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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黑甲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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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来…”
  山羊胡子狱卒听力极佳,远远就察觉脚步声,制止住胖狱卒继续说下去。
  不一会,县衙小吏领着几个魁梧兵士,快步进入地牢。
  这几个兵士,身材高大,浑身披着黝黑铁甲,缨盔遮住面目,手持重剑长刀,气势惊人。
  “几位军爷,这边请。”小吏毕恭毕敬的,鞠身做了个请的手势,引着几个军人向地牢深处走去,又转身冷着脸喝到:“你们两个,速去开门!”
  两个狱卒,被军官惊吓得不轻,连忙起身,解了钥匙,如同哈巴狗一般,奔到军官身后。
  一行人在小吏的引导下,来到了司徒桦的牢房门口。
  两个黑甲兵鱼跃而入,将迷迷糊糊的司徒桦架起,带走了。
  带队的黑甲军官,转身瞥了司徒睿一眼,扫视着地牢,最终目光,停留在了郭媚儿身上。
  黑甲军官左手握着重剑,来到郭媚儿的牢房门前。
  司徒睿仍俯趴在牢房门前,眼见几个黑甲军官涌进狭窄的走廊,押走父亲,又停留在妻子和小妹牢房门口,他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其他牢房的汉族囚犯,也无力的跪在牢房门口,敬畏的注视着几个军士。
  “军爷你看,就是这两个,不知能不能入大将军法眼。”小吏会意,伸出手,媚笑着指向郭媚儿方向。
  郭媚儿心知不妙,本能的往后退,直贴到冰冷的后墙,和不知所措的司徒蕊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司徒睿竭力抬起手,握住木牢门栅栏,想让自己起身,但无论怎样努力,都毫无作用,他太虚弱了,只能发出阵阵含糊的呜呜声。
  领头的黑甲军官,左手握着重剑,面目被头盔包裹,看不出表情。
  他打量了郭媚儿和司徒蕊一会儿,抬起右手,做了个挥动的手势。
  小吏和狱卒见状,连忙上前,打开房门,几个黑甲兵士一拥而入。
  在郭媚儿和司徒蕊抱成一团,美丽的大眼睛,全是惊恐神色。
  司徒蕊毕竟年纪太小,整个人剧烈颤抖,眼泪簌簌的往下掉,哭出声来。
  去岁,匈奴大军攻陷河东,强征不少汉女,充作营妓,这些可怜的小姑娘,大多被凌虐致死。
  不待司徒蕊哭出声来,几个魁梧军士已经上前,掏出两个麻布口袋,轻而易举的,就将两个柔弱女子,套进了袋子里。
  郭媚儿被套入袋子前,绝望的看了司徒睿一眼,见丈夫俯趴在地面上,无能为力的抽搐。
  此别,此生,能否再相遇?
  郭媚儿泛着泪光,对司徒睿一笑,朱唇微张,做了一个口型。
  我,
  爱,
  你。
  “起来!”
  意志力驱使着残缺的身体。
  司徒睿咬碎了牙,血沿着嘴角,往外流。他浑身颤抖着,双手撑地,一点点,站了起来。
  郭媚儿和司徒蕊挣扎一阵,还是被轻松套进了粗布口袋,两个魁梧军士,一把将口袋抗到肩上,快步离开了牢房。
  “哥…救…救我…”透过粗布口袋,司徒蕊发出绝望的呼喊。
  司徒睿剧烈的颤抖着,整个人靠在木门上,伸出右手,黑甲军士已经走过,他只拽住了胡人狱卒的衣领。
  “放手!”胖狱卒皱着眉,喝了一声,见司徒睿不听招呼,挥舞起铁钥匙,狠狠的砸在司徒睿的胳膊上。
  咔嚓!
  咔嚓!
  咔嚓!
  铁钥匙打穿皮肉,敲击骨骼的声音,响彻地牢,令人毛骨悚然。
  司徒睿已经感觉不到疼了,他的意识已经模糊,灵魂中一缕残存的意志,让他死死抓着狱卒,做徒劳的坚持。
  终于,伴随着一声更响亮的“咔嚓”声,鲜血横流,骨头断裂,他松开了手。
  体内最后一丝能量被耗尽,被胡人狱卒狠狠一推,司徒睿如同尸体一般,扑腾一声,直直向后,倒在了地面上。
  胖胡人狱卒抚摸着脖颈上的勒痕,强烈的刺痛感让他暴怒,恶狠狠的看了司徒睿一眼,朝着司徒睿身体,啐了一口痰,狱卒冷着脸的离开了。
  这是一个马上就要死的人,都不值得狱卒打骂一顿。相比于司徒睿,他美艳的老婆和妹妹被带走,更让胖狱卒惋惜。
  原本拥挤的走廊,顿时安静下来。
  送走军官和小吏,两个狱卒,悻悻然回到木桌边。
  “奶奶的!这些丘八下手真快!这虎背熊腰的,两个小娘们,估计活不过今晚了。”坐定后,胖狱卒恶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这次也不顾司徒睿感受,操着生涩的汉语,直接大声的喝到,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狱卒班头闭着眼,抚摸着山羊胡子,喃喃道:“我看未必,这些黑甲兵,都是大将亲卫,司徒家两个女眷,都漂亮得很,难保被哪个大官儿看上,你我是无福消受了。”
  胖狱卒眉飞色舞,不惊反喜:“哈哈,肺痨鬼那漂亮老婆,要真跟了哪个大官,咋们也不亏。”
  “当然不亏”狱卒班头白了胖狱卒一眼,端起酒碗:“恐怕咋整个河东,都没几个这般漂亮的女人,能伺候你一晚上,老天爷也算对得起你了。”
  “那倒是,咋们整个大匈奴族,也没几个这么漂亮的女人。”胖狱卒乐呵得不行,肥手捂着肚子,控制住自己:“肺痨鬼老婆,要真成了哪个大官儿小妾,想想他们亲嘴儿,就觉得刺激。”
  话说得不明不白,但狱卒班头听明白了,放下酒碗沉声道:“这个你可千万别胡说,小心引火烧身!”
  “哪里胡说了?咱哥俩昨晚,可是喂了她不少好东西啊…”胡人狱卒有意无意的,嗓门总是调得很高,深怕司徒睿听不见一般:“这汉族的女人,就是水灵,天生就欠咋胡人干…”
  狱卒班头心中不悦,抚摸着山羊胡子,来桌子前来回踱步,内心深处,总是觉得不妥,隐隐有一丝不安。
  司徒父子,估计都活不久了,本就是死囚,他不相信司徒家,还能掀起什么浪来。
  想来想去,山羊胡子狱卒,也不再忧虑,回到桌边,继续消磨时间了。
  司徒睿睁着眼睛,麻木的躺在牢房里。
  他流血太多,意识已经极度模糊,所有的话,他都听见了,所有的话,他仿佛都没听见。
  眼前越来越黑,他快死了。
  我,
  爱,
  你。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在挽留着他,大概就是发妻郭媚儿,最后的呼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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