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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江湖无仙 / 第七章 鬣狗妖

第七章 鬣狗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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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夜晚很短促,一梦即过,有些夜晚又极其漫长,犹如过了一生。
  蓬帐外十几护卫持刀游岗,其中一人突觉内急,便悄悄多走了些距离解手。
  然而他不曾知道,这却是他最后一次解手。
  黑暗中森然冒出两盏明灯,那人心头一惊,定睛仔细看去,却发现那明灯之下竟有一张血盆大口,尖牙密布,仿若一根根长剑插在里面,其它的便再也看不清,因为那东西尽身漆黑。
  那人刚想出声呼喊就被明灯瞬间扑倒,血盆大口毫不留情的咬了上去,发出森寒的骨裂之声,那人双眼瞪的死大,感觉身体在被巨力撕咬拉扯,临死之际夹在喉间的一声“啊”终于凄惨的叫了出来。
  这道叫声极轻,又距离很远,蓬帐处几乎难以听见,可是有人听见了。
  陈今来霍然站起,眼中柔情换作刀光凛冽,往往他出现这种眼神之时,某个地方都不会很太平。
  他环顾四周,百步内树林里的所有动静他都看的一清二楚,他的眼睛就像是两盏可以穿透一切的火炬。
  不远处又有一人被扑倒,瞬间便被撕成碎片,几乎同时另一边又是惨剧发生,紧接着环绕蓬帐游岗的护卫纷纷以四面八放之势被扑倒。
  陈今来知道在暗中偷袭的东西不止一头,他之所以称它们是东西是因为他看见的不是人,而之所以叫东西不叫名称,是因为他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东西东西,那东西形似大犬,却又比犬大了好几倍,到底是什么东西?
  丁若倾反射弧度极快,一点风吹草动便可惊醒,她醉意已是全消,面上换作往日冷意。
  看来真的有人千杯不醉,醉或不醉,就看那人愿不愿意醉。
  剩余还在游岗的幸存护卫也是发现了异常,他们急急朝蓬帐跑去,然而即使掉头而跑却也被扑倒了好几个,等他们尽数回到蓬帐时,只剩下了寥寥五人。
  太子与衡秋也是醒了过来,这般危急之下,能睡的着的就真只有猪了。
  五个护卫抽刀围住太子与衡秋坐着的那张桌子,个个神色严然。
  “什么东西?”这应该是丁若倾头一次主动问陈今来。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此刻她觉得唯一可靠的同伴只有深不可测的陈今来,那五个护卫对付寻常匪徒还算可以,关键时刻却不过摆设而已。
  陈今来皱眉道:“形似鬣狗,却比普通鬣狗大好几倍。”
  丁若倾眉头同样一锁,立刻道:“护送太子上马车,速度撤退!”
  五个护卫如同圆筒围着太子与衡秋,很快便来到了马车旁边,两人快速走入马车后车夫甩起缰绳就要赶马,谁知那马儿在那死也不肯动弹,只一顾惊慌低吼。
  几乎一个眨眼,几道黑色影子扑向马儿与车夫,一张张大口用力咬了下去。这些东西肆意撕扯着马儿,却不曾想竟是从肛处吃起,活生生的将马儿撕成了碎片,鲜血淋漓,场景异常可怖。
  那些东西吃了马儿与车夫还不知足,便要朝车内扑去。
  四周忽起狂风,卷起漫天落叶。
  落叶似刀,如同下起剑雨般飞向那群东西,发出“叮叮叮”的声音。
  这些东西,竟然强悍如斯,刀枪不入!
  它们似乎极为得意,只只张开血盆大口,耀武扬威。然而就在此时,一片飞叶穿梭在只只大口中,那群东西瞬间被削掉半个脑袋,流出一滩滩黑色血水,腥臭难闻。
  那射出落叶之人,便是陈今来。
  丁若倾也不计较他是如何办到的,只是问:“这些究竟是什么东西?看似是犬,可天底下哪有大如牦牛的犬?还有皮肤也太过坚硬,竟然连我也是打不穿。”
  陈今来沉思了片刻,回道:“这些是鬣狗。”
  丁若倾不信道:“何以见得?”
