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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江湖无仙 / 第六章 如梦似幻

第六章 如梦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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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闹!”
  衡秋又气又急,在官道上不停来回踱步。
  在他身旁的是十几带刀护卫,身后是依着马车无动于衷的丁若倾,身前则是并排而跪的陈今来与朱翊之。
  上方是纯净无暇的蓝天白云,远方是点点山影的无边旷野,脚下则是他此刻恨之入骨的滚滚黄土。
  掐指一算,今日大吉,宜结拜。
  “苍天在上。”
  “黄土为证。”
  ……
  “等下等下!”
  衡秋只觉脑袋瓜疼,刚想说什么来着?怎么一时突然想不起来了,恨的他直跺黄土。
  “苍天……”
  “想起来了想起来了!”
  衡秋垂着头,眉头紧皱,极力将自己维持在思考的状态,他怕一会自己又忘了。
  他艰难的道:“太子殿下!你可考虑过后果没有?还是被他灌了什么迷魂汤?”
  太子微笑回道:“我又不是女子,他给我灌汤作甚。”
  好家伙,还未结拜,两人说话语气就已差不离了。
  衡秋知道太子决定的事情很难改变,于是便冲到陈今来面前,怒声道:“大胆刁民!你可知太子何等身份,你又何等身份,岂可作下俗的结拜之举!”
  陈今来不解问道:“太子什么身份?”
  衡秋怒声回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陈今来没问下一个问题,而是说道:“正好我是二人之下,万人之上,只比太子少了一人。”
  “嗯?”衡秋一伸脖子,面上写满了不懂。
  只听过一人之下,还从未听过二人之下的。
  陈今来很认真道:“太子一人之下,是在天子之下,而我家在我之上的也不过父母罢了。”
  衡秋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问道:“那万人之上怎么说?”
  陈今来道:“我家之下真有近万人。”
  “胡说八道。”衡秋被气的笑了出来。
  然而他不会知道,陈今来并未胡言,六百年前奉剑山庄乃鼎盛时期,庄下弟子当真有近万人之多。
  只不过太子的万人之上与他的万人之上,其中差了可不止一万人。
  太子忽然发话,神情中带着浓浓不快,“结拜何须身份一说?今来兄弟这句二人之下说的我甚是惭愧难当,发令朝内,今后不允许再有出此评论,否则斩立决!”
  太子先前不曾觉得,但被陈今来不经意点醒,什么叫一人之下?太子之上除了天子,难道就没了母后?养育之恩比天大。
  “苍天在上。”
  “黄土为证。”
  “我愿意与朱翊之。”
  “我愿意与陈今来。”
  “结拜为异性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结拜为异性兄弟,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
  在苍天下发了誓,在黄土上磕了头,在所有万物生灵面前喊了声大哥叫了声二弟,便就真如一胞而出,谁若反了誓言,苍天第一个不答应!
  可是苍天,又何曾饶过谁?
  衡秋只觉脑中一阵昏沉,堂堂天朝太子居然跟个草寇一般跪天跪地跪生灵,太子本就无须誓言,因为天子金口玉言,而他,将来终究会成为天子。
  丁若倾面色无恙,依然美的令人窒息,她缓缓上马,示意尽快启程。
  太子也知一路已是耽搁太久,便匆匆上车,吩咐着快马加鞭。
  陈今来却不曾进入车内,而是轻轻翻身上马。立刻遭到绝美女子强烈反抗,他说了句让所有人啼笑皆非,却又无从反驳的话,“大哥!有福同享,你的贴身侍卫也应贴身保护弟弟才对。”
  太子愕然,衡秋气的胡子一抖一抖,丁若倾则身躯一震,逐渐放弃反抗,仿佛被人下了药一般。
  他们都隐隐觉得,似乎被人下了一个套,一个香艳沉沉的采花大套。
  陈今来笑着伸手环过女子优美身躯,呈环抱之势。
  瞬间天色昏暗,堂堂华天朝大司法,何曾受过如此轻薄?就连太子也不曾有敢。
  陈今来却不以为意,奸笑道:“此马贼烈,我不架马便只能抱住阿凉小腰了。”
  说着他将一双贼手缓缓伸向那条如蛇细腰,指尖似乎已是感到女子身躯炙热温度。
  天色不再昏暗,下一刻他手中便多了一条勒马缰绳。
  陈今来面有得逞之意,笑意漫天,大吼一声:“驾!”
