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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赤生看着高凌风眉心那个妖异符号,脑中思绪快速转换。
若是他能将之前所得到的那个妖异的符号的力量使用出来,那么他就有可能挨到高凌风体内红光发作之时。
虽然知道妖化的过程中会有很多不可控制的事情发生,更会将其余诛妖武者甚至是修士引过来。
但在高凌风那抱着必死决心的杀机之下,樊赤生立马就做出了决定。
他不再理会迎面而来那张狰狞的脸,而是将心神沉浸在自己的眉心,试图像唤回长剑一般,将眉心红黑相间的妖异符号唤醒,助他度过当前危局。
在飞向他眉心之时犹如活物的妖异符号,此时却变回到一团死物,任凭他如何心神专注集中,都不能让它生出一丝反应。
而此时,高凌风狰狞惨白的脸已经离樊赤生不到五步,他的右手紧握成拳蓄势待发,只等两人身体接触的一瞬间,他就会向樊赤生狠狠挥出致命一拳。
长剑的红光耀眼,高凌风闪现而来的拳头,被樊赤生瞧的清清楚楚。
可是即便看的再清楚,樊赤生也是无可奈何。
他想不到该如何去躲闪,如何在这种被高凌风大力踢飞,身体飘在半空中,急速撞向河堤的状态下反击。
但想不到如何反击,不代表不会反击。
尤其是像樊赤生高凌风这样,每天游走于生死边缘的诛妖武者,身体在死亡阴影的笼罩之下之下便会做出最本能的反应。
就像先前高凌风在被抓住双腿的情况下还能躲闪一样,樊赤生的身体在这一刻也做出了最本能的反应。
在高凌风欺身上前一拳爆出的那一瞬间,原本疼痛难忍无法做出任何反击的樊赤生竟双手托剑,鬼使神差的转过身挡住了高凌风全力轰向他小腹的拳头。
铛!
拳头击在长剑之上的声音猛地响起,就如同寺庙里敲起的晨钟,但却又比晨钟之声来的猛烈,震耳欲聋。
这巨大的拳剑撞击声下,喀嚓喀嚓的手骨碎裂之声接连响起,高凌风的整个右拳已然粉碎。
原本就惨白无比的脸,在这无法承受的碎掌之痛下扭曲变形,如同厉鬼般哀嚎般的苦痛之声更是从他张得极为夸张变形的嘴中宣泄而出,将远处正在赶过来的诛妖武者惊得一怔。
樊赤生虽挡住了拳头,但巨大的力量却仍将他震的双手发麻,他的身体更是在这股力量之下生生止住了向前的势头,诡异的沿着原本飞出的轨迹向着身后的树林激射而去,只在几息间就越过他之前站立的位置,直直的撞在一颗三人方可合抱的大树之上。
砰!
沉闷的撞击声再次响起,樊赤生只觉得剧痛一闪而过,便无法再感觉到疼痛。
他的身体慢慢从树干上滑落,像一个无骨之人一般瘫在地上。
靠在大树粗壮根茎上的脑袋,成了撞击后樊赤生全身上下唯一还有感觉的地方。
他还能借着长剑耀眼的红光看到耷拉着右手的高凌风慢慢向他靠近,还能听到树林间响起的密集脚步声,还能微微张嘴感受着冬夜冰凉的空气。
“我……没,没想到,你……能把……我逼到这个份上,现,现在……就让我们一起死,死吧!”
高凌风表情痛苦的一跃,跳到樊赤生身前,他稳住了摇晃的身形,血肉模糊的右手径直刺向樊赤生的小腹,直到在樊赤生小腹之上留下了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他才罢手。
“我毁了……你的丹田,现在,即……使,即使是修士……也,也不能救你了,呵呵!”
樊赤生看不到高凌风做了什么,他的身体也在撞击之中已经没有了知觉,高凌风说起,他才知道原来高凌风竟毁了他的丹田。这样一来,就算他有天大的机缘,别人也无力将他救下。
只怕就连那些修士们日夜吹嘘,神乎其神的通天丹,在遇到樊赤生这样的伤势时,怕也是无力回天。
丹田已毁!如何通天?
高凌风毁了樊赤生的丹田,没有立即起身,他用还能动的左手慢慢将樊赤生抱起。
樊赤生只觉得眼前一阵晃动,高凌风的脸便再次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
那张脸依旧那般惨白,嘴角多了几抹血迹,眉心那个黑色符号上不出意外的也出现了红色纹路。
那便是被樊赤生长剑所伤而滋生的莫名变化,它让高凌风愈发感觉到身体的沉重无力。
这意味着高凌风离死已经不远,只要其余诛妖武者到来,那么他就会被捉住。
他知道到时候他只会同那些被安排去入海口南段的家伙们一样的下场:被人吸了妖异符号,妖气枯竭而亡。
但他高凌风怎么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所以他抱起了瘫在树旁的樊赤生,用尽力气说道:“我高凌风,死也不愿那样死,便宜你了,不用那样屈辱的死去,就让我跟你一同葬在沧河之中吧!”
