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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静瑶台月正圆,请风浙沥满林峦。朱弦慢促相思调,不是知音不与弹。定场诗一首。
“大,大家好,我是你们的新元芳,李朋友,诶,不不对!是新朋友,李元芳!”
“我是狄大人的管家,狄春。”
热气腾腾的火锅前,折腾了半天的众人们分别落座,他们终于得到了休息的机会。看着满桌的珍馐美味,无人不是眼前一亮。
狄春和李元芳起身做了自我介绍,周瑜笑而不语,孙策只当小殿下又换了个化名,热情的邀他们吃好喝好,只当是在自己家一样。大乔似乎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只是温柔的看着自家夫君谈笑风声。
小乔呢?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元芳吸引过去,两个半大的孩子玩的不亦乐乎。
“狄大人微服私访,倒是我眼拙了。”
听杨冬道出苏路泽的真身,白掌柜并没有感到过多的惊异。打从这一行人进门开始,他就贼上他们了。凭借多年江湖经验,自然推断的出几人身份并不简单。
不过那位狄管家,却像是个有故事的人呐。
小店有酒,你有故事要说吗?
“冬仔的事有狄大人出手,必能沉冤得雪吧!”
“嗯!作为一名优秀的教育工作者,我,我,谢过狄大人!”
杨冬端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看上去信心十足。
“你能为一个杨老师洗去冤屈,那你救的了成千上万个杨老师吗?”
白秀英秀眉一挑,一道犀利的目光瞪向那个一脸无辜的罪人。
为官者,任由百姓受苦,便是有罪。
“秀英。”
白掌柜淡淡的出声制止道,他只是象征性的拽了一下侄女的裙摆。见她不为所动,也就作罢了。
“秀英小姐也有冤屈要申诉?”
狄春意味深长的问道。
“这个冤太大了,比他的还大。”
白秀英说着,一指正在夹菜的杨冬。杨冬一个机灵,筷子里原本夹好的肉再次滚入沸腾的汤水中。
“那个神探,你敢接吗?”
白秀英一脸鄙夷的反问道。
“我......”
苏路泽一时语噻,心说这家店可真够邪门儿的!跑堂的杨冬是隋国公府的通缉要犯,算账的白秀英说自己的案子比杨冬还大。那她开罪的会是谁?便宜老爹?还是......那个一路上被提了无数遍的天后?
细思极恐。
苏路泽看向白掌柜,要是下一刻从他嘴里听到他也招惹了什么天兵天将,那就神作了。
“我家老爷是天后钦点的九天御使,代表的可是天后的脸面。”
狄春插嘴道:“那歹人势力再大,又能大过天后?”
“呵呵。”
白秀英冷声道:“我不是为自己喊冤,我是在为交州成千上万流离失所的百姓们喊冤!”
“交州么......”
苏路泽想起了白掌柜提起过白秀英的身世,她的家人似乎就是死在交州的乱军之中。
“这个......”
他有心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听白掌柜的意思,交州且还乱着呢,这丫头大抵是把这无端之祸归罪在了庙堂之上,而此刻自己所扮演的神探狄大人正是一个现成的靶子。
这个时候,任何语言都已经苍白了。
“老爷,你不是和我说起过吗?”
狄春善意的提醒道:“天后可是一直在关注着交州的战事呐,当日京师接到第一封交州的加急战报时,天后就批示了四个字,虽远必诛!”
“可是......”
“可是我们还是打了败仗不是?”
见白秀英点了点头,狄春又循循善诱道:“战争啊,依靠的从来不是一城一地的得失。当年蒙古的成吉思汗率铁骑深入中原腹地,谁人可挡?完颜兀术五路侵攻,兵锋直指京师!结果呢?我大魏如今依然屹立在此,他们却已在黄沙里埋了多年了。孰胜?孰败?”
“狄春兄弟说的好啊!”
孙策起身赞道:“公瑾常与我说,这些年间,中原来了多少想欺负我们的外族蛮夷,最后等着的就俩字,滚蛋!”
“好!”
在场的众人中,除却白掌柜,汪直人到中年外,余下的大多是血气方刚的少年郎。听得孙策此言,无不感到一阵的血脉喷张,纷纷大声叫好。
“好妹子,等把狄大人送回了京师,我就去交州大闹一场!干翻他娘的法夷鬼子!”
“干翻他娘的法夷鬼子!”
对面桌上,围坐着的孙家下人们也举起酒碗,齐声高呼起来。
“原来这粗鄙之语也会传染呐!”
“年轻人不要太气盛!”
