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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少年游将要贯穿她的前一刻。一道巨大的血红色光柱从城墙之下冲天而起,将她那渺小单薄的身躯彻底淹没。
这太过震惊的一幕让我不由自主停了下来。
血色光柱毫不减弱直入云霄。良久之后才渐渐消散。少女的身影慢慢从中显现了出来。
她的瞳孔已经完全变的赤红,露出的皮肤、身穿的红甲以及手持的报君恩之上,更是显现出无数血红色的细线,如同血液一般缓缓流动。红线在她的额头汇聚上形成了一块小小的方形印章。
我倒吸了一口凉气。
“传国玉玺。。。”
我没来由的一阵感到心悸,急忙向后跳开。与此同时,大剑在我刚站的位置直直落下。
“好快!”
虽然我对她的强大早已了如指掌,但是真正和她正面对峙起来仍让我感到双脚发软。
她将剑抬起到了小腿处,高速朝我这边冲了过来,现在已经来不及细想,我凭借感觉用双手将剑从上方劈下,正好接住了她从下方向右上的一斩。我借剑刃相接之际传过来的力量顺势向后跳跃,拉开一段距离,接刃处反震过来的巨大的力量让我的双手隐隐作痛。
“别开玩笑了木兰姐。。。这算什么展开啊喂。”
我不得不一边保持着警惕,苦笑着试图和她交流。当然这只是我自己缓解一下自己的恐惧而已,我看得出来,对面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或者说我知道对面站着的散发切肤杀气的,根本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
她没有再攻过来,而是抬起了手中大剑,缓缓的开了口,与往日豪爽清脆的声音不同,话语中仿佛带着无尽的威严和沧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一瞬间我屏住了呼吸。
她跳了过来,毫不犹豫地发出一记横斩,仓促之间我试图用剑去格挡,但是我马上就发现了自己的错误。我被剑上传来的巨力直接击飞了出去,撞在了碉楼上,背后传来的剧痛让我差点就晕了过去。
好在对面没有再步步紧逼,而是慢慢向我走来。
“这可真是。。。”
要不是曾有过撞墙的经历,我肯定就直接倒下了。有时我自己都觉得命运真是好笑。
但是我现在心中最澎湃的,是无尽的愤怒!
我曾以为,所有人都没有任何错,错的是这个世界本身。
现在我才发现,我错的离谱。世间的一切皆有因果。
真正的祸首,是那份无上的权利。
没有一纸圣旨,她又为何离别亲人、最终客死他乡?
没有一纸圣旨,扭曲了真实,她又为何死后不得安宁?
没有一纸圣旨,她又为何在这里毫无意义的孤独战斗?
是谁赋予这可憎的权利,来决定这样一个平凡少女的命运?
哪怕是现在,她即将得到解脱的现在,它居然还不放过她。连她如此卑微的愿望也要粉碎,要让她成为自己取乐的玩偶。
“君要臣死。。。别开玩笑了。她才不是你的!”
我用力握住手上的短剑向对面冲了过去。如果今天不能打败她,我有预感,她将再也无法得到解脱,而是会继续像以往那样,千年如一日的与幻想的敌人战斗、守望虚伪的灯火。
最令我害怕的是,她可能会忘记我、忘记这段时光。我根本就不敢去想象、也绝对不愿这样的事发生。
所以我要打败她。无论如何!
“话虽这么说。。。这也太难了吧。”
我跳上垛口,险之又险地躲开了对面的攻击。大剑挥出的剑风让我身形不稳,差点从长城下掉了下去。
面前的这个少女,或者说少女型决战兵器,拥有着超高的速度和巨大的力量。只是躲避她的攻击,都几乎耗尽了我全部的心力。老实说我从没想过自己居然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即便是今天面对上千半人马那时,都没有现在这种极限发挥。如果不是当前处境凶险无比,我都想给自己鼓掌喝彩。
其实我能勉强坚持下来的原因主要还在她那边。她全身散发着骇人的杀气,攻击凌厉无比却很好预测攻击轨道,远没有她本人战斗时那种飘逸灵动。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没用绽风华和忆花落那种必杀,这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当然绝对不是对方在放水。“不要被愤怒和杀意蒙蔽了双眼”。毕竟我是很清楚的记得她曾经说过的话。
所以我明白,我眼前的只是个空有着强大力量的伪物而已。只是这点就让我有了战胜的信心。失去了丰富的战斗经验和卓越的技巧,空有力量也没什么可怕的!
终于我找到了机会。在她大剑向上方挑空的那一刹那。时机稍纵即逝!
“把她还给我!”
我欺身靠近了她。我从大剑下方穿过将短剑对着她的额头的血印猛的刺了过去。
按照多年游戏经验的常规的套路来判断,那里就是要害之处才对!
剑尖在距离她额头的两公分左右时受到了很大阻力,我咬了咬牙,使出全力再向前送了一公分最终只能力竭作罢。
随之响起了“噼里啪啦”的电流声让我心生警兆,我赶忙向左边侧头闪开。一束红色的电光从她的额头激射而出从我的面庞擦过,一阵火辣辣的疼。炸裂声从我的背后传来。
我向后方拉开了距离后,侧过头去看到那道电光飞射到垛口的碰撞之处缺失了一小块,焦黑的砖石上面还冒着悠悠的青烟。
一直沉默的她将大剑直指向天空:“受命于天!”仿佛与她的言语相呼应,天空中响起了沉闷的雷声,红色的电光如同巨龙一般在厚厚的乌云之中闪动。
“君权神授。。。这也太过分了啊。”
我一向就反对这种类似于开挂的行为,而且这也太夸张了吧。说真的,要不是我有不得不战斗的理由,我估计早就尿裤子了。
她的身边也不断跳动着血色的雷光,仿佛与天空相吸引一般。而且很显然她没有任何留手的想法,毫无停滞的将大剑向下一挥。一道粗如手臂的闪电从天空疾驰而下。我赶忙翻滚闪避,之前所立之处已是一片焦黑。
我抬起头,发现她在隔着我数米远处发出了一记横扫。我心里警铃大作,赶紧蹲下,只见一道电光在即将落至她面前之时突然转向我这边射出。电光飞速从我的头顶划过,甚至能闻到了头发上传来淡淡的焦糊味。我感到自己的背后冷汗涔涔。
虽然完全不是时候,但我还是忍不住去想,我是不是摊上大事了?我到底是在跟什么战斗?
