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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通鼓角四更鸡,日色高升月色低。时序秋冬又春夏,舟车南北复东西。镜中次第人颜老,世上参差事不齐。若向其间寻稳便,一壶浊酒一餐奇。定场诗一首。
寒风,屋顶,刺骨的寒意。
四道人影立于屋顶之上,他们挺着笔直的身子,冷眼环视着周遭的一切。他们的神情是冰冷的,他们的心也是冰冷的。
“他来了吗?”
其中一个红袍男子不耐烦的摇着手中红色的折扇,冷声问道。
“没有。”
他身旁另一个蓝袍男子沉声应道。
“我看那蛮子是怕了咱们江南四大贼王的威风,不战自退了!”
另一个青袍男子一脸不屑的嘲笑道。
“哥哥们说的极是!”
他们身旁,一个身披紫袍的少年也道:“我看那什么劳什子盗圣也是欺世盗名之徒,没什么真本事。不如吃些酒暖暖身子,早些回去罢!”
红袍男子点了点头,自身后取出一坛老酒,掀开酒封,立时醇香四溢。
“好酒啊!好酒!”
四大贼王正要举杯共饮,却听天边传来一声称赞,再看各自杯中却已没有一滴酒水了。
“你来了。”
红袍男子望向一旁,冷声问道。
“吱呀!”
旁边的一棵老歪脖子树上接连传出几声枯枝折断的声音,只见白光一闪,一位白衣公子赫然出现在四人面前。
“多谢四位同道赠酒!”
白衣公子拱手作揖,笑脸相迎。
“你就是盗圣白玉珏?”
紫袍少年好奇的问道。
白衣公子微笑着不置可否,只是目光转向那红袍男子,笑道:“我来了。”
“你不该来的。”
“我已经来了。”
“你毕竟还是来了。”
“我毕竟还是来了。”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
“既然来了,那便划出个道吧!”
红袍男子打破了沉默了。
“不错!”
紫袍少年也道:“既分高下,亦决胜负。时间,地点,你来选。我们就四个人,你随便找人!”
“兄dei,”白玉珏一脸的哭笑不得“你是不是还少了一句‘放学别走,楼后等你’啊?还随便找人,你以为小学生打群架呢?不是我说,你们在江湖上也算是小有名气了,做出这么幼稚的事儿来就不怕被人耻笑?”
“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
紫袍少年笑道:“你不必替我们担心,我只问你,比还是不比?”
“哎呀呀,幼稚是会传染的!”
白玉珏挥着手,一脸嫌弃的说道:“我才不要和你们过家家!”
白玉珏转身欲走,便听那蓝袍男子与身边的青袍男子一唱一和的说笑起来。
“有的人表面上是盗圣,其实是厨子!”
“诶?怎么讲?”
“你说你有种,他说他有种。说起那李大嘴,数他最没种~”
“你俩说相声的吧!”
白玉珏的嘲讽反而让他们更起劲儿了。
“诶,今儿算您来着了!”
“相声啊讲究说学逗唱!”
“没错!共四门功课!”
“这个说啊......”
“行了行了,听我说吧!”
白玉珏强行打断了他们,心道,真要让他俩自由发挥下去,保不齐他们真敢杵这儿说一晚上。
“你们不就是要和我分个高低吗?”
“是这么回事!”
四人齐声回道。
“这样,”白玉珏想了想,说道:“有传闻说,抚远将军公孙瓒府上有一件九龙杯。白某有心借来把玩把玩,你们想要比试,那咱们就以此事做一下赌注,你们可敢应战否?”
“抚远将军公孙瓒人称白马将军,麾下白马义从更是精英中的精英。北地的外夷们听了她的名字都恨得牙根直痒。要潜入她的府邸,那可真是个技术活啊!”
听罢蓝袍男子的介绍,其他三人皆面有难色。
“其实你们不敢去也没什么。”白玉珏笑道:“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被称为盗圣的。这种地方还是要交给专业......”
“这个赌约,我们接了!”
白玉珏还未说完,红袍男子便沉声回道。
“大哥!”
三人齐声喊道,四大贼王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好像下定决心一般,彼此凝视着,一齐坚定的点了下头,目光中仿佛有什么在剧烈的燃烧着。
“好吧。”
白玉珏无奈的说:“那就约好了,三日后,此时此地。拿到九龙杯的一方就算赢。”
“如果我们赢了,盗圣的头衔就是我们的啦!”
“你们要是喜欢,我现在送你们都成!”
“你懂不懂什么是竞技精神?”紫衣少年怒道:“你这是在羞辱我们!”
其他三人亦是怒目而视。
“好吧好吧,”白玉珏单手扶额,说道:“我要是赢了,你们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
红袍男子问道。
“我现在还没想好。”
白玉珏摊手笑道。
“你滑头!”
青袍男子嚷道:“你要是让我们死,难道我们还听你的去死吗?”
