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心中之扰

　　第一章心中之扰
　　金碧辉煌的大厅里，一盏硕大的顶灯，向四周散发着迷人的光芒，笑语喧哗，觥筹交错，人们流连着纸醉金迷，大厅中央的舞台上，穿着晚礼服的歌手纵情歌唱，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端着酒杯暧昧、轻佻的窃窃私语。她穿着翠绿色的长裙，几个眼神迷离的男人围着他，说着似有似无的话，她让自己摆出一副灿烂的微笑应对着，眼光在人群中来回游移寻找着什么。看到他的背影在斑斓的衣裙中一闪而过，她紧随着他追了过去，穿过大厅的侧门，径直走向大厅的停车的地方，她走到门口的时候那个身影已经上车离去。她刚要回去，一辆商务车疾驰而来，几个人跳下来不由分说抓起她塞进车里呼啸着离开了。
　　当意识重新进入身体的时候，周围万籁俱寂，只有轻微的沙沙声，身体的知觉感受到透彻骨髓的寒冷，四肢好像是被冻在了大地上，一动不能动，这是哪里？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会在这里？求生的本能让他艰难的转动头，用木然的手臂向前爬行。
　　突然一束刺眼的光线从高处射下来，她避开光线，这才发现周围已经被大雪覆盖的严严实实，那沙沙声是雪还在下。大货车的轰鸣提醒了他，这辆车正在向她驶来，她努力使出全身的力量向前爬去，可是四肢都已经冻的不听使唤了，只能抬起一只手臂无力的摇摆，她想高声呼叫，却发不出声音。她瞪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那辆像怪兽般的大货车向自己驶来，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大货车的司机好像发现了他，尖利的刹车声响起，他以为自己要得救了。可惜，距离太近，又是大雪路滑，这段还下坡，大货车已经不能刹住车了，她生生的感觉到身体被碾压，撕裂。
　　好像是堕入万丈深渊，强烈的失重感，让蒲越海又从梦中惊醒，心脏在突突的跳，还有一身冷汗，他躺在床上不能动弹，虽然是个梦但是梦境这么真实，好像自己真的经历过一样，对于人所谓真是，就是他能意识到的感觉，除此之外都是虚妄。好久才艰难的坐了起来。为什么总是做噩梦，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前，点上一根烟抽了起来。
　　医生不让他抽烟，可是他总戒不掉，摸摸胸前的伤疤，也许是他在作怪，也许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吧，他安慰自己。
　　作为一名科学家是不该信鬼神，可是他总觉得有什么东西附在他的身上，有的时候他甚至怀疑自己被女鬼附体了，又一次他去商场买东西一般按照他的习惯需要什么买什么，买完就走。但是这次他不知不觉逛了很久，最后还跑到女鞋区，看着各式各样新款女鞋，产生了莫名其妙的快感，他甚至拿起一双达芙妮的淡黄色高跟凉拖，坐下来准备试试，低头擦发现自己宽大的脚掌根本无法穿下这么秀气的鞋，一抬头看见导购小姐错愕的目光，他才回过神来，简直无地自容，都不知道怎么离开的商场。
　　还有一次他在网上订购了很多东西，衣服、鞋帽和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一起到货的，他没在单位就让快递放在门口保安那了，等他回来把一堆东西抱回办公室，居然在网购的东西里发现一支口红！他第一反应是拿错东西了，肯定是女同事也把快递放保安那了，看都不看拿着就去找保安了，保安看了看，上面明明写着蒲越海三个字，“蒲老师确实是您的，您送女朋友的吧！”
　　他尴尬的笑了笑，回到电脑旁，打开已购物品清单，发现确实自己买了一支兰蔻的口红！他怎么也想不起怎么买的！
　　难道自己的取向出了问题？还是被女鬼附体？不管哪种结果都让他感到寒冷，看着镜子里魁梧的身材，粗狂的，棱角分明的脸，有点玩世不恭的他眼睛里却有一丝恐惧！
　　不过给这给他带来的也不全是坏的影响，他感到自己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变得思维更敏捷了，记忆力更好了，遇事更冷静，注意力在需要的时候更加集中。更神奇的事有时候他居然能三心二意的做事，还把每件事做的都很好！
　　还在考研准备的时候，有一次边做数学题，一边听音乐没调好，播放的却是了英语，他的注意力在做题上，也就没再换，等做完数学在做英语的时候，发现刚才播放的英语他居然记住了。数学对他来说算不上很难，各种题目他看到就会有思路，可是在计算方面往往粗枝大叶，过程虽然对，费劲心里算出来结果往往出错，现在做起题来头脑清晰无比，感觉每一步的计算都简单明了，思路也开阔了，计算速度也快了。
