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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梦飞仙之末世称雄 / 三 做鬼的日子

三 做鬼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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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坦之回到了江边,他已顶替了那个害他的淹死鬼的位置,他也需要害一个人才能获得重生,虽然他觉得这样做很可恶甚至是残忍,然而正如判官大人所言,这是规矩,他既然来了就得遵守这个规则。
  他整天潜伏在水下,不时将脑袋探出水面观察周遭的情况。有一天,他听到一对年轻的夫妻在跨江大桥上争吵,女人涂着鲜艳口红的嘴巴就像机关枪似的哒哒哒的喷吐着愤怒的子弹,男人那张厚墩墩的大嘴则像重炮一般低沉的轰鸣着,两个人势均力敌却又斗了个两败俱伤。男人发起狂来,一巴掌掴在女人的脸上,女人的眼圈红了,歇斯底里的狂叫着用指甲去挠男人的脸,这女人竟忘了她怀中还抱着个婴儿,结果女人激动的手一抬竟无意间将婴儿从桥栏上方甩了出去。男人眼疾手快赶紧去抓,结果慢了半拍,只抓住了裹婴儿的花毯子一角,那卷成筒状的花毯子被一扯给打开了,婴儿露了出来,然后垂直坠下去,卟嗵一声将水面砸出个大窟窿,顿时婴儿随着他稚嫩而细弱的哭叫声一起被滔滔江水给吞没了。
  女人哭叫着爬上桥栏要跳下去救她的孩子,男人抱着女人的腰硬将女人弄了下来,女人像母狼一样嚎叫着,扑过去一头撞在男人的胸膛上,男人被撞了个趔趄,一屁股坐在地上,女人哭嚎着扑上去骑在男人的身上,用那涂成红色的尖尖长指甲拼命抓挠男人的脸。在这位发狂的母亲看来,是这个男人害死了她的宝宝,当然也有她的份儿,她将所有的悲痛和愤怒一骨脑都发泄在男人身上。男人也不反攻,他完全有这个能力,可是他只是麻木的抬手遮挡一下女人抓过来的指甲,他也承受着丧子之痛,并且被沉重的负罪感压迫着,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陈坦之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当那婴儿落水之后陈坦之就快速的游了过去。他的第一反应就是将婴儿救出来,可是到了跟前他又犹豫了,判官大人的话又在他耳畔响起,是的,他陈坦之需要个替身,这样他才能解脱出来,他要投胎做人,他已经想好了,他要投进妈妈的肚子再一次做妈妈的儿子,或者投进姐姐的肚子也行,这样一家人又团圆在一起了。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做出抉择,因为半分钟或者一分钟后婴儿就将会溺死。是选择救人还是救自己呢?这个问题像乌鸦似的在他的脑中盘旋了一圈又一圈,终于他果断的抱起婴儿,用头将婴儿顶在水面上,然后将婴儿送到岸边,放在干躁的沙滩上。在这个过程中他不断安慰自己:这样的机会以后还会有很多,这次就算了,下次一定要心肠硬一些!
  婴儿已经被水呛晕过去了,陈坦之抓住婴儿胖乎乎的脚裸,让婴儿头朝下将喝进去的水控出来,然后在婴儿的脑顶轻拍了一下,口内轻轻叫道:“还不醒来!”,于是这婴儿立即手舞足蹬的哇哇哭叫起来。桥上看热闹的人听到声响,从桥栏上探头一望,对那打的正热闹的小两口说:“快别闹了!孩子被浪头推到沙滩上了,他还活着!还在哭呢!你们听!”。那女人跳起来趴到桥栏上往下一瞧,顿时欣喜若狂的往桥下跑去,男人一跃而起,转瞬间就超越女人跑在前面,女人心急嫌腿慢,将高跟鞋脱了赤着脚往前飞跑。
  陈坦之见那对男女抱起婴儿热泪横流的狂吻着,既觉得欣慰又有些懊恼,他成全了别人,可他自己呢?!他钻进水中沉重的叹息着对自己说:下次吧!下次决不能心慈手软了!
