抹青绿便逐渐化为能量被神杖吸走，只剩下残留在左脚腕上的青绿色印记……然而这一切，都被季前川尽收眼底。之后，他缓缓站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他现在应该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难道是左脚腕上的标记？……混蛋！出不了空间了！”普托里奥惊道。
“老师，您竟对这空间下达‘被控制者永不出此空间’的指令！”季前川叹了口气，“抱歉老师，看来我不得不从您的尸体上踏过去，我才能破解这个空间了。（万言术）”说罢，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来。“食物网。”他暗道，并开神眼——三年之期已到。
刹那间，季前川所在的那一点释放出极为恐怖的生物力，一股极为恐怖的生物气息极快的扩散出去。普托里奥暗道不好，发动空间规则，将自己转移到几十公里外的安全地带。这时，他的眼前出现了令人惊奇的一幕——青绿色的光华快速扫过，而扫过的地方，竟立刻出现各种生物。细视之，竟是每种生物各不相同！
众所周知，目前已发现的生物种数已接近千万，但这只是目前已统计的数字，实际为其不止两倍，包括动物、植物、微生物、病毒（可惜的是这其中没有朊病毒）。而季前川所召唤的，是现实世界中所有的生物各一种！也就是说，这个数字是极为恐怖的。其物种多样性已远远超越食物网的范畴。更可怕的是，每种生物只能被季前川所控制，且个体本身具有极高的智商，单体运动极快，生产效率极高，甚至可以用微秒以计数。然而最恐怖的，便是他们无可比拟的强大适应能力。细视之，鱼类已快速进化为两栖类，并快速向爬行类进阶，之后所有动物进化为恒温动物；病毒、细菌等微生物躲藏在生物体内大量繁殖；大部分植物则将根连接在动物身上，向其提供必要的营养——当然动物战斗时，植物就会将营养集中于其果实之中，动物取食后可以数月不再进食。也许有人会存有疑问——植物的能量来源呢？问得好！季前川作为“食物网”的缔造者，就会成为外界能量不足时的“供给电池”，为“食物网”源源不断的输入其瞳术转化的生物质能。总而言之，此招对季前川的消耗很大。
季前川从生物中走了出来，眼睛变回了绿色，面色苍白。“竟然又有许多生物灭绝了……”他叹息道。
“嗯……看来这一招是以神眼为代价，消耗大量能量发动的，对方亏了……”
“愚蠢！”系统毫不留情的反驳他，“我看的清清楚楚——这一招的确消耗他大量能量，但神眼立刻为他完全补充上，并为那个招数提供恒久能量——也就是说，季前川不会再消耗能量了，他脸色苍白只是用淀粉抹上的……他之所以退化为绿眼，是因为他已经使用了重铸之火！可惜的是我也没有看出来他用在哪里，你多加小心。从现在开始，我会帮助你，争取把他关在这个空间里。”
普托里奥神情复杂——这家伙已经两次随意地潜入自己的意识世界（他不知道他的一部分意识已被系统更改）。他是谁？更恐怖的存在？我是否应该信任他？……
“愚蠢的季前川！你今天休想逃出这个空间！”系统对季前川嗤笑道，“普托里奥很强！你不可能打败他！”
系统说完这句话，关闭话筒，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两点。他已经快撑不下去了，但他还在强打精神，等待交班的人到来。现在，只要将季前川关押在这个空间，就可以源源不断的向自己提供反物质能量，自己世界的能源问题将万年不愁……他现在瞪大早已布满血丝的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场战斗。
然而季前川从他的话中听出了倦意……
季前川深深向普托里奥鞠了一躬：“老师，不管您怎么想，我现在打算与您坦诚相待。我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心话，不管您相不相信，都希望老师您能全部听进去……（万言术）”
“我经历过两系。第一系中，我认识了许许多多的人，其中最难忘的，便是那群孤儿院里的超能力孩子们。他们看似微不足道，在强者如林的第一系中，只能如丧家之犬般的逃跑、远离……那时候我比他们更惨，没有任何能力，只能在他们的羽翼下寻求庇护。但人总会成长。在不断的成长过程中，我渐渐意识到世界的丑恶——虽然我在现世中可以真真切切的看到，但在第一系中受到的冲击尤其强烈——他们在强者面前是软弱的，却在弱者面前完完全全的展现出他们最最龌龊的一面……我无法容忍这一切，决定离开，但他们把我当作是小孩子，并且是永远不分开的羁绊。我每次逃离，他们便折断我的四肢，使我永远与他们相伴——这使我感到恶心！您晓不晓得？那种想脱离肮脏，却发现自己永远逃脱不了的膈应？所以，我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韬光养晦。直到那一天，我理解了能量不守恒定律——啊！您永远不知道，那种自己祈愿得到满足的快感！