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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灿烂的忧伤之绿色年华 / 第二章 军校报到

第二章 军校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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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军校报到
  1
  被寄予希望的地方,往往得不到希望。
  可以说,第一次到北京的感觉并不好。原以为在火车上的偶遇会有一段不一样的事情发生。当我把火车上刚认识的一个北广大二美眉的大包小包扛出站,然后看着她用风一般的速度扑在一个外形、身高、气质都完爆我的大帅哥怀里时,我知道,我的自我感觉良好在她眼里只是一个免费的搬运工。
  所谓邂逅,意味着多少具备浪漫色彩的不期而遇,那是属于格里高利.派克在罗马与奥黛丽赫本的相遇,一个特别的时间,一个美妙的空间,注定会是一个美丽的故事。而我,18岁的南方少年,孤身一人,多次被误认为“民工兄弟”的军校大学生,邂逅这两个字,是高攀不起的。
  挥着手木讷地和女孩说再见,他们俩之间的谈话也若有似无地飘进了我的耳朵。
  “那个小民工是你老乡啊,力气这么大?”
  “不是,他是我火车上认识的一个大一新生,几句话就被我骗得帮我拿东西。真傻,呵呵呵。”
  车站门口挤满了各种大学接站的人,一些我在招生简章上从没有见过的大学显得分外热情,牌子是各种花哨,而且接站的个个是俊男美女。我突然想起一个关系较好的考入清华的师兄在给我们传道授业解惑时淡淡的说过,越是牛逼的大学,只会让你自己打着车去,现在我终于理解了他的话。
  我拿出通知书,“中国人民解放军@@大学”,我用那5.3的眼睛扫视了一圈,终于在拥挤的广场上看见了一群笔直站立的穿军装的人,我凑上前去。
  “你好,同学!是@@大学的新生吧?”他们盯着我手里红皮录取通知书脸上笑得分外灿烂。我当时诧异我又不是美女看见我何必这么兴奋,直至我大二当上老生来此接站的时候,我才体会到他们的心情,部队有句话,新兵下连,老兵过年。在他们眼里,我们就是那一群即将任他们宰割、玩耍的新兵蛋子,欺负新生的快感也只有在军校待过的人才能体会。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其中一个穿军装的红牌就利索地接过我的行李,另一个领着我走向了不远处一辆挂着军牌的大巴,热情程度连旁边的的哥都自弗不如,大包小包的学生更是一脸嫉妒和羡慕。
  大巴上已经有了十几个人,还有一些家长,叽叽喳喳,宛如一群集会的麻雀。我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正准备闭目小憩一下,就听见一个大嗓门迎面冲来“对不起,对不起,请让一下。”我睁眼一看,一个类似球形的肉团向我碾过来,吓得我立马站了起来想跳窗,还好,肉团刹住了车,一屁股在我旁边坐了下来,使得原本宽敞的座位立马显得拥挤不堪。“嘿,你好,我叫周洪!山西的”他冲我伸出肉嘟嘟的手掌,脸上一片春光灿烂,我赶紧一把握住,答道“你好!我叫陈子涵,江苏的。”“江苏的?”他一听两眼立马放光,“江苏什么地方的,我奶奶也是江苏的,我们是老乡。”我还没张嘴,他就想我谈起了他的家庭往事,顺带还在我面前展现他看不见眼睛的笑容以及两层赘肉的下巴。当他从他的奶奶如何离开江苏讲到他如何生下来的时候,我实在忍不住,插空问了穿军装的问题“首长,我们的学校在什么地方?”“哪有那么多问题,到了就知道了。”一个冷冰冰的答案瞬间浇灭了我的热情。想着刚才这二位红牌首长领包时的热情,对比现在的冷淡,顿时无趣起来,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再也顾不上周洪的叽叽喳喳,打起精神来,开始欣赏伟大首都祖国的繁荣昌盛。北京城的建筑。
