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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未雨绸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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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湖山也算是读过史书的,他知道一个王朝的兴盛与衰败,与土地的兼并情况息息相关,现如今土地兼并严重,加上赋税重,这是王朝衰败的重要证据。地少人多赋税重这种情况久必生乱。这朝代的全貌还没得到具体的了解,然管窥全豹从此处就可看出他的政治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既然有所预见那还不早做准备以防不测?
  以东平村的现在的经济状况几乎没有抵御风险的能力,就像一片已经干枯且摇摇欲坠的树叶,一阵微风就可以把它吹走。而这些已经被生存折磨的麻木的人们,哪还有思想的能力去对未来做出判断呢!
  如果没有自己的出现,此时他们只会在这冰冷的季节里思考,明年的收成够不够让一家人撑过下一年,如此反复直到生命尽头。又或者成了哪个野心家成就功名富贵的垫脚石,白骨成灰后史书里记载也只会是那个野心家的名字,如是而已。然后后世文人会照着这些史书对野心家进行无尽得吹捧,赋予他美好得想像,并且歌功颂德。
  程湖山可不认为自己有什么伟大的人格和思想,有志于去改变这个世界的不公,他没有这个能力。他能做的也只是保存自己和弟弟,并尽力而为的带给别人希望,哪怕只是一点。如果读书是他们心中的那点希望的话,那就努力的为他们实现这点希望,也许这点希望会让沙漠重新变成绿洲呢,管他呢!干了再说。
  所谓手里有粮心里不慌,以现在土地的收成来看余粮是不要想了,求内不成只能求外了。求外的话有两个途径;一是抢二是买,抢这一途可以直接排除,那就只有买了,买的话需要钱,而钱从哪里来呢,在他想来除了做生意恐怕没别的方式能更快的赚取钱财了。后世有一条大部分人都知道的生意经,做有钱人的生意才能赚大钱。这个时代的有钱人当属世家大族了,他们都非常的清楚自己能得到这些财富和地位,成为人上之人靠的是什么,他们靠的是对知识的掌握运用和垄断。那么读书就成了掌握知识的必经之道。这年头不光是平民读书困难,就连他们这些世家读书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此时文字和知识的载体可不是后世那种印刷精美字迹清晰并且装订成册的书籍,而是写在绢帛竹简木简上的,是人工抄录的,读起来费劲不说,还容易损坏不易保存。
  看时间上印刷术现在还应该没出现,那么这就给了程湖山一个机会,只要他把印刷术搞出来,然后印刷书籍卖给那些氏族门阀中的读书人就可以赚到一笔数目不小的钱,然后把赚到的钱拿来买粮食。这就是目前他能想到的有效可行的办法了。
  程湖山静静的在那里思考,脑子里回忆起在九黎村时在村里那个小造纸作坊里帮忙的细节,每年快到清明前一两个月,村支书就会带着大家伙开始在那里忙碌起来,开始造起可作冥钱的毛边纸,造出来的纸让大家挑着到各个乡各村的叫买,这可是增加村里收入的大买卖,每到那个时候他就去帮忙,对造毛边纸各道工序都比较熟悉,再结合自己看过的《天工开物》里关于造纸的记载,实验几次应该可以造出适合印刷的纸。
  造纸术和印刷术对于文化的普及和推广有着不可磨灭的重要作用,这两种技术的出现使得知识不再是少数贵族门阀的专有,间接的打破了士族门阀对知识的垄断,也从而打破了他们对政治权利的垄断——特别是印刷术。程湖山搞印刷术无异于断人财路刨人家的祖坟,所以他必须秘密行动不能被人发现,一旦书籍印刷出来进行售卖时,绝不能让人知道这书是印出来的。
  程咬金和世民已经找来了几个平时和自己相熟的朋友,他也不知道哥哥需要几个人手,就想先带他们回去,到时候不够再出来叫几个也来得及,程咬金就对世民说“世民,我看咱们先带大家回我家,大哥也没说要几个人手,回去之后大哥若说不够咱们再叫人也来得及,你说呢。”
  世民也觉的有道理,不过他看不远处就是王春梅的家,就说“要不咱们把无忌叫上吧,无忌是读过书的说不定能帮上大忙。”
  和他们一起的一个黄脸青年嘿嘿一笑“是不是顺便和长孙蕤眉目传情一番啊,哈哈哈!”
  程咬金等人听闻这调侃之语纷纷揶揄取笑,不料世民倒是不伪作直接承认“是又如何,我就喜欢看你们羡慕的样子!”
  大家看他得意的样子直接无语了,到了长孙无忌家门世民就开口叫人“无忌在家吗?”
