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灵敏的鼻子

　　雷天易有些无可奈何道：“不是也许，我真的可以嗅出很多种味道，不信你们问问我二师兄。”
　　雷天震笑道：“我这个师弟别的本事不敢说，单说这个鼻子可是天下无人能敌。我们瑶光峰有一条大黄狗，有一次偷偷藏了许多根骨头，留着慢慢享用，结果后来有一根骨头找不着了，急得满山遍野的刨，最后是我们天易师弟帮着闻，真的就给找着了，你说神奇不神奇。”
　　雷天震话音刚落，无欢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大笑道：“天易师兄的鼻子那不是比狗都灵了吗？连狗都比不上，不是成了狗都不如的天易师兄了嘛！”
　　无欢说完这句话，众人都笑出了声，连不苟言笑的雷九剑脸上也挂上了笑容。
　　雷天易气恼道：“我说的是实话，你们就知道欺负我。”
　　“我说的也是实话呀！你可别冤枉我。狗都不如这句话又不是我说的。”雷天震耸了耸肩膀，假装委屈道。
　　“天震，不要和师弟开玩笑了。”雷九剑打圆场道，他问雷天易：“你说今晚帮助咱们的那个人身上有香味，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没准能找到一些线索。”
　　雷天易认真回想，然后道：“说不上来，那种味道很杂，像是在有各种香料的地方待得久了，身上沾染上的那种混合的香味。”
　　“这就对了！”雷天震猛地拍大腿，激动地高声道，把众人吓了一跳。
　　“什么对了？”雷天峰问道。
　　雷天震站起来，朝雷天易道：“师弟可否记得，晚上发现魔教的信号是从哪里发射的？”
　　“怡红院！”雷天易也恍然大悟，“是了，怡红院的姑娘们哪个不是浓妆艳抹，味道自然浓烈。可惜从来没有去过，不能确定是不是出自那里。”
　　雷九剑也站起道：“事不宜迟，马上就去那里查看，天易陪我过去。”
　　雷天易暗自欣喜，师傅让自己陪同，定是认可了他辨别味道的能力。
　　“师父，我也去吧！”雷天震道。
　　“不用了。你大师兄有伤在身，两位师妹年幼，都需要照料。再者说，现在对方敌我不分，你们玉衡峰的两位师弟也没有音信，必须有人留下来等候和处理。有天易跟我已然足够。”雷九剑安顿道。
　　几个人正在谈话当中，远处传来杂乱的脚步声，两个人影晃来晃去的跑来。雷天震长剑出鞘，厉声喝道：“谁？”
　　“是我，玉衡峰的宋天汇。”远处的人气喘吁吁的答道。
　　雷九剑放下心来，一个弟子没有少，也算是给玉衡峰一个完美的交代。待两个人跑到近前，雷九剑吩咐道：“天震，你的两个师弟辛苦了，照顾他们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雷天震不情愿的答应。
　　宋天汇拱手向雷九剑禀告：“雷师伯，我们晚上遇到了魔教，结果不小心被他给跑了。不过，可以证明以前的几起案件就是魔教所为。”
　　雷天震这时来了兴趣，他也拱手道：“恭喜二位师弟遇到了魔教，不知他们几个人，都长什么模样。”
　　夜色中，宋天汇没有看出雷天震脸上揶揄的表情，他挺起胸道：“魔教只有一个人，全身黑衣，没有看清楚长什么样子？”
　　“那他的功夫怎样，又是用的什么兵器？”雷天易也故意问道。
　　“这……”宋天汇面有难色，他支吾道：“魔教的速度太快，我们没有看清楚，就让他给跑了。不过，我们还遇到雷师伯以前的一位朋友，让我们给雷师伯捎来一件礼物，说是谢谢雷师伯过去的知遇之恩。”
　　宋天汇说完从怀里取出一个小方匣子，手掌大小，双手送上。
　　雷天易凑上前嗅了嗅，惊喜道：“师傅，就是这个味道。”他上前抢走，急切地就要打开。
　　雷九剑听雷天易这么说道，脸色微变，他袍袖一抖，雷天易感觉劲风扑面，他稍微侧身躲闪，手掌中的小匣子竟被师父用玄气击落，“啪”的一声，摔到地上。
　　“师父！”雷天易不解地望着雷九剑。他忽然听到地上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低头观望，顿时吓得倒退好几步，身上的毫毛倒竖起来，惊出一身冷汗。
　　地上一条两拃长的小蛇，身上的环状条纹黑白相间，高高挺起尖尖的小脑袋，口中分叉的舌头不停的吞吐，面向雷天易跃跃欲试，随时要跃起进攻。
　　“师弟小心，这条蛇有毒。”雷天震高声提醒，他本来就手握长剑，这时从蛇的后面悄声贴近，玄气贯入手腕，猛地翻转剑刃。
　　“噗、噗、噗”几声轻响，雷天震的宝剑化作一条银链，他先撤身后退，剑影随后才回到他的手上。
