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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直埋头跟着师父的步伐，直至走到他寝宫门前。
夙兮背着手停住了步伐，转过身子，你却没在意，一头不偏不倚地撞到他腹上。
“师父对不起，对不起，徒儿不是有意的。”你歉疚地给他揉着肚子。
“罢。”你若抬头必能看见夙兮眼里的惊慌。
夙兮：“你这么晚不回自己的寝宫，为什么跟着为师，为师没有与人同榻同眠的习惯。”
“……啊？”你有些不知所措，忙解释道：“师父，我，您，我没有那个想法，您误会了。”
“真的没有？”夙兮又一本正经地问了一遍。
你脸色绯红，眉头紧皱，神色极力保持镇定地摇头。
你：“徒儿是想魏玄心所说的城门暴尸，是否是我父亲晏霍的尸身，而且前来劫尸之人是不是牧莘哥哥，徒儿怕连累到牧莘哥哥……”
“牧莘的确快马加鞭来靖州了。”
“什么？真的是牧莘哥哥吗？”你心惊，夙兮的手臂向后收了一下。
夙兮：“不是他，他计划去救前已经被吾派人拦下了，在他没进靖州时，行踪就已经暴露了，魏玄心之所以那样说，一来是警示我们，二来是试探我们……”
“试探我们?”
“嗯，试探我们和晏丞相尸身被劫之事有无关系。结果他看到你的态度应该也对我们排除嫌疑了。”
你：“那家父的尸身……”
“是被为师派人劫走的，与你母亲共同合葬于霞屿山，你父亲一直希望年老时与你母亲一起归隐山林，日出而落，日落而息。”
你泪流满面地拜谢师父。
“为师让人前去截下牧莘的人，对他说，你亦死了。魏玄心正对牧家虎视眈眈，所以你和他绝不能再有任何联系，而且…”夙兮走入寝宫，再出声时，比任何时候都要薄凉无情，“你确实是万里挑一的灵者，也可能是西羽唯一的灵者，灵者也，无情无欲，在吾找到下一个灵者之前，你都必须在吾身边做下一任大祭司人选。”
“阿初，这是你的宿命……”
宫门缓缓的合上了……
宿命吗？你垂头，这些日子积蓄的泪水全都流了出来。
“怎么会有血迹?”你借着月色不解地看着地上斑驳的月色。
……
次日，天气晴朗暖和。
拜过李太后与皇上，你与夙兮各上一匹马车，打道回靖州城上最巍峨的宫殿——占星宫。
乘上带有占星宫旗帜的素白银思云纹马车，一路不论是身居何位，做什么营生的人，都要停在路上对你们的车辆行合十礼跪拜礼。
不想昔日不懂事的你竟一语成谶，往后命运都要与那嫡仙一般银发白衣的男人相连。
“初大人，会不会闷得慌?”马车外的秦蕙关心的问你。
你：“嗯，有点。”
“那秦蕙帮您把窗帘拉开吧，这样您可以看看外面，透透气。”
“好。”
此时，状似快到上元节了，长街上许多灯铺都挂上了各式各样的花灯。
“可惜现在是白天，不能看到那繁星似的花灯。”你叹息到。
秦蕙：“什么……”
你没有理会，却如失魂落魄地看着街边：
一个满身风霜的少年牵着一匹枣红大马，他穿一身素麻，墨发未束披在肩上。
俊朗的脸上死一般的沉寂，他将双手合十放在鼻尖，闭着眼睛，像一座定格的石像，渐渐与靖州城的街景一同向后没尽你的视线之外。
“牧莘哥哥……”
靖州城对你而言是一座坟——埋没了你九年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