  又一次机会的到来是很突然的,那是个晴朗的夜晚,蛤蟆在水边咕呱咕呱的叫着,不时卟通一声跳下水去惊起圈圈涟漪。蛐蛐儿和纺织娘在草丛里石缝间此起彼伏的鸣叫着,与蛤蟆那鼓声一般的鸣叫构成了混声合唱。还有星星点点的萤火虫在芦苇丛里点着小灯笼,扭着屁股合着这混声小夜曲在快活的跳舞。陈坦之跷着二郎腿,仰面朝天躺在水面上,他在这美景中沉醉了,可又难免带着一丝惆怅,要他不是鬼而是人该多快活呀!
  这时陈坦之听到岸上传来脚步声和男女的说笑声,男人的声音沉闷而又沙哑,可听起来很快活,女人的声音则是尖细而明媚的,就像从树林子上面透下的一缕阳光。这是一对恋人,陈坦之仅凭声音就可以做出判断,因为他俩的声音里都带着缠绵的情感,像蜜一样黏黏的甜甜的。
  这对情侣开始嘻嘻哈哈的打情骂俏,女人变的像小孩子一样顽皮而任性,她脱下凉鞋,光着脚跑来跑去,她甚至嘻笑着提议让男人躺在沙滩上,她则用沙将男人埋起来,只露出脑袋,就像小时候在沙滩上常见的一种小生物似的。男人显然是不乐意的,可又不想破坏这种气氛,急中生智用手一指月光下的那串直通江底的脚印说:“瞧那脚印全古怪呀!也不知是谁留下的!”。
  男人想将女人的注意力从她那个令人讨厌的提议上转移开,他成功的达到目的了,女人果然开始关注那些脚印了。陈坦之紧张的注视着他们,那些脚印曾经引导陈坦之和飞燕走向死亡,现在这对男女又要走陈坦之和飞燕曾经的老路,怎让人不心生感慨呢!陈坦之轻声催促着:“快点!快将脚放上去!然后迈开步往前走!”。
  恋爱使这对年龄加起来有五十多岁的男女变成了一对十来岁的小男孩和小女孩。男人脱下皮鞋放进那串大些的脚印里,然后将手伸进皮鞋里,像脚一样穿着鞋踏着一个一个脚印往前走。女人嘻嘻的笑着,伸出赤脚在男人的脸上轻轻蹬了一下,男人夸张的大叫着倒在沙滩上。女人继续笑着,将她那小巧的玉足搁进脚印里,一步一步走着。
  她就要过来了,待会儿抓住她的脚将她拖下江底淹死,那就大功告成了!陈坦之心想。陈坦之从这个女人身上看到了飞燕的影子,她是如此的快活和美丽,就连死神见了也会心慈手软,而他陈坦之却要扼杀这阳春三月美景似的女人,太可恶了!这是恶魔的作为!然而陈坦之的心里却是存在一个恶魔的,那个恶魔用诱惑性的声音在说:“坦之,不毒不狠非丈夫!你必须这样做!这是你的权力!想想你是怎么来到这儿的!我可以用一块黑布遮住你那颗颤动的心,这样你行起事方便的多!”。
  陈坦之用手捂住耳朵说:“不要!不要!”。此时他是混乱的也是矛盾的,他需要有人做为他的替身,可是他又不愿害死个如此美好的女人。
  那个男人在沙滩上焦急的大喊:“小梅,你快回来!再往前就掉进江里了!”。那个女人也是一脸恐怖之色,因为她的腿已经不听她使唤了,她好像被一种诡异的力量给挟持了,只是一步一步踏着脚印往前走。她的脚踏进了冰凉的江水里,接着她那圆润的膝盖也淹在水中,那淡黄色带碎花的裙子像艳丽而凄凉的花朵般在江面上漂浮绽放,而那脚印还在延伸,她也不得不继续向前,向江心深处走去。
  那个男人望着水面上移动的肩膀和脑袋声嘶力竭的叫着:“小梅!小梅!”,男人犹豫了一下,但还是跳进了被月光照亮的江水里。
  陈坦之颤抖着对自己说:“她是自己下来的,跟我没关系,我不应该承受一丁点心理负担!”,说着他背转身不再看了。