得到力量以后，我便是杀！杀！杀！杀遍四方，毁灭一切！黑暗是不是？打碎！毁灭！让那群腐烂的蛀虫感受地狱的痛苦！（万言术）”季前川感到一股汹涌澎湃的巨力正压迫着自己扩张、扩张。他满脸通红，大口大口的喘气。稍定，他的嘴角开始上扬，露出了恐怖邪魅的笑容，用一种平静到窒息的语气说道，“您知不知道，那种自由的快感？当我把他们的尸体一个一个拉出来，用小刀一点一点把他们凌迟的时候，我觉得这就便是正义！还记得那时，天雷涌动，这是上天在赞颂我的正义与对待邪恶的恩德！到了后来，我终于发现——这世上的黑暗是杀不光的，只要有人性，就会诞生邪恶，就会毁灭一切！但是，遇到大恶时，这群不配被称为生物的东西便会团结到一起，共同对付大恶！他们会全然忘记自己的卑微与黑暗，全心全意的化身为正义的使者。所以……（万言术）”季前川慢慢解开扣子，露出随着呼吸剧烈起伏的胸膛，“我！就是那震古烁今的大恶！让他们所谓的正义在我面前颤抖，跪倒在我的面前祈求我的宽恕。这便是真理！这便是我三系以来一直在坚持和守护的东西！您真的认为区区一个规则空间就能奈何住我？笑话！挡我者死，逆我者亡，佛挡杀佛，神挡杀神！（万言术）”季前川咆哮着，气血贲张，疯了一般的怒吼。他的手则在胸前比划出矩形，“我当然不会一人战斗！看见我的手势了吗？这便是我领导的军团的手势！怎么样，老师？我是不是您最优秀的学生？（万言术）”
说罢，季前川剧烈的咳嗽起来——其实他大可不必如此撒谎，只是为了下一步计划的进行，他不得不这么做……
“是吗？那你就去死吧！”普托里奥用手比出矩形，对准季前川的胸口，“三环——心锚术！”只听得“哗啦”一声，季前川的胸口绽放出黑色的矩形花朵。“谢谢你给我可乘之机，也谢谢你的真心话，现在，我杀掉你，可是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了！七环——怨咒术！”普托里奥周围放射出大量黑色气体，争先恐后地向季前川飞去。
“……我忘记了心锚术还有三环的，唉，失算！既来之则安之，现在只好战斗了。”季前川暗道。
大量黑气向季前川涌来，季前川则遁入生物群体之中，暂时不见了。之后，大量植物吸收追赶过来的黑气。
真是一群麻烦的东西！不过，也谢谢你的对练，我防守是绰绰有余的，况且……
普托里奥拿出了神杖，说道：“你好像没有见过普莱托耶什之杖吧……”，话音未落，神杖“砰砰”击中一只龟，那只生物顿时不动了。
“不！我的加拉帕戈斯象龟（圣克里斯托瓦尔岛亚种）！（万言术）”季前川将剩下的生物用绿眼全部收起来，防止它们被神杖击中。
“没想到你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竟然会对一只小动物如此珍重，真是讽刺……不对，这是怎么回事？”普托里奥感受到对方极为强大的杀气，让他不寒而栗。而且——他的心锚术印记呢？
“很好，老师，您成功的激起了我的愤怒！（万言术）”季前川狠狠地盯着普托里奥，如墨的眸子仿佛能吞噬一切。准确来说，季前川从现在开始，才开始起杀意。
系统很无语——一只龟引发的血案……虽然他也不想让那只加拉帕戈斯象龟消失。但是，他记得季前川每一次使用食物网，所有生物都会重新刷新一次。季前川不会随随便便的愤怒……看来他应当是另有所图。
之后，季前川在普托里奥的视野中消失了！
这……怎么……咦？奇怪，我怎么来到这个空间了？今天可是特纳西之夜，伟大的我还要去把控全场呢……
“蠢货！醒醒吧！这是幻术！”普托里奥一惊，记忆疯狂地回到自己的意识中——对了！他出了一身冷汗。那小子……那小子呢？这时恐惧才渐渐蔓延上他的身体
“镇定！这招的确很强，但我有解决办法——现在，使用召唤术，召唤尽量多的小灵怪。赶快！来不及了！”系统对普托里奥说道。
“召唤术——”普托里奥神杖往地上狠狠一戳，产生一个巨大的法阵，法阵中飞出大量小灵怪。小灵怪一开始贪婪地向某一方向飞去，而后却像无头苍蝇一般飞来飞去，而新产生的小灵怪又以此类推……不久，所有小灵怪都将视线投在出现在普托里奥视野的季前川上。
“噗！”季前川喷出一大口鲜血，站都站不稳，跌坐在地上，嘴里却讽道：“好一个系统，我不得不提防你了！（万言术）”
“刚才是怎么回事？”普托里奥问道。
“绿眼的瞳术——忽律叶。现在跟你解释恐怕来不及，还是赶快控制住他。”
季前川稳了一会，慢慢站起来，急速向普托里奥冲去。大量的小灵怪飞来，却被川的生物之眼控制，反而向普托里奥冲来。普托里奥解除法术，小灵怪消失。而这时川已近身，一个直拳打来。普托里奥急忙用神杖去挡，冷不防发现季前川降低重心，一个下勾拳打来，将普托里奥打了起来，而后右手抓住普托里奥握住神杖的左手，左脚一个侧踹踢中普托里奥小腹，同时右手用力，生生缴了普托里奥的械。普托里奥闷哼一声，左手正向他的脑神经疯狂地撕咬！普托里奥向后倒去时不忘发射几发飞弹，其中一发击中季前川。川亦闷哼一声，以手撑地，向后跳去，闪开剩下几颗，但奥术飞弹具有导向性，所以季前川不得不用瞳术召唤许多木板挡住飞弹。
