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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三生寻觅 / 62渺渺兮如烟 2

62渺渺兮如烟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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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清晨分部的人就将前来响应王朝号召的医师都请到了大院,我数了一下,包括师父在内也就五个医师,不过每人都带了一到两个药童,严格来说我也是师父的药童,药童对于医师来说既重要也不重要,医师一般都会带几个药童,然后从药童中选择一人继承衣钵,所以天赋好的药童格外受医师看重,而天赋不怎么样的药童就真的是打打下手的了。
  几位医师没有相互交流,场面显得很是寂静,不过还好分部马上就来了一个将军模样的中年人,客套一番后也没多说就把大家带到了传送阵前,法阵刻画在一间偏房里,很是不显眼,除了四周以及角落能站一些人外屋子中间的地面都是法阵的范围,圆形的法阵中纹路非常多,我多看了两眼就感觉有些昏沉吃力,虽然很是好奇我也还是不得不收回了目光,我感觉继续看下去自己一定会昏倒的。
  站到法阵中之后又跟在法阵外有些不同,看着那些纹路感觉不会昏沉沉的了,只是在医师们携带药童都走进法阵后分部许多人拿着很多不同颜色和形状的石头填在了法阵里,他们填完后那个将军打扮的人不知道念叨了些什么法阵突然冒起刺目的白光,我用袖子挡在眼前并闭上了双眼,然后就什么也感觉不到了。
  恢复意识之后瞬间感觉身体好沉,双腿一软差点跌坐在地,我向周围看了一眼,几乎所有的药童都跟我的情况一样,几个年纪比我还小的都直接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医师们则都只是脸色有些苍白而已,按理来说老人家的身体不是还不如我们么?怎么我们经过传送后竟还不如同样传送过来的他们?只是还没等我问出口一连串整齐的脚步声就响了起来,接着房门砰的一声像是被撞了开来,我这才发现传送过来后我们还是在一间空荡荡的房子里,很快两队士兵就挨着房子四壁站好了。
  “总算盼到你们了!快!快救救我的将士们!”焦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然后是一阵更为急切的脚步声,来人四十岁模样,双眼布满了血丝,头发有些散乱,明明并不老迈双鬓却已花白,身上的衣衫也有些凌乱。
  “老爷,老爷,您慢点!”随着女声两位妇人跟着这位男子走进了房间里来然后站在了男子两侧,两位妇人都是三十岁左右,左边一位身着白色长裙,衣裙上绣着蓝色不知名的花儿,头上带着玉簪,秀发随意的披在身后,小腹微微隆起,似是有了身孕;右边一位身着红色长袍,长袍上绣着金凤凰,头戴金钗,发髻高高盘起,眼神甚是锐利。能身穿凤凰刺绣的都是皇亲国戚,而能穿金凤凰刺绣的只能是皇室直系,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皇室成员,已经发麻的双腿不知不觉又软了几分,师父及时的扶住了我,这让我更加羞愧了。
  “医师们快随我来,我的将士们刚刚打退一波魔兽的进攻,伤亡十分惨重,随行军医已经忙不过来了,拜托你们救救他们。”男子不由分说上前拉住一位医师的胳膊就往门外扯,这让一并传送过来的医师有些傻眼了。
  “老爷,你冷静点。各位医师别见怪,我家老爷是镇西关关主,只因近日魔兽大举攻城将士们伤亡惨重老爷也是担忧将士们才有失体态,还请诸位随同我家老爷一道去救治受伤的将士。”右边的红袍妇人说完便转身向门外走去,左边的白袍妇人倒是嘴角含笑微微行了个万福才转身离去。
  医师们听过妇人的话之后也迈起步伐跟着走出房屋,此时那位被关主拉着胳膊的医师已经走出挺长的一段距离了,两侧的卫兵也同时跟着众人一起行走。
  没过多久一行人便穿过数条街道来到了军营,练兵场上没有一个士兵在操练,数个军帐中隐约传来一些呻吟声,越走越近便越能察觉到空气中充斥的血腥味。当关主停下脚步时浓郁的血腥味让我感觉十分难受,同时心中也变得十分害怕起来,我知道不会有危险,也不是没见过病人流血,只是依然不自觉的很害怕。
  跟着师父走进军帐中后我才第一次知道战争的残酷,军帐中或躺或坐的挤满了伤员,有些安静的坐着或躺着,像是睡着了,还有些则在痛苦的呻吟,他们身上的伤口只是做了最简单的包扎,有的甚至连血都还没完全止住,伤员之间露出的土地上随处可见褐色的血液,也不知道是何时干涸的,看着这一切我感觉自己在止不住的颤抖,慢慢的就要连站着的力气都要被剥夺了。
  “烟儿,快,止血散拿来!”师父的声音就像是在我耳边炸响,我终于从恐慌之中挣脱了出来,师父最见不得人们被伤病折磨,这个时候师父眼中只有病人,这样的情况我见过很多很多次了,而这一次是师父最为焦急的一次。
  我努力止住双手的颤抖从背后的包袱里拿出止血散却忘了是怎样递到师父手中的,尽管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让自己不要害怕,但那双止不住颤抖的手早已确定这不过都是徒劳而已。
  这一次抢救足足忙碌了两天两夜,总共有四五个大帐堆满了伤员,很多人在来不及得到救治就已经断气了,每次遇到这种情况师父都很伤心,我能看到他的双手都在微微的颤抖,师父平日里总是说行医者的双手必须稳重,不得有丝毫颤抖,因为一丝一毫的颤抖都有可能对病人造成无可挽回的伤害。而这两天师父的双手颤抖的一次比一比厉害,我能感觉到师父的悲伤十分沉重,沉重到已经超越了医者对伤患的同情,怜悯,哀伤。我不知道师父为什么会变得这么悲伤,或许是因为我还领悟不到作为医者真正的精髓?
  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坚持了两天两夜没合眼,或许是由于师父的催促?我知道自己的脸色很苍白但是我的双手已经不再颤抖了,而师父的双手却颤抖的更加厉害了,当然在救治的时候师父的双手从没颤抖过。我望着沾满鲜血的双手不禁反问自己:是我已经变得麻木了么?我不知道答案,恍惚间也害怕知道答案,或许,我并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医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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