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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残魂复燃记 / 四.我知道

四.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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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凡事修者,皆分动静。
  动者又名斗者,静者又名术者。
  而沈梦溪则是一名成丹的静者,而卡莎就目前她所能感受的气势,至少是一名开魂的强者,这已经是站在世界的顶端了,举世能敌者寥寥十几人。
  身为一名静者,最得意的莫过于借天地元气之势,压倒世间敌。
  但这里的元气她根本就不敢调控,这紫黑色的混浊虚无之气,不说能不能调用,就算能,她也不敢,这简直就是饮鸩止渴,更何况冒着这么大的危险用属于她的力量攻击她,沈梦溪真的没有把握能对卡莎造成多大的伤害。
  毕竟卡莎是一名虚空猎手,这一切都是她带来的。
  沈梦溪面色难看,难道真的要那么做吗?
  这是你逼我的,卡莎。
  沈梦溪一边先利用着白羽扇自身所固有的元气来抵抗卡莎的紫黑色的雾气,她一脸肉痛的看着白羽扇不断流失的力量,在过半分钟,在这样用就要伤到她这宝贝的根本了,造成永久不可恢复的伤痕。
  “赵芦,你干什么呢?”沈梦溪着急的问道
  “我现在帮不了你沈姐,我身体里面太多那雾气了,我的元力神识根本出不了身体。”
  “该死的,看看你给我惹得麻烦,我不管,你必须给我拖三分钟,快点。”
  沈梦溪说完就把白羽扇往上一掷,那华美的白羽扇微微散发着荧光,大股白色的元气从那白羽扇里源源不断的流出,化作一个罩子遮蔽着紫黑色的雾侵袭,可是那白羽扇也在不断的一点一点暗淡下去,沈梦溪以及是豁出去,这等珍宝已经是照着用一次就报废的程度使,要说沈梦溪不心疼那肯定是扯淡,但在心疼宝贝,可命没了那就没了,宝贝还能在费劲心思去寻,但命可不是那么容易了。
  “赵芦,这个罩子能帮我抵抗五分钟,你五分钟之能不能帮我再拖五分钟,那咱俩一块玩完。”
  沈梦溪看着赵芦说道
  “好啊好啊,看来我跟沈姐有缘,死都……”
  “别跟我耍贫嘴,在我的白羽扇的屏障破裂后,必须给我拖五分钟。”
  沈梦溪看着赵芦,最后她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她就盘着腿坐在地上,闭上眼睛,将精神专注到了极点,同时将自身的神识朝着地球的最深处流去。
  她要去喊人了。
  赵芦看了在那闭气凝神的沈梦溪,知道她要干什么,她挠了挠头,叹了口气,下一刻大股紫黑色的雾气从她的毛孔里涌出,她从胸口里掏出一根银针,有些犹豫的看着那根银针,但很快那抹犹豫被抹除,她拿住那跟银针,近乎有十五厘米的银针瞬间从她的天灵穴的位置插了进去,完完整整一丝不露的插了进去。
  她先是好像死了一样的站在那,一点生气动静都没有,就好像一个雕塑。
  随着时间的流逝,白羽扇终于耗尽了它最后一丝元力,它从半空中慢慢悠悠的飘落,朝着沈梦溪飘去,但就在她即将砸在沈梦溪头上的时候,一只手猛地抓住它,将它握紧。
  “这时候打搅她可不好。”
  赵芦刚刚好像活死人一样,但突然间她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睛瞪的极开极大,伸出手拿住了那把羽扇。
  是啊,她又看了在那聚精会神的沈梦溪一眼,这时候可不能打搅到她。
  看来是要躺在床上半年了,她这么哀叹的想着,一边拿起白羽扇一挥。
  突然间出现了白雾渺渺,将她与沈梦溪都遮盖起来。
  卡莎站在那,已经轰击了五分钟了,她真的没有想到,她们居然这么能抗,按理来说,虽然她的实力被抑制了,但在紫雾内她的虚空光柱是有着极大的加成的,就算被抑制了,能够抗住这种威力不间断的攻击五分钟,居然只能被迫防守。
  是那个羽扇吧,真可惜啊,为了多活一会就将这种宝物报废了,她虽然不窥视这东西,但还遗憾还是有的,这种宝物就这么没用了。
