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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汴小芦看着在那忙活的张燎，忍不住开口问道。“大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燎抬起头，看了汴小芦一眼，然后继续捣蒜，一边捣一边说道
“不喜欢你那个没有骨头的样子。”
“我那不是没有骨头，不是，我这是为别人着想，真的，我也其实很乐意……”
“那你高兴吗？”张燎直直看着汴小芦的眼睛，问道
“做好事不求高不高兴……”汴小芦语气勉强的说道
“那就是不高兴喽？”张燎说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
“什么这意思那意思，我就问你你愉快吗？”张燎打断她的话，直直的问道
“我……”汴小芦结巴的说着……“我……不愉快。”
她沮丧的低下头，不说话了。
“如果帮助别人让人高兴，那为什么你不高兴，不愉快呢？”张燎接着说道
“我不知道。”
“那说明帮助别人并不让你高兴。”张燎捣着蒜，说道
“是吗……是这样吗？”汴小芦勉强的笑着，说道
“你个子有多高？”张燎问道
“问这个干什么。”汴小芦说道
“多高。”张燎又重复一遍。
“一米六三。”
“力气不大吧？我看也是。”这次张燎没有询问，直接回答。
“啊啊啊啊！总之你的意思就是我以后不要在帮助别人了是吧？我的一个朋友也这么跟我说过，可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
汴小芦委屈的说着。
“当然不是，帮助别人是一件很好的事。”张燎说道
“它不是一件坏事，但是小芦，如果我们在这个命题上加一个前提，你看怎么样。”
“嗯，你说吧。”汴小芦巴巴的看着张燎问道
“帮助值得帮助的人是一件很好的事。”
汴小芦目光迷离的看着张燎，呆呆问道
“那什么是值得帮助的人呢？”
“我不知道，但是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那些不知感恩，那些只是想要欺负你来获得某种快感，来利用来给自己减轻负担的人，我想他们一定不是对吗？”
“对。”汴小芦回道
“你怎么知道我的情况，我们认识吗？”汴小芦问道
张燎听了这话，缓了一下，没有回答她，然后接着说道
“生物是会有遗传的，你的父母高大魁梧吗？”
“不，他们都不怎么健壮……是的……其实我那个姐妹也劝告了我很多次，可我就是改不了……我也很痛苦这么弱势的性格”
“像人类这种东西，小芦，人类即是动物，人类是理性的动物，你个子小，身体弱，所以你的战斗力是显然是不强的，而且偏弱，你的家境显然也一般，如果生活富裕，那么你显然不会这么自卑，身体弱小，家庭一般，可能早就了你先天弱势的人际信心，所以出于一种本能的习惯，你会先示弱来快速融入一个集体，这是你的生物中的本能告诉你的答案，你的环境与条件很难会有其他选择，除非你能面对黑暗，置身于荒野。”
你到底是为了帮助别人呢，还是为了保护自己呢？
汴小芦听了张燎的话，激动的说不出话，看着张燎手舞足蹈可就是说不出什么，过了半晌她才巴巴的说道
“那我该怎么办呢？”汴小芦问道
张燎看着汴小芦，直直的看着，说道
“你命由你不由我，我只能侧面帮助你，只能辅助因素，真正能够改变掌控你命运的，只有你自己。”
“小芦，你想要拥抱黑暗吗？”张燎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异常的诡异，让汴小芦感到一丝害怕，她摇了摇头，说道
“我只要能别那么弱势，受人欺负就行了，我喜欢与别人相处，太孤独我也受不了。”
“那里其实挺好的，能够随时融入正常社会，但关键的是，必要的时候也能随时抽离出去，不受限制，只是会少了人际人情的限制，自身会有些随意放荡，好了，不说那了，从今天起，我不叫你你别来帮我，懂了吗？”
