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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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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在张升平和黄岭身边,蹦蹦跳跳出了客栈。刚刚走了一条街,霍柔风便感觉到身后有异,她转身看了看,却没有看到什么人,猛然之间,她想起那一次她被绑票,逃回来的路,也是这种感觉,明明感到有人在跟着她,却什么也看不到。
  
  斥侯?一次她便是这样认为的。
  她的眼前浮现出阳光下的那个耀眼的少年。
  他们有三个人,一个清瘦的汉子,一个高挑的女子,还有一个是他,而他显然是他们的头儿。
  他们骑的是军马。
  见她频频回头,张升平问道:“九爷,怎么了?”
  “你们有没有感觉到有人跟着咱们?”霍柔风问道。
  张升平和黄岭莫名其妙,连说没有。
  霍柔风摇摇头,或许是自己的错觉吧。
  三个人还没有走到码头,便看到有三三两两力夫模样的人正在招揽活计。
  
  “他们不是应该在搬军粮吗?”霍柔风问道。
  张升平去打听,很快便有了消息:“昨天晚似是出了事,忽然之间下令不让他们卸船了,工钱还没给结算,这些人不敢走开,生怕不给钱了。”
  霍柔风皱起眉头:“霍三岂不是有人给他装货了?”
  霍柔风撅起了小嘴,才停放了两天,霍三能装车了,一点也不好玩。
  正在这时,刚才的感觉又来了,她下意识地转身望去,原以为还会像前两次一样,什么也看不到,可这次令她失望了,她看到不远处的三个身影,虽然都是穿着码头苦力的旧衣裳,但是她一眼认出这是路遇到的那两男一女。
  果然是他们!
  霍柔风咬牙切齿,他们在杭州时走眼了,以为她只是寻常人家的孩子,便任由她逃出来,后来发现她是永丰号霍家的人,便想方设法要再次绑她,可那些日子她都在家里,没有独自出去,他们便趁着她来宁波,想在异地他乡把她绑了。
  好在自己多带了几个人,他们才没能得手。
  从小到大,霍柔风听到最多的一句话便是:小心拍花的。
  她倒是没有遇到过拍花的,可却先后被绑票三次,所以遇到这种事,她和大多数有钱人家的孩子一样,首先想到的便是这个了。
  “张升平,看到那三个人了吗?”她转头把张升平拽过来。
  张升平连忙看过去,这一次霍柔风怔住了,刚才还混在一群苦力里面的三个人,此时已经不见了。
  她气鼓鼓地跺跺脚,却再也不敢在码头待了,拉着张升平和黄岭回了客栈。
  主仆三人来得快,走得也快,正在指挥苦力搬货装车的常胜并没有看到他们。
  五辆大车也只能装下一半的货物,余下的货还没有找到车。
  常胜抬头看了看头顶的蓝天白云,好在老天开眼,这几日都是晴天,可是这也马虎不得,谁知道哪天会下雨呢。
  他叹了口气,让跟着自己来的小厮阿宝看着,他再去找车。
  阿宝是霍三的人,平日里是跟在霍三身边,这几天从霍三嘴里没少听到对常胜的抱怨,这时见常胜支使他,嘴虽然答应,可心里却是老大不高兴。
  常胜去找车,阿宝看着苦力们一筐一筐地搬货。
  忽然,一个苦力转身的时候,不小心和后来的人撞,正撞到手里的柳条筐,封好的盖子被撞开了一条缝。几个金钩虾仁漏了出来。
  阿宝远远看到他们撞到了货筐,又见有货掉出来,便快步走来,大声斥责道:“毛手毛脚的,你看好好的货都给洒了,这货很贵的,你们的工钱赔得起吗?”
  那苦力正蹲在地捡虾仁,听阿宝这样说,不高兴了,把从地捡起的虾仁递到阿宝面前:“小哥,我把货给洒了,是我不对,可你自己看看,你们这货,能有多贵。”
  “你懂个屁,贵不贵的你也赔不起。”阿宝反驳。
  
  常胜刚刚找到一驾大车,带着车马式把这边来,便听到阿宝和苦力争吵的声音,隐约听到苦力说他们的货,他皱起眉头,心一动,又想起早那老头说的话,他快走几步,那苦力已经把洒落在地的虾仁全都捡起来,扔回到筐里,常胜走过来,问道:“你刚才说我们这货不行?怎么不行?”
  苦力见来的是他,便道:“你这位爷是个通情打理的,这货好不好你们自己心里有数,还用我一个卖苦力的说吗?不过我洒了几个虾仁,你们要扣我工钱,这可不行。”
  常胜可不想在码头和这些人争吵,他们是外乡人,码头是漕帮的地盘,能不招惹还是不要招惹。
  他连忙说了几句客套话把这事搪塞过去,又叮嘱了阿宝几句,便继续去雇车。
  这一次他走的时候,把虾仁和干贝刚抓了几个,用帕子包了起来。
  他离开码头,走到街,宁波临海,几乎每条街都有卖海味干货的铺子,只是如今全都关门闭市,常胜好不容易才敲开一家铺子的门,掏了一两银子,请铺子里的伙计给他看看,这些货究竟怎么样。
  那伙计看了看,又拿到鼻端闻了闻,便对常胜道:“是好货,可是不值钱,你要这样的货?前一阵家家都有,现在没了。”
  常胜心里硌登一声,连忙堆起笑脸,又拿出一两银子来。铺子里没有营业,掌柜的没在,只让这伙计看着铺子,伙计闲来无事,见常胜又给了一两银子,心里高兴,便仔仔细细说给他听。
  “你这样的货,但凡是开海味店的全都有,不过你手里的这些原本应是品,能拿出这种货色的,宁波城里也不过超过十家。”
  
  “可是这货虽然好,却没有妥善贮存,不知是在路还是在库房里,受潮发霉了。”
  听到这里,常贵心里起疑,受潮发霉?哪有,海味若是发霉早烂了,可这些看去成色还很好啊。
  伙计看出他不信,便又继续说道:“你手里的这货是加料处理过的。”
  说到这里,伙计顺手拿过一只粗瓷茶碗,拿了几个虾仁和干贝扔进去,再倒进热水,只见茶碗里咕噜噜冒出一层泡泡,伙计拿根筷子搅了搅,把茶碗递到常胜面前:“你是不懂,也吃过见过吧,你仔细看看。”
  根本还用仔细看,茶碗里哪里还有虾仁和干贝,只有一碗糊糊。
  
  常胜如坠冰窟。
  “可是看着齐齐整整的啊!”他几乎带了哭腔,宁波铺子里的伙计都能知道的,杭州那些海味商又怎会看不出来?他们分明是被人骗了。
  伙计哈哈一笑,道:“干这行的,谁家没有这种法子啊,不过大家做的都是长远买卖,除非是有客人指定要这种货,否则算把货扔了,各家铺子也不愿意砸自己招牌。”
  “你是说,这是有人故意来买这种货的?”常胜颤声问道。
  伙计这才发现自己失言了,可这事和自家没关系,他也不用藏着掖着,便道:“受潮发霉的货,哪家都有,可你这货原本是品,能有这货的宁波城里也不过是十来家,这十来家都是老字号,做的也都是大买卖,如果不是有人指定要这个,他们谁也不会贪这点蝇头小利。”
  常胜只觉全身冰冷,这趟差事从使至终他都参于了,来定海摸底的人是他,陪着霍三来买货的也是他,现在负责搬货找车的人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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