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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五蕴皆空 /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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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才能正大光明地聚些银子?魏喜财和牛师爷推心置腹地谋划。
  “新官讲究上任三把火,咱们也得烧上他把火!北边战事正紧,这是很好的由头。”牛师爷说的魏喜财热血沸腾。
  一场真定史无前例的爱国爱民捐助正式立项,在牛师爷亲手策划,马捕头卖力吆喝,魏喜财热切期盼中如火如荼的进行。
  牛师爷忙前忙后地做官员的思想工作:“爱国就是爱家,没有国哪有家?爱家就是爱自己啊!所以,爱国就是爱自己。北方战事需要银子,但朝廷的银子是有限的,所以,在大同总兵征西将军赵宇向家乡的父老募捐,大家现在不愁吃不愁穿,可你想想战场上的军士,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戍边打仗,大家都慷慨些!”
  马捕头也通知了各行各业,连卖菜卖鸡蛋的,剃头刮脸的都一一通知了。他态度强硬,持着若有不捐就法办的架势,到处宣扬。但对待那些有背景做大买卖的他却格外客气:“上支下派,我只负责传达,但你得给魏知府面子!”他的口气再说到面子时略抬声调。“面子这事可大可小,但不给知府面子岂不是砸自己的饭碗?”
  于是,捐助场面热闹非凡。连要饭的都被马捕头叫来捐助。
  高兴之余,魏喜财也有了心病,不过和捐助无关。自己到了这个年龄了,还未收获个儿子,守着两个闺女的他总觉得气不顺,他一直认为不得儿子就未完成任务。牛师爷明白他的意思,并且早就有考虑。只不过自己的妹妹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却破了相,总不能给老爷找个破了相的吧。正赶上自家闺女勉强到了论嫁的年岁,十六岁倒也不小了。牛师爷将闺女安排到吴财女身边,在他的言传之下,闺女手脚勤快,对吴财女那叫一个贴心,连洗脚水都亲自用手试了冷热。吴财女甚是喜欢,她觉得比自己的亲闺女还好。
  魏喜财按照牛师爷的深教,用借酒消愁的老套手法,并配上泼妇那种哭闹的方法。据说很是好用!
  吴财女惊诧。
  魏喜财大哭自己不孝,无后为大。
  牛师爷一旁借势诱导:“夫人,那就让老爷纳个妾吧!”
  吴财女头摇得像拨浪鼓:“不,绝对不行。”
  魏喜财这回动了真格,他把刀架在脖子上,以命相搏。
  吴财女头顿时胀了,随口一句:“听师爷的。”
  魏喜财赶紧放下刀,直夸吴财女通情达理、贤淑慧中。牛师爷也眉开眼笑。
  一听是牛师爷的闺女,吴财女直点头:“这孩子听话、懂事!”
  魏喜财急匆匆娶了牛师爷的闺女,当然,他更急着看那厚厚的礼单。
  牛师爷和魏喜财也就成了真正的一家人了
  牛师爷对魏喜财说:“大人,咱们来真定一共收入了一万两银子!”
  “嗯!知道了。”魏喜财又忙着说“以后私下里就不要叫我大人了,都一家人了,再叫大人就见外了不是?私下叫我宝元!”