张燎说完往那看了一眼，汴小芦正浑身不自在的看着他，她一看见张燎看向她，她就看手机，可她一想到张燎在那工作，她在那闲着没事干，她心里就一阵阵的慌，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慌。
她太弱了，年幼时不够良好的物质环境没有滋补她的心灵，而不够强健的心灵又反过来消耗她的生命，两者互相磨害，不断内卷，造成了这个下场。
“我不行了张燎，我看见你做事，我在这不动我就感觉一阵的心慌，好像做了什么错事一样，真的，我好难受，让我来帮你吧，好不好，张燎？”
张燎不说话，不搭理她，只是闷着头捣蒜，哪怕蒜已经成了蒜泥糊子，但张燎依旧在那捣着。
汴小芦在那痛苦的看着张燎，她感觉张燎生气了，一定是因为他生气她怎么不过去帮他，张燎要讨厌她了，这个对她这么好的人要讨厌她了，甚至要打她欺负她，不要，不要，别这样，我来帮你。
汴小芦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张燎，她朝着张燎走过去，想要帮他，走到张燎身边，她看着张燎，开口说道
“我来帮你。”
“我怎么告诉你的，我不说话你不要过来。”张燎看着汴小芦，语气冰冷的说道
“让我来吧……让我来吧……”汴小芦在那目光无声的说道
“对不起……弟弟……对不起……我这就去做，我这就去……不要……我再也不敢了……”
张燎有些懵圈的看着汴小芦，这女人怎么了，弟弟？那是谁？怎么回事……唔！
张燎发觉自己被猛地一推，倒在地上，而汴小芦则已经坐在了他的位子，替他捣着蒜。
张燎目光沉重的看着汴小芦在那捣着蒜，她一副安下心的样子，看不到紧促慌乱了，他低声说道
“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没错。”卡莎站在在他的身后说道
“搞一搞？”卡莎看着他，微笑着说道
张燎听了这话，他沉默了片刻，那个弟弟、汴小芦内心的魔鬼，这些情况加在一起让他有些头疼，他说道
“看情况吧。”
张燎感觉自己的衣领的被提起来，他被提着，卡莎的一只手抓住他的后衣领，一转，让他面对着她，看着她的眼睛。
卡莎就这么看着他，就这么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张燎的目光也淡淡的看着她，两人就这么互相注视着。
“不要！”汴小芦在那痛苦呼喊了一声，身体往旁边一倒。
张燎连忙摆脱卡莎，走过去扶住汴小芦将她放在沙发上，他看着这个女孩，他又叹了口气，将她摆弄好躺好，铺好被褥，让她在那睡着。
他看向卡莎，可卡莎已经不在，已经不在这个家里，可能去那里，他挠了挠头，走向冰箱，拿了罐啤酒，他好久没喝酒了，他开了一罐，饮了一大口，身体往沙发那一躺睡了。
面对内心的孤独，面对那无尽的荒芜，在那里，发现你自己，在那里，发掘你自己。
嗡！
张燎感到头疼的厉害，他看向四周，一切都黑了起来，没有一丝光亮，他叹了口气，睡着了啊。
他打开客桌上的台灯，发觉旁边坐着一位女性，他吓了一跳，他静下心来细细大量，发现那是汴小芦，他摸了摸头，拿起桌上的啤酒漱了漱口，然后说道
“你怎么不说话，该死的，头痛死了，该死的，好了，小芦，你……不对……”
张燎猛地一醒神，那个坐在那个的女人虽然是汴小芦的模样，但是那眼神太诡异，就直直的看着他，他毫不怀疑她在他睡着的时候一直在直直的看着他。
张燎的背上露出冷汗，他握紧拳头，看着汴小芦，注意着她的一丝风吹草动，时刻准备拼死一博。
“你醒了？”汴小芦说道
张燎没有说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的态度。
“你叫张燎对吧。”汴小芦再次说道
张燎再次点了点头。
“我弟弟失踪了，你能帮我找找吗？”汴小芦语气幽幽的问道
张燎站在那，感到手脚冰凉，额头上渗出冷汗。
“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找到……”
“能……还是不能？”汴小芦看着张燎，再次幽幽问道
“可以，当然可以。”张燎回道
