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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边,很远很远的北边,有……一个……池子。”
“说是池子,却不像我们这边的池子,在我们人的眼里啊,池子总是风平浪静的,小的,挺浅,这个时节还有点暖和。”
“有活水呢,池里就清亮,一片片全是很浅很浅的绿色,”
“泛蓝。”
“没有活水呢,池面上就多有一层,青绿,”
“看起来有点恶心,但总归颜色是好看的。”
“而那个北边的池子啊,就不是我们‘人’的池子喽。”
“那是‘天’的池子啊,”
“那池子,一眼望不到边啊”
“那个‘天’池里的小水花,对我们而言就是波浪,滔天的呐,”
“冷,池水极冰,冷到这水的颜色呈玄色,青黑色。”
“冷,冷到天都变了啊,这天,似乎一直都是暗的,”
“有太阳,”
“但一直都是被云遮住的,”
“也不打雷下雨,就只是刮风,”
“这风大啊,杂乱地吹,碰到了一起,那就是我们罕见的龙吸水,”
“特别是到了六月,狂风呜呜地刮,小的风就被大风裹住了,”
“最后只剩下两拨风,这任意一拨都可以卷起一座城,但,还是吹不破那云啊,”
“他们就这样互相撞过去,最后老龙吸水来了,这龙,只怕是唯一的龙王啊,是天子这种真龙中的帝王!”
“那场面,风裹着水,水挟着风,这水柱,就从池里到了天上,”
“那柱子,不知道是要几百?几千?几万人!才可以合抱过来!”
“但谁敢去抱啊,别说是这点人,就是这山,南边,西边,那些山去围这柱子,还不是一样被吸进老龙王肚子里!”
——
“爹,换一个吧,我怕……”
“不怕不怕,正好,爹问问你,你觉得,这种地方,有东西,活着吗?”
“怎么可能,不是说,这不是人的地方吗?还有龙,怎么会有人……”
“对,确实没有人,但有鱼。”
“鱼?这鱼不会被龙吃光吗?一条鱼,还没有我大呢。”
“但是啊,这鱼,可比你大,大多了……”
“那鱼,叫做,鲲。”
——
“鲲很大,相当大,虽然没有这池子那么大,但是啊,要是你在岸边看见它的头,然后向着鱼尾走,要走上七天,才看得见它的尾巴,想想看,这是几千里啊,”
“鲲在池里翻一个身,就跟地龙翻身一样,甚至更吓人,想想,那个浪花就又是几千里高,浮在空中,许久都落不回来,它在水面叫一声,都会引起几万里外天上响雷呐!”
“这一片池子,多大?这鲲比起来多小?没别的活的东西,就只有它,它拥有多宽阔的空间?纵横数千万里,水下又是几千万里,直达幽泉啊。”
“但他,不满足,”
“有纵横,”
“有深浅,”
“但他想向上,”
“想到天上,那云上,”
“再去畅游一下九天之上的云海!”
“于是他开始改变自己,”
“从鳍开始,鱼鳍一点一点变长,变宽大,长出羽毛来,”
“鱼尾变小,身子变小,”
“但奈何原本身子太大了,于是只能耸高鱼背”
“鱼头太大,嘴太大,而天上应当是食九天之云气,”
“所以他干脆小了嘴,成为鸟喙,”
“对,他成了鸟,”
“鹏。”
“鲲大,鹏由鲲而来,所以也大”
“身长仍是几千里,那背高耸,就是一座水上的山,水上的泰山,”
“再看翅膀,更是了不得,”
“那翅膀,那羽翼,远观就是那天边悬挂之云;近看又似那天人相隔之栅。”
“羽翼轻轻一扇,便是那陆地稀罕的飓风,”
“这等尤物,这种辅翼,若是腾空而起,试问九霄云外,哪里去不得?”
“只可惜,飞不起来啊。”
“鹏浮在水面,拼命扇动翅膀,不知卷起多少烈风,又刮走多少池水,但,仍不够,”
“如水浮舟,水浅,则不足以起其船,”
“鹏一样,载他的风,太少,太浅了。”
“所以他只有等,等,等那两拨大风,等那六月的龙吸水,等那老龙王现世,等那水柱通天,在那时借力,从而翱翔天外。”
“鹏在还是鲲时就知道,知道化鸟,知道飓风,知道如何借力,他也知道,”
“有朝一日,等到了那六月羊角通天,他定能乘这扶摇直上,从而翱翔畅游云海,起于北溟,徙于南冥。”
“爹,这都是你看见过的吗?”
“不是,爹没见过。”。
“那就是爹想出来的咯。”
“也不是,这是……《齐谐》里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