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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冯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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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叫醒沉睡的大地,可惜没有叫醒在房里呼呼大睡的刘治二人,一上午,府内的家随,仆役都是轻手轻脚的干活,不敢吵到熟睡的贵人。
  昨夜本就因为案宗疲惫不堪,又喝了这么多酒,刘治第一次睡起了懒觉,哪怕迷迷糊糊中感觉自己醒了,也依旧舍不得醒来,这种感觉已经许久未曾出现了,以致于刘治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半睡半醒的状态不知持续了多久,刘治终究还是缓缓抬起了眼皮,张大嘴打了个哈切。
  结果哈切打到一半,刘治直接愣住了,他刚睁开惺忪的睡眼,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白哲的面庞,以及让无数女性汗颜的精致容颜。
  此时,冯疾正侧着身子,嘴里发出均匀的呼吸声,而他的一只脚还翘在刘治身上,两人就在这不大的塌上挤了一夜。
  刚刚睡醒的刘治看着冯疾的脸庞呆楞了片刻,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小心翼翼地把冯疾的腿从自己腿上挪开,然后的爬起,却见到屋里的一地狼藉。
  原本放在塌上的酒案已经被踢翻在地,酒瓮的碎片随处可见,两边的油灯已经被烧尽了。
  【这是喝了多少.....】
  之前刘治还对齐国的低浓度酒不屑一顾,想不到这酒的后劲这么大,却不知,冯疾招待他们的酒水岂是刘治之前喝过的普通货色。
  刘治推开房门,柔和的阳光照在身上,忍不住伸个懒腰,问过家仆方知,已经午时了。
  来到正堂,才发现宋佐已经在了,见刘治过来,宋佐把目光从竹简上移开,微微点头。
  刘治走到一边,笑道:
  “昨晚贪杯睡到现在,让宋君见笑了。”
  宋佐微微一笑,刚想说些什么,只听见门外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可不正是刚刚睡醒的冯疾。
  冯疾看着手持竹简的二人,疾步走到二人身边,拿过竹简放在案上,拉着他们就往外走,嘴里说道:
  “竹简等用完午食再看不迟。”
  原本见冯疾行色匆匆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想不到是因为饿了。
  宋佐和刘治对视一眼,不由苦笑,却不想,宋佐的肚子,在这时发出了抗议
  “咕~~”
  听到这声音,宋佐立马臊红了脸,低下头,不敢去看刘治。
  他昨夜本就没吃多少,又早早起来整理案宗,此时已是饥肠辘辘。
  ————————
  用过午食,冯疾就在一脸丧气中接着当起了他的“点头县尉”。
  原本三人各司其职,进展顺利,却不想中间出了岔子。
  刘治拿起竹简,念道:
  “元盛七年,弋阳县罪民牛泰,吕栋,粱安,张伏,龚曾五人,伺意刺杀县吏,杀县卒六人,吕栋伏诛,其余四人遁走,下落不明。”
  听刘治讲完,宋佐接道:
  “刺杀官吏,按《伏律》所注,应当被处以弃市,其家人连坐,家中女子无论长幼,悉数充军,男子终身服役。”
  听到这话,无所事事的冯疾顿时颜色一变,不再像之前一样,一味按齐律来办。
  宋佐等了半天发现冯疾无动于衷,试探着问道:
  “县尉?”
  冯疾站起身子,冷哼一声:
  “此事我亦有所闻,那石南无用,连累了数百士卒,之后还杖责遗孤,不过一小人罢了,要我说,这五人皆是壮士!谈何罪民!”
  “咳!”
  听到冯疾这话,刘治急忙打断,而一旁的宋佐叹了口气,劝道:
  “石县尉虽有不当之处,亦是县吏,这五人目无法纪,按律当诛,刚刚那些话,县尉日后不要再说了。”
  看冯疾面色不善,刘治也开口道:
  “君领弋阳县县尉之职,当按律行事,不然恐落人话柄。”
  冯疾心知刘治二人所说乃肺腑之言,但依旧愤愤难平,只觉一股郁气堵在胸口。
  “来人!”