然后张燎就感到一阵天旋地转，他头脑痛的像是要裂开一样，他他爬在地上痛的乱滚，等他回复之后，这里又只剩下他一人。
他去寻找卡莎，可是卡莎一点踪迹也没有留下，只剩下他自己。
他试图用这些只是一场梦来安慰自己，可是一想到逃避寻找答应那女人的事他的头就像是要裂开一样。
他打算无视这警告，可是直到第二天，他的左手的中指静悄悄的从第二个指节那裂开，有个整齐光滑的切口，张燎骂着娘离开了家。
看来是不能当作无事发生了。
为了知道汴小芦的底细，他手里提着一箱白酒，来到了一家废弃的住房楼，他径直来到楼顶，一脚踹开那个残破不堪的铁锈门，走上了天台。
那里到处都是垃圾，几乎走不动路，张燎别开垃圾走进一间小屋，他推开门，看到一个带着眼睛，长头发，面色枯黄，身材削瘦的中年男性，他正盘着腿坐在他的板床上吃着泡面。
“酒，事成，还有两箱。”张燎声音嘶哑的说道
“什么事。”那个男人问道
“找人。”张燎说道
“名字。”
“汴小芦。”
“好。”
张燎拿着一堆打印的材料，本市七十二个叫汴小芦的女人都在上面了，他点了点头，准备离开这里了。
他临走前，看向那个正大口饮着酒的男人，说道
“有空出去走走。”
那个男人没有搭理张燎，只是疯狂的给自己灌着酒。
“管好～隔～你……自己吧……你今天怎么有心来看我了，啊！师弟！你不也是跟我一样吗？”
“读圣贤书，思至圣理……”
“滚吧滚吧……少给我讲大道理，讲这种东西我比你讲的好好，还动听，有讲这个屁话的功夫，不如多给我几瓶酒，滚吧。”
张燎准备走了，他深深的看着他师兄最后一眼，离开了这里。
张燎提着文件回到家，一份份的文件经过他的过目，直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将其他份文件收起来，他来到仓库，拿出一个挂着的黑板，将那份正确答案贴在用磁力石黏在黑板上。
张燎就在那研究一夜的汴小芦的资料。
第二天他就乘着的士来到了旧城区，张燎下了车，就直奔着资料上汴小芦家走去。
按照资料上所说，张燎看着面前一家普通的平房，门还是那种过去大宅院的木门，这里就是汴小芦父母家的家，张燎走过去，敲了敲门。
一双苍老的眼睛透过门缝看向他。
“干什么？”老人问道
“我是警察的，我想问一下，关于你女儿的事？”
“是警察啊。”那个老头哼哼的低笑着。
门被打开了，映入眼帘的是个破败苍凉的庭院，一个腰背托着的老头正用他凹陷的眼神看着他。
“是这样的。”张燎说道。“我们得知你女儿失踪了，我想问……”
“好的很！”老头低声开心说道。“死了才好。”
“哼哼……”老头又低声的笑着。
“进来坐吧。”老头这么说着，请张燎走进屋里。
张燎装作没有听到这个老头刚刚说的话，跟着他走进屋里。
屋里破的很，几乎什么都没有，张燎四处打量，看到了一张照片，一个中年男子，一个妇女，站在一起，两人都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面前还有一个男孩女孩，女孩的手压在弟弟的肩膀上，老头带着张燎进了客厅，就看着张燎，张燎也不客气，很直接问道
“我想问一下，关于你女儿，你知道多少呢？”
“她啊……是个霸道的贱种”
“霸道？”张燎有些疑惑的问道
“那个该死的贱货，贱种，如果不是她，我的儿子啊……我的儿子也不会不见，我儿子不失踪，我老婆也不会跑，我也不会这个样子，这一切都是那个贱货造成的，她就是个害人精，妖孽！”
那个老头满腹怨毒的说道
“能具体说说吗？”张燎平和的问道
“说？说什么？我什么也不知道，我根本就没有兴趣谈论那些事，她妈了个巴子怎么不去死，她为什么要生下来，为什么要生下来，没有她……”
“我希望你能够配合我们的工作……”
“配合？”老头哼了一声，接着说道
“有什么好处？”
“没有好处。”张燎语气平淡的说道。“但是如果你不配合我那绝对没有好处。”
张燎的腰微微倾斜着，眼睛直直的看着老头，老头也回望着张燎，嘴角阴阴的低笑着。
过了半晌，老头还是点了点头，点了支烟，说了起来。
“那是个很霸道顽劣的丫头，但我也没有太在意。”