  长孙无忌从里屋出来,见程咬金他们也在,就说“世民来了,大家进来坐吧。”
  世民摆手“和我们一起去一趟咬金家吧,可能有事要帮忙。”
  “什么事?”长孙无忌问。
  “具体什么事,先生没有说,去了先生会告诉我们的。”
  “先生?”长孙无忌认真的看了世民一下,而后又瞥了下程咬金,把要脱口而出的话咽回了肚子,然后点点头说“好咱们这就走,哎等等。”似乎想到什么,他走回屋里不久提着一个包裹就出来,长孙蕤见哥哥似乎有什么事要出去,而且刚刚在里头听见了世民的声音,所以跟出来看看。
  “世民哥,”长孙蕤轻轻的叫了声,然后和世民对视一眼却又娇怯的躲避他热烈的目光。“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两人好像把世界都撇在一边,眼里就剩下彼此一般。
  长孙无忌看不下去了不得不“嗯哼”咳嗽一声打断他们。“蕤儿,你回屋吧,哥和世民他们还有事呢!”
  长孙蕤倒没说什么,应了声“哦”又看了下世民就缓步回屋了。
  只从听说了程湖山死而复生后,成了太上老君的在世弟子,所有人的内心都不在平静了。年长的人除了震惊之外都选择了相信自己听到的,而还有的人除了惊讶还有将信将疑。这些人大部分是年青人,他们朝气蓬勃,对世界一直保持着好奇心;前面调侃世民的黄脸青年就是对程湖山将信将疑的其中之一。
  “咬金,你跟兄弟说实话,你大哥真的是什么太上老君的弟子?”黄脸青年怀疑的问。“咱们兄弟多年,你可不许骗我。”
  程咬金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说,秦琼他们都是和自己最是相得的好友,告诉他们也无妨吧“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我哥和我说那天他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成了另外一个世界的人,他在那个世界一直读书,什么幼儿园小学中学大学的,醒来之后梦里学到东西都记得一清二楚得,我也不知道这幼儿园小学得是什么东西。”
  听了程咬金的话,几人对视了一眼,似乎都从彼此眼中得到了答案,他们更相信太上老君传授一说。你当时人都咽气了还能做梦?就算是真得在梦中学会的,你怎么活过来的?
  这时世民说话了“程先生不会骗人的,没有必要嘛!死而复生这样的事都发生了,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大家一想也是啊,是不是真的以后就会知道了,这里面程咬金心思最单纯,只要哥哥完好无事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了。他接着说了一句“我哥哥失忆了,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你们等下见了他就自报家门就行了。”
  “啊!”
  程咬金指了指后脑勺“可能被打伤了,还没恢复,“
  到了家里,程咬金进屋里把程湖山叫了出来,对他说”哥,他们来,人手够不够。“
  程湖山算了下除了自己兄弟两,包括世民一共七个,人手应该是够了。知道程湖山现在失忆不认得他们了,他们也不等程湖山问话,就开始自报姓名。
  首先是黄脸的秦琼“程大哥,我是秦琼。”
  “秦琼!”程湖山心里还没来的及惊讶,又一个人说出自己的姓名。
  “程大哥,我是长孙无忌。”
  “程大哥,我是魏征。”
  “程大哥,我是牛进达。”
  “程大哥,我是徐世绩。”
  “程大哥,我是张亮。”
  “程大哥,我是李世民。”
  当听到这些人一个一个的自报家门程湖山的眼睛就不断的睁大,当最后一个人报出姓名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爆了个粗口“我靠!”脚一软,一个踉跄坐倒在地。程咬金见了吓了一跳,赶紧把他扶了起来并关心“哥,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程湖山拍了拍屁股“刚刚突然间感到一阵头晕,可能是脑袋的伤没好利落。”他能不晕嘛?一个唐太宗,还带着四分之一的凌烟阁功臣,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换个人过来也得晕菜。此时程湖山的心情还真的挺复杂的,说是激动嘛,好像也不全是,说好奇嘛也有点,但更多的是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的是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同一个地方,这些人可是天南地北籍贯各不相同,怎么就出现在一个地方呢。
  程湖山一个一个的看着他们,却怎么也无法把他们和原来历史上所描绘和记载一一对应,眼前的他们没有帝王雄图伟业,没有谋臣的运筹帷幄,没有武将的决胜千里;有的是还略带青涩的面庞,有的是青年人都具有的朝气,还有的是劳动人民那种朴实和粗砺。也许历史有所改变,但历史的惯性依旧让他们出现在了这个时期,只是他们已经不再有他们原来的身份地位,不再是隋末乱世英雄人物了。想到这里他不免慨然,却又想到历史都改变了,自己还莫名其妙穿越呢!套用一句广告语: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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