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封狼居胥

　　绵延的大漠里，四周都是黄沙，只有仰望天空才能看见那一抹蓝色，兴许还有几片白云。大漠中间如今点缀着两匹枣红色的高头大马，此刻悠闲的向东南方向行走。马背上是一对青年男女，右手马背上是一个身着白衣的书生，左边的是位一身浅红色镂空绸缎的小姑娘。
　　“幽幽，这两天累了吧。咱们找个地方歇息歇息？”书生轻声的问着少女。
　　“江少，咱们都走了两天了，还没走出这大漠。还是往前赶一赶吧。要不然带的水都快喝完了。”君幽回答道。
　　“幽幽，你刚喊什么？”江少眼神带着失望。
　　“我叫你江少啊，怎么了？”君幽用天真的延伸望着对方。
　　“以前你都喊我江郎，没想现在却叫江少了。哎！真是物是人非啊！”江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失落。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那时候我还小嘛。再说了，我还不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呢。我不管，别人都叫你江少，我也叫你江少。”君幽略带撒娇的说道。
　　“好吧，只是一个称呼而已，改变不了我对你的爱。我相信有一天你会叫我江郎的，哈哈哈哈！”江少的脸上又充满着自信。
　　两匹马向前行走着，远处突然出现零星的绿色。“江少快看，那绿色肯定是草。我们过去看看”君幽带着兴奋的喊道，同时双脚用力蹬踏着马镫，坐下的大马加速的冲向绿色。
　　“幽幽慢点，你才刚学会骑马。”江少也加速的追了上去。
　　远处的绿色渐渐的扩大，如同一张画纸般铺在了地面上。“幽幽，咱们在这草地上休息一下吧。”江少笑道。
　　“好吧，正好也让马儿休息一下。”君幽甜甜的笑着，翻身下马。江少也随即下马，取下马背上的干粮。骏马奔驰了这么久也已经累了，都悠哉的吃着绿草。
　　“驾，驾”一阵马蹄声越来越近了，六七匹棕黄色大马疾驰着。
　　“喂，朋友，你们去哪？”江少大喊道。
　　“狼居胥山！”那群人倒也不停下，只大喊着回了一句。
　　“狼居胥山，那是什么地方？”君幽问道。
　　“幽幽，有没有听过封狼居胥的故事？”江少笑着答道。
　　“封狼居胥？那是什么故事，你给我讲讲吧！”光听这个名字，便让人感兴趣。
　　“汉朝初期国力不强，长期遭受北方游牧民族匈奴的侵略。汉武帝时励精图治，决心一改对匈奴和亲的策略而对匈奴开战。于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霍去病脱颖而出。十七岁时，霍去病以八百精兵冲入敌巢斩杀两千多人而获冠军侯的称号。十九岁时，只身一人在浑邪王营帐内平定叛乱。二十二岁时，霍去病将匈奴逐出蒙古草原，赶向西方，并在狼居胥山上筑坛祭天以示成功。”江少简单的讲述了霍去病封狼居胥的故事。
　　“那些人这么急着往狼居胥山赶是为什么？”听完封狼居胥的故事，君幽问道。
　　“要想知道原因，很简单！咱们过去看看就是了。”江少不无风趣的说道。
　　二人休息了片刻便翻身上马向狼居胥山赶去。
　　狼居胥山渐渐清晰起来，山下已经布满了众多的营帐。“好热闹啊，怎么这么多人？”君幽似乎没见过这样的场景。
　　“看来是有什么大事了？小生虽然不喜欢凑热闹，但是愿意陪着幽幽一起看个究竟。”江少倒半开玩笑的说道。其实他们已经没有选择，这方圆百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来这狼居胥山倒是不错的选择。