说完这话,他眉心的妖异符号猛地一闪,一股力量随之在他的周身游走,正全力同他体内那种沉重感对抗。
趁着这个间隙,高凌风双腿发力一步跃出,但未到一半,那种沉重感却又突的袭来。
眉心符号再次一闪,那种沉重感再次短暂消失,高凌风落地再次跃起。
他抱着樊赤生的身体直跃过河堤,在转瞬即来的沉重感中直直落向乌黑如墨的沧河之中。
高凌风在两次跃出之中并未感觉到其他异样,但被他抱起的樊赤生却看到:每次在他跃起之时,他眉心的妖异符号之上的红色纹路就会多上几分。
直到他们向着沧河落下下之时,红色纹路已然将黑色符号覆盖大半,并且樊赤生眉心的符号在此时似有所感应。
原本将黑色符号覆盖的红色纹路,竟慢慢从他的眉心钻出,如同小蛇般扭动着飞到高凌风的眉心上,缠绕上他眉心的黑色符号并将它向着樊赤生的眉心拉来。
此时的高凌风对此毫无反应,先前两次跃起用尽了他的气力。
他睁着的双眼此时变得漆黑如墨,就如同他们跌入的沧河河水一般。
河堤离河面仅有一丈,只在一息间,樊赤生听到落水声,眼前变得漆黑一片。
冰凉的河水自樊赤生的口鼻之间灌进胸腹之内,再过几息后,他陷入昏阙之中。
虽已昏阙,但他手中仍紧握着长剑。
先前就已散发着耀眼红光的长剑,在沧河水中变得更为耀眼,那红光竟形成光柱穿透了沧河之水,直直映向漆黑的夜空,将周围的树林都照得清晰可见。
树林中的诛妖武者们,此时终于赶到了河堤之上。
但他们只听到一声落水声,紧接着便是从未见过的红色光柱从河底直射而出。
因为红色光柱太过耀眼,没有人敢靠近河堤,去瞧个究竟。
其中一个手持长枪之人,在看过地上的尸首后,一脸凝重的看向他身边那个握剑之人。
“头儿,是段赫的尸首,看这手法像是樊赤生那手古怪的剑法,我们是不是……”
握剑之人微微点头,然后转过身去。
“此事与我们无关,现在也没有其他人,都各回各处吧!要是明天那些修士们问起,你们都知道该怎么说吧?”
众人点头称是,却未挪开脚步离开。
得到众人回复,握剑之人这才迈开脚步离去,众人随着他的步子一同离去。
十几息的功夫,河岸上只身下段赫无人打理的残尸。
夜空中的耀眼红色光柱在时间的推移中渐弱。
沧河漆黑如墨的河水中,樊赤生同高凌风仍在下落,长剑的红光映出他们在他们身旁游走的各种怪异妖物。
……
沧河北岸,一身着水波纹裙装的绝色女子看着渐弱的红色光柱,狠狠地跺了跺脚。
“好可恶,好不容易出来趟,好不容易发现了这等明显是异宝出世的异象,现在居然要与它失之交臂,实在可恶!”
这正在置气仿若孩童的绝色女子便是长生丹宗的“澜仙子”——周澜。
今夜是周澜下长生丹宗历练的第一夜,却没想到她竟会遇上这等异象。
但她更没想到的是,这异象会转瞬即逝,让她无从找寻。
一旁的童子看到自家主人这幅模样,不禁笑道:“澜姐姐,看那方向是在沧河之中,您不妨跟师叔祖借来觅宝镜,到时候在沧河沿岸找寻一番,若是被他人所得,您大不了买下,若是还是无主之物,您也只需慢慢找寻,怎么着都比现在这般置气要好的多,是不?”
“琮生,你这小子倒是很会出主意,那我们现在就去吧!”
未等名为琮生的童子答话,周澜就祭出了飞行法宝——天舟。
她一把将琮生拉上天舟,白嫩手指一捏,天舟便向着东北方向的长生丹宗疾驰而去。
天色渐白,樊赤生落水处已见不着红光。
河床之上,樊赤生同高凌风已被妖物撞的分散开。
樊赤生手中长剑的红光已变得微弱,堪堪照亮樊赤生周身。
各色妖物将高凌风紧紧围住,对一旁笼罩着微弱红光的樊赤生,妖物们却唯恐避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