  陈今来道:“首先样貌,其次看它们攻击马儿时的手段,鬣狗善**。”
  “掏……?”丁若倾面色一变,还有个字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陈今来点头道:“鬣狗由于体态较小,又喜欢捕食牛这般大猎物,咬不到脖颈的它们便只好攻其肛处,咬住肠子,这般之下无论是牛也好,虎也罢,肠子在它们嘴里便失去了反抗能力。它们咬力极其强大,但凡咬住便不会松口,所以猎物越挣扎肠子就流出来的越多,若强行逃跑的话一整条肠子都会被拉出来,到时不死也死了。”
  丁若倾听了只觉一阵恶心,秀眉越皱越紧,道:“可眼前这些东西体态可不小。”
  陈今来道:“正是如此它们定是鬣狗无疑,能咬脖子却不咬,只能说明它们习惯了**这一手段。至于体态么……异于寻常鬣狗,应是所谓的妖了。”
  “鬣狗妖?”丁若倾大惊失色,总算想起自己脚踏的是涂州境地,而世间所传的涂州有妖魔,竟不想是真的。
  马儿已死,后路已断,又要自保又要保护太子与衡秋的七人,只有将所有鬣狗妖杀尽方有出路。然而鬣狗有一常性,便是喜欢成群结队,想必成妖以后也不例外。
  果然,树林里突然闪出盏盏明灯,继而越来越多,最后根本无法数清。它们张着大口徘徊在马车四周,成了包围之势。
  丁若倾似乎极为讨厌这种相貌丑陋的妖物,眉头一皱便控制出无数落叶,如同蝗虫过境。
  可惜落叶刀固然比蝗虫强悍百倍,但这境却是极难过去。落叶刀再次如同打在钢铁之上,“叮叮当当”响个不停,饶是难以伤这些猛妖分毫。
  丁若倾毫不气馁,欲再次出击,却被陈今来拦住,他道:“这些妖孽皮硬如铁,你这般肆意攻击下去非但无用反而会把你自己累死。”
  丁若倾恼怒道:“那你说怎么办?”
  陈今来淡定回道:“它们的嘴巴便是弱点。”
  丁若倾不喜反更怒了,道:“你不早说!”
  陈今来无奈,女人果然是最难以理解的动物。他忽然有个想法,要不索性彻底惹恼了她,好让她变身母老虎,这样也许可以将这些鬣狗妖虐的体无完肤。
  当然他也只是想想,因为他知道就算真变成母老虎,第一个被咬死的也不会是那些鬣狗妖,而是自己。
  丁若倾得到窍门之后果然无往不利,落叶刀贵在多、锋、快,而且能转弯,鬣狗妖根本无法靠近,并且谁越猖狂谁死的越快。
  陈今来忽然有些心疼那些鬣狗妖,发威方式太过单一,只会张嘴狂吼,而一张嘴它们嘴里便会塞满落叶,死相极其难看。
  杀手锏是口,弱点却也是口,仿佛万物都离不开这个规律,讽刺至极。
  可是这些鬣狗妖怎么如此之多,杀之不尽?最可恶的是,成妖的它们居然会有心智?
  只见那些鬣狗妖连连挫败之后似乎发现了问题所在,一只也不肯张嘴了,这样下来它们面对落叶刀便战无不胜,随便它们怎么乱飞,只当挠痒痒。
  丁若倾气的脸都发白了,看到一旁偷笑的陈今来怒气不知怎么猛的暴涨,像个媳妇对做错事了的夫君一般,狠狠踢了一脚,骂道:“笑什么笑!你上!”
  陈今来揉着疼痛腿部,苦笑道:“连夫人都打不过,我又怎么行?”