  牛师爷高兴,他们的关系更加不一般。
  两个月后,在牛师爷的安排下,闺女来了个假怀孕。当然,真定的名医也得证实一下,在金钱的诱惑下,名医百分之百的保定是男丁,绝对男丁。
  吴财女心有不爽,便死抓住财权不放。魏喜财也不争,银子叫吴财女这个守财奴手里保管他放心。
  吴财女把吴聪叫到跟前说:“你看你,整天东溜西窜的,干点正事,老爷收银子时长个心眼,看看是不是都放在我这儿了,牛师爷现在可不跟咱们一条心啦!别让姓牛的都把银子没了。”
  吴聪毫不含糊:“姐,你放心,我留着心呢。”
  吴聪很忙,一天到晚都有事干,吃吃花酒,逛逛妓院,听听折戏,赌坛转转;直到“骗圣”的出现,才使吴聪有了正经活干。
  “骗圣”何人?除了他自己之外没人知道他到底是谁。他从不以真容示人,唯一能识别他的也许只有他收的高、矮、胖、瘦四个徒弟了。按常理说,骗子是人们可恨之人,但“骗圣”却有可敬之处。淮河发大水时,他把骗来的钱一分不剩地散给了无家可归的灾民,邢台蝗灾时,他曾出手相助,到最后只剩下几两银子。他的善举不胜枚举。
  近日,“骗圣”来到了真定,经过了戴虎那空荡荡的大宅,心里一喜,便决定在真定停下来。恐怕这戴家大宅激发了“骗圣”的灵感,想在这里捞上一把。
  “骗圣”对吴聪有深入的了解,从头到脚,从里到外,他都了如指掌,也许,“骗圣”拿他开场,再合适不过了。
  酒楼里,吴聪喝着小酒,哼着小曲,自在的轻蔑着四周。“骗圣”这次出现是以乞丐身份,名曰柴有道。他拄着一根棍子,拿着一个旧杂青花的大碗,一进酒楼就选了吴聪的桌旁,并大声嚷嚷:“拿最好的陈酿,上最好的太行山泉茶,炒最好的菜,不怕花钱,龙凤宴全套上……”
  伙计们见柴有道这身打扮,伸了伸舌头,略作迟疑。
  “先上水果,我得清清口”
  众食客都觉得好笑,吴聪更是伸长了脖子。
  “上菜,别怕我付不起钱,我有的是钱。”柴有道拍了拍胸脯。
  张竑见柴有道目中幽深含羞,不同常人,见此情形,说了句:“上菜”,他想看看这个老头到底想做什么。
  这时,柴有道的高、矮、胖、瘦四个徒弟登场了,他们坐在了吴聪的临桌。高徒摇着扇,矮徒挽起袖,胖徒擦着玉扳指,瘦徒吆喝伙计上茶。伙计亮着嗓子,腿脚轻快,浸茶倒水,笑脸似花。
  “都上最好的,别怕花银子,咱这儿有的是!”说着,瘦徒把两锭白花花的银子咣当一声拍在桌子上。
  众食客看着烧包的四个人暗笑,不防自己的事,也只管自己饮酒夹菜。
  四人一进场便高声宣讲古董之类的宝物,珠宝、漆物、雕玉、孤本之类的,四人你一言我一句说得吴聪心奇。吴聪对古物饶有兴趣,便放慢饮酒停下夹菜,静心听四人高谈。
  “姜子牙使的鞭,秦始皇练的丹,汉高祖配的玉,刘备用的剑,唐太宗铸的佛,宋太祖用的碗……”
  吴聪只觉得胸阔气爽,天下有那么多好宝贝,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把玩把玩!
  食客们各食各饭,不时发几声冷笑。吹牛不上税,侃大山不要钱,说大话不犯法,所以听来当个笑话也不掏钱,食客们各行其事。
  柴有道酒足饭饱,出奇地打了几个饱嗝,抹了一把嘴,拄起棍子,拿起大青碗,径直向门外走。伙计们忙拦住:“还没结账呢!”
  柴有道在怀里摸了半天。
  “忘带银子了!”
  伙计们急了,撸起袖子,想教训一下这个叫花子。
  柴有道提高了嗓门:“年纪大了,忘性也大。”他把那个破旧的大青碗轻轻的放在桌子上,动作极其恭敬。“我先把我祖上留下的元青花宝碗搁在这里,此碗做质物,等我拿了钱再来取,可好?”
  张竑走近来,见这情形,对伙计说:“别为难老人家,让他拿着碗走吧,取了钱再还来就好了。”
  柴有道见张竑有说不出的好感,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过。
  柴有道冲四个徒弟使了一下眼色。高徒赶紧从张竑手里接过青花碗,正儿八经的把摸。瘦徒赶紧将张竑拉到一边,师徒们都怕张竑坏了他们的好事。
  这时柴有道声高气急:“慢点动我的宝贝,就是碰坏一点你也赔不起!”他用棍子指了下把摸碗的高徒。
  吴聪被胖徒和瘦徒有意挤上前去。吴聪这次可看得真听得清,内心更为新奇。
  柴有道声调微转,泪眼朦胧,他抹了一把嘴说到:“当年我祖上乃是元宫中的统领,咱大明威武之师进宫时,我祖上抱了一对这等好碗逃了出来。这碗本是名窑精制,单给皇上做了一对,所以就做了传家之宝,不想中途遗失一只,这只碗是世上唯一呀!”