  绝美女子与英俊潇洒男子同乘一马,状若亲昵,策马狂奔。
  这匹白马头一次跑于马车身前,它似乎格外激奋,马蹄越踏越快,可怜了身后那架马车,连连长嘶之下,却是怎么也追不上的。
  耳旁风声作响,四处景色如梦倒退,颠簸之下,女子身影总是不由自主前后摇曳,向前无妨,向后则立马碰到一道挺拔身躯,瞬时心烦意乱,平静的深心忽而跳动加快,如那蹦蹦跳跳的小白兔子。
  谁也看不到,女子脸上早已潮红一片。
  从天明到日落,涂州大地终是出现眼前。
  那一年,华天朝太子朱翊之乔装出行,辗转走过江陵登上太和山,又经豫州嵩山,再绕道来到涂州境地,可谓近乎走遍大半个天朝版图。
  ……
  一入涂州,如离一世。
  涂州境地当真无愧于天下仙门神地,四处景色优美,环山壮丽,这里天似乎格外湛蓝,河流格外清澈,就连那呼之入鼻的空气都格外香清新。
  如梦似幻,却不知那云雾缭绕之上,是否真住有神仙?
  可若有神仙,安能容妖魔作孽人间?
  陈今来一入涂州境地便身子大震,他隐隐觉得此地万物生机极其浓重,远非六百年前可以媲美。
  而就算只隔一河距离的境内境外,同样相差甚远,一方贫瘠尔尔,一方灵气浓郁。
  对,就是灵气两字,陈今来思来想去,对涂州境地内的奇异光景,只能用灵气来形容。
  然最不可思议的是,向来百无禁忌,只信江湖不信鬼神之说的他,竟然渐渐产生了相信之感。
  头脑变得有些昏沉,这是前所未有之事,习武之人向来心性稳重,头脑更是冷静无比,更不用说武林绝顶高手,八识早已洞开,方圆百步之内蚁虫可见。
  可就是这样一个达到武之巅峰的年轻男子,竟不知不觉被什么异物靠近,又或许它本就缠绕在他身上。酥酥痒痒,使人迷醉,沉浸之下心中只想让这股奇妙感觉入体。
  陈今来猛地睁开眼睛,强大的内力让他顿时清醒,这股如同赤**子贴身的酥麻感顿时消失,可他知道,它一直围绕身边,不敢靠近,却又时刻不曾放弃。
  涂州极为广阔,太子一行选择了最为接近凌云峰的一方入境,也就是说他们不用几日便可到达北天门。
  而抄近道的坏处便是必须穿过一片葱郁树林,四处荒无人烟,连个野外酒家都不曾有。
  “滚下去。”
  耳旁传来女子冷冷之声,陈今来才发现马车已是在林中一处空地停下,而身前女子因为愤怒而全身发抖。
  她的眼中是无尽不齿、恶心、以及羞愤。
  陈今来不知自己何时又得罪了这位绝美女子,目光询问之中似乎捕捉到了她厌恶眼中的一道身影,正是之前他迷离时的模样,陶醉的表情极为荒淫、享受、春意盎然。
  他慌忙解释道:“阿凉你别误会……”
  丁若倾愤怒更胜,冷面翻身下马,头也不回的径直走向马车那头。
  轻薄便轻薄了,意淫便意淫了,可是,你借用着我的身体,心里唤的却是另一个名字,这样便是不可原谅了。
  其实陈今来早已将阿凉与丁若倾两张一模一样的容颜分开,他只是喜欢这样叫她,提醒自己旧人不能忘,新人不可亵渎。
  然而他始终还是身不由心的,他的江湖里美色最大。所以他拿出一张面纱,放在鼻子间肆意闻着,顿觉芳香扑鼻,让人难以把持。
  他似乎无时无刻不在亵渎新人。
  夜渐深之下,天空似乎又昏暗了几分,陈今来猛一哆嗦,赶紧将面纱藏在怀中,屁颠屁颠跑到那张羞愤的只想一剑刺死他的面容面前,嘿嘿一笑。
  有时不得不佩服太子身边这些人,看去只一架马车而已,竟然被他们在林中空地上搭起了一顶蓬帐,四面通风,陈今来想着太子绝不会缺那几个布钱,必定是为了加宽视野,用来防范野兽或者刺客来袭。
  经验丰富!
  陈今来不可思议的坐在一张不知从何而来的桌前,伸手摸了摸,是真物。
  有远见!
  只是之前一直藏在哪呢?