  好了,是时候结束了,真的很抱歉,我不想这么做的,但还是说再见吧。
  卡莎这么想着,她转过身,同时她的虚空生物战甲伸展出两对紫黑色的肉翼,嗡————伴随着这种让人心神慌乱的充能声,大股能量弹幕从天而降,虽然看上去比那种威力磅礴的光柱力量下,但实际上,这些弹幕每一个都有着不下于虚空光柱的威力,这是她的杀招。
  这也是对她们的最后一丝尊重吧,卡莎哀叹着,准备撤回虚空力场,希望那些凡人能够支撑……
  卡莎猛地转过头,看向身后,在她的背后,一阵白云突然出现,随着白云渺渺的,还有在雾中能够隐隐约约看到的一片桃花林,这片雾林完美隔绝了这些紫雾,以及那阵卡莎的得意杀招,虚空暴雨。
  卡莎,笑了。
  她的感到有那么些兴奋,这才是狩猎。
  这两个女人激发了她的猎手本能,她要开始狩猎了,就像她以往做的那样。
  只不过这次要狩猎的东西,是她从来没有尝试过的,人。
  这是她第一次狩猎虚空以外的生物。
  卡莎的身体慢慢的腾起,她站在这片树林前方的上空,她俯视着这片桃花林,恍惚间她突然听见了一阵熟悉的歌声,一个高大的人影正在桃花林下,拿着酒葫芦,敞开着胸口大口灌着。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
  半醉半醒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富者事,酒盏花枝隐士缘。
  若将显者比隐士,一在平地一在天。
  若将花酒比车马,彼何碌碌我何闲。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歌罢,这男人对着卡莎醉呼呼的问道
  “这位小姐,我在此饮酒放歌自在逍遥,不见得何时得罪过姑娘,你为何……”
  轰!
  卡莎面无表情,铺天盖地的弹幕再次朝着那片桃花林去冲去,赵芦通晓幻术,她不想跟这个不存在的人浪费时间。
  “姑娘,姑娘,停手,你在不停手,可不要怪我不客气……”
  嗡!
  剧烈的能量如同炮雨不要钱的往那里放,卡莎知道她们就在那,那里也不是,就在桃花林那里,她的杀意已决,不容动摇。
  她感受到这片桃花林的动摇了,她聚集了可怕的能量,这股力量让天地变色,如果这股以毁灭为目的,它可以摧毁一座城市,但它只是要破坏这桃花林而已,剩下会让大地消化的。
  “这位姑娘,我左思右想真的不知为何得罪了你,在下平日里只是让自己在这腐烂而已,只是让自己发臭,从来没有跟别人交往过,更不知道做了什么的得罪了你的事,请住手吧。”
  这男人的声音再次传来,卡莎本以为自己不会有丝毫动摇,可是她发现她感到一丝怪异,还有一丝熟悉。
  她不想跟这个幻影废话,她凝聚好了这最后一击,准备释放。
  就在这时候,这云雾渺渺突然散开了。
  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
  张燎正躺在一颗极高天的桃花树下,敞开着胸怀,拿着个酒葫芦,给自己灌了一大口酒,然后醉眼朦胧的看着她,还打了个隔。
  卡莎……呆住了。
  呆了两三秒,她低声说道
  “燎。”
  往事涌上心头,回想那平静温暖的时日,她不禁鼻头一酸,眼泪又要从眼眶里流了出来。
  “燎。”她又重复了一遍。
  她突然咬了咬牙,杀了面前这两个女人,重新将自己的生活回复,这只是她的幻术用来迷惑她的,沉浸在这悲伤理才是失去恢复往日生活的下场。
  卡莎重新回复精神,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随后看向那,准备将这一切结束。
  白云此刻也正好散去,赵芦躺在那,一动也不动,活像一个雕塑,但更像一个死人,她至少半年都得这样,半年之后也只是回复最基本的行动能力。
  而沈梦溪则盘腿坐在那,身边云雾缭绕,白元纵横,一副仙家神采。
  足够了。
  沈梦溪突然睁开了眼睛,但她的眼神却有些古怪,没有神采,却高贵冰冷到让人不可直视。
  为什么,为什么,这么多本领高强的异星异人,没能在地球掀起大乱子,一个异星异人是好的,那就全都是好的,就没有两个心怀剖测之辈?
  当然有,但全被镇压了,凭什么?