  吴聪听到这,猎奇心更浓。
  高徒忽的大叫:“找到了,找到了,终于找到了!”吴聪被这话一惊,竖起耳朵生怕露了半个字。“此碗却如老者所说,是元宫之物,乃元青花大海贡碗,世间仅一对,按老者所说,此碗乃世间孤碗。”高徒激动的唾沫星子乱飞,他紧上前一拉柴有道“长辈,您还回去拿钱干嘛?把碗留下,成全了我与这碗的缘分,我也不少给,五百两你看可行?”
  柴有道严辞拒绝:“祖上留下的东西,卖了怎对得起,绝对不卖。”
  吴聪心沸心奇:“莫非这碗价值连城?”
  这时矮徒紧凑过来,故意把吴聪向前一挤,并轻接过碗,有意识的在吴聪眼前晃了晃,并指着高徒说:“好事都让你占了,你我都在这里,凭什么说这碗和你有缘?现在这碗在我手上,它就跟我有缘;区区五百两就想买这好物件,想美了吧!”他略做迟疑,用一种胜券在握的眼神挑逗吴聪。“我出八百两,长辈的这桌酒席我也结了!”
  众食客赞叹。
  吴聪心里奇痒,自己离这东西这么近,却被这矮子抢了先机。
  这时胖徒急匆匆的过来,双手从矮徒手中接过碗,冲着高、矮两人愤愤地说:“区区五百两,区区八百两就想得了这稀世珍宝?你们太昧良心。”他又面向柴有道说:“一看这老者就是遇到了难事,他们两个人却趁机落井下石,没德行,我出一千两,愿与这碗缘今世之缘。另外,在场的所有人的花销我全付了!”
  吴聪听得热血沸腾,占有欲渐浓。
  这时瘦徒冲过来,从胖徒手中接过碗:“我出个价,看看长辈的意思,一千五百两加上在场人的花销,您看怎么样?”
  众人咋舌。
  吴聪血液翻涌,占有欲达到极点。
  这时柴有道紧凑过来说:“你看你们四个,不懂装懂,你再看看这位仁兄,才是行家。别看这位仁兄没开口说一句话,却与这碗最有缘!”
  吴聪听到此“停”字脱口而出。他提高了嗓门:“这东西我要了,我出两千两银子加上众位的花销,长辈,你看怎样!”
  众食客拍手称快。
  张竑茫然。
  柴有道一边叫嚷一边跺足捶胸:“可惜了,祖上留下的宝贝!”
  “我是魏知府的舅弟,这宝贝我要了!”吴聪指了指跟班,“给我看好了,我去拿银子!”
  众食客窃窃私语,心中痛快。
  兴冲冲的吴聪从吴财女那里取了银子,又兴冲冲的捧着碗径直走向古董店。古董店的吴聪按耐不住激动,催促掌柜仔细看看那个自己看好的元青花碗,并急切询问价值。掌柜仔细把摸,心里明白。他深知吴聪于己的利害,便随口说:“看这碗却有非凡之处,怎奈我老眼昏花,把糊不准,请少爷再去别家把糊把糊。”
  吴聪急答:“耽误好事,这等宝贝还鉴不出门道,古董店怎开的?”
  “一千两银子加二十几人的花销。”当铺掌柜听了吴聪的话笑而不答,他知道这吴聪打眼上当了,并委婉的对吴聪说:“要不少爷去东街墙根看看!”
  吴聪纳闷,他从没听说东街墙根有什么古董店、当铺,莫非是自己不知道?他气急败坏地向东街走去,嘴里还不停的说:“这等奇宝也是你们这些拙眼的能看出来的吗?”
  东街墙根下,几个乞丐排成一排,有坐有蹲,有站有跪。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个大碗。吴聪左瞅瞅右瞅瞅,又是摸又是掂。一模一样!他把自己的碗高高举起,向下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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