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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灿烂的忧伤之绿色年华 / 第一章 再回校园

第一章 再回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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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楔子
  凌晨一点半,部队例行规定的第二轮夜间查岗。
  边防连连长陈子涵悄悄的走进哨所,像慈爱的父亲对待孩子一般温柔地为每名战士掖好棉被。月光透过窗户偷偷地贪婪地亲吻着他那张刚毅英俊的脸庞,似乎也在心疼这位年轻军官过于寂寞而又疲倦的灵魂。
  陈子涵抽出一根烟,在经过食指中指熟练的转动之后小心翼翼的点上,持续用力的猛吸上一大口,然后吐出烟圈。陈紫函很仔细地观察着烟圈的数量,并挥动大手试图抓住其中的一个,而烟圈却像个调皮的孩子像远方跑去,慢慢变的萦绕模糊,最终消失不见。
  海拔5000米的雪山,触手可及的月亮,孤零零的哨所,寂寞的烟圈已经陪伴了这位年轻军官1000多个不眠夜。3年了,3年前那些人、那些事依然隐藏在心灵最柔软的地方,他忘不掉。
  第一章再回校园
  1
  一大早我正带领全连进行正课操练,团部通讯员火急火燎地跑到我面前告诉我团长有请,我正纳闷是不是自己惹到团长大人了,立马让副连长组织训练,向着团机关一路小跑。
  一踏进团长办公室,我便来了个标准的军力,用喊口令的嗓门喊了声“团长好。”
  “哟,臭小子,什么时候和我懂礼貌了?”团长放下手中的文件,乐呵呵地打击起我来。
  一看团长这架势,我立刻松懈下来。“团长您老叫我叫的急,我还以为我又气坏您老的身体呢!”
  “臭小子,没大没小,这才像你嘛。”团长丢给我一根烟。
  我不好意思的嘿嘿一笑,我捡起烟放在鼻子边嗅了嗅,一脸贪婪地盯着还放在他手里的烟盒。
  “看来我这包烟是不保了。”团长摇摇头,整包扔了过来,顺带捎上句”少抽点。”
  “坚决服从首长指示。”我边立正边字正腔圆的回答道。
  “去去去,少贫,跟你说正事。我这里接到一个邀请,是代表基层优秀青年军官到院校做经验交流。你小子连队刚被评上军区标兵连队,自己也荣立二等功,团里决定派你去。”
  “什么?让我干这事,我还以为是什么重大任务呢!”我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我不去,这种事情我干不了。”
  “怎么干不了了,还有你小子干不了的事?”团长反问道。
  “我口才不行,怕说不好。”我赶紧找借口。
  “你口才不好,那我们岂不是都成哑巴了?全团谁不知道你陈大连长可是能把死人吹成活人的话唠啊。”
  “我连队事多,战士们离不开我。”一计不成,再生一计。
  “就去几天时间,就离不开你了?回头我给你们指导员打电话,让他多担当。”
  “”团长,我……”我还想拒绝。
  “你小子别再扯淡了,这是一项政治任务。告诉你这件事情事关我们团干部形象,你小子最好像完成重大任务一样来抓这件事,别他娘的丢我们边防团干部的脸。”我还没继续开口,团长就上升到政治高度。
  没办法,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他高我N级。团长见我不语,边把邀请函丢了过来。
  “中国人民解放军##大学优秀毕业生交流会”。
  我的心咯噔一下,仿佛触电一般。
  2
  从团长办公室出来,我像失了魂一样。三年了,三年了!在这三年的时间里我把一个团里年年拖后腿的问题联队带成了军区标兵连队,我把自己从一个白净的军校毕业生历练成优秀的基层带兵人,我以为我已经摔打到无比坚强,任何事情都已无法让我再生波澜。可是,这该死的“##大学”,这一手见证了我青春的母校,并一手埋葬了我青春的母校,就在那么不经意之间,可以穿过心灵堡垒的铜墙铁壁,让我再次打开记忆的潘多拉之盒。
  下午和连队指导员简单交接了一下,看着战士们依依不舍的眼神,感动油然而生,是啊,三年前,我浑浑噩噩地来到边防团报到,把自己封闭在战友的死、爱人的离去等往事中不能自拔。团长用父亲般的逼迫让我燃起了生活的希望。而这帮可爱的战士则是用他们的信任和真心来慰藉我得伤口,我们在这片神奇的雪域高原已经建立了血浓于水的兄弟感情。
  “他妈的,我又不是不会来,我只是去BJ宣扬咱们连的光荣事迹和你们连长的光辉现象。很快就回来,说不定还能给你们带回个嫂子。”
  底下已笑成一团。“连长,一定要找个漂亮嫂子回来啊!”“连长,一定要把握住自己啊,千万别整个凤姐回来”……显然,这帮小子明显对嫂子的兴趣远高于我。
  晚上,躺在床上我辗转反侧,往事一幕幕,如暴风骤雨般袭来。青春,我灿烂的忧伤,我疯狂的执著,曾经如烟花盛开般绚丽,短暂的辉煌过后,只剩落寞的烟灰。这段时间,我不断重复着同样一个梦,我梦见自己掉进了一个无底深渊,身体急速下坠,我大声呼唤救命,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就在我绝望的时候,瞳孔里出现了一个拖着行李箱的少年的形象向我飞来,面带笑容,就在接近我的一刹那,张牙舞爪,最终将我吞噬。
