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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沧河北岸御使天舟,要途径天圣宗和吴国才能飞到长生丹宗。
以周澜的道行,至少要花五六个时辰。
如果说,在长生丹宗无人不识“澜仙子”,那么在天苍域便无人不知长生丹宗。
一来是因为长生丹宗是唯一一家能够炼出具备九成功效的丹药。
二来则是因为众修士口中传说的长生丹宗开宗立派之本——通天丹!
在修士口中被传的神乎其神的通天丹,据说修士服之能破境,凡人服之能延年。
更有人说,通天丹中的极品能起死人肉白骨。
除此之外,长生丹宗也是唯一一个在灵气封禁之下没有封山静待时机的大宗派。
除了长生丹宗的老怪们不愿封山沉眠这个原因之外,另一方面则是长生丹宗的弟子们修炼之时所需灵气基本上都是由宗门内炼制的丹药提供,他们对天地间灵气需求极为稀少。
也有人说是因为长生丹宗掌握着一件至宝,那件至宝能产出最精纯的灵气。
但这只是坊间传说,没有人能确定长生丹宗是不是真的有那么一件至宝,更无人知晓那件至宝究竟是什么。
这些个由外人口口相传的具有神奇功效的丹药和各种隐秘传闻交织在一起所形成的庞然大物,便是天苍域内实力最为庞大,底蕴最为深厚同时也最为神秘的宗门——长生丹宗。
藏龙湾之畔西灵山之上,便是长生丹宗的所在之处。
西灵之地多奇药,却也正好解决了长生丹宗的对于灵药奇药的庞大需求。
因为长年累月的不停炼丹,西灵山外更是终年飘着一层由丹香组成的浓厚云雾。
微风一吹,阵阵丹香就会扑面而来,让人浑身上下一阵莫名的舒爽。
所以住在西灵山下的凡人们,都喜欢劝说亲朋好友搬到西灵山下长住。
久而久之,在西灵山下便形成颇具规模的村落群,它们成环状分布在西灵山四周。
在这些村落中,更有不少散修隐居于其中。
秀峦村便是这样一个村子,因为位于通往西灵山上唯一的一条山道之侧,所以它要比一般的村落更为繁华热闹,村子中的客栈酒肆也最多。
这些客栈之内所住之人,无一不是前来长生丹宗买卖丹药灵草的修士。
他们又以散修居多,宗门之内的修士们所需丹药一般都是由宗门统一采购,由长生丹宗运送,故而宗门弟子一般不会亲自跑来西灵山买卖丹药。
此时已是日上三竿之时,阵阵微风拂过,带着浓郁的丹香,慢慢传遍整个秀峦村。
村内的人们惬意地抬着头,闻着风中的丹香,一时间竟忘了手中的活计,直到丹香散去,他们才回过神来继续手中活计。
晴朗天空之上,周澜的天舟飞驰而过,引得才回过神来的村民散修们又是一阵惊叹。
长生丹宗之人更是挥手向着天舟招手示意,但天舟似有急事,出现在他们眼中不足三息便扎进了云雾之中。
傅秋是长生丹宗外门弟子,他看着扎进云雾之中的天舟微微摇头。
他偏头抬手轻拍身旁犹在失神的师弟张琮秀,有些无奈道:“周师姐都走了,你还傻看什么?张琮秀,你看就看了,可不要多想……你别这么看着我,我是替你着想,周澜师姐离我们太过遥远,与其单相思你还不如选个同你一般之人,我看王琦师妹就不错……”
张琮秀没等他说完,就打断他的话,不耐烦的说道:“秋师兄,是师兄你就别管这个!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对王琦没感觉,好了,就这样吧!”
说完,他便低下头继续跟摆摊的散修继续争论着手上那株灵药该有的价格。
傅秋见此,又摇摇头。
长生丹宗之内,暗恋周澜这位天之骄女的不计其数,像张琮秀这般的痴男,更是不在少数。
但那又能怎么样?即便得到周澜倾心,宗门内那些宠溺她的师长们又岂会同意?