　　二人已经来到狼居胥山下面了，“你们黑龙帮就了不起了？我们青城派也不是吃素的。”看样子就是青城派的弟子，不过看年纪应该不大。“李成，不得无礼”，说话的是一位长者，看年纪得有四十多岁，一身青色长衫，背上却一把宽阔的宝剑。“走江湖的全靠朋友，不要轻易和人结仇。”
　　“小风，既然青城肖老都这样说了，咱们也该让步。”黑龙帮一个长者也出面调和。
　　“几位，小生打听下，狼居胥山的客栈怎么走？”江少上前问道。
　　“哦，沿前面的路一直走到山腰就是了。不过小兄弟，我看你是个读书人，这山却还是不上得好，况且就算找到客栈也早没位置了。”青城派的肖老倒是客气。
　　“多谢肖老指点，不过小生既然来了。想必就算是客栈住满，掌柜的也会腾出一两间客房。”江少莞尔一笑，向肖老作揖，便与君幽牵马前行。
　　“哪来的狂妄书生，我们黑龙帮的钱长老都没弄到客房，就你也配。”黑龙帮的一个青年在背后大大咧咧。
　　江少并未理会，区区一个黑龙帮还不放在他眼里。到是那钱长老双目紧锁，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内心竟不安起来。
　　狼居胥山脚下已是布满了各式各样的营帐，看来是来了不少门派了。不过这一旦上山，营帐就不见了，到是站列着不少的帮派弟子。从这穿着打扮来看，应当是九州盟的人。
　　九州盟的强大是毋庸置疑的，盟内有十几位江湖上顶尖的高手，且弟子众多，分布九州，已然成为江湖上第一大派。就算是最近声名鹊起的江湖榭，怕是也不敢招惹九州盟里的那些老头子。不过放在十几年前却不一定。
　　传闻十几年前，江湖上就有一人单独闯入九州盟的中心要地，豫州盟府，挑战了九州盟里诸多高手。不过具体是单打独斗还是以一挑十不得而知，江湖上只知道结果是那人负伤出来了。对于一个多月后的事情，整个江湖都震惊了。含烟山庄被灭，魔君君剑惨死。
　　这些是已经发生的事，九州盟的弟子一路延伸到了山腰。这山腰到有块平阔的地方，正好建起了这三层的客栈。这客栈却有个好听的名字“冠军侯府”，想必是店主借用霍去病的名号招揽生意。
　　客栈门口到是很清静，江少刚一走来，便被几个九州盟的弟子拦住：“客栈已满，你们去山下扎营去吧！”
　　江少倒是不屑：“小生没有这个习惯。”
　　“看来是个闹事的？”有个头头说道“我们凉州盟的董老可在里面。”
　　九州盟凉州支盟董阔，人称金手先生，原本是凉州威武镖局的镖头，后带领手下加入九州盟。这个人搬出董阔来是希望可以镇住对手，毕竟他们在江湖上没什么地位。
　　“那就烦请告诉董老，小生要两间上等的客房。”江少顺势说道。
　　“你们在这盯着，我去请示董老。”头目吩咐道。
　　江少望着这身前的几个九州盟弟子发笑：“幽幽，要是董阔小气，只给咱们一间客房怎么办？”
　　君幽没好气的望了一眼江少，没想到这平日里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书生居然说出这种话来。当下脸色变了：“那你就给我守在外面。”
　　“你怎么这么凶了”江少收住了笑容。
　　“敢问是哪位朋友要见老夫？”很显然这是传音入密，董阔自入九州盟以来架子也大了，不轻易见人。
　　“小生姓江，特来借宿一宿。”江少并未回以传音入密，而是对内喊道。对方不过是想借这传音考查自己的内力，江少偏不这样做，很显然江少的话，董阔是听得到的。
　　一道金光穿了出来，看形势直奔江少而来，江少似乎又一个踉跄躲过了这道金光。金光停住却是一个人，一身金灿灿的锦绣大褂。颔下长着银白的胡须，双目有神却布满了皱纹，看来年事已高。
　　“好身手，果然是江少侠。”老者先开口了。
　　“董老过奖了，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小生担之不起。称呼小生江少即可。”江少脸上挂着笑容。
　　“都是九州盟疏忽，一时竟忘了给江少发帖。不过想来江少一向对江湖中事不甚过问，不知今日却感兴趣了。”董阔问道。
