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太上老君的在世弟子

　　黄宝仁轻轻的咳了两声，“醒过神之后，我还不敢相信，这死了的人怎么可能复生呢？你知道他是怎么和我说的吗？他说正当他的魂魄向天上飞的时候，突然一个老神仙骑着一头青牛出现在他面前，头挂彩虹祥云环绕，长胡子白头发，头上带着一顶金冠一看就是神仙中的大人物；用程大郎的话说就是一派仙风道骨。那老神仙捋着胡子说，“小子你可知道我所谓何来啊”程大郎说不知，老神仙接着慢悠悠的说“我得道飞升之时有一绝学没来的急传授出去，常抱为憾事，我见你慧根不错欲授于你，你可愿意啊”程家大郎一听这可是神仙的学问哪有不学的道理，就赶紧答应了下来，连说愿意我愿意。老神仙见他答应很是赞许笑眯眯的说：本座此学，乃是开智慧之学名曰:哲学，现在的这些老百姓太笨了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你把我的这门学问传授给他们，让他们变聪明点。”黄宝仁一边说还一边拿腔做势的模仿，好似他自己亲眼所见一般。
　　王春梅听了他唾沫横飞说了这一大段后问“说的有鼻子有眼的，那这老神仙是何方神圣啊”
　　黄宝仁将要答话就见一俊朗的青年人扛着锄头已走近跟前，身骨健朗眉清木秀不似村夫，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身段婉约的女娃子，肤若梨花之白而明眸皓齿，布衣裙钗难掩端庄娴靓；原来是长孙兄妹下地回来了。刚才黄王二人一个说的精彩，一个是听的入神，却都没大注意。
　　“无忌，蕤儿，回来啦，先进屋洗漱，娘一会儿就做饭啊”王春梅见儿子女儿回来了，心说光顾着听黄大哥说话把做饭给忘了。
　　“娘，不急，今日活少所以回来早了，现在还不饿。我刚刚远远的听见黄叔说什么神仙传授道法哲学的，没听全乎。”长孙无忌转头笑问黄宝仁“黄叔您这是哪听来的故事，不如也讲给我听听。”
　　长孙无忌也知道村里人都传言母亲和黄叔有暧昧，可他知道其实这黄叔虽然喜欢和母亲说话闲聊，却从未入过自己家门，对母亲也并无非礼之处，所以并没有出面阻止此事，况且母亲含辛茹苦养育自己兄妹，若她对黄叔真有情谊，身为人子自当成全才是断没有阻止的道理。
　　王春梅故事听了一半，这不上不下的，见儿子也想听就说“黄大哥，你继续。”
　　“好，既然无忌想听那我就从头说起吧”
　　而陆续干活回来的村民见着是黄宝仁都驻足观望，都想听听他又说些什么新鲜事。黄宝仁一见这么多人围着自己，这心里还是有点小得意的。他又干咳了两声把前面说的又说了一遍......“你们知道这个神仙是何方神神圣吗？太上老君。”
　　“太上老君是何神仙啊，老黄你知道吗？”边上有一老农不解的问。
　　“这，这，这太上老君，就是太上老君啊，这还用问。”黄宝仁一时语塞，他也不清楚这太上老君是哪路神仙，想必来头不小。
　　老农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我知道太上老君是太上老君，可这太上老君是何来历？”
　　“这，这，这。”这了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黄宝仁虽识得几个药名，可这太上老君的来历他却实不知其然，竟一时卡在那里有些尴尬。
　　“这个我知道。”长孙无忌见他尴尬有所不忍，遂出言解围。
　　老农见是长孙无忌“还是无忌有学识，来！给老叔说说。”
　　长孙无忌可以算是这个村里为数不多的识字之人了，其父在世对他多有教导。只是那时他年幼而父早亡，学的不多，但是太上老君这个出处来历他还是知道的。“这太上老君，本是春秋时期的大学问家，因看破俗世，决定弃官而去，相传他骑一青牛一路向西在函谷关消失不见，世人说他一气化三清得道飞升了。这个太上老君就是三清之一。”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那程家大郎就是太上老君的在世弟子了，哎呀！了不得，了不得！”老农感叹。
　　长孙无忌虽读书不多但也是读过书的，怪力乱神之说是不大信的。“黄书，那程家大哥真的死而复生了？”