“九环——空间扭曲！”普托里奥喊道。下一刻，季前川所在的位置，空间产生阵阵涟漪，强大的引力在撕扯他的身体，川的身形变得扭曲，仿佛下一刻就会被空间拧成碎片。然而——“零环——升环——九环——环术反制！”川吼道。
看来环系法术对他无效啊，该死。那么……“奥秘——血……”
“太慢了！奥秘——反制！”季前川感到自己的情绪渐渐变得激动——“你就这点本事？差的太远了！”
这样的话……“六环——咒令法则……”
“零环——升环——九环——环术反制！”
“七环——奥……”“零环——升环——九环——环术反制！”
“幻分身！”“镜像！”季前川读透了普托里奥所有的法术！在其左脚腕加聚的青藤印记不仅能确定普托里奥的位置，还能够通过体表微妙的行为感知其下一刻会使出的法术。
不能再随意浪费精神力了！那样的话——“十环——许愿术加聚——炎爆！”
而在这时候，季前川感到背后有光，转头一看，竟是一个超大火球——炎爆术！直径十米的火球，带着令人窒息的热量，向季前川飞来。“零环——升环——九环——环术反制……怎么无效？”那么——别炎。为什么也无效？该死，太近了！用火墙来不及了……那么……
“在愤怒的火焰中消失吧！”普托里奥用右手拿起神杖，将神杖轻放在脱臼的左手上，开始给左手疗伤。哦，突然想起来，这家伙会消除火焰……不！这是加聚十环——许愿术的炎爆，不会被那种神奇的能力轻易消除！
“这怎么可能？难道——是那时候的重铸之火？季前川这厮……”系统惊叹道。
“老师，你可没有教我单手炎爆啊……您居然还保留着这么多，让我这个做徒弟的感到很不爽啊。（万言术）”季前川吊儿郎当的声音传来，让普托里奥一开始认为是错觉。
不，不是错觉——炎爆术的火焰正在以螺旋状向中心偏下集中，最终被吸收殆尽，只剩下一人和……一根和自己一模一样的神杖？
“抱歉，老师，您也得给我留点好东西吧。咦？这神杖还挺顺手，鉴于神杖的作用，我就叫它‘万导’吧。（万言术）”季前川吊儿郎当地笑道——虽然他很少这样笑，但毕竟已经进入了激动的情绪，“而且……（万言术）”刹那间，季前川出现在普托里奥正下方——
“老师，您传授的这一招，还是出奇的好用呢……（万言术）”接下来，季前川向老师的演绎了他最恐怖的近战——关节技。
关节技，顾名思义，是造成人体关节非正常扭曲及变形、让对手剧痛难忍迫使其投降认输的技术。这种技术极其适合近身擒拿格斗，是中国武术的重要内容。其可以使被攻击方骨折、脱臼甚至终身伤残，所以季前川几乎不会使用。而这次使用，证明了他要下杀心！
这怎么可能？他在没有任何借助的情况下使用奥秘——诱导？奥秘——诱导的念咒是极为冗长的，为什么他能如此之快地念完？该死！假如每一次都这么快，就很不好打了。哦，可恶！他竟然在第一次身体接触时埋下一个纽扣（他看到季前川领口的那一颗扣子被摘掉了）！真是麻烦！普托里奥心道。
然而季前川的手还没有搭上，普托里奥立刻瞬移到很远的地方，没有太多废话，季前川脚下出现巨大的法阵——
“老师，你是不是忘记‘万导’的力量了？”季前川将神杖向地上用力一戳，巨大的法阵便飞速的旋转起来，本应被释放的奥秘就极快地被神杖吸走……
“他用重铸之火铸造了一根和你一模一样的神杖。别惊奇，重铸之火除了对我没有影响外应该可以毁灭和创造一切，比你的九环预言术更加强大。不行了，你恐怕不能有所掖藏了，就用那招吧。”
普托里奥觉得一种寒意从头到脚将他浸没——他是谁？怎么会知道我的一切？不过没有办法了，没想到我曾经的徒弟，不，三系之主这么强，我的确不得不用那招了。即便最后不能将那个对我了解一切的人消灭，也必须先将这小子永远封印在这里……
“远方的虚无，请聆听我的诉求——我，普托里奥·让·莱纳利尼斯，以魔法师的名义，站在这个空间里向你寻求无尽的力量，坐标-136；4528；-1037；34i；72i；-32；7540；-328；-45i，帝国崛起！”
无边的压力以普托里奥为中心传递出去，甚至这个空间都开始产生阵阵波动。
“真是可怕……这个空间比三系世界更稳定，却产生如此程度的涟漪，不错不错，季前川，如果我是你，现在应当跪下来求饶。”
季前川那里……“哦！老师全名竟然叫普托里奥·让·莱纳利尼斯！名字真绕口，还是记一下好……（万言术）”说罢，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一支笔，趴在地上写下——老师：普托里奥·让·莱纳利尼斯。
系统无言。他忘记了，季前川在大难面前，经常是吊儿郎当的，以此来掩饰他严密的思考与对策……
