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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2《故旧别离终有见,幽冥相隔会难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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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风月又惊又奇:“定是刘总镖头英灵不远,得知有后,亡灵告慰。虽说读书人不语怪力乱神,今日一见,鬼神一说,倒也全非子虚乌有。”
  柳青青听他说到“有后”两字,心念一动:“齐公子,韩三爷,妾身有个想法。”
  韩风月道:“柳姑娘但说无妨。”
  柳青青神色一黯:“这两个可怜的孩子,还没生下来就父母双亡,我想征得你们的同意,抱养一个过继给白大哥,接续他家的香火。”
  齐天想起竹林酒肆中,白惊天与柳青青诀别时的说话,冥冥之中或许真有天意,爽然道:“我没意见,不知韩爷可有异议?”
  韩风月莞尔道:“孩子是你给接生下来,你就是孩子的再生父母,你都没有意见,韩某岂有异议。”
  齐天笑道:“照韩爷这么说,我可得认个干爹了。”他这一笑,便如所有的阳光,全都照射在他脸上,所有的鲜花,全都绽放在他脸上。
  两种截然不同的美,在他略显稚嫩的脸上,结合、交融、荡开,当真是神采奕奕,说不出的年少飞扬。
  关雎雎一时之间,不由看的呆了。
  齐天道:“韩爷见多识广,能否帮忙看看,可有凶手留下的线索。”
  韩风月点了点头:“麻烦两位姑娘带孩子到偏房回避一下。”待她二人抱着孩子离开,将刘柱中衣服褪尽,除了旧的疤痕,并无新伤,全身按摸一遍,也不见骨骼断裂。
  他摘下金簪,扭开簪头,里头竟是空的,抽出一根纤细的银针,足有七寸来长,先后在刘柱中咽喉与胃部扎过,针身明光烁亮,亦无中毒的迹象。
  突然一阵“蹄哒”“声响,由远及近,一匹黄膘大马,风驰电掣的跑进院来。
  齐天讶然道:“好像是刘总镖头的坐骑?”出厅一看,那马单眼独耳,也不畏生,反而近前用颈蹭着他的胳膊,甚是亲热。
  齐天翻转马镫,底部烙着“中原镖局”“杭州分局”,两排八个小字。
  原来这马正是刘柱中的坐骑,被“破月山庄”的二公子骑去,识的归途,半道溜了回来。
  鞍上绑着一个皮革佩囊,本来别人私物,窥探多有不便,可主人既已惨遭横祸,身后的遗物,自然都是线索。
  齐天解下翻开,里面三张银票,合计一百二十两,还有两封书信,与一枚令牌。
  他拆开其中一封,之间上面用小楷,工工整整的写着:母亲大人膝下:不肖子柱中跪别:月前受天目山“破月山庄”委托,护送一批文定,前往山东日照“射日山庄”下聘。孰料行至中途,遭人拦截,孩儿职责所在,按说当该视死如归,奈何对方出示‘武林令’。前者总局白惊天总镖头,押运‘武林道’巨资失联,人家要以镖抵债,孩儿身为‘中原镖局’一员,虽非情理之中,却也责无旁贷,而文定之失,亦非孩儿力所能偿,唯恐祸及池鱼,是以归隐为名,尽遣里外。此次出门,假托访友,实则暗赴请罪之约,惟愿求得开恩,饶恕孩儿满门,至于孩儿,死虽有憾,却不足惜。囊中还有些许余银,可添家用,老黄性灵,当识归途,母亲大人若难饲养,可择一良主,赠与善待,见信后还望务以孩儿为念。云英贤淑,自会侍奉母亲大人天年,只是可怜我那遗腹的孩儿,然人各有命,伤之不尽……呜呼哀哉!
  另一封信上,注着爱妻云英阅,拆开展读,满纸尽是缠绵眷恋,却无别的线索。
  齐天取出令牌,巴掌大小,触手冰凉,质地似金非金,似木非木,遍体通黑。令牌的一面铸着廿八个篆文:利而不害,天之道;厚德载物,地之道;守善弃恶,人之道;行侠仗义,武林道。
  齐天翻转令牌,另一面镂着一幅众人拾柴生焰图,焰纹纵横凌乱,拿着折回厢房:“韩爷可识得此物?”抛了过去。
  韩风月抄住观看,脸色大变:“小兄弟从何得来?”
  齐天反问道:“韩爷认得此物?”
  韩风月听他语声冷峻,愣住道:“韩某身为‘武林道’的护道使,难道连自家的‘武林令’,还能走眼不成?”
  齐天一言不发的将书信递上。韩风月接过览读,眉峰越锁越深,喃喃自语:“这不可能。”
  齐天怒道:“白纸黑字,证据确凿,韩爷还想抵赖?”