  我把头扭向窗外,北京果然不愧是中国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车窗外的一切都让我这个从小城市过来的产生视觉上的冲击和震撼。大巴持续将近两个小时的行程,在我们以为要开进大山的时候,大巴耀武扬威地开进了一个破破烂烂的大门,门口俩佩枪的卫兵朝我们敬着标准的军礼,这一幕让初来乍到的我们还是激动不已。
  车在礼堂门口停下,那两个红牌首长向我们介绍了各个学员队的位置,于是,我再次拖着自己大号的密码箱朝着红牌首长指引的地方走去。学员楼的门前早已打出了“欢迎新同学来我队学习”的板报,旁边还介绍了报到的程序。我的学员队在2楼,刚上楼就被一个红牌的岗哨拦住了,“你是新学员吧,跟着我,我带你去队长屋报到,记住要有礼貌。”我恩了一声,便跟在后面,一种莫名的紧张用上心头。“报告”,“进”,一个洪亮而又沉稳的声音。于是,我便跟着进去。
  “队长,这是新生,不过他是一个人来的”,听到这句话,我注意到那个队长放下手中的报纸,朝我看过来,我连忙抬起头。“你叫什么名字?”“我叫陈子涵”。“恩,不错,没要父母陪”顿了一下,又对那位岗哨班长说,“看一下他在那个班,让他的强训班长来领一下。”
  不一会儿,一个黑塔似的人物出现了在我的面前,向我说明了他是我的班长,并把我带到了宿舍,令我惊讶的是黑人也在,而且还在我上铺。就这样,我和他从进校到毕业,四年都没有分开过。
  到下午五点的时候,十二队二区队六班的八名新学员终于来齐了,在小胖热火朝天的自我介绍下,大家都自报家门:陈永XJ人,袁华湖北人,张显NMG,付俊城湖南人,郭启锐河南人,刘轶山西人,周洪辽宁人,陈子涵江苏人。
  就在大家闲聊的时候,黑塔班长给我们打来了热水洗脚。这待遇让从小命苦的我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心想共产党的部队就是好啊,跟着混肯定没错。看着我们嘻嘻哈哈的样子,黑塔对我们说了句至今让我记忆犹新的话:你们现在笑,从明天开始,我让你们哭。
  2
  真的有人哭了,小胖用肆无忌惮的泪水证实了班长的话。学校规定9月1号正式强训,而在28号就报到完毕的我们来说,8月29号9月1号这段时间到就成了强训的前奏。所谓前奏,就是需要你在这一段时间里,了解作为一个新兵最基本的东西。
  凌晨五点半,班长雷神般的吼声震醒了还在睡梦中的我们。于是乎,稀里哗啦、乒乒乓乓的床架声在整个楼道蔓延。大约十分钟之后,我们无师自通地跑到楼下集合站成了四排,我在第二排。“这是干什么啊”我的嘀咕刚完,班长的吼声劈头盖面而来。“第二排第三排那个,说什么话,新兵蛋子!”在用严厉的眼神让我屈服地低下头之后,他又朝着队伍凶神恶煞地吼道:“进的命令不许乱动,不许讲话,明白没有?!”
  “明白。”
  “你们是女人吗?再问一遍,明白没有?!”
  “明白!”大伙声嘶力竭地喊道。事后我发现班长的话有问题,因为我们的队伍里有女生,当然,在当时的情况,我是不敢反驳的。
  “今天早上,我们跑操,围着400米操场跑五圈……”
  “五圈,这么多?”“天哪,我从来不跑步的”……班长话音刚落,下面便开始慌乱起来。
  “哪来这么多废话,我刚告诉过你们,在队列里不要讲话,作为惩罚,跑十圈!”
  “天哪,十圈,那就是四千米!”当我站在起跑线,就听见了我们班的张显小声的嘀咕。当然,对我们这些还未曾经历过摔打的新兵来说,这一次四千米就如同二万五千里长征那么艰辛。所以,跑步的结果也是可想而知。区队30人,最快的是我们班的陈永,最慢的是我们班的周洪,沦落到被陈勇套了3圈。当周洪以一小时十分钟的绝对优势夺得倒数第一时,他坐在地上哭了。“哪能这样欺负人呢?”这是小胖试图说清楚的一句。我们班把他抬了回去,班长在讲评的时候,只说了一句话:当兵的掉血掉肉不掉泪!