他们便是这些痴男们永远不可能逾越的大山。
……
沧河南岸,一批想撞撞运气的修士们正聚集在昨夜红色光柱现出之地。
一番商讨之下,他们却个个都是眉头紧锁毫无头绪。
所有人都认为昨夜的光柱必定是异宝出世,但这沧河之中妖物横行,他们根本没办法将这异宝从河底捞上来。
但他们也不甘心就此散去,在他们身前的沧河河底,樊赤生正生死不知的躺在漆黑的河水之中。
一同落到河中的高凌风,此时已不见踪影,不知是在昨夜已被河中妖物分而食之还是被河底的暗流卷走。
樊赤生手中的长剑依然被他紧紧握着,微弱的红光仍笼罩着他的全身。
若是樊赤生此刻能睁开眼,他便能借着微弱红光,看清他现在的处境。
一只只面目狰狞可怖的妖物正密密麻麻的围在他身侧四周,但它们却又不敢靠的太近。
它们漆黑的眼珠中,满是贪婪和畏惧。
樊赤生此时就像被一个没有碗底的“大碗”倒扣着,并且这个让人生畏的“大碗”还在慢慢变大,碗底似乎要正在形成。
也正是由于妖物们的聚集所形成的这个“大碗”挡住了河底汹涌的暗流,才使得樊赤生没有被沧河河底每个时辰都会出现一次的暗流卷走。
这一点被岸上的修士们用秘法确定,因而他们才会在明知束手无策的情况下聚集于此处,为的就是分一杯羹。
“不然,我回宗门之中告知门中长老。让他们前来,若是到时候真的捞了上来,那么自然少不了诸位道友的好处,不知诸位道友意下如何?”
承天道宗的柳天承想到了其中利害,不愿就这么干等下去,他决定回一趟宗门,请门内长老出马。
在场所有人都知道,能在沧河河底之中不被妖气侵蚀破坏,这异宝绝对是斩妖除魔之物。
若是被自己宗门得到,那绝对是大功一件。
柳天承的话语一出,不少宗门之修纷纷交头接耳,权衡着其中的利弊。
散修们则只能在一旁看着,作为混迹于沧河除妖修士中的一员,他们只比那些诛妖武者身份高上那么少许,平日里也是被呼来喝去的角色。
可是即便如此,他们还是希望有哪个宗门能将那件异宝捞出,那么,他们至少也能得点好处。
在这个灵气被封禁的时代,散修生存的实在是太过艰辛,不少散修都是止步于筑基,此后他们便只能静静看着岁月荒废而过。
即便勉强结丹,也会因为丹药无法跟上而元婴无望,故此现在的散修们已经完全没落,再也无法做到同五百年前那般,可以同大宗大派分庭抗礼的地步。
若是混的滋润,谁又愿意来干这被人呼来喝去的差事?
宗门众修轻声讨论片刻,有了统一的决定。
“各位散修道友,我们几个决定回各自宗门,请门内长老们出手,在此期间还望各位在此处照看,到时候一定不会少了各位的的好处,只是希望不要生出岔子,我承天道宗在此先谢过各位了。”
既打定主意,柳天承便同几大宗门之人一道唤出灵兽,吩咐一番后他们便跨上各自灵兽向着自家宗门赶去。
“唉!”
一声叹息自余下的散修之中传出,但却没人有任何疑问。
这叹息是对于他们地位、处境的叹息,虽在凡人眼中是仿若仙人般的存在,可是那些凡人又怎会知道他们其实也只是蝼蚁般的存在。
随随便便一个宗门弟子就可以用那种命令式的口吻对他们呼来喝去,稍有反抗更是会被那些大宗门之人施以各种各样的打压,直到他们妥协认错,情况才会稍稍好转。
他们何尝不希望有一个人能带着他们同那些大宗门弟子一较高下,获得自己原本应有的尊重,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处处受制于人,任意一个宗门弟子就能对他们呼来喝去,而他们又不得不俯首称是。
但这都只是想想罢了,他们现在能做的只是守在此处,努力静下心来打坐。
直到午后,阵阵尖锐的破空声响起,才将他们这份死气沉沉的安静打破。
天舟之上,周澜看着手中觅宝镜上闪着的点点红光,不禁兴奋地大笑道:“哈哈,亮了哎!师叔祖,觅宝镜亮了哎……哈哈,您可要帮我找到这个异宝哦!师叔祖对我最好了,我最喜欢师叔祖了!”
原本只是想借觅宝镜,却没想到师叔祖周志天竟愿意跟着她过来,还亲自御使天舟,让她省了两三个时辰脚力。
鹤发童颜的周志天看着河堤上一群打坐的修士,笑道:“呵呵,只要澜儿你乖乖听话好好修炼,师叔祖就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何况这种小事?”
“哈哈哈,谢谢师叔祖,澜儿一定谨记教诲!”
周志天这话说完,周澜笑得更欢,未等天舟落地她便跳下,径直走到河堤上的石栏前,笑意盈盈地低头看向漆黑如墨的沧河河面。
“倒是好大的口气!”
没等周澜继续瞧个仔细,一道声音却忽自天上传来,惊得周澜直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