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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回1《故旧别离终有见,幽冥相隔会难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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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下得坡来,取道进发。
  为了兼顾柳青青与关雎雎,众人走走停停,到得杭州府时,天色已晚。
  江南自古富饶,虽已入夜,大街上仍然川流不息,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
  众人循照刘柱中所说,直行三条街道,左转进去,依言行了里许,只见一栋宅子,坐落在道路左旁。
  宅前立着一根旗杆,上面挂着一面蓝色镖旗,用黄色丝线绣着一只飞虎图腾,在夜风中猎猎舞动,似欲破旗而出。
  大门虚掩,门上悬着一方匾额,左起写着“中原镖局”四个朱红小楷,正中则是“杭州分局”四个烫金大字。笔划中正平稳,虽非名家手笔,却也颇见功力。
  台阶两边,蹲着一对貔貅,意谓招财进宝。在暮色中望去,面孔狰狞,仿佛等着择人而噬。屋檐下面,悬挂着一对大白灯笼,在晚风中飘荡。
  齐天走上前去,提起大门辅首上的衔环,敲了几下,不见有人出来,喊道:“有人么?刘总镖头可在?”亦不见应声.
  韩风月脸色凝重:“小兄弟,我先进去探下。”取下油纸伞,提在手里,敢情那不仅是一把雨具,也是一件武器。
  齐天紧跟在后,二人推门进去,迎面是一个院子,地上铺着石砖。两边陈列着十八般武器,显是平时当作演练之用。
  张目望去,正厢房的门敞开着,里面摆设着灵堂,寂静无声。夜风窜动,吹拂着里面的灯火,忽明忽暗,平添了几分阴森。两人对望一眼,脸色更见凝重。
  夜风吹拂,寒意袭人。关雎雎拢了拢衣襟,不安的道:“柳姐姐,不会有事吧?”
  后面抬棺的跟随道:“凭我家少爷的本事,别说小小一个‘杭州镖局’,就是皇宫内院,那也任来任往。”
  正吹嘘间,突听里面一声悲呼。那人脸色一变,他两人抬着棺材,独行不得,急喊道:“阿武,快跟上。”两人齐步抢了进去。
  关雎雎与柳青青尾随在后,奔上前去,只见齐天与韩风月站在门口,厅里设着灵堂,堂上摆着灵牌,上面写着:白惊天大侠之灵位。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三具尸体,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妇,一个大肚的中年妇人,近门一人仰天躺着,赫然正是刘柱中,眼睛兀自睁着。
  齐天怒发如狂,冲进厅里,东奔西窜,嘶声大喊:“是那个狗贼?你出来,给我出来。”
  韩风月追身攥住他:“小兄弟,你冷静一下。”
  齐天眼中泪水莹莹,哽声道:“是什么人如此狠毒,连老太太和孕妇也不放过?”脑子飞快地转着,想起古代名医张仲景在《金匮要略》中的记载,急忙折回刘柱中身边,跪在地上,双手交叠,置其胸郭按压。
  韩风月走近身去,搭着刘柱中手腕,一试脉搏全无,黯然道:“已经死去多时了。”突听关雎雎尖声叫道:“还没死。还在动呢。”
  他吃了一惊,正待复查,又听关雎雎喊道:“你们快看,那女的肚子在动。”顺着关雎雎所指望去,只见那中年妇女的肚子,果在微微跳动。
  二人急奔过去,韩风月把完脉搏,试过鼻息,再探心跳。齐天在一旁没口子的道:“怎么样?还有救没?”
  韩风月颓然道:“早没生机啦。”齐天一屁股跌在地上。
  韩风月忽地灵光一闪,猛地一拍脑袋:“我知道了。是肚子里的孩子还活着。”
  齐天又惊又喜,蹦起身道:“那我去找稳婆。”
  韩风摇头道:“人生地不熟的,只怕来不及了。”
  齐天搓手顿足的道:“那可怎么办?”
  韩风月也是一筹莫展。对于女人的孕育,他一个大男人,本就外内,何况还是一个死人。
  关雎雎插口道:“齐公子,我有一个想法,不知当不当说。”
  齐天有如溺水之人,抓着救命稻草,那管它当不当说,连声道:“关小姐快讲。”
  关雎雎迟疑道:“家父生前,曾对岐黄之道,颇有钻研……”
  齐天肃然起敬:“那姑娘定然绳其祖武了。”
  关雎雎摇了摇头,见他大失所望,紧接着道:“记得我爹爹曾有说过,古代有位神医,开颅破肚无所不能。”
  齐天愕然道:“关小姐的意思是说剖开肚子,把孩子接生出来?”