  冯疾大喝一声,马上有家仆弯腰来到堂外。
  “取我的兵器来!”
  “诺!”
  冯疾猛吸几口气,转头对身边的刘治二人说道:
  “二位放心,这话我日后不会再讲,只是现在某实在是难平心中郁气,案宗的事就暂且劳烦二位了,某最多一炷香便回来。”
  “诺。”
  见两人应承下来,冯疾点点头向外走去。
  不多久就听见屋外传来兵器破空的声音,听的刘治心痒难耐,有心出去,但又不好意思让宋佐独自一人待在这里。
  看着刘治心不在焉的样子,宋佐自然知道原因,笑道:
  “游缴何不出去一观?”
  “这......”刘治略一沉凝,便拱手道:
  “那就有劳宋君了。”
  ————————
  刘治抬脚来到院中,只见院中已竖起六个木人,将冯疾围在中间。
  而正中的冯疾使一柄长枪,或刺,或劈,招式各异,枪头划过,满是虚影,只听见破空声不断,枪法看似刚猛霸道,却准确的避开了木人。
  “呼!”的一声,冯疾把枪头往前一刺,枪头瞬间贯穿木人身子,接着迅速缩回,那木人只是微微一动,身子甚至都没有倾斜,只留下胸前碗大的伤口。
  紧接着,冯疾对准另一个木人,一击竖劈,那木人瞬间被分成两节,木屑四处飞溅。
  其余三个木人或甩尾,或侧劈,皆是支离破碎,只余下最后一个,冯疾把枪杆探入木人左肩腋下,往上猛的一挑,木人飞起,连带着甩出许多黑土。
  冯疾鹰隼般的目光死死盯着飞起的木人,忽的大喝一声,手中长枪激射而出,带着被插的通透的木人,狠狠钉在院中的榆树上。
  这榆树足有三人合抱粗细,而此时枪头以及小半截枪身完全没入主干,微微颤动的枪尾显示出这一击的不凡!
  府中的家仆婢女怔怔的看着钉在树上的枪身,全然忘记了自己要做的事,直到被冯家家随喝骂之后,才回过神来,一个个恭敬无比,对冯疾更是敬若天人。
  此时冯疾身上升腾着肉眼可见的雾气,随手接过家仆递来的麻布,擦了擦汗,接着吩咐道:
  “去把长枪取出来。”
  “诺。”
  那家仆毕恭毕敬的取过麻布,弯腰退到一旁。
  冯疾见到一旁的刘治,朗声一笑:
  “让刘兄见笑了。”
  “县尉枪法精湛,让某大开眼界。”
  刘治一脸诚恳,毫无作伪,刘治自问,自己若与冯疾对擂,毫无胜算。
  “哈哈,某自幼便喜欢舞枪弄棒,家父替我请了许多武师,十四岁时,闻北义有大侠,便拜别父亲前往雍州,幸得师尊教诲,这才习得这身本事。”
  这时,冯疾身后传来声音,扭头一看,两个家仆正咬着牙把深陷树中的长枪往外拔,只可惜,长枪纹丝未动。
  见此,冯疾一皱眉,喝道:
  “一群废物!闪开!”
  听到这话,抓着枪柄使劲的家仆立刻退到一旁,埋着头,当起了鹌鹑。
  冯疾大步来到树前,右手抓住枪身,猛的一用力,枪头就带着木屑被拔了出来,刘治走近之后才发现,这杆长枪的枪身也是生铁所铸,少说也要有三四十斤。
  将长枪交给家随,冯疾便带着刘治回到大堂,当刘治把刚刚的所见讲给宋佐听时,宋佐也是一脸惊奇,这让冯疾小小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四日后,当案宗全部处理完成,刘治便拜别冯疾,返乡去了,冯疾知道刘治职责所在,也不好挽留,便让家仆奉上二十贯钱,被刘治婉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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