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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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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正在这时,车窗外忽然传来一声嗤笑,那笑声带着不屑和满满的嘲弄,似是离得很近,难道是哪个护卫胆大包天?
  采芹撩开车帘去看,只见几骑扬尘从车边骋过,她也只看到背影。采芹看到自家护卫骑在马,不远不近地跟在车旁,便问赶车的赵二:“刚才谁笑了?”
  赵二疑惑地摇头:“那几匹马过来,我只顾着避让,没有留意。”
  采芹无奈,只好放下车帘,重又在车厢里坐好,安慰正嘟着嘴的霍柔风:“九爷,别理那些闲人,您这还是初学,等您学会一两支曲子,保管像柳师傅吹得那么好。”
  
  霍柔风才不相信!
  不过,采芹这番话她听着挺舒服的,遂决定不把这事放在心,她扬起下巴,对正在眨巴着眼睛琢磨着该怎样夸她的采荷道:“我要吃梨。”
  霍柔风的一颗心早飞到无锡了,以前不想去是因为长房的事,现在长房的事情已经尘埃落定,她满脑子装着的都是到了无锡庄子里怎么玩。
  这一行人在路几乎马不停蹄,天黑住,天亮走,十天后便到达了位于太湖边的霍家庄子。
  霍柔风还是几年前来过这里,那时霍老爷霍沛然还在世,他到无锡谈生意,便带着姐妹两人到庄子里小住,庄子里的小厮跳到湖里抓鱼,霍柔风在小船高兴得拍着小手,她吵着要学泅水,霍老爷便许诺她,等到她十岁以后,再来庄子里时,便让人教她。
  可惜八岁的时候,霍老爷便客死异乡,从那以后,霍柔风便再也没有来过这里了。
  庄子里的管事名叫霍喜,是二房的家生子,年少的时候,他曾经给霍老爷当过小厮,后来有了家室,霍老爷便把太湖边的这处庄子交给他们一家子打理。
  霍喜家的三十出头,头发梳得一丝不乱,手腕戴着指宽的金镯子。
  霍柔风记得这对金镯子,这是次来的时候,姐姐赏的。霍喜家的在庄子,虽然有点油水,可是主子几年才来一次,能拿的赏赐并不多,像这样的金镯子,想来是要留着防老的,她特意戴出来,也是有心了。
  
  她住在小时候住过的院子里,二层小楼,能看到一望无际的太湖。
  知道她要来,院子里早早地拉起了天棚,霍喜家的解释道:“咱这儿临水,不但有蚊子,其他小飞虫也多得很。”
  霍柔风有点遗憾,这样一来,蚊子没有了,可是鸟儿也飞不进来了。
  好在她带了十几只鸟,鸟笼子挂在庑廊下,唧唧喳喳,热闹极了。
  金豆儿到了新地方,一点儿也不害怕,开心地跑来跑去,忙不迭地在它所到之处留下气味。
  他们是下午到的,在路用了点心,霍喜家的还记得,这位九爷次来的时候,吵着要吃饺子,好在庄子里有个从北方嫁过来的媳妇,给九爷包了饺子,九爷六七岁的小人儿,一顿吃了二十个。
  这次霍九连厨娘也带来了,可霍喜家的还是早早让人和面调馅,霍柔风一行刚刚落定,热腾腾的饺子便端来了。
  霍柔风吃饱喝足,倒头便睡,睡了一个时辰,醒来时已是傍晚时分。她迫不及待要去太湖边玩,采芹拗不过,只好让霍喜家的找了几个水性好的婆子跟着,霍柔风则带着两个八、九岁的小厮早一溜烟地跑了,金豆儿欢快地跑在最前面。
  
  晚霞满天,清澈的湖水被染成一片金红,水天交汇处,炽霞喷礴,放眼望去,宛如浓墨重彩的绮丽画卷。
  霍柔风看得两眼望光,她在西子湖畔长大,太湖和西湖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景色。
  她对跟在后面的婆子道:“去把船划过来,爷要船。”
  婆子吓了一跳,连忙哄她:“九爷啊,今天太晚了,明天白天,奴婢们再陪着您到湖好好玩个够,今天您在岸看看景,您看行吗?”
  霍柔风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立刻没了精神,可也没有拗着,天色已晚,万一船划远了,在湖里翻了怎么办,九爷的命值钱着呢。
  见她这么好说话,婆子们齐齐松了一口气,次九爷来的时候,唉,被霍老爷惯得啊,皮猴儿一样,现在长大几岁,不但稳重了,也懂事了。
  
  可是她们想得太简单了。
  霍柔风找了块打磨齐整的太湖石,坐了去,然后慢条斯理地拿出了她的笛子吹了起来。
  晚风习习,夹杂着丝丝潮意,几只鸟儿在湖面盘桓,金轮西沉,不远处停泊的小船,升起袅袅炊烟,那是靠打渔为生的人家正在煮饭。
  一切是这样宁静而美好,当然,如果没有霍九爷的笛声,可能会更加美好。
  好在霍九爷还是初学,不懂得用气,吹得有气没力,在窄小的车厢里会觉刺耳,此刻笛声飘荡在浩广的湖面,被风一吹,也散去了。
  正在这时,庄子里的小厮飞奔着跑过来,不敢打扰霍柔风,只对一名婆子说道:“贺大娘,喜婶子让我来请九爷回去,说是九爷的一位朋友远道而来,想在庄子投宿。”
  庄子里长大的小子,规矩远不府里的,说话初声大气,霍柔风吹着笛子也听到了。
  “什么朋友?九爷我的朋友?”她瞪大了眼睛。
  
  因为她是女孩子的缘故,与杭州城里的商户子弟素无往来,偶尔遇,也是点头之交。
  所以说,霍九爷没有什么朋友。
  小厮忙道:“是啊,喜婶子问了采芹姑娘,采芹姑娘也不晓得,喜婶子这才让小的来问九爷,对了,您那位朋友姓杨,是位年轻公子。”
  姓杨的?霍柔风把杭州城里她认识的姓杨人家想了一遍,也想不起来有哪个杨公子算是她的朋友。
  她更加好起来。
  
  这是她家的庄子,庄子里的人都是霍家的人,再说,她带着护卫,什么都不用怕。
  她挥挥手里的笛子,对众人道:“回去吧,爷要去会会朋友。”
  金豆儿不知从哪里跑出来,四只脚都是泥,嘴也是湿漉漉的,脏兮兮的像只流浪狗。
  霍柔风指指它的鼻子,叹了口气,大步流星地走了。
  刚刚走进庄子里用来会客的前院,便看到一个一袭红衣的背影。
  红彤彤的大红衣裳,用的是杭州织造用做贡品的赤霞罗。
  霍柔风还是前世时穿过这料子,这一世她虽在杭州,可也没有穿过,去年姐姐得了几尺,也只是做了几块帕子,却是不敢做成衣裳穿在身。
  可这个人,却这样大剌剌地穿出来了。
  根本不用回头,霍柔风也知道这人是谁了。
  贡品的料子,普通百姓见不到,宫里却是有可能会赏赐给勋贵之家的。
  何况闽国公府是一等勋贵,逢年过节,宫里给的赏赐自是要别人更多,更好。
  “丧门星,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跑来我们家做什么?”霍柔风叉起腰来。
  展怀转过身来,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的眼睛亮晶晶的,格外耀眼。
  “我初到贵地,只有你这一位朋友,这附近方圆百里也没有客栈,我总不能露宿湖边吧,在你这里借宿一日便走。”
  霍柔风的眼睛瞪得溜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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