  沈梦溪的神识不断向地下延伸,不断的,不断的,朝着地下延伸,直到她感到竭尽全力再也不能动了为止,然后,她对着神识里那好比太阳般的能量散发源,大声呐喊,用着一种不属于地球上任何一个国家民族的语言,一种专属于星球意识的语言。
  向自己的母亲寻求帮助。
  盖亚,降临了。
  沈梦溪知道自己的身体与灵魂至少会瘫痪三年,这已经是母亲对自己的孩子万般小心呵护的结果了,所以她真的不想招呼盖亚,她不想这样,代价太大了。
  谁知道这三年会发生什么,谁会对她做什么,这里的变数太大了,但她不得不这么做了,卡莎实在是太强势了。
  异地的人来到地球本身就要经过一层抑制,所以一般来说很少会召唤盖亚。
  沈梦溪……不,盖亚,她站起来,看向卡莎,怪不得要将她唤醒,没想竟然混进来一只毒虫,该死的,为什么她没有觉察到,非要自己的孩子强行将她唤醒才发觉。
  盖亚皱起眉头,想利用地球的天地元气灌死卡莎,但她停止了,尽管沈梦溪是一名静者,身体为了适应调动天地元气早已身经百战,但她要进行的程度,最低也是天崩地裂,对于只凝出一颗丹的沈梦溪来说,你就直接说让沈梦溪直接去世就行了,就那么简单。
  盖亚皱起眉,看向卡莎,刚刚通过检索沈梦溪知道这卡莎的情况了,但那绝不是宽恕她的条件,虚空,必须得到抑制,虚空也必须得到清楚。
  管你好人坏人,你身体里那磅礴的虚空之力,无法让人坐视不管。
  她细细又检索了一遍卡莎,怪不得这么难搞,如果不是她的抑制,卡莎的实力已经到达了淬灵,虚空大君以下的巅峰强者。
  盖亚无奈的叹了口气,既然不能直接硬灌死这个虚空病毒,就换个方法吧。
  盖亚羽扇一挥,随后离开了这里,又回到了沉睡中。
  卡莎浑身冒着冷汗看着沈……不,这个星球的意识,她居然降临了,这个疯婆子,如果是个比较温和的星球意识还好,要是个冷漠些的,被降临者不是死,就是变成白痴或者行尸走肉。
  但下一刻,她感受到这个星球的盖亚离去了,她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她发觉什么也没发生,她正庆幸着不知道为什么盖亚什么都没做,准备完成自己的目标赶紧离开,并发誓从今以后跟张燎好好过日子,可正当她准备用虚空暴雨吞没赵芦与沈梦溪的时候。
  她发觉自身的能量消失了。
  忽然间,她才发现她的虚空力场也消散了。
  她感到她的四周有着不下于二十股强大的气势正虎视眈眈的注视着她,她看了周围一圈,然后凄厉一笑。
  她知道她完了。
  燎,我想你。
  啊!
  张燎猛地从沙发上做起,浑身是汗,他做了个梦,卡莎在跟他做最后的道别,但不知道为什么要跟他道别,当时气氛很压抑,张燎感觉心里堵的慌,他又想起了卡莎,没有我她过的怎么样?
  肯定是很好吧,张燎自嘲的笑着,你想想,像卡莎这种异人,那什么什么局,那不得整天好生伺候着,生怕怠慢了,反正卡莎还那么讨正常人喜欢,只有他这个奇葩对她才这样,反正你不要操心她了。
  她过的肯定比你好,比你滋润,现在不知道在哪跟那些吃喝呢,你管那些闲事干什么,对了,我正算着我的存款,卡莎走了以后我的开支猛地一降,很好,非常好,这样我就能多腐烂发臭个几年,真是太好了,我真是太开心了呢。
  想象中的愉快并没有降临,张燎随意的松开手,任凭草纸从手间滑落,掉在地板上。
  他并没有感到开心,也没有感觉猛地一放松的那种感受,有的只是难受,有的只是一丝悲伤。
  他倒了杯水,打开电视,电视里正播放着新闻。
  “本市最新消息,据天象砖家李教授说紫气东来这种天气现象……”
  张燎皱起看着电视,紫气东来?这不就是卡莎的那股什么……总之就是她身上的,雾气,对就是她的能量雾气吗?
  怎么了?她不会惹麻烦了?