　　“小生也不瞒董老，其实小生原本就不知道这狼居胥山有如此盛大活动，只是和幽幽姑娘路过此地，特来借个住宿。不知董老可曾方便。”江少笑答。
　　“哦”董阔脸上似乎有些许安慰，不过很快就被掩饰掉了转而问道：“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我是江湖榭的君幽。”君幽很有礼貌的答道。
　　董阔脸上略微有些阴沉。“前辈怎么了？”君幽问道。
　　“哦，没事，君这个姓氏确实不多见。老夫想起一位故人了。”董阔回过神来。转而对江少道：“既然二位要住，老夫去里面想办法腾出一间客房来。”
　　“烦请董老好人做到底，要就弄两间客房，否则小生还是得睡街头。”江少略带微笑。
　　董阔倒是点头了，这客栈之内果然是有些名号的名士才能入住，怪不得像黑龙帮那样的还吧够资格。二人住下，君幽却并未睡下，她脑子里一直思量着：这个董阔说父亲是他的故人，那么他们以前关系到底怎么样？十三年前含烟山庄的真相又是什么？这次狼居胥山聚集了这么多为什么没见到江湖榭的？
　　君幽想得太多，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了。“什么人？”君幽下意思的问道。
　　“幽幽，起来吃早饭了。”门外是甜美的书生声音。
　　“哦，知道了。你在外面等我一下。”君幽睁开双眼，已是日上三竿，想来是昨天睡得太晚。便翻身下床，开始梳妆打扮。
　　门终于打开了，江少恭敬的立在门口。“对不起，让你久等了。”君幽略带歉意。
　　“人生最美妙的便是等心爱之人妆扮，古人云‘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幽幽，你还敢说心里没有我。”江少依然是一副不正经的笑脸。
　　“去，又没正经。”和江少认识这段时间，君幽已经习惯了。
　　客栈一楼的餐桌上也已坐满了客人，君幽扫视着这些客人，却发现一个熟悉的身影——寒凌。寒凌桌上一共坐着两个人，另一位君幽却不认识。不过既然有寒凌在，君幽扯了扯江少的衣服道：“走，咱们去那坐。”
　　“凌姐姐，你怎么来了？”君幽坐下问道。
　　寒凌抬头看是君幽笑道：“幽丫头啊，怎么，在大漠待腻了，回来了。”寒凌并没有回答而是玩笑的问道。
　　“恩，在沙漠呆久了，我想回含烟山庄看看。”君幽答道。
　　“那你这次不跟我们一起回榭里去了？”似乎君幽的回答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恩，这次出来我想在外面多呆呆。”君幽低声说道。
　　“也好，你在榭里十多年是没出来过，况且身边还有这么英俊的青年书生。我知道了，见到行寞我跟你说声。”寒凌略带调侃的说道。
　　“这是江少，行寞少爷的朋友。凌姐姐还好意思说，你看看你身边不坐着个少年郎。”君幽也不示弱。
　　寒凌旁边的少年却一时尴尬起来。寒凌急了：“你这死丫头，忘了给你介绍了。这是苏摩少主，新加入江湖榭的。这次是行寞让我们过来的。”又对苏少道：“这位是榭里的君幽，那位想必你也听过名号，正是小魔君江少。”
　　苏少忙起身道：“久仰二位大名了，三生有幸。”
　　江少倒谦虚起来：“小生一向行踪不定，未曾想到还有人知道我的名号。惭愧惭愧！”
　　“凌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怎么这么多人都到这狼居胥山上来？”君幽这一问题缓解了桌上的尴尬气氛。
　　“半个月前九州盟发帖说是在狼居胥山上开个武林会议，一则祭拜冠军侯杀敌之勇，二则说是有宝藏，第三是要争夺一把宝剑。”寒凌一副很不在乎的样子。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天下熙熙皆为利趋。小生想来也必时这狼居胥山上有些宝贝，不过只是……”江少脸上的笑意略一收拾，这饭桌上三人竟都望了过来。