张燎内心不屑，是根本不打算培养吧，等到了岁数找个人礼一收，然后嫁出去就不问了，所以也不是很在乎她的成长这才是事实吧，何必还把自己包装的一副宽容的样子，但他依旧在那细细的倾听着，他需要知道更多。
但老头也显然不想多说什么了，不管张燎问什么他都是敷衍了事，张燎没什么办法，今天就只能暂且离去了。
张燎站在家里，左右的徘徊着，现在应该怎么办，好像线索又要断了，他烦恼的挠了挠头，看了看自己的中指，光滑的切口，他妈的什么鬼。
那个汴小芦难不成还有什么特异功能不成？
该死的该死的该死的他妈的他妈的，张燎想要无能狂怒一番，可是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太没有范了，那怕身边没有人他也有他自己的克制。
他拿出茶叶，沏了壶茶，他在拿起茶杯的时候又看到他的手指了，怎么就他妈的没了？
真是个惹事精，上次的阿卡丽，还有这个汴小芦
张燎饮着苦茶默默苦笑着，该死的东西，该死的卡莎，你跑那去了，这种妖魔鬼怪我可不是对手。
张燎过了一会儿又跑到自己屋里，把他的枪揣到身上，有枪他还是放心一些。
该死的该死的，我就不应该多管闲事，我就不应该多管闲事，我就不应该多管闲事，干他妈的！
我要是不那么刺激汴小芦肯定不会这样，我就不应该管……唉。
张燎又叹了口气，暂时停止了胡思乱想，事已至此无能狂怒也没有什么办法，张燎决定再去老头那走走，不然也没有其他地方能去了。
卡莎，你个贱人，给我惹了这么大的麻烦就跑没影了，真够贱的，我就不应该……够了！张燎！你不觉得你现在像个怨妇吗？你自己他妈的不觉得恶心吗？现在抱怨又有什么卵用？解决这件事，然后让卡莎滚，回复你的生活，才是你唯一要做的事。
张燎现在一想起卡莎就气的浑身发抖，给他惹了这种麻烦然后又一声不吭的走了，他都恨不得一枪蹦了她。
张燎强行平静自己的怒气，手中紧紧握着枪，准备睡了，明天还要去老头那里收集更多信息，找到她弟弟，或者
宰了她。
第二天张燎起了个老早，带着早饭一起过去的。
那里还是那样，一副破落的样子，张燎敲了敲门，老头见是他就开了门，张燎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爷，吃了吗？”张燎面色带着一丝笑意说道
老头看了一眼他手里提的东西，满意的点点头，说道
“来的正好。”
张燎提着东西走了进去，在个小桌子放好，跟老头坐在小马扎上吃着早饭，然后就在那套话聊天。
就这样张燎连续去了一星期。
夜色已至，屋里相当的黑，但张燎并没有开灯，只是拿着一罐冰岛啤酒饮着，喝完以后就往沙发一躺，思索这件事。
那个叫汴小芦的女人，小时候平时爱使唤她弟弟汴梁，那老头哭着对他说，有一次汴小芦叫汴梁去买糖人，结果，再也没有回来，这老头气的往死里打汴小芦，每天打还不够还不断的骂她，结果给打跑了，听老头的话，好像那女孩已经疯了。
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说心里话，他也不知道怎么找汴小芦的弟弟，茫茫人海，无异于大海捞针。
还有就是汴小芦的事，张燎严重怀疑汴小芦因为受到太过严重的精神刺激，人格分裂了，一个是汴小芦的本性，一个是她内心中的后悔与痛苦所凝聚的新人格。
好麻烦。
张燎看着自己缺失的中指，叹了口气，叹了好几口气，不管吧，谁知道还会发生什么，管吧，怎么管呢？
汴小芦要只是个简单的精神分离那就好了，她还跟个妖怪似的，说到这里他又想起卡莎了，要汴小芦只是个精神病他还不这么愤怒，可这个汴小芦有妖术，卡莎，我干你梁的，给我整个这种麻烦一声不吭的跑了，你怎么不去死啊？
叮咚——叮咚——
张燎有些惊讶的看向门那，可能是卡莎，张燎面色阴沉的站起来，走向门，越走进他的愤怒就越消散，走到门前的时候，他心里叹了口气，只要卡莎知道认认错，态度摆正点，别跟他犟，说些好话他也就原谅她了，他才发觉自己还是无法狠下心。
张燎打开门，面色沉的吓人，一边开他一边说道
“你还知道回来……”
张燎面色愕然的看着面前的女人，不是卡莎，是
汴小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