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豪门阔少 新

　　一大早，赵文衡就穿得整整齐齐。一身蓝色的锦袍，还带了点银花纹，腰上别了个金挂饰，右手戴上了一个翡翠镯子，披上了一条黑色的披风。要是平时让他这么打扮，他别扭得要死，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纨绔子弟”的装扮。可是今天没办法，父亲让他去打探消息，他只得这副模样出门了。从桌子上拿起了那把折扇，赵文衡走出了房门。“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妹妹赵文琳在院子里叫他，一幅很是惊讶的表情。赵文琳今年十七岁，正是少女最灿烂的年纪。这位赵府的大小姐出落得亭亭玉立，长得十分精致。赵文琳从小并不爱参与父兄的军事讨论，一心一意地跟着母亲学文弄墨。就这样，将门难得出了一位才女。“没事，我出去买点东西。”赵文衡有些不自然。“买东西你怎么穿成这样啦，你不是不爱穿这些东西吗，我还以为是三弟呢。”“是去大商会，要穿的隆重点的。你不要问了，我先走了。”他急急忙忙地走了出去。妹妹在后面倒是一直在琢磨：“哥哥也没交到什么姑娘啊，穿这么好干什么。”结果到门口，又碰到了弟弟赵文锐。“大哥，你去相亲啊？”弟弟已经惊掉了下巴。“没有的事，我去商会买东西，你去干什么？”“父亲让我把灯笼全摘下来，他说以后咱们家都不过节了，这是怎么回事，就算爹不喜欢这些，摆出来也喜庆啊不是”，赵文衡马上明白了父亲的意思，他对弟弟说道：“听父亲的吧，最近京城里怪事不少，咱们家是该低调一些了。”“唉，那就这么办吧”赵文锐开始撕扯昨天刚挂上的灯笼。这个弟弟虽然心粗了一些，终归还是很听话的。赵文衡骑上了马，直接奔向云京商会。
　　“哎呦，赵大公子。您可是稀客啊，快里边儿请~”商会的老板金满堂见到赵文衡到了，赶忙出来迎接。“金老板，倒壶好茶，我今天买的东西不少呢。”“好嘞~您还是要铁观音吧，这就给您沏。”“铁观音就算了，来壶毛尖。”赵文衡今天一反常态。“哎呦喂，赵公子，这个季节哪儿有毛尖啊，您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呢吗~”金老板赶紧笑着回道。“啊，这个季节是没有毛尖，那就等清明过后，采了新鲜的毛尖给我送府上去吧。”赵文衡扇了下折扇，往椅子上坐了下去，给金老板拿了锭金子。“好嘞，赵公子。等有了东西我马上给您抬到府上去~”金满堂收了金子，笑嘻嘻地走回了后堂，立马收起了笑容，开始小声嘀咕“这赵家人一贯不爱费钱，尤其这大少爷平时只买些武器之类的，今天怎么大手大脚买起来别的来了。”说归说，他还是收起了金子，又转身出去招待了。
　　今天所有来商会采购的人，见到赵文衡都是心里一惊，毕竟在这个地方看到他，那是一年都没有几次的事情。刚来的长乐侯世子石语尧见到了他，先是揉了揉眼睛，再敢上前相认：“赵兄，好久不见，今日怎么有兴致来这儿啊？”赵文衡见到是京城中有名的花花公子石大少爷，连忙回复：“石兄，好久不见。今日来采购些玩物，回去布置布置府上，府里整天阴阴沉沉的，是该热闹一下了。”“哎呦，赵公子，贵府今日一早就把灯笼摘了，怎么还要布置呢？”金满堂在一边倒茶一边笑着问道。赵文衡心想：“哼，你们关注我们家倒还真勤。”嘴里却说着：“我家那老爷子，真是固执的很。我这次就是多买些东西回去，就是他不想布置也不行了。”说罢，便照着介绍谱上的各种名贵木材做成的家具，精雕细琢的瓷瓶，以及许多花花艳艳的衣服，全国各地的奇珍异宝，都一一买了下来。一上午的时间，竟然足足花了三百金。这一番“一掷百金”的举动可把整个京城的人都给招来了，赵文衡和石子尧喝茶交谈，洋洋洒洒地花完钱之后，二人也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在路上，石子尧对赵文衡充满敬意地说道：“赵兄，我此前只知道你爱好枪棒，是军中人士。没想到今日才得知你还有如此高雅的品味，并且花起钱来还真是没一点犹豫啊。”赵文衡此刻心里正在滴血，三百金啊，他前二十年都没花过这么多的钱，如今为了引贼人出动，才不得不痛下决定。赵文衡挤出笑容回复到：“石兄过奖了，在下只不过是随便买买，在军营里待久了，回到家里是该好好换换环境了，不能再整天打打杀杀。对了，石兄走这条路，下一步可是要去花月楼？”“哎呀赵兄，这就被你看出来了。算了算了，那咱们就一起去吧，反正你之前也去过不是？今天既然出来玩了，咱们就一起玩个痛快。”“那好，咱们走吧。”。
　　这花月楼正是京城内最有名的青楼，也是京城所有风流人士的聚集地。同时，它和云京商会一样，还有另外一个身份：韩其荣的情报搜集处。表面上做生意赚钱，但其实在搜集所有来到商会和青楼的京城高层人士的信息。众所周知，有钱人最爱去的两个地方，一般也就是这两个了。赵石二人走进了花月楼，老鸨子马上前来接客：“石公子啊，你可好久没来了，这次我们可得好好招待您呢~哎呦，这不是赵大公子吗？小将军爷，前几年您还来过几次，这两年怎么就不爱来了呢，还以为您把我们这儿给忘了呢”赵文衡只得苦笑，前几年他们就知道韩其荣在这里借开青楼为名刺探消息，他来过几次调查情况，但他对这种地方向来不感兴趣，但也谈不上厌恶，既然今日需要，他也就大大方方地来了。“前一段在军中来不了，这不正好回家透透风。怎么你们也没想我啊？”“哎呦，瞧您说的，快上楼啊两位公子，我这就叫姑娘们来陪您。”这石子尧上了楼，就不知道被哪个姑娘给拉倒屋里去了。赵文衡则是被老鸨带进了一个屋子，老鸨说道：“赵公子，请吧。”说完就笑吟吟地关上了门。赵文衡便用起了老办法，和屋里的姑娘喝酒，等把姑娘灌醉了他就走。毕竟他这种人是不会不真正在青楼“消费”的，都是做个样子。
　　二楼正对着赵文衡房间的，是整个花月楼最神秘之处。这个神秘的房间在楼内没有门进入，只是从外面有一个专门的通道。屋里坐着一位女子，用面纱遮着她倾国倾城的容貌。此人是苏嫣然，为花月楼的实际掌控者，韩其荣手下得力干将。“他真的只是来玩？”苏嫣然问道。“千真万确，我把他带进了房间，除此之外他哪儿也没去。”老鸨在身后回复到。苏嫣然看着赵文衡所在的房间，淡淡地从口中吐出了一句话“大少爷，别来无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