刘瑾嗤嗤的笑着,又见汪直呷了口酒,道:“步子迈的大了就他娘的扯到蛋了!”
“哈哈哈哈,不气盛还是年轻人?”
孙策满不在乎的大笑起来,汪直却没有继续传授他人生经验的意思。放下酒碗,瞥了眼正轻声教训友人的俊后生,轻咳一声,问道:“曲有误,周郎顾。在吴郡的时候,老子也领教了你这弹琴的是他娘的怎么击退高渐离的。诶,老子现在就很好奇,我说后生,如果老子现在在你面前随便弹上一曲,你特么也能听出问题?”
“前辈,是这样的。”
周瑜端起酒碗,起身向汪直敬了一碗酒。这才继续解释道:“音律一道如武学一般,活用一些规律,是可以窥一斑而知全豹的。”
“我作证!”
孙策一边举手喊着,另一只手则勾在好友的肩上,爽朗的笑道:“我和公瑾一起长大的,小时候啊,他能弹二百多首歌,大家都叫他二百歌;我也不赖啊,我会跳二百个舞步,他们都叫我二百舞,啊哈哈哈哈......”
“噗!二百五!”
刘瑾等人哄然大笑,马可波罗不解其意,问向一旁的汪直。
“这个数字怎么了?我怎么get不到?”
“啪!啪!啪!”
马可波罗正耸着肩等着答案,不料汪直一言不发,突然在他左肩连拍了三下,末了,倒背着手,拂袖而去。
“嘿!我的上帝!”
马可波罗不满的嚷道:“你们的老船长又发什么疯!不会是突然想起埋在加勒比海的宝藏了吧?”
周瑜微微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芸妹,你怎么遇到汪大叔的?”
苏路泽好奇的向赵芸追问道:“大叔的仇家就是那宅子的主人?那些人......真是你们?”
“你呢?”
赵芸笑了笑,回头看了眼独自抿着酒的狄春,轻声道:“咱们的小殿下又是怎么变身成了天后的心腹狄仁杰的?”
“我可以说无可奉告,你肯定不高兴。不过,这事儿到现在,我知道的怕不是还没你多。”
苏路泽无比真诚的说。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赵芸道:“我的工作就是隐藏自己的秘密,发现别人的秘密。不过我现在的任务是送你返京,所以我对你的秘密也不感兴趣。”
说到这里,赵芸突然会心一笑,侧过身耳语道:“如果你有梦游的习惯,或许会发现我的秘密。”
“那还真是不好意思。”
苏路泽笑道:“我睡眠质量一向都很好。”
“所谓没心没肺的人睡眠质量都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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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因为赵芸的那句嘲讽,向来沾枕头就着的苏某人在当晚却横竖睡不着觉了。
走在客栈昏暗的回廊里,苏路泽只觉得一阵风吹过,自屋顶便飘出了凄清的箫声。之前,这昏暗的世界里并没有音乐,只有夏虫的鸣叫声。箫声夹着冰泉之气,忽如海浪层层推进,忽如雪花阵阵纷飞,忽如峡谷一阵风旋,急剧而上,忽如深夜银河阵阵流淌。
诸般景致在苏路泽眼前不断的变换着,他不似周瑜那般精于音律,却也听的出这箫声中深入骨髓般的寂寞。人生本就是寂寞如雪啊。
顺着一旁的梯子,苏路泽鬼使神差的拾级而上,便见屋顶上有人正坐在那里吹箫。
箫声戛然而止。
“浮生倥偬,有缘萍聚,当浮一大白!狄大人,请!”
那人放下手中的洞箫,递过来酒水一杯。
“白,白掌柜?”
苏路泽讶然,此人不是旁人,正是方才与众人同桌共饮的白掌柜。
“白掌柜真是多才多艺!”
苏路泽饮下杯中之酒,赞叹道。
“狄大人捧了。”
白掌柜笑道:“相逢即是缘,狄大人可愿听我说一段旧事?”
“哈,我最喜欢听故事啦!”
苏路泽欣然应道。
“抚远将军府曾失窃了一件九龙杯,此案一出震惊朝野。大人应当有所耳闻罢!”
九,九龙杯?
苏路泽的手下意识的摸向怀中,当手指触即到那一丝清凉的轮廓时,这才放下心来,好奇的问道:“九龙杯不是皇族至宝吗?怎会在一将军手中?”。
“呵呵。”
白掌柜似乎料到了苏路泽会有此一问。抿了口酒,笑道:“这可就是孩子没娘,说来话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