  3
  转两趟飞机,我绕了大半个中国,终于孤身一人来到了北京。回想着黑人接我电话时抑制不住的颤抖和兴奋,一股子暖流涌向心头。兄弟,我回来了,我回来看你们来了。
  首都机场依然这么繁忙,熙熙嚷嚷的人群中,一个挺拔的身躯显得如此出众,眼光焦急而又紧张地搜寻着什么。我鼻子有点酸,冲着他的方位大喊一声:“黑子!”泪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黑子猛一回头,飞快地朝我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我,夹得我胳膊生疼,大滴的泪珠洒在我的肩上,嚎啕大哭起来。周围的旅客用看怪物的表情打量着我们。他们没有当过兵,当然无法理解什么是战友情。
  好不容易各自平复心情,黑人牵过我的行李,“走,带你回家!”我用纸巾擦了擦眼角,跟着黑人上了接站的军车。
  所谓战友,就是一颗心装在两个身体里。
  4
  黑人把我放在了招待所,忙着上班去了,并约好晚上给我接风。说来也真是有缘,明天的毕业生代表讲座,黑人是教务处参谋,专门负责这一块,而碰巧我就是代表团的一员。
  闲着无事,我便在校园逛了起来,学校的变化不可谓不大,我们以前的生活设施早已烟消云散,古朴的校园展现出现代化的气息,有些似曾相识的地方我要用劲才能想起来,但唯一不变的,还是那响彻云霄的番号声,溢满在每个角落。
  看着迎面走来的整齐划一的方阵,以及一张张青春无边的充满朝气的脸庞,我才意识到其实青春早已离我远去,只是自己还舔着脸死命地拽着,25周岁的我在18岁的学生面前,已经成了叔叔辈了。
  沿着过去上课的足迹,我重新丈量了一下宿舍、教室、训练场之间的距离。来来回回很多遍。可能我的行动太过于不同吧,纠察给我敬了个礼,把我拦了下来,在我出示证件以后,他还是面带疑惑的离开了。他无法理解,其实我不是在发疯,只是在试图找回上学的感觉。
  很快接到了黑人的电话,说去外面吃大餐。
  我拒绝了黑人的好意,“好久没有看老汉了,我想去陪他喝喝酒。”我道出了心底的想法。
  “好,没问题,我让人打包点菜”,黑人顿了顿,“今天,我们就和我们的英雄喝个痛快。”
  5、
  英雄的墓碑永远不会受到冷落,我把鲜花摆在了老汉的墓碑前,看着那种熟悉而又刚毅的脸庞,泪水不由自主的躺了下来。“兄弟,我来看你了!”我在心中默默念叨。
  “老汉,小涵来看你了,今儿你做东,咱们们兄弟,不醉不归。”黑人也开始哽咽起来。
  我和黑人把酒杯斟满,挨着老汉的墓碑一左一右坐了下来。
  我们边喝酒边聊天,回忆像**一样让人欲罢不能,只是有人的回忆充满着快感,而我却只有痛苦。
  “小涵,我的兄弟,其实你想多了!”黑人晃晃悠悠地指着我说。“老汉替你挡了那一刀,换成是我,我也会!”黑人的眼中噙满了泪水。“我相信,如果你们两个换一下,你也会替老汉挨那一刀。”
  “我们是战友,是兄弟!战友就是放心把后背交给彼此的!所以,所以你不要再自责,知道么?”黑人大声向我吼了起来。
  我举起酒杯,和黑人狠狠碰了一下,一口闷了下去。二锅头的劲还是那么大,呛得我眼泪直流。
  2007年5月22日,我和老汉出去定做毕业纪念册,遇到抢劫,没有犹豫,我们挺身而出,在制服罪犯的时候,他的同伙恼羞成怒,拔出匕首向我刺过来,在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同时,老汉用自己的胸膛为我挡下了致命的一刀,可他自己因失血过多,送往医院抢救无效,牺牲。
  我的视线又开始模糊,黑人搂着我的肩膀坐了下来,“干什么呢?今天是和老汉喝酒的,别哭哭啼啼的。”“是吧,老汉”黑人端起酒杯向老汉的照片示意。
  “妈妈还好吗?”黑人岔开了话题。
  妈妈,就是老汉的单亲妈妈,这个老汉挚爱一生的母亲在知道自己儿子成为烈士后,没有留一滴眼泪的坚强母亲,成为了我们几兄弟共同的母亲。
  “好得很,我几乎每个星期去看她,她告诉我说你们不要再寄钱了,自己攒着以后娶媳妇。”一想起老汉妈妈,我的心中涌现出无限的柔情。当年毕业分配,我来到祖国边防这些鸟不拉屎的地方,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离她近一点,能够替好兄弟老汉尽尽孝道。
  “黑人,要是老汉现在还在多好,我经常在回想我们上学的那个时候,我经常那样想,仿佛觉得老汉,你,还有猴子,还有土狗,我们又在一起了!你难道不想么?”我喃喃自语着。
  “别想了,回忆太疼,太累,”黑人柔声回答到。
  岁月叮叮当当地走远,我们无意间撞进彼此的青春,不曾自知的留下痕迹,然后再各自走远。
  我们都希望着: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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