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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影子里的反向人 / 澍上花开

澍上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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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现在是十一月五日零点十分,吴小姐我和你相距4.9公里,今天晚上的月亮真的一点都不亮,也没有星星,我坐在自己的书桌上看着空荡荡的化学卷子什么都不会,听着你的海绵宝宝,我真的想你了,吴小姐,你可爱的让人沉醉。
  ……
  我想我应该很久都不会忘记,第一次注意到你的时候,那时候你满脸认真地站起来做自我介绍,愣了吧唧还严肃地说你其实很逗,我当时差一点笑出来,我想这姑娘怎么看着这么傻呢?其实我比你更傻,傻到不知道那时候已经记住了你。
  那个时候,住校,自习的课间我去找王璐明,走到你的旁边,我忘了发生了什么说了什么,你说原来你叫胡雨桥啊,我说是啊,说实话已经忘了不少了,我只是还记得这是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那时候觉得,你眼睛真好看,像是折光的黑宝石,教室的灯光打在你的脸上,也打在我的脸上,我看着你,想笑,感觉怪怪的,我在想自己是不是傻了。
  后来跟你熟起来,我一天一天问自己,是不是对你一见钟情,我想那么俗套的事怎么会发生在我身上,我就算喜欢你,也要日久生情——那,七天的时间,算不算久?应该是很长了吧。
  在你还单身那几天,你总是和我逗着玩壁咚我,现在想想我那时真是他娘的怂死了,为什么不抱住你?现在也一样,我写到这,已经快要哭了,我想起来那时盯着你的脸,忘记了你的刘海儿是薄是厚,记得你的眼睛亮的像一首歌,它叫《夜空中最亮的星》,记得你的鼻子,小小的,嘴唇,薄薄的,你的脸蛋上,有点肉——真可爱,娃娃一样,好可爱。
  你说,我那段日子,要是主动的要死,你会不会喜欢上我,哪怕一点点也可以,有可能吗?
  再后来你和老曹,在一起了。
  那天晚上,在宿舍的阳台,我跟老曹说,下去玩吗?老曹说不去,我说,你对象在下边,老曹说,那我下去,我说话的时候盯着他,我不知道怎么说出口的,但我的声音,应该是发颤的。你们两个在操场上散步,那几天操场的门坏了,我看你笑的像个孩子,哦对哦,你本来就是个孩子。
  后来我和王璐明去到看台上,孙溪晨坐在栏杆上,腿很长,像个酒鬼一样唱歌。我不敢看别人的眼睛,因为水会反光,眼泪也一样,我怕人看见我在憋着泪,后来回宿舍以后,王璐明在厕所里跟我说,你想哭就哭吧,我说算了吧,忍忍就过去了,你看她,多开心啊。他骂我,傻逼,怂逼……我已经快忘干净他说的话了,我只记得我们俩在厕所呆了很久,然后就回宿舍,熄灯,上床睡觉了。
  我真的想哭,眼泪止不住了,现在是凌晨零点四十四分,眼泪还没滑到脸颊下。
  现在是五十,眼泪止住了。
  再后来的那个学期,成绩一落千丈,我进学校的时候,是第十六名,期中考试之后,我在第七考场,196名。
  我忙着写小说,那时候王璐明喜欢孙溪晨,我打算把他们俩做成主角,完成自己一个梦想,那本小说仅仅是个开头,就写不下去了,我还记得,那个躲在灯柱后面的小女孩,那个不着调的莫尘,那个高冷扮酷的龙敖劫,还有那个啥都不懂的寒殇,痴痴地喜欢着漂亮的幻晨曦。
  我明明是给王璐明写的小说,却想着让你看,我想让你看,不知道为什么。
  后来期末考试以后,我家里人不让我住校了,觉得我不学习,把我逼回家,我跟你说以后你好像很伤心,又很生气,那天晚上你们给我办了个欢送仪式,你们回宿舍的时候,是九点半。那时候你和老曹闹分手,我劝和,因为我觉得你和他在一起会开心,可我好像错了。
  你在黑板上写,祝桥妹早日遇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傻瓜,我早就遇到了,就是你啊。
  第二天被班主任留下来了,大家有几个算几个,一起挨了一顿劈,那时候我站在你旁边,看着你低头,忽然有点生气,即使是错了,还是看不得你委屈,你说我,别再是个傻逼吧。
  再后来寒假之前,那时候我在打游戏,一边打着一边和你聊天,你问我,知不知道你的择偶标准是什么样的,我着急团战,打了一个no,你说,是我这样的,当时我心跳咯噔一下,我心说不会我要拜托十六年的单身生活了吧,于是乎错失了自己第一个五杀小炮的最后一刀被大虫子闪现吃了,然后我疯狗一样从中路一塔砍到门牙,锤爆了水晶。所以直到现在我也没有五杀过,不过,我愿意一辈子都不能五杀,我想你,再说一遍,你的择偶标准,我真的好想。
  第二学期,又是补课班,又是练习题,我玩命地学习,我要缩小和你的差距,朱朱说我是新学期新气象的代表,我很开心,笑的时候总想看着你。
  你看,其实我可以配得上你的。
  还有一次给王璐明补生日partty,水游城里百事可乐可以在易拉罐上激光雕刻,王璐明给孙溪晨刻的名字都歪了,孙溪晨拿到以后差点把可乐摔到王璐明脸上。我后来又跑回那里,给好多人都刻了字,我记得你的嫦娥,嫦娥你记得我吗?