  韩风月道:“小兄弟稍安勿躁。刘总镖头生前的遗书,想来不会有假,‘武林令’也都货真价实。可令从何来?是谁执令?有何企图?这中间却值得商榷。”
  齐天道:“说来说去,韩爷的还是不肯承认是你们‘武林道’所为。”
  韩风月道:“也许是‘武林道’的人所为,可‘武林道’的人,并不代表着‘武林道’。”
  齐天冷笑道:“现在死无对证,随便韩爷信口开河了。”
  韩风月也怒道:“什么信口开河?这‘武林令’本由我们五位护道者掌管。”
  齐天听他郑重其事,半信半疑:“那韩爷真不知情?”
  韩风月道:“不瞒你说,我们也有研究被白大侠监守自盗的失镖,是否由其分局代还。可经摸底之后,估算能拿出的赔偿,十不足一。所以一致决定,先找到白大侠本人,查清原委,再行定夺。”
  齐天迟疑道:“你自己也说‘武林令’由你们五人掌管,你不以权谋私,并不代表别人如此。”
  韩风月沉吟道:“所以我才说这不可能,因为‘武林令’今年正轮由我管。”
  齐天道:“那‘武林令’可在韩爷身上?”
  韩风月道:“江湖险恶,以防万一,如此重要的信物,自然不能随身携带。”
  齐天情知再问,未免咄咄逼人,转而道:“失镖一事,现在已经水落石出了,韩爷打算接下来怎么办?”
  韩风月默然不语。彭帅信中既云日后筹集,显然眼下无力偿还,那批失镖虽对“武林道”至关重要,却又如何比得上国难当头?
  齐天见他不答,转而道:“韩爷可有查出刘总镖头的死因?”
  韩风月摇了摇头:“外表瞧不出来,要想知道,看来得解剖尸体,方能查出端倪。”
  两人对望一眼,不禁面面相觑。二人既非死者亲属,也非衙门公差,于公于私,都没有这个道理。
  正束手无策,一阵高呼声,遥遥从院外传来:“少爷,奶来了。”
  齐天喜道:“先给孩子喂吃要紧。”说话声中,阿文阿武,半扶半挟着一个中年妇女,穿过院子,走了进来。
  那中年妇人蓬松着头,脸上犹自挂着泪痕,原本战战兢兢的不胜惶恐,瞧见厅里的死尸,‘啊’的一声惊呼,两眼翻白昏了过去。
  韩风月铁青着脸:“这是怎么回事?”
  阿武见他脸色不善,结结巴巴的道:“回……回少爷:我和阿文奉……奉命出去……”
  阿文抢着道:“我俩走到半道,恰好这位大嫂没有关门,在院里给小孩喂奶,于是我们出了五两银子,将大嫂请了过来。”说着抬肘撞了阿武一下。
  阿武心领神会:“对,对。大嫂当场喜极而泣,眼泪一路上都停不下来。”
  韩风月心知肚明,这“请”之一字,怕是大有文章,只是事即办成,又无伤大雅,却也不便深究。
  阿文阿武挟着那妇人,跟着韩风月与齐天,循着婴儿的哭声找寻过去。厢房中一灯如豆,地上翻箱倒柜的一片狼藉。
  齐天皱了皱眉。关雎雎远远瞧见,解释说道:“我和柳姑娘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好像在找寻什么。”
  齐天弯腰拾起脚下的一锭碎银,抛给韩风月:“韩爷,都说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打家劫舍,杀人灭口,却不为钱财,你说为何?”
  韩风月知他所指,对方十有八九,是冲着“武林令”而来,那灭门之事,无论是不是“武林道”的人所为,都脱不了干系。
  韩风月道:“小兄弟,作为孩子的义父,如果你不反对,我想将刘总镖头的尸体,解剖开来。”他话虽是问询人家,却不待答应,径自去了,显已打定主意。
  阿文阿武马首是瞻,放下那中年妇人,尾随而去。
  齐天待要跟去一探究竟,怕人见疑自己,监视之嫌,只得作罢,过去在那中年妇人的人中一掐。
  那中年妇人“嘤”的一声,悠悠醒转过来。她遭人挟持,虽然得到重酬,总是惊魂难定,陡见死人之后,更是魂飞魄散。
  然而醒转过来,听见婴儿的啼哭,不觉激起了母亲的天性,振作精神:“孩子哭的这么凶,可是饿着了?快抱来给我喂。”
  柳青青大喜道:“多谢大姐。”先将孩子抱送过去。
  那中年妇人张手接过,咧嘴一笑:“不用谢。”她这一笑,虽然相貌平平,别有一股闪亮的光辉,洋溢着人性的温暖与温情。
  齐天虽然少不更事,可人家母乳婴儿,也知少儿不宜,借故走了出去。
  外面庭院寂寂,夜色如墨,不出意料的话,看来又有一场夜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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