  终于那女人的脑袋没入水下了,她开始拼命挣扎并连连呛水,她的呼救声是那么的凄惨和尖利,陈坦之用手捂住耳朵也阻挡不住,就像长着毒牙的蛇一样钻进耳朵眼儿,,出溜下去直达心的位置,凶狠的啮咬他的那颗心。陈坦之痛的大叫一声!这是一种生不如死的折磨!他必须要解脱出来!他疯狂的大叫,冲过去揪着女人的头发将她从下沉中提拎了起来,然后双脚踏浪揪着女人的头发将她抛上了沙滩。
  可是水中还有呼救声,陈坦之循声望去,只见那个男人的脑袋在江面上沉沉浮浮,眼见已快不行了。陈坦之不知哪里来的邪火,游过去抓住男人的头发将男人的脑袋往水里一摁,恶狠狠的说:“谁叫你下来的!想喝两口水么!”。陈坦之将男人的脑袋揪出水面,又摁下水,连续三四次才心满意足的将男人抛上岸。
  又一次错过机会了!陈坦之咬牙切齿的用拳头捶打着自己的脑袋。难道我是在和自己做对么!我真傻!我干么不做个聪明人呢!也许下次不会再有这么好的机会了!陈坦之悲哀的想。
  一连几天陈坦之都怏怏不乐的躲在水底,那只被他唤作司棋的江豚见他闷闷不乐就游过来用长嘴亲热的碰碰他的脸。陈坦之抚摸着江豚滑溜溜的皮肤说:“司棋,你说是做好人好呢还是做坏人好?”。江豚发出婴儿般的鸣叫声来回应他。陈坦之拍拍江豚的脑袋说:“司棋,你的话我听不懂。这样吧!你要同意我做好人的话就将左边的鳍晃三下,如果你觉得做坏人对我更有利的话就将右边的鳍晃三下。”。陈坦之的话音刚落,江豚就将左边的鳍晃了三晃。
  陈坦之将脸凑过去,眼对眼的朝江豚说道:“司棋,我也知道做好人好!可是你可知道我要坚持做好人的话,我一辈子都得呆在这里,连转世投胎都甭想了!”。江豚激动的鸣叫着,剪刀似的尾巴将水拍啪啪响,然后它绕着陈坦之游了三圈,用尖嘴拱拱陈坦之的屁股,陈坦之会意,将双腿叉开,江豚钻进他双腿间驮着他就往前游。陈坦之拍拍江豚的脑袋说:“司棋,你这是要带我上哪儿去?好吧!我不问了!随你便,你愿意带我上哪儿就上哪儿!”。
  江豚摆晃尾巴催动身躯快速游动着,旁边的鱼虾纷纷被抛在后面,突然前面出现了密密麻麻一大群迁徏的银色刀鱼,江豚挺着长矛似的嘴猛地冲进鱼群中间,受到惊吓的刀鱼四散游蹿,一只昏头昏脑的刀鱼朝着江豚迎面撞来,江豚一张嘴顺势衔住吞咽了下去,速度一点不受影响的继续朝前冲去。
  前面是个断崖,江水流到这里就变的异常湍急起来,这里是艄公和渔夫的坟场,也不知有多少船在这里粉身碎骨,船上人的尸首将这里的鲇鱼喂养同小猪崽儿一样肥硕。可司棋不在乎这个,它是江神的女儿,水中的精灵,只见它一甩尾巴,流线形的身躯跃出水面,在空中划了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卟嗵一声落入水中。陈坦之被司棋这欢快的一跃给颠到半空中,连住翻了个跟斗然后叉开腿落了下来,稳稳的落在司棋的脊背上。司棋扭过脑袋朝他长鸣一声,仿佛在说:“好身手!”。
  司棋冲波破浪带着陈坦之到了汉江的大拐弯处,那里高峰陡立真插云霄,司棋停了下来,用尾巴在山壁上连拍三下,那里轰然一响出现了一个大石洞。司棋在水面上直立起来,陈坦之蹬着司棋的鼻子爬进了那个石洞,司棋随后一个鱼儿打挺跃出水面跳进了石洞里。