　　人们恐惧的只是恐惧本身，恐惧本身是什么，恐惧本身是对未知的无能为力，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如何应对即将到来的一切。
　　为了摆脱噩梦的纠缠他甚至一度想到边远乡村找一个，“大仙”给自己招招魂，不过很快恢复了理智，找“大仙”不如找心理医生。
　　蒲越海不想让自己的事被别人知道，没有去大医院，而是来到了一位于市郊的家私人心理诊所，这座诊所坐落在半山腰，一栋小楼依山而建，玻璃幕墙的结构，看起来通灵剔透，周围高大、翠绿的树木掩映下，真有点童话世界的样子。
　　一名留着短发年轻的女医生接待了他，这里每个医生的白大褂都是订制的，恰到好处，医生玲珑的身材表现的淋漓尽致。她皮肤细腻，略成原形的脸庞白净端庄，安静而自信的目光看了看蒲越海，在医生柔和目光里，蒲越海竟然觉得很舒适。
　　问完年龄、职业、病史等基本问题后，女医生看着蒲越海的说，“先请你详细说明一下感觉哪里有问题？”
　　“医生，你能相信我吗？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实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放心吧，我一定会相信你，有什么尽管说吧。”女医生向后靠着椅背端正的坐着，双手放在桌子上手里拿着笔随时准备记录，眼睛凝视着蒲越海，摆出了一副倾听的样子。
　　“我是一名接受过心脏移植的患者，自从接受了心脏移植，我就感觉自己不再是自己了，我的身体里好像有了另外一个人，她躲在幕后，不停的指挥我做事，可是我又找不到她存在的理由。”
　　“有时候会做一些可怕的梦，梦见各种死于非命，这种梦从没有过的真实，就像亲身经历过一样。一定是这颗心脏原来的主人怨气太大，死后不得安宁，变成怨灵纠缠着我。”
　　女医生看着蒲越海停留了几秒钟，缓缓地说：“最近工作压力大吗？有没有失眠的情况？是不是还在吃抗排异的药物？”
　　蒲越海苦笑着摇摇头说道：“你还是不相信我。”
　　医生露出浅浅的微笑，“不是不相信您，我需要把所有可能的情况穷尽，找到最可能的一个，你知道很多原因都能导致同一个结果，反向推理就是在多个可能的答案中找到最合适的一个，所以我需要更充足的资料，进行相互验证，也就是我需要更充分的了解你的生活。”这个看起来温柔的女生遇事沉稳，思维缜密，蒲越海突然对她有了一种莫名的信任和好感。
　　“人体的器官移植特别是重要脏器的移植以后有些人的性格会发生变化，这种情况并不罕见，心脏移植中出现的这些改变是很正常的，这和病人心理有直接关系。一个心脏移植的大手术，病人心理难免产生恐惧担忧等变化，所以自然也会出现轻微的术后情绪反应。性格发生变化和手术后使用的药物也有关系。比如说，器官移植的病人必须使用抗免疫药，而这些药就有一些影响神经的副作用，这些副作用就可能带来病人性格的变化。另外心脏移植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手术，需要经历麻醉、开刀等很多道程序，这些程序也有可能对身体产生影响，不过国外的研究者认为，心脏、肝脏等重要脏器也有记忆功能，能承载人的性格甚至一些记忆。不过大部分属于一过性的，大约过几个月就会好的。”
　　“你说的那些度娘都告诉我了，我真的很特殊，有的时候我甚至能听到她在说什么，她在指挥我的人生走向，她让我考研学什么专业都是她说了算，而且她还帮助记忆和计算，要不然我很难拿到物理学的博士学位。”
　　“那你说说她都跟你说了什么？”
　　“她说......”蒲越海竟一时语塞，脑海中的她不是用语言和自己交流的，让他说她说了什么，她真还没说什么。
　　医生还是静静的看着他，蒲越海感觉很尴尬，缓了一会才说：“她说的很难用语言描述，不过我能清楚的感觉的她在指点我的人生轨迹。”
　　“人的潜意识是藏在意识深处的大海，潜意识里到底有什么，谁也不知道，有时潜意识会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人的决策，比如我遇到过一个有经验的消防队长，又一次他们去救火，火势很快得到控制，可是他突然觉得有危险，要求所有人马上撤离，当他们刚离开，就发生的强烈的爆炸，他和他的队员幸免于难。”
　　“他当时并不知道是为什么，不过后来调查显示，这名队长多次遇到过爆炸的情况，尽管他没有刻意总结，但是在潜意识里都有记录，再次遇到这种情况，潜意识报警信息就会冒出来进入意识层面，帮你决策。”