“诸位放心。”白玉珏道:“我要你们做的事情,一定是不伤天害理,也不违背侠义之道,又是你们一定做得到的。这总可以了吧?”
“三日后,再会!”
红袍男子抛下这么一句,纵身一跃,便与三个同伴一同消失在了夜幕中。
“诶嘛,还接了个大活!”
白玉珏自言自语着,脚下运起身法,说话间,也没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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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货带来了吗?”
嘈杂的赌坊里,骂娘声,吆喝声,哀嚎声,人声鼎沸。
而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一个蓬头垢面的懒散少年正和站在对面的刀疤脸汉子对峙着。
“哼!”
汉子哼了一声,自破旧的上衣里摸出一个牛皮口袋,松开绑好的麻绳,汉子取出一张画的密密麻麻的鹿皮,冲那少年扬了扬,一脸不屑的问道:“钱?”
“老白,验货!”
白玉珏不情不愿的走了过去,扫了眼汉子手中的鹿皮,回头说道:“确认A货,可以出手。”
“拿去!”
少年一把掷过去一个沉甸甸的包裹,汉子探手接过,估摸了一下分量,转身离开。
“我说老胡,不就是探个将军府嘛,墙头一蹲,啥地形看不出来呀?”
二人走出赌坊,白玉珏与身边的少年说教起来。
“咱们是飞贼,不是江洋大盗,和那些反贼接触多了总是不好。”
“要饭的你还嫌饭馊?”
少年满不在意的回道:“他们是反贼,咱们是飞贼,说来说去还不都是贼?黑市上抚远将军府的地形图可是已经炒断货了!有市无价有木有!要不是我之前杀那几个鸟官的时候救过他们什么香主,就这份地图还指不定是谁的呢!”
“你还有脸提那次!”
白玉珏一听这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说好了,咱们去那知府家干一票就走。你看那小妾欺负下人,三拳两脚给人打成了血葫芦。谁知道那知府正和几个下属打麻将呢,你搁厨房顺了一把菜刀直接过去全切了!”
“那咋的?”少年一脸自豪“为民除害!我骄傲!”
“是!你骄傲!”
白玉珏扶额道:“你说你处理现场,让我先走。然后你一脚踩在血迹上,当时就滑了一跤。还没爬起来呢,就让人一干差役给摁那儿了。”
“要不是我这个飞贼偷了钥匙去大牢里放你出来,又调包了你的画像。现在你胡少侠的海捕文书早就同那雪片一样满天飞了!”
“我那不是倒霉催的嘛。”
少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不过你再掉过头来想一想,如果我没救那个下人,咱们还能和天地会搭上线吗?你还有机会拿到这张图吗?”
“我可没想要和他们扯上什么联系。”白玉珏道:“这图也是你要买的,噢,没有图就不敢去了?飞檐走壁,踏雪无痕都说给谁听的?”
“那把图还我!”
少年伸手嚷道。
“送出去的东西,焉有讨回之礼?”
白玉珏狡黠一笑,少年亦是一副早知如此的表情,耸了耸肩,又问道:“现在道上都在传,说那件九龙杯是宫里的圣物,公孙瓒那小娘皮怕自己不能服众,特向皇帝老儿讨来的。大家都说,这九龙杯的背后一定有一个惊天大秘密!”
“什么秘密?东方不败还是东郊皇陵?”
白玉珏笑道:“人就是皇家御用的玉杯子,能有啥秘密?国人的想象惟有在这一层能够如此跃进!你呀,不要听风就是雨,将来在宣传上出现了偏差你也是要负责任的!”
“算了,我膜不过你。”少年朗声道:“走吧,我在老段那儿订了两匹良驹,现在出发,最晚黄昏就能到襄平啦,到了襄平咱们......”
“等会儿!”
白玉珏打断了少年滔滔不绝的未来畅想。
“你是什么时候有了我要带你一起去的错觉的?”
“不是,你还想吃独食啊咋的?”少年不满的质问道:“我可是听说了,这九龙杯搞不好和什么大魏龙脉有关系!富贵险中求!这么刺激的战场怎么少的了我胡车儿?”
“你又是听天地会的那帮神棍胡诌八扯的吧?”
白玉珏无奈的说:“他们总是爱扯这些怪力鬼神的东西,要是真有什么龙脉,当年魏灭六国还用的着那么艰难?找几个倒斗的过去挖几铲子不就齐活儿了?”
“不管怎么说,这次我必须和你一起去!”
神情是坚定的,语气也是不容置喙的。
“你难得答应和人比试,这样的名场面,我可不想缺席!”
“算了,你愿意来就来吧。”
白玉珏叹了口气,叮嘱道:“这次,千万别再弄出人命了!”
“你放心!”
胡车儿笑道:“这次我一定不会再被血迹滑倒了!”
你特么还是要见血啊混蛋!
白玉珏欲哭无泪。
小剧场
胡车儿:你是岛国人?
望月:是呀。。
胡车儿:说实话,我是第一次见到穿衣服的岛国人。
望月: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