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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夜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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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掌柜的,柴火什给你送来了。”
  沈清弯腰拾起一头麻绳,奋起残力地将柴火拖到屋前,口中一面喘着粗气儿,一面冲昏黑的屋里大声吆喝。
  眼见天色差不离就黑透了,早些交了货,也好早些回去,爷爷可还在窝棚里等着自个儿呢。
  然而他在门口等了半天,屋中却许久无人回应。
  “王掌柜的?王老实?”
  “奇了个怪了!王老实这是怎地了?”
  这时,冰粒子噼啪作响,日间刚停了没一会儿,天儿又开始下雪了。
  沈清又冷又饿,唤了两声后,还是没人吱声回应。赌气般地将绳子往地上一撂。眼睛提溜一转,手扶着门框悄悄探头向屋内张望。心中七上八下,做好万一要是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也好抽身就跑的念想。
  六婶两口子打架那回,他可是隔着门帘瞅见过她大半个白生生的光腚。就为这破事儿,那婆娘断了他的生计。见面就把他往门外撵。
  这次说什么也得仔细。王老实人虽然为人小气了些,可汤水熬得着实不错,味儿贼香。
  沈清咕咚咽了口口水,张目往屋中瞅了瞅,里头黑咕隆咚,啥也瞅不明白。
  索性将脑袋隔着门框探了进去。谁知这刚一露头,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顿时扑脸而来,呛得他喉头发痒,心头阵阵干呕。
  沈清小脸儿一皱,急忙伸手捂着鼻子缩回了身。背着刮面的寒风大喘了几口,原地站了片刻,方才觉得腹中翻腾作呕的不适缓缓散去。
  “天儿再冷也犯不着在屋里宰牲口吧。王老实这是脑袋让驴蹄子给磕了?”沈清低声嘀咕了一句。却又忍不住心中好奇,伸手捂着鼻子战战兢兢抬脚进了屋。
  屋中瞎漆妈黑,只柜台后还闪着一抹昏黑的暗红。该是灶头还未曾熄尽的炉子。一抬头,却见这屋顶上不知怎滴漏风了!模模糊糊可以见到天顶!
  “王掌柜的......”
  沈清口中不停唤着,摸着黑,蹑手蹑脚地往火光的位置走去。说是喊人,颤颤悠悠跑调儿的嗓子更像是给自己壮胆儿。
  按照平日留下的记性,前方不远便是柜台。只需过了柜台,转过炉子旁的门便能进到后院。
  那天杀的王老实说不定灌饱了黄汤,正在里屋憨睡。却害得小爷我在门口喝西北风。
  想到王老实蒙头憨睡的样子,沈清心中就止不住一阵忿忿。忒想拔腿就走。
  不过自个儿把柴火送来了,总须当面点清才好啊。
  打晓事起,就常听爷爷整天不停地唠叨:“莫要让人欠你的,也莫要去欠别人的。有些债欠下了,一辈子都还不清。”
  虽不明白这话到底是怎个意思。可终归是他爷爷唠的最多的话儿,听得多了自然上了心。
  眼看再有几步就到了柜台。
  脚底却突然一软,不知被什么事物给磕碜到了,吧唧一个马爬摔倒在了地上!
  “妈巴子的,晦气!”
  沈清失声惊骂了一句,眼中泪花儿闪闪。天寒地冻的,刚在门口就摔得不轻,这一下更是来了个狠的。
  手巴掌触碰的地方,地面上一片冰冷,又湿又滑。厚厚一层粘稠刺鼻的事物,带着厚厚的冰片子,溅得他满脸都是。口鼻间全是浓重了数倍的血腥味儿!
  沈清强忍着扑鼻的腥臭,口中吸着凉气,撅起屁股,摸索着地面想要支撑着爬起身。这不动还好,一动只觉手掌和膝盖如同针刺,里外透着钻心,火辣辣地疼。
  “活该遭牛日的王老实!看着母猪流口水的破落户!”
  沈清骂骂咧咧,伸手往脚下一摸。入手僵硬冰冷粗粗一根,好似结了冰的树干。
  八成就是这东西磕倒了自己!
  继续往上摸了摸,这东西硬梆梆却又带着些许绵软,像是冻过的棉袍。记得自己曾有一回在河沟子里破冰取水,不小心弄湿了半截袖子,在生火烤干前,袖口摸上去就是这样的。
  倒要看看是什么鬼东西来着!
  沈清蹲在地上,口中哼哼唧唧,将摸到的东西费力八气地捧起,迎着案桌后折返出的一缕微光凑到眼前仔细一瞅!
  “哇啊!”
  这一看不打紧,却险些吓个魂飞天外!
  沈清惊叫一声,将手里的东西不要命地往外一扔,一屁股结结实实地坐在了地上。好险没哭出声来!
  那玩意儿,不是牛前腿,也不是羊后腿!是冻得硬梆梆地一截手臂!
  沈清浑身打着颤儿,手脚并用拼命向后缩着身子。
  死人他不是没见过。这镇上每隔一阵子,便会有过往的刀客侠士一言不合就拔刀子动手。他曾躲在旮旯里偷瞄过几回。
  可见过归见过,亲手摸到那可是头一回,!更别说自个儿刚才还将这断臂捧在手里!