　　“要想探究潜意识的秘密目前最好的方法就是——催眠疗法！也许能给你提供一些帮助。”
　　“催眠之前需要做什么准备吗？”
　　“不需要，我们可以先试一次，效果好可以做一个方案，帮助你了解你的潜意识。”
　　医生把蒲越海带进治疗室，让他舒服的躺在弗洛伊德榻上，把一个节拍器放在他面前，让他看着上面波动的指针，柔柔的数着数，不知道数到几的时候，蒲越海进入了似睡非睡的状态。
　　“你能想起你印象最深刻的事吗？”
　　蒲越海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在空中游荡，这种感觉他十分熟悉，他已经有两次这样的感觉了，像他这样有两次濒死体验的人很少。他很享受这样的感觉，最好的感觉就是没有感觉，当你感觉不到身体存在的时候，脱离了身体束缚，不再关注身体本身，全部的精力用在感受周围的环境，身体所有的感官才能彻底解放，才有闲情雅致置身事外，尽情的享受安闲和舒适。
　　还是那条熟悉的幽长的隧道，隧道尽头闪着奇异的紫色光芒，有一股力量在召唤他，他不由自主的向那边飘去。
　　紫色的光芒从地平线上方不远的地方斜斜的照射着广场中央高耸的纪念碑，在紫色的衬托下显得狰狞诡异，纪念碑的上部好像是玻璃一样的质地的材料做成，不停的转动，向周围反射和折射紫色的光芒，太阳的光虽然光线不强，但在巨大的纪念碑特殊设计下，纪念碑的周围与纪念碑高度等距离的地方，被从上部反射和折射的光线，照的比周围更明亮，就像一座雄伟的台灯，照亮了一个环形区域。人群聚集在碑的周围，一个人站在纪念碑的高出，好像是在慷慨激昂的说着什么，周围的人不断的爆发出阵阵呼喊。
　　在广场的一角，一座大楼的顶层，空旷的办厅里几个人站在落地玻璃前看着下面的黑压压的人群。
　　“局势正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应该出动强力部门，驱散这些无知的人，他们根本不知道我们面临的形势有多危急，不能在让他们干扰我们的计划了。”一个身穿制式服装的人说。
　　“我们应该向他们说清楚我们的计划，让他们了解我们为他们所做的一切，良好的沟通能消除不必要的冲突。”一个穿宽松长袍的人说。
　　“向他们说明我们的计划不可行，我们的计划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尽管我们的准备是很充分的，但是依然有风险，这些人不可能完全能理解我们的苦心，这个时候公布计划，也许会引起更大的骚乱。”一个穿着紧身衣的人说。
　　领袖沉默不语，回到大殿中央的作为，其余的人也都陆续回到座位上，“根据你们掌握的情报和计算模型的预测，现在的局势发展到不可控制还需要多长时间。”领袖看着穿制服的人问道。
　　“最乐观的估计是还有7天，7天以后无论如何都必须出动强力部门进行干预。”
　　“那么我们的计划还有多长时间能够启动？”领袖又问穿紧身衣的人。
　　“7天之内应该能做好初步准备，9天之后可以运转。”
　　“你只有8天的时间让它运转起来，这样我们就能给他们一个交代，就能顺利度过这个危机。”领袖以不容质疑的声音说道。
　　“可是我们的时间已经做到最优了，很难再挤出时间了。”穿紧身衣的人低声说道。
　　“你不要忘记了你对我的承诺，我为你承担了巨大风险，如果不成功后果你应该很清楚，你的全家都将为此付出代价！”
　　穿紧身衣的人缩的更紧了。
　　“通过各种手段，保证8天之内控制好他们的情绪。”领袖对穿长袍的人说。
　　“让你的人立刻做好准备，随时能够出动，8天之内你不能让事态出现混乱，8天之后出现骚乱，你可以使用一切手段恢复秩序。”领袖对穿制服的人说
　　几个人面面相觑神色凝重，你在说什么，这时候领袖朝着蒲越海的方向大声说：“谁在那里？出来！”几个人顺着声音看去，领袖从背后拿出武器向他的方向射来。一团耀眼的白光吞噬了蒲越海。
　　当蒲越海张开眼睛时，他看到是医生依然平静的略带微笑的脸。
　　“我都梦见写些什么呀，这些都是梦还是真实经历。”
　　“从你描述的情况来看，应该不是你经过的事情，有些人的潜意识隐藏的很深，不会轻易显露，但是会通过某种方式变相的呈现，你所讲的都是你潜意识的反应。看来你的潜意识里确实隐藏了很多未知的东西，你还需要在做几次催眠，唤醒你沉睡的记忆。”
　　从心里诊所出来，蒲越海感觉轻松了，心理医生就像是一个精神垃圾站，别人把难于启齿，不肯对别人讲的阴暗面一股脑的到给心理医生的时候，他们会有如释重负的感觉，心情一下子畅快了许多。女医生的微笑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想到她也让蒲越海的精神一振，可惜没有问她的名字，下次一定要问。