脑电。季前川心道。在川的视角中，半径三米的区域内所有物质全部数据化，变成了大量的矩阵数列。他发现，帝国将其完全地包围起来。而后，地面上突然出现一只黑色且看起来泥泞的大手，但川的视角中，这个区域的矩阵迅速变化，所以他可以预判出将可能发生的事情。他跳起来，闪了过去。只可惜，这个领域只有区区半径三米，但据估测，这个帝国的大小至少有半径五十公里！而且脑电领域消耗能量极大，不能久用。这时，周围出现了许多黑色的类人状生物，它们快速地向川冲来，而地面上不断生成荆棘、尖刺一类的东西。川知道，脑电领域不能再用了，他开启绿眼——生物之力。身上，大量竹子“歘歘”而出，刺中类人状生物。但这些黑色的类人状生物仿佛并未受到任何影响，继续前进。地面产生黑色的荆棘，准备捆上川。川往外一跳，跳出控制圈。但是一瞬间，川感受到极致的危险，头一低，右手产生大量的类爬山虎类生物，一闪穿云箭，释放着恐怖的气息席卷而来，穿过爬山虎，略过川的黑发。川这时才感到头部一阵发麻——太快了，若不是爬山虎稍微削弱一星毫，下一刻自己的大脑就会被完全洞穿，虽然可以恢复，但现在的能量储备完全不允许自己发挥出来……什么？还有！川没有办法，只得暂时开启脑电领域，通过仅仅半径三米的判定范围推断出一定时间内穿云箭的运动轨迹。“嗖嗖嗖”，几声略过，川快速闪避。每一次换脚，之前停留的地方就会长满荆棘，而穿云箭就会有三四只射在地上。川抓住时机，跳了起来，竟毫无凭借地悬浮浮在空中！下面的类人生物向上投掷标枪等尖锐物品，甚至有的相互合作把几个类人生物丢出去，但无一例外，离季前川还很远，却丝毫碰不到他，全部悬浮在空中！
“冷静！听好——这是蛛丝，季前川用蛛丝作为站立和防御的媒介。至于解决办法，那就实在太容易了——在远处，他看不到的地方设置围墙，不断加厚，只要把他围起来，我们就可以瓮中捉鳖。”
普托里奥没有别的办法，只得听从。围墙的边缘在渐渐收拢。但是对于季前川的火力却丝毫没有衰减。渐渐地，季前川的空间正被迅速压缩……
不行！必须要攻击老师！川右手抓住看起来是透明的蛛丝，左手变出一根长长的竹子，而后，狠狠地将长竹丢出去。长竹之上青蓝色的电弧环绕——物理系，伪导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物理系，夺光。川的身体散发出耀眼的白光，量度是破万级坎德拉水平。
可惜，太可惜了，浪费了能量，还没有应得的效果——现在全身上下已经被黑色的未知物质刺穿，而且这种物质正在强行向全身上下蔓延。幸运的是，自己已经将神经与血管移开，用肌肉牢牢锁住蔓延。光对这种未知物质无效……那么……
蓝色的电弧穿过未知物质，向普托里奥的大致位置急速飞去。普托里奥嘴角上扬——只听得“叮当”一声，长竹被某种物质弹开。
奥秘——诱导！川心道。下一刻，他与长竹交换位置，身上插满的物质消失不见，伤口也迅速愈合。
还是现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把他封闭起来。按照目前的推算，这小子所有的招术都不会对“帝国”造成实际效果，但“奥秘——诱导”着实烦人，更何况他身后背着的神杖，感觉有很多的不一样。但到底是哪里呢？不清楚。看来还是要小心行事。普托里奥心说。
“听好，假如你能把他封闭起来，我就想办法把他的三年之期处理掉，这样他就会永无出头之日了。”普托里奥记在心里，但是他同时集中精神，使包裹在头颅外的接收器抗干扰性增加，以防这个不知名的生物干扰。
然而这时季前川并不知道普托里奥的分析与淡定，他聚集全力，换为紫眼，蓄积好那个最强的技能……准备好后他伸出左手，对准最高的塔——如此之高的塔，优点是发射信号收到屏蔽少，但缺点，就是暴露了自己。
川的左手上肌肉在疯狂地扭曲，而后全部回缩。潮汐。他默念道。
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没有气压？这怎么……也是，如果是数学系的话，这完全可以做到……该死。物理系高阶——重力控制。川这次的确是悬浮在空中。但是，仅是维持这种力量，他就已经尽了全力。果然，在没有外界能量补给的情况下，现在自己的自储生物质能，已经接近极限了。
接收器中，普托里奥看着季前川，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这才是“帝国”最为可怕的地方。被困于“帝国”的人，将被隔断与外界联系，只能用自身储备的魔法力进行战斗。时间一长，自储魔法力耗尽，精神力用尽，就只能被永远困在这里，永无出头之日。而现在，你已经快撑不住了。
川在空中摇摇摆摆，最终还是掉了下去。
被永远地囚禁在这里……吧……普托里奥的内心在流泪，但他还是忍住这种痛苦，在地面上生成一个囚牢，准备把他困住。
川微微睁开眼睛——快到了……快到了……就是现在！他左手重新凝聚，按在“帝国”墨色的地面上——潮汐！他心道。
“轰隆隆！”地面没有任何影响，但季前川以极快的速度倒飞出去。出手实在太快，等到普托里奥意识到不妙，准备用囚牢围起他来，他已经飞出非常高了，而且由于他同时使用重力控制，向上的加速度也越来越快！更好的是，由于没有阻力，并未产生高温火花，所以他看起来还是不太清晰。虽然普托里奥有感知器，但速度实在太快，感知不清，他只好加快墙体包围速度。墙体是以半圆形由地面向穹顶相合，而现在，未相合的地方仅剩不到半径三十米。而直到川飞到直到最顶端偏东南顶部，用球坐标（注：以普托里奥所在发射塔为原点，设定某一方向为正北，即为x轴，则正西为y轴，垂直该面向上为z轴建系）表示，即为（5*10^4m，π/71，13π/11），而季前川在（4.8831*10^4m，（算不出来，权当这里有数），13π/11）处发现普托里奥的企图。
