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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梦客之百鸟朝凤 / 第四章 深深庭院待桃花

第四章 深深庭院待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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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春三月,乍暖还寒。
  城东盛业坊的洛王宅,虽是在这住满达官贵人的坊间落脚,却没有旁边王府的贵气,也没有各公主池院的阔大,就是个略大一点的旧四合院。
  放着大宅不要,惊雀几经关系求来的此处,也是因其过去的故事。
  当年镇江王与大风国长公主慕容纤云私逃之后,瞒天过海,就在此宅当过两年的打杂仆人,期间覆天竟然无一人辨出他们。
  后来宅的主人卷入是非,被朝中另一派打压贬官离京,拖家带口,又没有亲兵,只是托了个镖局护送。
  屋漏偏逢雨,可能是看重了这个曾经的京官的那几两银子,亦可能是那个镖局的死对头出来找茬。搬家过程中遇到一股悍匪,见人就杀。
  就在老弱病残伸头等死的时候,两个仆人竟然使着几口唐刀把那股强盗击退。
  百鸟朝凤刀一经施展就是三把刀齐飞,实在是太扎眼,一眼就被辨认出来。
  把一行人护送的目的地后,两人怕拖累那个谪官,便抱手告辞了。
  于是江湖又多了一个关于百鸟朝凤刀的故事。
  后来在百鸟朝凤刀消失后,各方势力也曾把这个小地方掘地三尺,可是一无所获。
  贬官之宅,那些贵人们碍于晦气,无人垂青这个小地方,也就渐渐荒废了。再后来,就到了这个他国的人质皇子手里。
  客房细长,被惊雀用来当书房,宽敞明亮,也有利于舒展心胸,挥毫泼墨,好不快活。灰衣小仆住在靠门的一边,方便听门报信。
  客房向北,过了南外墙的垂花门,就是内院。
  院子里的桃花虽然未开,但是棵棵桃树已经略显绿意,为暖春的到来做好了迎接的准备。
  惊雀最喜欢的就是月明之夜,地上树影斑驳,风吹枝动,如水中游藻,再饮酒一壶,挥拳两三,豪气丛生。
  在这异国他乡,也唯有在深夜可以顾影自怜,释放一下自我。
  东房闲置,西房却住着一个让人无可奈何的怪人。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再繁华的都市,也是有那么几个贫民窟,也有那么几个流浪儿。
  记得是惊雀来此宅的第二年。习惯了他的乐善好施,沿街的乞丐逐渐汇成了一股,每天晨时来到他的门口,等待施舍。
  虽说“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但每行也有每行的难处。
  乞丐这一行,早饭最难求,饥寒交迫,也只有这个官人众多的盛业坊的老爷们才会碍于门面,时常施舍早粥。
  求人得看脸色,哪一天大老爷们心情不好,不但没有早粥,还免不了看家狗的一顿毒打,这些乞丐饥一顿饱一顿,吃饭都是问题,更别说看病治伤,往往受了伤生了病就等于丢了命。
  人总惜命,渐渐的乞丐们知道了,洛王宅的老爷脾气好,天天施舍热粥,于是一传十,十传百,竟然成了城东的一个现象。
  后来老王爷进谏皇帝,给这些无家可归在城外建了一个工坊,打铁纺丝,一方面安置了这些流浪儿,另一方面也是给这个繁华的覆天都再添加了几分能量。
  众流浪儿也是过够了这居无定所的日子,欣然而往,唯有几个实在太懒的人,死皮赖脸的不肯走。朝廷的规矩,岂是这些小民所能抗衡的,当即就来了一队官兵要将其押走。
  惊雀想挽留,可是一想,老王爷的政策,于情于理都是对的,也就放手让那些官兵去捉人了。
  但是有一人除外,惊雀没忍住给留下了,就是现在西房的疯婆子。
  此时的洛王惊雀正在正房里舞刀弄棒,还时时咿呀大叫着拍打几下木人桩。虽然是大汗淋漓,也就是属于健身的范畴,论习武,一个普通人也可以看出,惊雀自己练的这些,完全是外行把式。
  惊雀刚擦了一把汉,就见一个黄稠白发的老夫人跑了进来,后面的小仆边追边叫:“老太你又疯跑啥,不能进去,公子正在练功!”
  此时的老太已经一步跨到了惊雀的面前,一双异与覆天的圆瞳死死地盯着手里的桃树枯枝,一把递到惊雀的脸上,嘿嘿一笑问道:“你吃桃吗?我们去摘桃花吧!”
  覆天的春天来得早,可也没到开花的时候,更别说树上结桃。惊雀假装听懂般回答道:“这桃水的很,一点也不甜,你去找他要更甜的蜜桃。”一边指着后面的灰衣小生一边怕老太真的把这树枝吃下去急忙把她手里的枯枝夺了过来。
  灰衣小仆后脚刚到,就听见他家公子把这哄人的烦恼事推给了他,脸色一苦,不得不接着惊雀的话说下去:“好,我屋子里有钟灵山上的桃,可是朝廷的贡品呢,快跟我来。”
  惊雀望着跟在小仆身后蹦蹦跳跳的老太暗叹一声,异国他乡,见到一个圆瞳的人,不论她是谁,都是像见到亲人一样。这也是当初留下这个疯疯癫癫的老太的理由。
  一声感慨之后,惊雀擦了擦手又捡起了地上的石锁,一咬牙,不顾浑身汗雨,在双手间荡了起来。
  环顾四周,可以看到这间正室除了一床一桌两凳子,地上摆的,墙上挂的,刀枪剑戟斧钺钩叉,十八般兵器都各有一两件,还有沙袋,木桩各种练武器材。
  惊雀自幼就在大唐不得势,后来被送到了覆天,虽然顶着一个洛王的名头,在异国他乡,也是无权无势。
  覆天,唐,风三国都是以武立国,又怕以武犯禁。所以民间习武也是有种种制约,更别说他这个别国皇子,更是被明文规定不得在覆天境内请教武学。
  待惊雀年纪渐长,多了一些危机感,意识到武学的重要性,四处找机会求教,可是处处在覆天的监视之下,迄今为止竟是一无所获。期间还异想天开的求来了这个洛王宅,也没有等到老天的开眼。
  为了与更多的人打交道,除了武学,他把所有的钱都花在了琴棋书画上,渐渐都有所成,现在可以说和谁都有聊得来的话题,说八面玲珑也不为过。
  虽然无处请教武学,他也是一日没忘强身健体,大不了等到回大唐的那一天,再学便是。这般炼体,也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更快的学会武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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