  这次不是脚踹了,而是换作片片落叶刀悬挂头顶,丁若倾似是深深入了“夫人”两字的戏,怒道:“杀不死它们,杀你还是可以的。”
  陈今来入戏不比她差,像个怕媳妇的男子般不敢出声。
  两人与无数鬣狗妖陷入了僵持,然而鬣狗妖还有一个特性,便是耐心,如此僵持不下,双方就要比耐饿了,显然马车那边很吃亏。
  “若倾,还不速速救驾?”马车里传出了衡秋颤抖的声音,看来他确实吓坏了,竟不知已是在救驾了?
  又传出太子声音,他就显得比较镇定,至少声音之中没有慌乱,他将衡秋的意思阐述清楚的道:“困在这里总不是办法,不知贤弟可有良计?”
  陈今来回道:“办法倒是有一个。”
  太子道:“且说。”
  陈今来看了看丁若倾,坏笑道:“需要一点爱的勇气。”
  衡秋忍不住怒道:“都什么时候来还有心思耍嘴皮子?究竟什么办法!”
  他怒起来倒是忘记了害怕,连声音都不抖了。
  陈今来顿觉无趣,只好道:“方法便是我去吸引这些妖孽的注意,阿凉保护马车离开。”
  他看了看五个护卫道:“你们抬轿子的力气总有吧?”
  五人一愣,全不知哪来的轿子可言,随后似是猛然想到,他是要他们抬马车。
  马车可不比轿子,要重的多得多。
  不过他们都是武力不差的大内高手,五个人抬个马车还是可以轻松做到的,于是他们目光一泠,重重道:“誓死护卫太子出林!”
  陈今来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这座江湖里还是有些正气在的。
  他淡淡道:“那便这样吧。”
  “可是……”只有丁若倾知道他那轻描淡写里的危险,太子与衡秋只知道陈今来肯能会冒一冒险,却不知道是去送死。
  至少丁若倾是这么认为的,她是一等一的武道好手,又修习了一点仙法皮毛,两者相加即使在仙门之中也尚有一席立足之地。
  她很强,所以她知道这些鬣狗妖究竟有多么难对付,一个人去,无疑羊入虎口。
  可是,还有别的办法吗?
  陈今来脸色轻松,调戏道:“所以你说我这个唯一的办法,有没有必要索取点勇气?”
  绝色女子白皙的脸颊微微泛红,脱口道:“你需要怎样的勇气法?”
  “我需要……”
  陈今来奸笑着缓缓向女子面上贴去,越来越近,很慢,却越来越近。
  已是能够隐约感到彼此的温度与心跳,再近一点,呼吸都打在了彼此鼻尖。
  绝色女子心中跳动不止,也不知为何,悄悄闭上了眼。
  她还悄悄朝前凑了凑。
  然而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陈今来忽地开口:“姑娘,借你玉簪一用!”
  心头似有巨石落下,深不见底。
  失落感犹如因为被摘去发髻而散落的长发,延绵心底最深处。
  他没有叫我阿凉,也没叫我名字,他只是叫了一声,姑娘?
  有些人便是这样,他喜欢和你打打闹闹,甚至喜欢欺负你,还有可能调戏调戏你,那都是他真心喜欢你。
  可当他有一天忽然不这样做了,你们见面只有一句不痛不痒的你好,称谓变成了淡淡一声姑娘,那这又代表了什么?
  仿佛失去一件极为重要东西的丁若倾双眼潮湿,她不知道为何鼓起了所有勇气,放下了一切矜持,她突然就想紧紧把他抱住。
  可是,他已不见,抱住的,不过是一道残影,与他留下的味道。
  那个总是说着江湖,油嘴滑舌,自傲自大,仿佛目无一切的男子,手中仅仅握着一把玉簪,便义无反顾的冲进了龙潭虎穴之中。
  她觉得,他的江湖好美。。
  什么时候有荣幸进去看一看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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