　　“只是什么？”三人齐声问道。
　　“算了，没有想明白的事情，小生说也白说。不妨且看几日，事情自然见分晓。”江少卖起了关子，拿起桌上的饼子，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确实宝藏的诱惑是巨大的，山脚下的群豪开始对着狼居胥山上探索着，但似乎一些重要的地方都有九州盟的人看守着。江少本就不管这江湖上的勾心斗角，他所做的就是陪在君幽的身旁。自从魔君后人的身份泄露之后，便有诸多的杀手赶赴大漠追杀，何况现在已经离中原近了一步。
　　当年魔君在江湖上确实有不少仇家，因此纵然是江少和寒凌等几位高手在旁，也还有胆大的偷袭者。不过显然九州盟的认为是对自己权威的挑衅，都一一处理了。
　　不觉君幽已在狼居胥山上玩了三天，董阔终于召集所有人上山。狼居胥山地势凶险，一些重要地势都有九州盟弟子把守。诸多的高手都上山了，董阔早在山顶设了祭坛，待高手们到齐道：“想当年冠军侯，攻伐匈奴，才使汉人免遭蛮夷欺侮。冠军侯屡次出奇制胜，攻伐有度，封狼居胥，冠绝古今。吾等后人今日在此祭拜霍将军英灵。”
　　众人皆持香祭拜，这一仪式用去半个时辰之久。董阔继而开口：“这第二件事便是为这把宝剑。”说话间董阔手中举起一柄光耀夺目的宝剑，剑柄上一颗鸡蛋大小的碧月珠竟是如此得注目。“此剑的来历，想来不需老夫介绍。江湖尽是爱剑之人，老夫也不好相送，不如今日凭着本事，也不辱没了此剑的威名。”
　　君幽痴痴的望着这颗明珠，脑海中不断出现一个头发凌乱的男子，男子的嘴角似乎还挂着一丝血痕。显然董阔说的话，君幽一句也没听见。
　　董阔说话已毕，前台已有两个用剑的行家打了起来。君幽不断闪现这那男子的身影，不断回忆起那明珠的夺目，忽然大喝一声：“我要这把剑。”
　　君幽这一声却打断了台上的比武，众人一地里望了过来。不曾想竟是个女的，都失望的叹了一句“你说要就要啊！”
　　江少双眼紧盯着君幽，很显然他知道原因，然而此刻心里竟是如此得矛盾。他并不喜欢比武，也不愿意随意的卖弄自己的剑法，在他看来剑法的精髓便是置人于死地，台上的这些花架子显然入不了他的法眼。但是君幽要这把剑，因为这把剑对她有特殊的意义。
　　君幽已然飞到台上，那正比试的二人笑道：“姑娘，你用的是双环也来抢这把剑。”
　　君幽眼中只有那把宝剑：“有说过用双环的不能抢这宝剑吗？”
　　董阔赞许的点点头：“不错，既是爱武之人，并不论何种兵器都可夺此宝剑。”
　　两位侠士又道：“纵然如此，女侠也需等我二人决出胜负再来比试。”
　　君幽冷冷的望着二人：“不必了，家师曾说过‘南陵金光剑华而不实，漏洞百出；岐山四剑尽是破绽’。那就烦劳二位一起上吧！”
　　习武之人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将自家的剑术贬得一毛不值，还未待君幽话落，二人齐冲上来道：“得罪了！”双剑左右刺来，君幽倒不慌忙，脚下步伐轻健穿向左侧，双环向前架住南陵的金万山，右脚飞出照小腹一踢，金万山飞了出去。岐山派祝飞宏挽个剑花指向君幽背后，君幽身体一闪双环夹住剑向旁只一抽，祝飞宏的剑便飞了出去。
　　金万山跌下台时，却被一长者接住。长者腾地跳上台来，此人便是金光剑的创始人金威。原来这比武台前，真正的高手往往都在后面，一则保存实力，二则观察对方的破绽。金威原本也不打算上来，只是因为君幽说他剑术漏洞百出，这如同当众扇了几十个耳光。江湖中人争的是个面子，金万山被轻易的击下台去，金威脸上挂不住了，不得已才上台。
　　“姑娘是青龙天狂的弟子？”金威问道。
　　“家师正是龙天狂。”君幽有礼的答道。