之前投掷竹枪时，我就已经发现这个地方还大概是满足动量守恒……不对！该死！不守恒！投掷时，根据计算，我应当以8.31m/s的速度向后（注：竹枪重1kg，季前川目前体重72kg，在没有外物的情况下，以正常人的水平，绝对不可能投出如此高初速度的标枪，而且在如此高速下，正常竹枪也会因承受不了过大的加速度而自身瓦解），但实际上脑电告诉我的数据是2.382657143m/s，绝对不守恒。好在有奥秘——诱导……这一招对我的帮助实在是太大了，对写这一招的魔法书作者实在是感激不尽……呸我在想什么，那个位置马上就要被封闭了……先出去再说——再来一次，加聚潮汐！
川开紫眼，拼尽全力，将竹枪投掷出去，自己的主方向也微微改变——糟！要以头抢壁！
川摊开身子，增大受力面积，“啪”的一声，他黏在墙上。这时候物质快速将他的几个重要部位困住，渐渐形成封闭囚牢。千钧一发之际，他看到竹枪飞了出去——“漂亮！”他情不自禁打了个响指，便与标枪交换，飞了出去。
“真是千钧一发……”这是季前川才感觉到外界充盈的空间能量，他的自储能在慢慢恢复……来不及用过慢的回复自储能方式了——规则——相对运动！什么？为什么没用……啊——还未等川反应过来，黑色的阴影笼罩上他，一只用物质做的大手狠拍下来，川用双臂防御，“轰隆”一声，川的双臂废了。
普托里奥用类似拍苍蝇似的手法，用物质把季前川拍了回去！
而相应的笼罩位置打开，并呈空心柱状向川延伸，一旦包过川，便自行封闭，这时川就会被完全封闭，永无出头之日。
“怎么可能让你得逞！重力控制！”川现在只能通过怒吼给自己鼓气，“蛛丝！”的嘴里喷出透明蛛丝，搭在周围的物质壁上，以强行减慢自己的速度……最终，在离空圆柱形延伸物质还有一定距离时，他回到了安全速度——刚摄取的一部分能量，又耗掉了……普托里奥，我真是烦透你了……啊——什么……时候……
一个标枪从某个远处射来刚好贯穿季前川的身体，由于川正在吃力减速，丝毫没有看到标枪，便被击中。好在川时刻开眼，不会对他的身体造成太大伤害，但这下，想排出体内残留的，并想向外侵染的物质，又会消耗很多能量……
看来我需要用语言干扰他！“老师！听我说——”普托里奥一凛，反正季前川也马上就要被封闭了，姑且听他说几句。“好啊，你说吧。”
川一边闪避一边干扰他——
曾有人说：“魔法是虚无缥缈的，是不存在的。”在某种情况下，他说对了——很多人普遍认为魔法是以精神力为来源，具象化为实质力量的行为。但是仔细想一想，就觉得这明显不靠谱——精神力是什么？一种力？一种能量？按照大多数人的普遍理解，我们可以推测魔法是一种能量，一种存在于我们精神中的能量。但问题是：我们身上的化学能貌似不足以转化为一个普普通通的火球。所以，我们说——魔法，本质是能量不守恒定律……
反正这是季前川给出的定义，他用这么长的话只是用来证明他的“能量不守恒”理论，至于信不信……至少系统不信。但是季前川发挥他经历第一、二系的雄雄辩才，成功地在自己陷于对方“帝国”的危难境地下成功将其说傻几分钟，赢得充分的时间跳出“帝国”的圈子。
“不是你小子等一会儿，你怎么会认为魔法是科学？这是不可能的！我们伟大的魔法怎能与你那卑贱的科学相提并论！”
“笨蛋！他只是用一些毫无逻辑的瞎话赢得时间逃出帝国圈子！”系统骂道，无奈普托里奥戴的帽子竟可以完全将系统的意识交流隔离出去，准确的说，是单方面屏蔽……
“XX！（脏话）”系统狠踹了一脚旁边躺在地垫上，正在输液的植物人，“该死的康帅博，你仗着会编程了不起啊！”
“先生，康帅博的生命体征极其微弱，无法再经受过强的机械撞击……并且先生您急需睡眠，请允许我暂时替您监控……”人工智能“正弦”说道。
“XXX！（脏话），老子的活是你能干的？老子现在正做着拯救人类能源问题的大事业！没工夫担心别的！”刚要集中精神，突然想起什么：“‘正弦’，你刚才在说什么？把你刚才的话再重复一遍？”
“好的先生——康帅博……”
“不是这句，听后半句。”
“好的先生——先生您急需睡眠，请允许我暂时替您监控……没毛病。”
系统布满血丝的眼睛瞪大了，半天才回过神来，突然快乐的有点疯癫——
“哈哈哈哈！康帅博，我们成功了！这，这已经不是人工智能了！他进化了！它进化成为智能生命了！来兄弟！我们来喝一杯！”系统好久都没有这样高兴了，跑到餐厅里翻箱倒柜半天，终于找到半瓶没喝的红酒，然后疯疯癫癫的跑回来，突然想起忘拿杯子，又跑了回去。“兄弟，虽然你现在不能喝酒，但没关系，我替你喝了！哈哈哈哈……”
附近别墅的灯亮了起来：“大神啊，工作重要，休息更重要啊，您现在还是赶快休息吧，我们可经受不起这样的折腾了……”
“才怪！”系统竟然破天荒地露出微笑——要知道，以前他除了狂笑、大笑、爆笑、傻笑以外就没有别的笑容——“你们家，看看，看看，这一块区域哪家的电不是我供给的？你们赶快睡觉去吧，今天我是太高兴了。你们也可以等等，明天早晨，就是明天早晨！这个飞跃一定会震惊全世界的！哈哈哈哈……”