  在我的牙刷刚接触到牙齿的时候,集合开饭的哨声响起来了。这次我们学乖了,迅速地集合,没有人讲话。班长在开饭之前向我们提出了四个要求:一,吃饭一起坐,严禁说话,有事打报告;二,喊开始大家动筷子,喊停就不能再吃,午餐晚餐十分钟,早餐为五分钟;三,吃多少打多少,不许剩一粒饭一口汤一片馒头屑;四,饭前要唱歌,饭后收拾餐具放门口,再集合带回。于是,班长在我们把《团结就是力量》来回唱了10遍之后,终于让我们进入了食堂,那是我感觉吃的最爽的一顿早饭:四个包子,一碗粥,一袋牛奶,一个鸡蛋。
  上午的时间,我们是在和太阳的亲密接触中熬过的。班长教了我们一些军资最基本的动作要领之后,便让我们在太阳底下站着,美其名曰太阳浴。北京到底是座牛B的城市,连太阳都比别处的凶。八点钟刚过,衣服就湿透了,汗淌在地上冒着白汽,不一会儿就干了。水泥操场跟做烧烤的铁板一样,似乎能感觉到鞋底烤焦的味。我们一边沐浴着毒辣的日光,一边聆听着班长的斥骂。“手放到位“、“两腿加紧”……过了一会,我感觉到头皮快要晒爆了,眼睛也快睁不开。而视线也渐渐模糊,全身无力,终于“啪”的一声,瘫在了地上。黑塔以及我旁边的陈勇立马把我拖到一边。在我之后,也接连出现了咂地的声音,黑塔无奈下令让我们休息了十分钟。十分钟过后,又是一轮。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回的宿舍,但我清楚地记得回到宿舍,我们所有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拧干所穿的衣服。
  中午饭后,甜点便是压被子。从前我总以为起床后叠被子是件类似于脱裤子放屁的蠢事,至于把被子叠成方块那就更像是放完屁后再擦屁股,可现在偏爱这一套,还把它作为衡量新生的重要标准之一,因此黑塔对每一个“新兵蛋子”的被子质量要求相当严格。我拿着马扎,坐在床上来回压,压着压着,我便进入了梦乡,我梦见家里的那张床好舒服,梦见自己躺在那床上睡觉。当黑塔把我拉醒的时候,我发现宿舍的其他同志都在不同程度的打着瞌睡,小胖则是例外,因为他已经是哈打子流了一床。后果是他被命令拿着被子铺在楼道里压。
  下午通知领衣服。这让我疲惫不堪的我们还是有了兴奋。终于拥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一身军装,以前只能在大街上看到别人穿的,或者电视里看到的军装,现在自己也穿上了,结果却发现并不想想象中的那么帅气,或者说那么精神。甚至,感觉自己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的衣服,那么的不协调。黑塔告诉我们说,不是军装不好看,是你们缺少兵味。领完衣服之后,黑塔组织我们打点了一下个人卫生。带我们去理发和洗澡。我想是应该整理一下自己的发型了。可是当我们走进理发店的时候,我才发现发型这个词已经不适合了。当我坐在椅子上,正准备说明怎么理时,那个外表看上去很和蔼的阿姨,一只手野蛮地摁住我的头,另一只手用推发机在我头上贴着头皮来回推起来。不到一分钟,就让我下来了。看着镜子里那个不是自己的自己,我连想死的心都有了。以前“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可乱”的精神支柱就这样被强奸了。洗澡更是一种差事应付,20分钟的时间仅仅局限于洗个头、打个香皂,然后洗一下重要部位。等我们完毕集合的时候,我发现我们全部清一色的寸头,再配上没有肩章的军装,活脱脱一群劳教所里的少年犯。或者是哪个有组织有纪律的包工队。
  晚饭过后,黑塔一脸严肃的告诉我们,队长和教导员给我们开动员会,让我们坐端正,认真听讲,做好笔记。整个会上,我都在与瞌睡作斗争。隐隐约约记得队长和教导员各一句话。队长说的是“……强化训练是你们必须通过的科目,在此期间你们要完成两个转变:从地方青年到一名军人的转变,从一名军人向军校大学生的转变……。”教导员的话则是“……强化训练是纸老虎,你们坚持过去之后,就是一个致的飞跃。……”。
  会后,队长和教导员逐个宿舍来看望我们,问我们累不累,能不能坚持?当然我们都是扯着嗓子喊着“不累”和“能坚持”。在队领导慰问完之后,黑塔让我们给家里打电话保平安。我拿起电话,第一次这么迫不及待地拿起电话。
  “喂,你是?”是妈妈的声音,感觉鼻子有点酸,我平复了一下心情。“妈,是我。我到学校了。”妈妈一听是我,便开始唠叨开了,一会儿让我多喝水,一会儿让我多吃点,一会问我累不累,一会问我热不热。不知怎地,以前罗嗦的老妈现在怎么觉得那么地亲切。在后面小胖的催促下,我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而小胖拨完电话之后,则是泪流不止。
  晚上躺在床上,小胖的哭喊,班长的吼声,队领导的讲话,妈妈的关切,不断地在我耳边回想。强训前奏的第一天让我对自己产生了动摇:我能坚持吗?我能成为一名真正的军人吗?我的选择有错吗?就带着这样的疑惑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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