　　“青龙天狂当年也是纵横江湖的高手，加入江湖榭后更是成为四大狂徒之首。庐山英雄会上更是一力击败崆峒派三大高手，在下自叹不如。但若说我金光剑漏洞百出，金某倒要领教。”金威说话之时怒气腾起，左手握着剑鞘发出咯咯的响声。
　　“既然如此，前辈得罪了！”君幽后撤一步，一对蚀心环我再双手上。
　　金威本就要挽回颜面，当即拔剑金光剑一抖却似三柄利剑同时，君幽只略微后退，闪开，金威脸上露出笑意，心下想道：吸水龙纵然猖狂，又岂知我金光剑有此奥妙。金光剑闪着金光，剑锋陡然巨变，急速一转已然直指君幽咽喉。然而金威哪里知道，龙天狂七大杀招之一变有“盘龙步法”。此步法轻盈多变，往往躲开对手必攻之处，乃龙天狂早年被追杀时所顿悟。蚀心环飞出，金威吓出一身冷汗，枉自己认为金光剑法完美无瑕，没想到在高手面前漏洞百出，这一击他已是无能为力。
　　“当”一声响，蚀心环撞到金属反弹。上来的这人倒不简单，却是无戒和尚。这和尚十四岁上少林，学得一身扎实的少林功夫，二十三岁时叛出少林，打伤众多长老，而后成为武林一患，少林寺中戒律连连犯戒，因而自嘲为无戒和尚。在江湖上混了十六年，行踪漂浮不定，却未想今日他也来了。
　　无戒和尚双手握着一对戒刀，哈哈大笑道：“姑娘，好俊俏，陪和尚乐呵乐呵。”台下也吃了一惊，这无戒怎么冒出来了，凭他的身手估计在场没几个人能治得了他。董阔脸上也是不快，虽然此人还算不上江湖的败类，但总归不正派，如今他来了，难道要自己出手，他双眼巡视了一番，忽然满意的点了点头。
　　君幽哪见过这般侮辱，双环舞动劈头盖脸的向无戒和尚打去。无戒倒只是一笑，双刀有序的格挡开蚀心环的攻击。二人倒是你来我往十余招，君幽毕竟经验不足，无戒的双刀挥个破绽，君幽立即双环深入，这正中无戒下怀，他便是要借此机会用双刀锁住双环。到时再用拳法，少林派的功底绝对蛮横。无戒双刀正要锁住双环之际，只觉左腿一软，竟半跪了下去，好在急忙将脑袋低下这才面了被削。这人身手果然敏捷，一个滚身躲过君幽一连串的攻击，刚一转身却被一本书砸到脸上。
　　“他奶奶的，什么人竟敢暗算和尚？”无戒恼羞成怒大大咧咧的骂了起来。“娘希匹，擂台比武的规矩都坏了。”
　　“小生可不懂那么多规矩，”白衣书生大步走了上来，径自去捡那本落在台上的诗经“董老，不好意思了，坏了你一只茶杯。”
　　无戒虽然只管骂，但心里却有些害怕，方才两下足见对方的功力，如今他却不将自己放在眼里。心中一思量道：“你们这些所谓名门正派竟然做出如此勾当，和尚不陪你们玩了。”当即要走。
　　“慢着，”江少将诗经放进怀中笑道：“小生要杀的人有那么容易走吗？”
　　这句话说出，台下所有人都震住了。这个年轻人好大的口气，莫不是……
　　无戒转过身来，“原来是江少，方才对不住了！”无戒的脸色已变得祥和起来。
　　“不，不用道歉，因为你是一个快要死的人了。”江少嘴角挂着一丝笑意，慢慢的踱步向前。
　　“为什么要杀我？”无戒脸上有了恐怖之色，江少这名字最近在江湖上传得很神。
　　“杀你，只是因为小生不喜欢”这并不算什么理由，不过对于江少足够了。
　　无戒勃然大怒，两把戒刀直插向江少心口，江少动作不慢，身体翻转，竟轻松躲过。无戒此招未成，左手刀横扫，右手刀斜劈，化作一个斜十字，此刀法唤作斜十字阴阳割。然而江少已腾起在空中，他凌空闪开斜十字阴阳割，却不知几时，他的右手多了一把剑，无戒的眼色中明显多了一份绝望。那一剑冲破无戒的双刀，“嗤”一声扎进了心口。
　　“好剑法”董阔忍不住赞叹一声，“不知何人还敢与江少一争高下。”台下一片寂静，没有人愿意去惹这小魔君。
　　“既然如此，这魔君剑变由江少夺得了”，董阔笑道。
　　“且慢，小生陡然出手，坏了规矩，此前方是君幽在这擂台上封狼居胥，这把魔君剑理当由君幽掌管。”江少带着自己的剑慢步下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