　　小蛇依旧是高高挺起的样子，它一跃而起，雷天易急忙闪身躲避，他这才发现小蛇的身子已经断为十余截，一寸一寸的断裂，从空中纷纷落下。小蛇的脑袋飞至半空，后继乏力，也掉了下去，在草丛中拼命扭动，心有不甘地望着雷天易，兀自吐着信子，挣扎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才死去。
　　宋天汇吓得面如死灰，他倒退几步，刚要想跑，雷天峰早就守候在他的身后，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田天汇向前踉跄着，“咕咚”一声就跪倒在雷九剑的面前。
　　“师伯，真的不是我干的，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宋天汇辩解着，语无伦次。
　　雷天震宝剑向下，剑尖指着宋天汇，月光下，映出冷冷的寒光。雷天震恼怒道：“说，和我们分开后，你做什么坏事去了？”
　　“我冤枉啊！我什么也没有做，你们不信可以问问天山师弟，我们是在一起的。”宋天汇解释道，顺便把自己的师弟也拉了进来。
　　王天山向雷九剑拱手道：“启禀田师伯，天汇师兄说的都是事实，我们确实被歹人利用了。”
　　“天震，把剑放下，都是同门师兄弟，动刀舞剑的，让外人看了笑话。”他见雷天震收起宝剑，便向宋天汇道：“你也起来吧，是非曲直，自有公道，用不着下跪。”
　　宋天汇答应着站起，恭恭敬敬道：“那时我和天山师弟与天震师兄离开后，行不多远，就见前面出现一个黑衣人，我二人估计他就是近几日专吸人血的魔教，这是趁着天黑出来要干坏事。我二人就悄悄跟着，准备打他个措手不及。没成想被他发现，我二人不是他的对手，竟把我俩捆了起来，还把我的哨子拿走，故意一边走一边吹。”
　　雷天震和师傅对视了一眼，他刚要开口，雷九剑摆手示意他不要说，先听田天汇说话。
　　宋天汇缓了口气，又道：“就在刚才，有位老人家把我二人救下，他自称是雷师伯以前的老朋友，不方便相见，让我把这个盒子亲手交给雷师伯，他说雷师伯打开盒子，见到里面的东西自然就会知道他是谁。然后……”宋天汇望着夜色中缥缈的远方，无所谓道：“后面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天山师弟也在，你们不信可以问他。”宋天汇察言观色，见雷九剑并没有真心的怪罪自己，胆子就大了起来，又当这件事跟自己没有关系一样，开始吊儿郎当起来。
　　王天山跟着道：“天汇师兄说的极是，整个过程就是这样的，如有半句假话，我二人甘愿天打五雷轰，请雷师伯明断。”
　　雷九剑点头道：“你二人看看那边的尸首，你们见过没见过？”
　　雷天震打着火折子照亮，宋天汇两个人走过去仔细打量，宋天汇摇头道：“不是他，我们见到的黑衣人不是这个，他是谁呀？”
　　“他才是真正的魔教，被我师父亲自拿下。”雷天震道，他自豪的挺起胸膛。
　　“你们确定后来解救你们的是位长者？”雷九剑将信将疑道。
　　“没错，就是个老头。”宋天汇肯定道。
　　王天山迟疑了片刻，道：“当时天黑，那人并没有蒙面，应该是位老人家，不过他说话故意沙哑着声音，显然是不愿让我们知道，有意在掩饰着什么。”
　　宋天汇狠狠瞪了王永山一眼，埋怨他多嘴。
　　“祸害天玉城的魔教已诛，玉衡峰和天玑峰的弟子等天亮即可回去，这里留天峰和天震照料，天易随我前去查找，看是否还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雷九剑吩咐道，朝天玉城内大步走去，雷天易紧随其后快步追赶。
　　此时的天玉城万籁俱寂，黑乎乎的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远处偶尔传来的几声犬吠。
　　雷九剑师徒快要到达怡红院的位置，远处突然映来火光，转瞬间，就燃起熊熊烈火，夹杂着许多人高声的呼喊。
　　“你去怡红院，我去失火的地方。”雷九剑命令道。
　　雷天易辨别方向道：“师父，那边好像就是怡红院。糟糕，怡红院千万不要出事，但愿是别的地方。”雷天易嘴里嘀嘀咕咕着，脚下却加快步伐，拼命追赶师父。师徒二人几个起落之间，就来到失火的位置。
　　一座五层的高楼，全部笼罩在火光之下，木质的结构在烈火中，发出“噼噼啪啪”的断裂声。紧接着，高楼的一角，再也支撑不住楼顶精雕细琢的斗拱飞檐，轰然倒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