　　黄宝仁肯定的说“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这事哪里做的了假。”
　　驻足围听的众人无不惊叹好奇，自古鬼怪神仙的传说也只见于传说，如今就在身边突然发生了；也难怪听者无不惊叹无不好奇，都想见一见神仙的弟子。即使是不信神仙之说的长孙无忌，见黄宝仁言之凿凿心里也泛起和众人相同的感觉。而问话的老农接着又问“老黄，你前面说程家大郎要代太上老君把他的绝学传授给天下百姓，此话当真！”
　　“当然是真的，他亲口告诉我的，今日晌午他和我说起此事的。”黄宝仁看着老农，在听到自己肯定的答复后，昏花的老眼突然明亮了起来，好似两簇火焰在闪动跳跃。黄宝仁环视周围的人们，他们的眼睛里闪烁着和老农一样的火焰，他瞬间明白了，这是冰山般的无望里升起的希望之火，这火焰那么的小，那么的小，却释放着烈日一般的灼热，一点两点，三点......无数的火焰被点亮无数的火焰在汇聚在燃烧，释放的能量在消融着冰川，仿佛冰川若不消失火焰将永不熄灭。
　　老农的眼睛依然明亮，只是逐渐的湿润着“好！好！好！”他连着大声说了三个好，因为他不知道如何表达心中的激动，只是连声说好。他活了一辈子，没吃过一顿饱饭，没穿过一件新衣，连种的粮食所能得到也十不存一，他不明白同样是人，有人生而锦衣玉食有人食不果腹，有人生而尊贵有人生而低贱，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却又直觉的知道这个程家大郎就是改变自己或者子孙命运的天赐良机。
　　程家大郎死而复生并且要代太上老君传授绝学的消息一夜之间像旋风刮过一般，传遍东平村的每个角落。读书这个念想在每一个人的心里激起了滔天巨浪无法平息，多少人为此彻夜难眠，又有多少人暗地里激动的泪流满面。这些程湖山并不知道，因为他现数在正躺在床上数绵羊呢。“一只，两只，三只......“不知道数了多少只羊，总之来到这个时代的第一个夜晚，他总算在数绵羊这笨办法面前睡着了。他也不知道一觉醒来后有一个新未来一个无数可能的未来在前面等待着他。
　　多年养成的习惯和生物钟并没有因为换了一个身体而改变，大概凌晨六点程湖山起床穿衣洗漱在自家院子里练起了拳脚。他自小喜爱搏击，学过散打自由搏击还有传统武术中的八极拳，刚才所练的就是八极拳小架。八级拳练习时双唇紧闭，牙根紧咬，发劲短促力量刚猛；这番练习动静不小，拳出脚踢虎虎生风。程咬金也一早就起来了，见哥哥在练拳好奇的站在一旁观看。程湖山这一番练习下来只感觉有一团暖热之气从丹田腹股四散全身，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好像会呼吸一般，整个人顿时神清气爽好不快活；这种感觉以前从来没有出现过。而且刚刚练习时就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直欲和人打上一架过过瘾。
　　程咬金见他收势停下“哥哥练的是什么拳法，如此威风！也是那个梦里学来的吗？”
　　“是的，此拳名叫八极拳；取天地之间九州八极之意。咬金是不是想学啊，来来，哥哥教你。”程湖山正想教程咬金连拳，突然感觉门外有人就看了过去，见一老农站在门外，程湖山走了过去把门打开，见老农身后还站着三个年轻人，隐隐猜到他们的来意就问“老伯，有事吗？”
　　老人没有说话，只是对身后的三个青年使了一个眼色，三个年轻人会意，走到程湖山面前并排而立，接着“噗”齐齐跪拜顿首口称“请先生收我为弟子。”
　　程湖山哪里会想到他们上来就直接跪下，赶忙就上前相扶。这三个还没扶起来，来的人却越来越多了，把门前的那块空菜地都给站满了，携老扶幼的。他可没想过会搞出这么大的阵势来，在他设想中假托神仙之名来解释学问的出处，并且增加些神秘感，在村民中营造一种崇拜感，神仙的在世传人那肯定是个高人啊，还要把神仙的绝学传授给大家；穷则思变，这些受苦受难老百姓中不乏想要改变命运的人，也许读书不一定能改变他们的命运，却是他们改变命运的希望。这希望以前从来没有，现在突然出现了难道还不紧紧的抓住？他知道肯定有人来拜师，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