  有一次和郭静吵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王璐明在厕所里说的话,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你最近怎么了,就算是因为她情绪不好也要有个限度吧,郭静是老师,你知道她刚才看我的眼神吗?她震惊,她不知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我都能收敛住自己的脾气,你怎么不能呢?就算她真的喜欢你,也是上学期那个你,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想想她……
  我在厕所里放声大哭,我觉得自己好委屈,我好希望你能,抱抱我。
  后来是你过生日,我给你买了一盒巧克力,心形包装,粉紫色,我在犹豫要不要给你,孙溪晨抢走了,然后把你喊过去,给了你,我躲在班门口,像是偷吃了松子的松鼠躲在壁橱里,探着脑袋,不知所措。我看着你吃的时候笑了,我也笑了,你给了我一粒,我觉得好甜,小宝龙找我要,我没有给他,给他的都是糖纸。嗯,糖纸也很好看,所以我也很舍不得给他。
  那天晚上你们宿舍给我打来电话,来了一个直播切蛋糕,童哥让我说几句话对你,我说我喜欢你,我憋了一肚子的话不知道从何说起,过了一会童哥疑问说,完了?我憋回去所有的话,是,完了。
  有一次和王璐明小白老黑在学校附近的小餐馆吃饭,我看着王璐明一瓶一瓶地灌着,听着他说孙溪晨为什么不喜欢他一类的,我想起了你,我想你也一样不喜欢我吧,我是不是也不是你喜欢的那种。那时我吃过最荒唐的一次馆子,王璐明喝酒,一边哭一边说,小白劝他,一边喝一边劝,老黑闷头吃饭,这个好吃,诶这个也可以,我能在要一份面吗?辣子呢?我在一旁,喝着RIO,想着你,那天可能我们四个人都醉了,我从西北角走到了洪湖里,爬上来27楼,我想你,我想再很正式地跟你说,我喜欢你。
  再后来我过生日,那天在KTV,我真的意料之外,你会买一个蛋糕来,巧克力蛋糕,它好甜,你切下来一大角给我,我觉得很开心,你帮我给大家分蛋糕,我厚颜无耻地觉得你贤妻良母,我想唱歌,王璐明切了我的歌,唱了一首跑了八度的生日快乐。
  六一儿童节,我和鸡尾酒去买礼物,然后在路上,聊了很久,晚上回家,聊了很久,他问我真的很喜欢你吗?我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是喜欢,还是爱,爱这个字,真的太沉重太无私,我觉得我扛不动。我把礼物给你的时候,你说,老师跟你说要学会拒绝,我钜他奶奶个腿!
  我还记得那次情人节,你们宿舍的游戏,给男生打电话表白,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跟我说,今天情人节,我说然后呢,你说,我有个白要告一下,我乐开了花,我努力调整情绪,我说我没听清,我让你再说一遍,你照做,然后我就,恬不知耻地答应了,后来好像是易佳萱给我解释半天你们只是个游戏,我没法听清她说的话,我有点懵……
  上高中这么久,哭过两次,都是因为你,你说我怎么那么不争气,那么死钻牛角尖呢?
  现在是一点四十五分,手机放着赵紫骅的可乐,“可能你不快乐,可我要你快乐,可能是我的爱情他来的太晚了”“可以让你快乐是我的快乐”
  我记得你最开始想要去南大,现在想去医科大;我记得以前我们无话不说,如今我们无话可说;我记得你最开始也喜欢帅哥喜欢好看的,可我喜欢你。
  你的生活仿佛充满变数,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还是那个傻乎乎说自己择偶标准的女孩,我觉得你应该不喜欢我现在这样,我会努力,会努力变得优秀!
  有的很重要的人,直到离开也没有一张合照,想起彼此的时……你以后还会想起我吗?
  这样好不好,吴玟澍你等等我好吗?等我变优秀了,还可以看到你在哪里,那时我去找你,我会认真的告诉你,我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你,我会问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啊!
  我喜欢你,卑微而渺小,胆怯又懦弱,纯洁也真挚,吴小姐你,什么时候才能做我女朋友啊?
  其实好想做一次天蓬,不再是发于心止于口,不再闭口不言,也许我也会被贬下凡尘,但我希望每天晚上看月亮的时候,还会想起你。
  你唱歌好难听,跑调厉害的很,可我也很喜欢听,喜欢你,我们之间的距离,现在还是4.9公里。
  吴小姐,你最近过得,还好吗?我想你,我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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