  司棋跳进石洞后用双手在胸前一撕,将身上那层鱼皮扒了下来现出了美艳动人的女儿身。陈坦之看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语无伦次的说:“司棋,是你吗?你是司棋吗?”。司棋将湿漉漉的长发用手轻轻拧了两下,然后晃晃脑袋将长发甩散,那飘着奇异香气的发丝扫到了陈坦之的脸颊,痒痒的,一直痒到心里头。
  司棋用手梳理着头发,用眼角瞥了一眼陈坦之说:“陈坦之,你一向都是这么盯着人看的么?!”。陈坦之这才仿佛从梦中醒来似的“噢”了一声,红着脸搔着头皮说:“司棋姐姐,我刚才是不是很失态呀!你由鱼变成人,而且是美人,那一刻实在是太惊艳了!我,我简直是难以形容!”。司棋朝陈坦之粲然一笑说:“哦,我可以把你的话当成对一个女人的赞美吗?!”。
  陈坦之已经彻底恢复过来了,他忘情的将脖子探到司棋的秀发旁使劲嗅了嗅说:“司棋姐姐,你的头发真香呀!”。司棋咯咯的笑着,伸出白嫩的食指在陈担之的额头一戳说:“陈坦之,你又来了!你又想拿这一招来撩女人的心,告诉你,我不上当!”。陈坦之涎着脸皮说:“司棋姐姐,你是我见过的所有女人中最漂亮的!你见过早春的粉嫩樱花吗?你的妩媚与风情就像春风中微微荡漾的樱花!”。
  司棋撇撇嘴说:“得了!陈坦之,你这话肯定对飞燕也说过!又拿来唬弄我!”。陈坦之说:“司棋姐姐,你这可冤枉我了!飞燕无疑也是个美人,她也可以用花儿来形容,她是秋天的海棠,盛绽之时又红又艳,但是司棋姐姐,她缺少你的那种风情!当然樱花和海棠我都喜欢!”。
  司棋说:“陈坦之,你把飞燕那朵娇艳艳的海棠花折了插进你的花瓶,又想来摘我这朵撄花,你的花瓶插得下么!”。陈坦之嘻皮笑脸的说:“司棋姐姐,我的花瓶容量很大的,只要你们这两朵花不互柤打架就行了!”。司棋啐了陈坦之一口,笑骂道:“你个油嘴滑舌的多情郎!要是飞燕知道了,那开的正美的花儿不一瓣瓣枯萎才怪呢!”。。
  听司棋提到飞燕,陈坦之的心绪顿时黯淡下来,他说:“司棋姐姐,你提这个干嘛!我与飞燕如今是阴阳两隔,各不相干了!”。司棋说:“你看你,将话说的惨兮兮的!我告诉你,你与飞燕的脚脖子被月下老人用红绳绑在一起了,你们今生遭劫不能在一起,到来世月下老人还是会把你们撮合到一起的!”。陈坦之惊疑的问:“司棋姐姐,你怎么知道的?”。司棋说:“天机不可泄露!我要说了会遭雷劈的!至于我说的是真是假你很快就会知道的!”。陈坦之瞪大眼睛说:“司棋姐姐,你的意思是——”。
  司棋笑着说:“陈坦之,你以为我没事带你来这儿玩呀!你瞧见这个洞没有,你走进去,然后一直走到尽头,你会到达另一个世界。在那里你会看到一个妇人,那就是你的母亲,你会在她的肚子里呆一段时间,然后孕育成人形,至于飞燕,要不了多久她也会去找你,你们会在那里会合,将你们意外中断的姻缘继续下去!”。司棋说着在陈坦之的脸上吻了一下笑着说:“这是告别吻,以后我们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快去吧!”。说着将陈坦之往洞里推了一下,然后走过去捡起鱼皮朝陈坦之嫣然一笑,将鱼皮朝身上一裹,重新化为江豚跃入江涛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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