　　本来一向默默无闻的蒲越海最近在科学界迅速蹿红，这让他着实没做好心理准备，面对蜂拥而来的记者，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说话了，这也是他意料之外的，本来一篇晦涩难懂的理论物理的论文，就算是在专业领域，一般的研究者要想把其中的公式搞明白其物理含义也要费一番功夫的，何况是没有经过专业训练的一般读者，并且大部分的记者都是文科出身，数学尤其高等数学以后的数学，对他们来说都是天书。
　　记者一贯秉承人咬狗才是新闻的作风，想他提出了很多匪夷所思，他连想都没有想过的问题。
　　一个漂亮的女记者，穿着职业套装，里面是雪白的低的不能再低的抹胸，一本正经的问他，“蒲先生，您发现的暗物质，它不予任何物质发生作用，那么如果用暗物质做成一套衣服就能成为隐身衣？还是像皇帝的新装一样，任何人都能看见他的裸体？”
　　蒲越海的目光从幽深的沟壑移开，干干的咽了口吐沫，“我们的论文仅仅是发现的暗物质的存在，至于它有什么样的性质，现在还不清楚，这需要进一步研究。”
　　以一个头发染成黄色，戴着耳钉的男记者问道，“蒲先生，您是否准备成了专门生产暗物质的公司，将来垄断全球的暗物质生产，据说暗物质将会带来上万亿美元的庞大市场，有人说你将是人类最后首富，在不会有人超过您了！”
　　几天以来蒲越海都是在疲于奔命的接待不知从哪来的各路来宾，以至于他感觉就像在梦里一样，耳边都是不停的喧嚣，一刻不得闲。
　　这几年脱胎换骨般经历让他感觉跟不上命运的步伐，还没有适应新的身份和位置，一切又发生了变化，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推着他向前走，那个声音没有一刻离开过他，洞悉他的一切，指引着他一刻不停的向前走。
　　蒲越海的论文虽然引起来巨大的娱乐效应，但在学术界还存在很多争议，由于没有确凿的试验数据的支撑，有人说他的理论哗众取宠，有人说他沽名钓誉，更多的理性的声音是让他拿出试验数据证明他理论的正确性。
　　其实在他的论文中已经给出了试验构想，通过超级粒子加速器和引力波发生器共同作用实现暗物质粒子的引导加速，在达到一定速度后进行碰撞，根据碰撞后的能量值进行计算，这个能量将远超出普通粒子碰撞产生的能量，甚至比正反物质湮灭产生的能量也高出很多。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蒲越海尝试着联系了引力波发生器和超级粒子加速器的主管部门，提出申请做试验，但是两个部门都以计划任务排满没有档期为由给以拒绝了。不能证实猜想，蒲越海在学术圈子里就被看成一个异类，而且他的理论过于前卫，很难被人理解，不少保守的学者写文批评甚至攻击他，就像当年的以太一样终将被扔进历史的垃圾堆。
　　“暗物质本身就是一个猜想，在没有完全证实的情况下，蒲用一种常人难以理解的方式硬要证明其的存在，好比是牛顿要证实上帝的存在，与牛顿不同的是，蒲是个很聪明的人。他知道他的理论目前既不能证实也不能证伪，他利用《科学》杂志在新理论方面的包容性，潜心编造了一个理论出来。”
　　“不管能否证实他的对错，能在世界顶级期刊发文章，就能名利双收，估计蒲今年破格评上教授是没问题了，科研经费年年充裕，不仅衣食无忧，而且很快就能步入到高收入者的行列中了，在加上一些无知媒体的吹捧，当上副校长乃至校长，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这样的人是科学进步的障碍，称这样的人为科学家是对科学家的辱没！对于未经证实而又缺乏理论根据的文章《科学》杂志应该考虑撤销他的文章。”有一个叫袁厚屯的人甚至写了一篇文章对蒲越海进行大肆攻击。
　　看到这篇文章蒲越海感到异常愤怒，同时也无可奈何，只要一天不证实自己的理论，就有人对他嗤之以鼻。
　　引力波发生器和超级极速器是国家重点项目，不是谁想用就用的，研究什么样的课题都是很早就定好的也不可能根据他的要求而改变。
　　在这个全面娱乐化的时代，只要有娱乐的价值你就不会孤独，艺人们不怕被骂，就怕被遗忘，对于蒲越海来说恰恰相反，他最不愿意就是暴露在娱记们的镜头前。
　　现在流行大反转，从被人敬仰的科学家变成编造伪科学的骗子，这里有巨大的娱乐价值，有人拿着袁厚屯的文章找到他，问他做何感想，“请问您的职称评下来了吗？”“您的收入怎么样，听说您申请了2亿元的科研经费，您打算怎么使用？”“如果被《科学》撤稿，您打算怎么办？”“您是怎么想到编造暗物质的论文的？”。蒲越海被问的哑口无言，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