“拜托你。”耳边突然传过来的细小声音让我一愣。我赶忙回过神来,凭着直觉再次躲开了名副其实的雷霆一击。
“救救她。拜托了。”哀求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本能的理解了声音的主人。这个充满了悲伤的声音,是一直挣扎在死前那一刻的她。
救救她啊。。。我不由得苦笑。你和她果然还是一个人,或者说一样的人。希望别人得救的那份温柔、天真和善良。
我明白自己是多么愚蠢。我跟什么战斗这根本就不重要。重要的唯有自己真正的心意。是的。我想要拯救,拯救这两个可怜的少女,仅此而已。
“我管你是什么东西!”
我拿起手中的剑,向她冲去。加速、跳跃、低头、侧滚、前扑。只是十数米的距离,我能体会的到自己的思维速度越来越快,感觉自己仿佛跑了几个世纪。
这是多少万分之一的概率?我不清楚,我都感觉自己不可思议的居然躲过了数道雷光而居然冲到了她的面前,我再度将手中的少年游刺下她的额头,但是我绝望的发现,依然不得寸进。
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可恶!
高攻击力、高攻速、无限能量、无敌盾。。。如果说这是一款游戏的BOSS的话,那这个游戏真是糟透了!
这样的存在居然还能被允许存在于现实之中吗?还是说这就是她注定的命运吗?
我不承认!我继续将全身的力量灌注在剑上,与她僵持下来。
我在极近的距离凝视着她。虽然她的脸上毫无表情变化。可我还是能够感觉她正在嘲笑着我这样不自量力的蝼蚁。
就在此刻,仿佛有另一只手握住了我的剑。我跟随着命运指引一般的动作,将剑向下挥去。
从少年游上传来一阵让我心悸的波动。之后我听到了轻微的一生“咔嚓”声。面前的她被径直弹下了城墙,反震过来的狂风吹得我自己身形摇摇欲坠。
“这是绽风华。。。”
我凝视着自己的双手,回味着刚才那种奇妙的感觉。
“后面的麻烦你了。”淡淡的声音在我脑中扩散开来。
是你帮助了我吗?谢谢。
我在心里向她道了谢,看向长城下方。
下面的另一个她才刚刚站起身,看来刚才那一击对她造成了很大的伤害。额头上的印章出现了裂纹。血一般的红色液体从印章处不断向下滴落,看上去触目惊心。
但是她的脸上并没有一丝的动摇。她松开了手中的报君恩。就那么直直的站在那里。单是这样站着,就拥有如同天地一般的气势和存在感。
巨大的恐惧向我直击而来。我明白,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她将双手向前平举,手心向下,声音不带一丝感情:“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地动山摇!如同世界末日一般的场景在我的面前显现。乌云滚滚,形成巨大的涡旋,大地碎裂开来,无数的沙石被狂风席卷而上,黄色的沙尘龙卷与青黑色的云龙卷在半空之中不断交汇倾轧。
我紧紧的抓住垛口,我能够清晰的感到自己脚下的长城在抖动、在悲鸣着。但却并没有要彻底毁灭的迹象。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她再次喊道。言语中充斥着无上的威严。
我明白她说的话,但是我绝对不会原谅。长城的主人绝对不是你!
奋战在这里的可不是你、你这样高高在上的帝王权威!
有那么一个少女。凭着自己的责任感守护长城至今。即便无根无萍、即便只得虚名、甚至连敌人都是虚幻的造物,但她依然孤独地坚持了下来,从来没有想要放弃自己的责任,就如同小丑一样可怜、无助。
这样的事情难道能够被允许吗!
英雄难道不应该战胜这份古老的诅咒,得到应得的解脱吗!
哪怕不是所有人皆大欢喜HAPPYEND,可是BADEND难道能够被世间所接受吗!
这份千年的守护现在不正是应该得到回报的时刻吗!
“拜托了,帮帮她!你的守护者是谁!你真正的主人是谁!”我忍不住大声呼喊。
仿佛回应我的呼唤,即便不停的摇晃,墙体不断出现裂纹。长城也依然牢牢的屹立在这里。
我的心里无比感动,我明白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还有一个世界上最为可靠的战友和我一起,为了少女的悲剧而叹息,为了拯救少女而努力。
“好好看看,木兰姐!你的战友!只属于你的东西就在这里!你绝对不是孤身一人!你的战斗得到了回报!它、还有我都在这里!我们一定会救你!”
风渐渐小了下来。天上的沙石开始不断的落下。我紧紧盯着下方的少女,看着她头上的印记变得越来越淡,直至完全消失。
整个世界再度回归了沉寂。只有满地的疮痍以及城墙之上触目惊心的裂痕记录下了刚才那惊天动地的一击。。
她对着我笑了笑。我明白,一切都结束了。
我的梦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