  然后他看见衡秋与太子坐在旁边另外一张桌子上,伸手摸了摸,还是真物。
  他已经不想去思考这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了。
  护卫给两张桌子上放置了一个油灯,四周瞬间清晰起来,还有淡淡温度。
  油灯来处陈今来可以理解。
  眼看一处野外小家已是建成,陈今来总觉得还缺些什么,然而下一刻便端上来了好酒好菜。
  呵呵,心想事成?
  陈今来对衡秋佩服的五体投地,他知道这些杰作肯定出自这个只会怒声怒气的管家之手,而对方似乎感受到了他的仰慕目光,将头轻轻抬起,手上不停抚着长须,一副傲娇神情。
  陈今来吃肉吃菜,对面丁若倾只顾喝酒。
  阿凉是不喝酒的,所以他不知道阿凉喝酒会如此好看,多了一份干练的精美。
  丁若倾想吃些菜了,却发现肉菜早已被卷食一空,她秀眼怒瞪对面那个不懂怜香惜玉的猪头,却换来一个得意的笑容,以及一句此生也不会忘不记的混蛋话。
  他满嘴油腻的对她说:“我知道女孩子需要保持身材,所以替你把你那份也吃干净了,让你眼不见为净,不用太过谢我,以身相许便可。”
  绝色女子只好含恨狂饮,饮的是恨,恨的是这个无耻到极点的登徒子白日已是成了太子二弟,身份似乎比自己还高。
  酒过三巡。
  太子体弱早已趴在桌上睡去,看着让人尤为心疼,哪一个天朝太子歇息不是软铺香枕,枕旁还有一丝不挂的香艳美女。
  陈今来只觉大哥太可怜了,别说没有软塌,身边睡着的还是一个粗糙男子,不过还好,男子没有一丝不挂。
  丁若倾酒力极佳,可世上还真没有千杯不醉之说,喝不醉只说明喝的还不够多,而丁若倾此刻似乎喝多了。
  她那如水的双眼泛着丝丝波光,迷离而诱惑,殷红的小嘴始终难以合上,不断吐露着沁人芬芳,原来喝醉酒的女子是如此美丽动人。
  要强的女子潜意识里不愿意就此睡去,不知是担忧太子安危还是害怕对面那头狼乘机轻薄,所以她不断与脑中瞌睡虫打架,每赢一次便会轻轻发出一声轻喘,“嗯……”
  陈今来如受电击,他们离的最近,丁若倾时不时的娇呼他听的是一清二楚,顿时心痒难忍,全身毛孔都是张开,能够感觉到自己体内血液在翻滚,直冲脑门。
  他忽然觉得,如果她继续这样叫下去的话,男人与生俱来的本能将要破体而出。一张邪恶的画面已是悄悄浮现,一道恶魔般的声音不断充斥心间,“将她抱去树林里,没人知道,她也不会知道……”
  好在丁若倾赢着赢着便输了,侧头枕在手上睡着了。
  陈今来如遇大赦,仿若被浇了一桶冷水在头上,立刻清醒。他长长呼了口气,暗暗庆幸道:“还好还好,保住了自己贞洁。”
  倘若丁若倾知道这些,特别是听到最后那句话,怕是绝对会将他千刀万剐,最不济也要阉了,扔去与朝内那些宦官作伴。
  夜深了,睡不着的人容易沉入回忆。
  夜间风比较冷,女子轻轻的咳嗽声吵醒正在发呆的黄衣男子。
  男子忽地轻轻站起,又轻轻走到马车内,找了件绒衣,再轻轻的走到女子身旁,轻轻的将绒衣盖在了她看去柔弱的身上。
  睡梦中的女子感到万分温暖,舒服的不禁用头在手上蹭了蹭,画面极其动人。
  男子轻轻坐了回去,思绪已被打断,他轻轻将双手放在桌上,头轻轻枕了上去,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那张绚烂面容。
  美色是他的江湖,可柔情也是他的江湖,只不过特别小,特别深。
  也许命中注定,也许心灵所致,女子不觉间缓缓睁眼,没有睡意的朦胧,里面满是似水柔情。
  两双如水双眸静静凝视,彼此都未动过,也未有人愿意出声。
  也许他们都不愿意有所动弹,也许只是轻轻一个眨眼,这张静止的画卷便会消散,以后再也找不到了。
  油灯很争气的始终保持一个姿态燃烧,可能它也怕稍稍亮了,或是稍稍暗了,都将再也照不到如此蜜意场景。
  良久,油灯终是坚持不住,火焰轻轻一动。
  女子双眼轻轻合上,似从未开过。。
  但她的嘴角,很轻很轻的扬了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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