  嗨!你这蠢蛋,怎么会呢,卡莎那么招人喜欢,她肯定早就融入进去了,谁会不喜欢她呢?
  你可真蠢,这肯定是有异人作乱,卡莎去帮忙这些搞公关的说辞,你可真逗,还惹麻烦?谁舍得?我是不舍得,想想,连我都不舍得,那还有谁舍得?恐怕只有丧心病狂的人才会伤害她,她这么……
  闭嘴吧。
  张燎叹了口气,准备继续睡觉,虽然他刚刚睡醒,可他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又困了,他咒骂自己几句,说自己是个畜牲,你他妈的连猪都不如,可那又有谁在乎呢?
  谁也不在乎,也不需要任何人在乎,我自堕落贱如泥,自觉乐。
  张燎正打算关上电视,继续睡觉。
  门铃突然响了。
  叮咚————叮咚——
  张燎认为是有人点错了,谁会来拜访他?
  可那按门铃的声音一直不停,他不得不起来,嘴里咒骂着,还得过去一趟告诉这人按错门了,他走到门前,铃声停了,娘希匹!烦不烦!现在发现了吧。
  张燎准备打开门,可是电视里突然传出的一阵声音,让他的世界天翻地覆。
  “本市最新消息,一个阿拉伯地区的女子抢劫杀人,以下是她的个人信息,该作案嫌疑人名叫……”
  张燎的手停了,他侧耳聆听。
  “卡莎。”
  张燎一个踉跄,险些站不住。
  请本市居民见到此人立刻像公安机关举报,奖金是……”
  张燎转过头,电视里正播放的画面是一个熟悉的女人面孔,卡莎那张美丽妩媚的面孔。
  张燎的眼神没有神采,他迅速将刚刚的紫气东来,与现在的通缉结合在一起。
  他笑了,疯疯癫癫的低笑着。
  他不会去开这个门,绝不会,他根本就无法对抗政府,无法对抗那些人,他没有那个力量,也没有那个必要。
  这是卡莎自己惹得麻烦,这个女人自找死路,不要扯到我身上,贱货,婊子,你怎么惹了这么大的麻烦,该死的。
  张燎回头看了一眼家门,不屑的低笑一声。
  为了你,将自己的一切都毁去,我张燎没那么傻,你走吧。
  就是这么简单。
  卡莎感受着周遭那几股越来越接近的气势,她焦急的发现门一直都没有开,她知道,她今日要死在这里了,但她死前,想要在见张燎一面,这也是她能够用那些急速衰退的残余力量打退摆脱那些高手的原因,她希望最后能在见张燎一面。
  但她感受到自己的神志越来越模糊,好像世界就要从此变得黑暗,同时她的感应告诉她,那些人正在小区的大门外,正在往这里赶。
  卡莎转过头,已经能够模糊的看到那些人的影子了,她将身体往里面挪,让他们无法直接看到她,希望在拖延一些时间。
  卡莎看着纹丝不动的门,凄厉的笑了笑,今日她就要亡于此了,就是不死今后也是生不如死,只是可怜临死前未能再见你一面,燎
  我爱你,也只在乎你
  只在乎你……
  嗡————门开了。
  卡莎一句话也不说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张燎,这就够了,这就够了,她也不奢求别的任何了,这就足够……?
  她发觉自己的身体正在移动,但不是她自己挪移的,她看向张燎,张燎却竖起手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她安静。
  嘘——————
  不是的,不要这样,不能牵连你,你不知道,我现在的情况,燎……
  卡莎努力的使用声道,通过透支身体得到的短暂力量,正在消竭她的身躯,让她痛苦异常,她颤颤巍巍的说道
  “你……你……不不……知……”
  “我知道。”张燎沉稳平静的回答了她。
  我知道。
  我知道这三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么大的魔力,卡莎闭上了眼睛,感到一股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的东西出现了,在她很小很小的时候,她在阴暗的虚空里,害怕恐惧的哭喊,却只引来了虚空生物的时候,她就明白,泪水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从那以后,不管在痛苦,再艰难,多少次频临死亡,她都没有流过眼泪。
  如今,她流泪了,如果不是身体的衰竭,她会大声哭嚎,现在,她抿着嘴唇,热泪从她的眼角流下,在她的脸庞流动,她感觉,那怕是现在就死,她也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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