  正缩脚后退间,后背突然一沉,一件硬物撞得他脑后生疼!
  沈清身子一阵僵硬。筛糠似地抖着,伸手往后胡乱一摸。听到巴掌处梆梆的木头声,却是王老实店里用来支着横梁的柱子!
  惊吓之余他急忙将身子用力往后挤了挤。后背有了依靠,仿佛心中的恐惧也弱了几分。就连吓得僵硬的头脑,也在后脑梆子火辣辣的阵痛中恢复了几分灵活。
  屋里头儿该不会死了人吧?要不哪儿来这么一截人手?
  王老实呢?跑了?难不成死的就是他?
  念头到了这儿,沈清突然浑身一颤。
  入冬前可是曾听路过的客官说起过。集子通往关内那头儿有段时间就闹过尸魅,还咬死过不少人。这屋里头的死人不会变尸魅吧?
  沈清心中越想越是害怕,忍不住往屋口儿望去。
  只见这么一会子工夫,天早已黑透。带着雪花的寒风刮得正紧,门口少了布帘遮拦,股股的寒气直往屋子里灌。残破的小片帘子随着呜呜作响的风声前后晃荡,有若鬼影!
  平日和爷爷缩在窝棚里,这风声不算陌生。虽然半夜总能将人惊醒,却并不怎么吓人。
  可是今晚听起来,怎这么渗得慌呢?
  他有心起身就跑,这一双腿却阵阵发软抖得厉害,任凭用力,却怎地也站不起来。
  如此在地上坐了一阵,好不容易攒足了一丝力气,沈清用后背支撑着柱子站起身。刚一迈步,只觉一阵头晕眼花腿脚发软,一屁股又坐在了地上。
  自早间吃了小半个馍后再无任何东西果腹,又背着两挑子柴火走了许久,本就饥饿难耐身体困乏。这一坐下,竟是浑身发虚,再无法动弹。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本就昏黑的屋子随着炉火熄灭,入眼已是一片漆黑!
  恰在这时!
  啪嗒一声轻响自角落传来,落在耳中却如近身敲了一记响锣,顿时将他从迷糊中惊醒!
  沈清吓的浑身一阵乱颤。急忙伸手掩住口,将到了嘴边的惊叫强给止住。这一醒神,便是腹中也不觉得如何饿了。
  明明记得,先前任凭自己呼唤屋中却无回应,如今却哪儿来的声响!
  是夜出寻食的豚鼠?
  还是.....
  沈清眼中充满了惊惧,不由自主地抬头望了望先前摸到断手的地方!
  “是豚鼠,不是尸魅,是豚鼠,不是尸魅......”他心中不停碎碎念叨着,身子却是挤着木头柱子越缩越紧!
  “沙沙......沙沙......”
  仿佛是重物移动,又像是装了沙土的麻包儿在地面拖曳的声响时断时续,一阵阵自墙角传入耳际!
  沈清双手抱紧了脑袋,将油腻的袖口拼命捂住自己的口鼻。一双乌黑的眼睛睁得溜圆,眨都不眨死死盯着身前。
  他清晰记得那位行路的客官还说过。若是碰到了尸魅,千万不要喘气儿,也不能闭上眼。只因喘了气儿会被它闻着阳气儿一路寻来。若是闭了眼再睁开,尸魅十之八九便会立马儿出现在跟前儿!
  心头念想间,沈清隐约惊觉,黑暗中有一物似正缓缓向自己爬来!
  近了!
  更近了!
  尽管眼前一片漆黑看不甚仔细。那如破布在地面拖曳的沙沙声响却是真真切切,越来越接近!
  真!真有东西!沈清浑身剧颤!
  尸,尸魅!必定是尸魅无疑!
  不知哪里寻来的力气,沈清手脚并用噌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
  不料却忘了自己背靠着木头柱子。身穿一身棉袄本就稍显笨拙,后背在木头柱子上一蹭。顿时一个踉跄往前就扑!
  “蓬”一声闷响。沈清亡魂大冒!
  裤裆一热,这一下是真尿了!
  身下一片冰冷,却不若地面般坚硬。
  自个儿好死不死,只怕是正好跌倒在那“尸魅”的身上!
  这时他哪里还顾得甚喘气不喘气的门道。手脚一阵乱抓乱蹬。挣扎着就想要爬起。
  却不妨身下的“尸魅”竟是力大无比!口中沙哑的“嗬嗬”声不断,翻身便将他掀在了一旁,比先前快了数倍爬了过来!
  沈清大骇之下!手脚扑腾地更加厉害!谁知这不动还好,往后缩时才返现!一只脚却被这鬼东西给压住了!
  “啊!啊!”
  心中积蓄已久的恐惧让他情不自禁放声高喊!手肘撑着地面,拼尽吃奶的力气伸脚往前一瞪。任凭破棉鞋离了脚也顾不得了!方一得了自由,没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撒丫子就跑!
  他却不知今晚是不是倒霉催的,这前脚才一出,脚丫子便膈应到一节冷冰的东西!
  坏了!是那截被扔出的手臂!
  天旋地转中,沈清耳畔只听咚的一声,紧接着脑瓜顶上一痛,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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