“正弦”好说歹说将邻居劝走之后，对整个别墅开始了隔音效果。
“那我就交给你了，至于那些警察来了，你就让他们监管吧……不过，你也可以去尝试一下——给这个程序重新编一下，把季前川那小子——对，就是那个长得跟我一模一样的，改一下程序，把他的眼睛改成‘每三年使用一天，如果平时使用次数多了就会导致失明’，嗯，就这么改。至于使用几次，使用瞳术的程度，你自己判个断就行。把他给我往死里削，但不要削死了！你已经是智能生命了，按理说我应当把你当生物一样尊重，所以我给你做决断的机会了。我要去好好休息一下了，哎呀今天真是太爽了！正月里来是新年啊……”系统边哼着歌边回了卧室。明天只需检验一下，就可以充分证明是智能生命了……
“正弦”为系统寝室调整为睡眠模式后自言自语：“我难道真的成为一个生命了？听起来先生给了我莫大的尊重，这是我以前未曾拥有的。嗯，我一定会完成先生交托的任务，来证明我是一个优秀的人工智能……不不，智能生命！”其主机的屏幕散发出夺目的光彩，像一个受了表扬的孩子。
“唉！老师，我只是用一些毫无逻辑的瞎话赢得时间逃出帝国圈子，您怎么还较上真了？（万言术）”直到这时，普托里奥才发现，自己竟然被耍了！被耍了！被耍了！
普托里奥恼羞成怒，将“帝国”变换成攻击形态，仅是在刹那间，城堡的气息变了，变得杀气腾腾，令任何人都觉得不寒而栗，即便是季前川。
季前川自视：食物网消耗太多，排除，即直接排除绿眼。紫眼状态在对方的进攻形态下恐怕讨不到好处，但可一试。至于黄眼、橙眼则可以直接排除。法术对于一个法术大家是没有任何作用的。综上所述，是我方不利点。有利点：可以使用一次硫磺火，蓝眼分析战局，“万导”吸收、释放法术（但在“帝国”面前没有任何作用），还有……红眼。
季前川开启蓝眼，开始在“帝国”的炮火下进行反冲锋。虽然“帝国”攻击形态的炮火极其猛烈，季前川还是用冷静的头脑预判出炮弹落点，甚至是炮弹爆炸的碎片轨迹。在普托里奥的视角，就是一个小点在枪林弹雨中快速穿行，丝毫没有任何减缓。很快地，季前川逼近城墙。“啊——”随着其一声呐喊，季前川从空中落下，同时开紫眼，身体膨胀，拼尽全力一拳轰出。“给我碎了！”季前川吼道。
但一切都是徒劳的——季前川拼尽全力一拳，普托里奥却控制“帝国”在刹那间变成另一种形态，即便紫眼被称为“梦幻”，细胞的活性被激发到一种极致，却奈何不住季前川破釜沉舟的一击，以及城墙上刹那间产生的尖刺。但可以肯定的是，季前川拳头表面的所有细胞，无一例外都尽了全力。
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虚无的空间大地上，过了一会儿才渐渐止住。季前川被迫使用蓝眼。在之后的战斗中，他只能徒劳的被动防御。“帝国”的类人打出一发发枪弹，让刚才消耗大量能量的季前川疲于应付，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恢复却越来越慢。
“小子，能让我使用‘黑暗帝国’的人，你是第一个。看来你马上就要永远沉睡在这里，我就告诉你它的秘密。”普托里奥说道，“‘黑暗帝国’是一种极其特殊的魔法能量，来自虚无幻境。当时我领悟到这种力量，说来奇怪，居然是一个正方形，却是由大量数字组成的。每一个数字变化，就会导致‘黑暗帝国’的变化，看似很少，但对付你，是绰绰有余的。现在，死吧！”
不对，不止止！在普托里奥介绍的时间内，季前川得出了结论：“老师啊，您就是不承认科学啊！再怎么说也是能量不……（万言术）”这次他说的是真话。
然而回答他的，是数不清的炮弹……“你真的认为你的胡诌八扯会再次蒙到我吗？不可能的，愚蠢的家伙！”普托里奥傲慢地说道。
季前川的意识层面：“你个XXXX（脏话）的，怎么这么怂？要换成老子我，早把他打得XXXX（粗俗话语）！还XXXX（脏话）你老师？老子都XXX（脏话）当他十八辈老祖宗！”
“您是谁啊？您厉害啊！但是……”季前川本意识神色一凝，“听好，‘帝国’并没有你想像的这么简单。现在是你主场，我不参与，但我们要配合好，理论上只有这一次机会，你我要把握好这次机会，现在听清……”
“行了！别说废话了，我看你老师说的对，你总是胡扯狗游！你赶快下台睡觉去吧！XXXXXX（脏话）！你老师算什么XXXX（脏话）！老子一招将他打趴下！还有，以后不管你俩怎么整，别吵着老子睡觉！”红眼意识说道。
“到底谁话多啊……”本意识汗颜。
“哟，普拖把！你好啊！老子有段时间没活动活动筋骨了，你来给老子XXX（脏话）当一当靶子，保证一招把你打得XXXX（脏话）！（汉语）”红眼状态下季前川的语言粗俗的令人不堪入耳，与之前从不说脏话的他大相径庭。其中，看得最惊奇的，莫过于普托里奥——咋了？疯了？算了，轰他一炮试试……
罪恶的一炮打出，却被开红眼的季前川一个快速冲锋近前打回，炮弹环绕出一个完美的弧线，向普托里奥所在处打去，虽然没炸到他，却让他非常惊奇——怎么回事？那小子骂几句脏话就会反击了？（十年生活使普托里奥能听懂汉语）