  关雎雎打了一个寒颤:“我只是看你着急,想起一说,至于手术,我可不敢。”
  齐天殷殷地望着韩风月。韩风月摇了摇头:“要是吟诗作对,韩某还能附庸风雅,这个算是问道于盲了。”
  齐天猛一咬牙:“那由我来。”
  韩风月也不多问,事已至此,除了死马当作活马来医,再无别的选择,吩咐左右:“阿文,你去打水。阿武,把刀给我。”
  阿文领命而去。阿武抽出腰间的佩刀,倒转刀柄,递了过去。
  韩风月左手握住刀柄,右手食、中两指,夹住刀尖一尺处,运劲一拗,那柄百炼的钢刀,“绷”的一声脆响,断为两截。
  齐天赞道:“韩爷好功力。”
  韩风月道:“雕虫小技,让小兄弟见笑了。”把断刀还给阿武,端过油灯,将断刃就着灯火,消毒炙烤。
  不一会儿,阿文打了一盘热水回来。
  齐天取过案台上的祭酒,走到那妇人面前,鞠了一躬:“大婶,得罪了。”脱下袍子,盖在她脸上,深吸口气,解开她衣裳,露出高高隆起的肚子,含了口酒,喷在上面。
  阿武结结巴巴:“齐……齐公子,这样……成么?”
  齐天道:“那也没有别的办法。但愿刘总镖头英灵不远,保佑肚里的孩子,撑过一劫。”从韩风月手里接过断刃,稍微宁定心神,朝着尸体肚皮轻轻划去。
  关雎雎一声惊呼,扑进柳青青怀里。二女紧闭着眼,相拥而抱。两颗心比赛似的,你来我往,“砰砰”跳个不停。
  也不知过了多久,只听“哇哇”两声清脆的啼哭,划破夜空。
  二女又惊又喜,偷偷睁眼望去,只见齐天满头大汗,双手血淋淋的一手捧着一个婴儿,手舞脚蹈,哭声洪亮,精神极是旺盛。
  二人欢欣鼓舞的围了上去。关雎雎欢呼道:“是双胞胎?都是男孩。”目光触及其中一个婴儿的男儿物证,霎时耳红面赤。
  柳青青爱怜横溢:“快给孩子包上,可别着凉了。”待要脱下自己衣服,去给孩子包裹,随即想到,一个女子在大庭广众下宽衣解带,成何体统,急忙停住。
  阿文飞快地脱下上衣,光着膀子:“少爷,我这有。”阿武跟着也将上衣脱了下来。
  韩风月帮着给一双婴儿洗浴干净,用衣服裹好,眼见啼哭不止:“孩子是不是饿了?”
  阿武提起那壶剩下的祭酒:“少爷,要不给孩子喂点酒。”
  阿文在旁边,敲了一记头栗:“你虎啊?那有给刚出生的孩子喝酒的。”
  阿武摸了摸脑壳,咕哝道:“我这不是大姑娘坐花轿,说的你有孩子似的。”
  阿文讪讪的道:“这个迟早总会有的,你就等着当叔吧。”
  韩风月喝道:“都几时了还闹?快去找件衣服披着,随便给孩子找点吃的。”两人相互扮了一个鬼脸,飞奔而去。
  柳青青伸出手去:“齐公子,给个我抱。”接过一个孩子,左手横抱在胸前,右手轻轻拍打着自己左臂,轻声哼唱:“宝宝乖,不哭。”
  婴儿依旧不依不饶,另一个较劲似的,同样哭啼不止。
  关雎雎道:“我去找点喝的。”看见案桌上面,摆着一杯祭茶,走去端了过来,用食指蘸了点茶水,送到柳青青抱着的婴儿嘴边。
  那孩子立即止住哭声,张嘴含住,“啧啧”有声地吸着。齐天依样画葫芦,也蘸了点茶水给孩子吸吮
  众人俱都喜不自胜,一阵忙乎下来,虽然厢房中犹自卧着三具尸首,可两个新的生命的到来,多少冲淡了一丝逝者的哀伤。
  关雎雎从齐天怀里抱过孩子,一边喂着茶水,一边问道:“齐公子,那个是哥哥呢?”
  齐天猛地一拍手掌:“接生的时候,还记着先后,这会转上几手,可分不清了。韩爷可记得?”
  韩风月摇了摇头,望望柳青青怀里的婴儿,又瞧瞧关雎雎手里的孩子,别说记不得大小,两人一个模子印出似的,就是差别也认不出来。
  关雎雎嗫嚅道:“既然都不记得,要不柳姐姐年长,她怀里的孩子就是哥哥了?”
  众人虽然哭笑不得,然而除此之外,却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毕竟将来孩子长大,总要有个长幼之序。
  齐天道:“大伙帮忙找找,孩子身上可有记号,免得将来混淆不清,日后争着当老大,埋怨我们这些老糊涂,当初办事不力。”
  众人莞尔而笑,在柳青青抱着的孩子足心,找着一处蚕豆大小的胎记,加以区别。
  齐天洗净手上的血迹,踱向刘柱中尸体,待要检查死因,近前一看,不由一声惊呼。
  柳青青与关雎雎,心有余悸的奔了过去,齐天指着刘柱中眼睛:“你们看。”
  众人顺指望去,只见刘柱中死不瞑目的双眼,竟是不知几时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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