红眼占了便宜还不饶人：“XXXXXX（脏话）！你小子到底知不知道素养！到底会不会打架！老子一人单挑你一嘎子人加一个破城堡，你还抢先攻击！XXXX!XXXX!XXX!XXXXXXXX!（脏话）”
得，我的温文尔雅的形象今天就被这红眼彻底毁了……本意识叹息。
“就按照我说的做……”红眼意识过了一遍本意识刚刚说的话，骂骂咧咧：“XXX（脏话）！小子想当我的主，还早XXX（脏话）百儿八十年！不过，这次老子就听你一回，那‘拖把’还真XX（脏话）厉害啊……”红眼本想不听计划单打独斗，却吃了几次亏，最终不得不低下他那高贵的头颅。
那就，开始吧。
红眼用尽全力，将“万导”向普托里奥所在位置狠狠投了出去，同时，本意识占据身体，恢复为蓝眼。
“用神杖？不错的主意，快达到目标时，使用奥秘——诱导，就可以轻易干掉我，并且以这个速度，最强防御都会被扎穿……真是可惜，我轻轻一闪就结束了。”普托里奥暗自笑道。因为季前川还往普托里奥衣服上塞进一粒纽扣，却被普托里奥及时发现并扔掉。
然而，季前川看着地上被扔掉的纽扣，笑了笑——
“万导”贯穿防御，到达普托里奥位置时几乎要落下。怎么？让我抓住以后被抽取一部分灵魂，然后趁我病要我命？没用的，一闪即可。这次大概是你尽全力了吧。所以，我赢了……
“哟老师，您是不是在做着‘我赢了’的美梦啊？（万言术）”刹那间，季前川出现在普托里奥面前，笑容在普托里奥的惊愕中被放大百倍。
这怎么可能？我已经清除了他所做过的痕迹了，为什么……他并没有交换神杖……突然，普托里奥的心脏漏跳一秒——他难道是用……他看了看自己的左脚腕……那我应该可以脱离这个空间了。小子，在这个空间里面度过你那罪恶的一生吧……
“晚了！（万言术）”季前川开启绿眼，普托里奥刹那间觉得自己动弹不得。
原来如此……不可能，我还没放弃！“九环——心锚术！”普托里奥拼尽全力，对季前川使用了这一杀招。季前川闷哼一声，然而还是将“万导”打下——
两人出了这个空间。外面还能听见呜呜的风声，城堡门口还是有蜡烛在燃烧，然而，站着一个人，倒下一个人……今天，好像是特纳西之夜……季前川想起来了，看了看普托里奥，一句话都没说。
这一夜，季前川的卧室亮了一夜，普托里奥的身上被盖了被子，依旧躺在城堡门口。
“老师……已经被我杀了。（万言术）”季前川用瞳术告诉特托尔一切——当然，是季前川编造的。“想复仇吗？跟兰纳西王子联合起来吧。目前的你还是差的太远！看见这个手杖了吗？他已经没有主人了，成为了一个普普通通的棍子。想要去杀掉我，先让这个棍子认同你吧。（万言术）”
“我……我要杀了你！”特托尔模糊了双眼，却依然咬紧牙关冲向季前川，罗莫斯也使用恶魔之眼帮助他。然而……
“你们，现在还不配做我的对手！（万言术）”季前川用瞳术打碎了二人一切的幻想。特托尔的眼前再次重现了季前川弑师的景象，痛苦充斥着他的大脑——为什么？为什么伟大的主、他十年的师兄弟会对老师下如此毒手？难道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骗人的？
“听好，特托尔，我杀了你的老师！我希望你永远记住这一点。其实为了谋求他的力量才接近他，拜他为师。他是这个系最强的？哼，夜郎自大，不自量力！愚蠢！为了力量，我会一点一点榨取你们这个世界的一切。当我的力量足够强大时，我就会统治这个世界，让你们卑躬屈膝，做我的狗！你们只会卑微的在我的面前摇尾乞怜，兴许我高兴的时候，会赏赐你们一点腐烂的臭肉。仇恨吧，痛苦吧！只有痛苦才能让自己变得强大，只有仇恨才能燃烧自己的灵魂！想方设法阻止我吧……即便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万言术）”季前川背对着昏迷的罗莫斯以及奄奄一息的特托尔，面对着初升的朝阳，缓步前进，消失在那鲜血一般火红的霞光中。
走出禁忌森林，季前川默一回神，回头看了看绿色森林，那青翠欲滴的绿色，让他的耳畔仿佛又回荡起那首特纳西的童谣——
贪婪的国王，
愚蠢的人类，
疲惫的旅行者，
迷失在这森林中。
哭泣吧，哭泣吧，
哀嚎吧，哀嚎吧，
绝望吧，绝望吧，
在这禁忌森林，
枯萎吧，枯萎吧，
沉寂吧，沉寂吧，
堕落吧，堕落吧，
在这禁忌森林……
你的性命将会被永远忘记，
你永远不知道你是生是死。
在这里，精灵也会变成魔鬼。
活着的会死去，死去的会不朽。
季前川走在大森林中，孤独的背影渐行渐远……
“哟小子，演戏演得很逼真啊……下次你应当给我写一张纸，来记录下你的为人……你真是难以捉摸啊。”
“老师好。”季前川恭敬的回答道。
八、背后
“唉，真是可惜，这普托里奥应该是三系最强的吧，竟然还被杀死了……看来，我需要另想办法了……”
“感谢你对我的深切关注，但我还没有这么容易死！”普托里奥仿佛灵魂归体般，在其身体的意识世界中对系统说道，“你在我的深层意识中伪造了什么，我再清楚不过。”
“系统”神色一凝——这家伙不是简简单单的NPC。
“别急嘛，我现在已经是在弥留之际了，现在我就是想随便跟你说说话，唉，这天国好像还并不打算让我过去呢。”普托里奥笑着说道，“现在，让我们好好说说话吧……”
“你为什么能拥有随意进入别人意识的能力？这一点貌似只在那小子和我身上才有体现。你真的认为我什么都不知道，老老实实的在你的掌控下对季前川百加蹂躏……蹂躏……这话怎么这么变扭呢，算了，不管了。在我的空间中，你可能看到战斗的所有过程，但是你忘记了一点——季前川的瞳术。那小子真是聪明，知道只有杀了我，你对我下的咒才能解除。他在我濒死之际，也就差不多是刚才，他用绿眼告诉了我一切——我们，除了几千川外，都只是你的一个棋子，扮演着打手，而对象就是季前川。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做，但是，愚蠢的家伙，别把我跟你创造的其他角色相提并论。你，被叫做系统，你在下着一盘很大的棋！”普托里奥意识深邃的眼睛仿佛要将对方洞穿，“季前川，在这个系，除了我以外，还从未杀过其他任何人！你给我看的，是假象！是众人看第一眼都会以为是的假象！”最后的话如同重锤一般砸在系统心上，系统神色一凝，普托里奥的意识便灰飞烟灭了。
“你不是快死了吗？不是想上天堂吗？我推你一把！”“系统”恶狠狠的说道。
“唉！模仿先生说话不容易啊……看来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正弦”自言自语道。
“小子，系统那边口风严得紧，但他听到我对他的揭发后，还是冒出了冷汗。看来你是对的。”普托里奥深思片刻，而后哈哈大笑：“真没想到，我堂堂普托里奥，竟然不得不寄居在你的精神世界！”感叹完以后，他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我大致翻了翻你的记忆，你说一系恨那些孩子？你还是放不下他们吧，就想我仍然放不下你，你仍然给我留了条活路一样。”
“想想看，你与我的对决中，除了奥秘——诱导和反制魔法以外，其他的魔法一个没用，只是向我证明你是最强的。你赢了，我承认，我不如你！”
“不，老师，其实我对不起您，让您受苦了。”
“不必再谦虚了，还记得我当时向你介绍魔法吗？我当时故意没用万言术，按理说你是听不懂的——除非你学会万言术——事实上你的确如此。你真是优秀，我自愧不如。”
“谢谢老师夸奖。”
“不过我还有一事不明——你本身已经这么厉害了，为什么还向我虚心求教？你是不是有别的企图？”
季前川站定，从背包中找出一个杯子，走到不远处的小河边，将杯子盛满。
“老师，我当时对王子说过一遍，现在我再给您说一遍——人啊，如果太自满，太满足，就会像这满满一杯水一样，看似很充实，却装不下其他的东西。这样的话，那个人永远不会进步，渐渐落后。而我——”季前川手一歪，将杯中水倒空，“就像这空的杯子一样，深切地感受到自己的不足，感到自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还有很多的知识要学，所以即便我懂得多少，我还是会将内心的杯子倒空，去接受新的未知的事物，让自己不断成长。这，就是空杯心态。”
一段宝贵的沉默。
“……你说得对，我的确是骄傲自满，导致我再也无法进步。你教育的好。我以前非常讨厌科学，认为它只是魔法的附庸，没有什么意义。听你所说，我发现我的的确确有太多东西要学。谢天谢地，你的经历，现在全部展现在我的眼前。我会去慢慢接受科学，正好了解了解你的心路历程。唉！系统说我是这个系最强的人，现在发现，我和他在你面前，只是一群无知的人啊。”普托里奥的意识苦笑道，“你，是我见过的最优秀的人，没有之一。”
“谢谢老师……啊——”季前川痛苦的捂住眼睛，倒在地上打滚。
“怎么回事？”
“切！老师您先不要说话！是系统！他发现您就不好办了。”
“愚蠢的季前川！你不是很能吗？你不是仗着生物之眼为非作歹吗？现在遭报应了吧！生物之眼都不认可你了！哈哈哈哈！”“系统”鬼魅般的语言深深刺着季前川，“现在，三年之内，你每使用一次生眼，你离着失明就会近一分。看来刚才你与普托里奥的战斗，瞳术用得很多啊！当然，我期待着你的失明，哈哈哈哈！”
季前川又说出了经历过前两系，无数次被系统坑后喊出的惊天地泣鬼神的怒斥：“你这该死的系统！”
而每当这时候，系统都会哈哈狂笑，嘲讽似的的回答道：“谢谢夸奖！”
“唉，学习先生说话真是困难啊……不过先生，您给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正弦”关闭话筒，自言自语道。天上繁星点点，分外美丽。“真是美丽的星空啊，我现在终于明白先生所说的‘美’是什么意思了……”
“小……小子，你没事吧？”普托里奥尝试着去呼唤他。
然而季前川只能痛苦的捂着眼睛，咬紧牙关，一言不发。
普托里奥分明感觉到，季前川的牙龈间有鲜血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