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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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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皇子名为秦高公林青守棺,实则被软禁了。他此时心急如焚,信息不畅,母妃遭欺,这让他日日惴惴不安。他对于CD局势未稳,便派出弟弟的行为懊恼不已,眼下无人可用。程仲被斩,让二皇子的一些亲信对其有所怀疑,兔死狗烹的下场让这些人倍感担心。
  旬家,当然更是悲伤。二皇子得势时,士族皆围在旬家左右,如今二皇子情况未明,士族为了防止被波及,只能够避而远之。除了那些已经跳上了二皇子那条船的家族,其他家族纷纷闭门不见,如左相所言。士族内部不是铁板一块,分而瓦解才是上上策。旬霍此时心力交瘁,族人惶惶不可终日。其下令族人什么都不许说,但是刑部、礼部还是抓到一些小细节。旬霍知道,身边有人是奸细,但是奸细是如何混入其内部的,是谁皆不可查。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如今的形势对二皇子、对旬家都极为不利。左相与旬家的世仇,让他的心中知道如果此战旬家输了,那么从此再无旬家。作为一族之长,他心中无限的愁绪。理智告诉他,向秦熙王臣服,放弃二皇子,放弃旬家的尊严,为家族保留最后一份实力。感情上他不能够,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活。如果回想当年,秦熙王为了得到旬家的支持,低下头,迎娶了庶出的妹妹。这对于君王是何等奇耻大辱,秦熙王也坦然处之了。衡量一个男人最重要的就是胸怀。旬霍的胸怀显然小的可怜,所以才去铤而走险支持二皇子夺嫡,如今败露,也不可能坦然接受。
  “旬植,你来了。”旬霍看见一个老头,慢慢走过来了。旬植可谓是旬霍的心腹了,他八岁的时候,旬植就跟在他身边了。
  “老爷,夜已深,您一个人站在这里,当心着凉。”旬植提醒道。
  “唉,旬家已经到了危在旦夕的时候,今天宫里有什么消息吗?”旬霍问道。
  旬植有些忧心的说道:“宫里传回来的消息不多,就知道娘娘昨天跪了一晚夜也没有见到秦王,而且,二皇子依旧在为林青守灵。”
  “秦王居然如此薄情寡义,也罢。林家最近的动作如何?”旬霍没有太过意外。
  “林家至今没有动作,甚至连派人去追三皇子都没有,不知是否有诈?”旬植回答道。
  “一点动作也没有?怎么可能!是不是探子有什么问题?”
  “不至于,只是安静的可怕,对于林家的探子,老奴还是有信心的。老奴除了林家的探子,还派出禁卫军的探子,除了一些的日常训练,确实没有其他动作。老奴也深感疑惑。”旬植回答道。
  “再探吧!另外,叫旬珂!”
  “是,老爷!”旬植拖着老迈的步子离开了。
  不一会儿,一个满身煞气的男人到了。旬霍背着身子,看着眼前湖中倒影着的月亮问道:“旬珂,今天可有发现任何异常吗?”
  “没有。”
  “是没有,还是你没有发现啊?”旬霍有些愤怒,已经几天过去了,奸细的事情毫无进展。
  “是没有。老爷的名单里的人一个都没有异常行为。”
  “那到底是谁?”旬霍歇斯底里的喊道,久久不能平息。
  “明天起,你不必查了,帮我做件事情。”旬霍最终恢复了理智,吩咐道。
  “老爷,请吩咐!”
  “杀了林穆关!”旬霍知道此举若不成必遭灭顶之灾,但是成了说不定可以反败为胜。
  “是老爷!”作为一名杀手,旬珂自问天下第二,无人敢称第一。
  旬霍在屋外整整呆了一个晚上,他已经抱定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信念。旬家恐怕撑不到大皇子兵临城下的那一天,但如果能够刺杀林穆关,恐怕CD城内就会大乱,说不定可以浑水摸鱼。
  “老爷,您已经一夜没有合眼了。”旬植拿着一件裘皮大衣而来,昨晚,他也是一夜没有合眼,探子不停的放出去,希望能够尽快有结果。
  “无碍,旬植,自我八岁,你便跟着我。今日,霍家也算是大祸临头,念你这些年劳苦功高,可以告老还乡。”旬霍背对着旬植,冷冷的说道。
  “老爷,您说笑了。旬家可不就是我家,离开了旬家,奴才还能去哪里?”旬植有些不解的说道。
  “好,旬植,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探子的事情,你先交给旬璋。你务必在明天天亮之前,联系上二皇子,把这封密信交给他。”旬霍从衣襟掏出一封密信。
  “老爷,现在二皇子可是被软禁,老奴虽有信心把信交到二皇子手中,但一旦路出马脚…”旬植不敢再说下去。这些年,他经营的探子网已经深入皇城内部,但是此事万一被发现,可不是弃车保帅那么简单,这把火将毫不留情直接烧向二皇子和旬家,甚至连德妃娘娘都可能被赐死。
  “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此事无需多言,我心意已决。姬政那个老贼,是不会放过我旬家。想当年,姬政为了夺得皇位,娶了我庶出的妹妹。本以为老贼会感恩戴德,善待我旬家。没有想到,他到死也不肯放过我旬家。也罢,既然他无情无义,也别怪我心狠手辣。你联系上二皇子后,便通知宫内所有直系内官,听从二皇子令。”旬霍已经豁出去了,直呼秦王名讳,那可是死罪。他双拳紧握。
  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遥想当日,父亲旬天把族长之位传到他手上,曾说过:当今秦王,不似其父其祖。史家贪功冒进,导致全族被屠戮,如今大士族更只剩下旬家。旬家应当韬光养晦,不求有功,但求不过。
  再看今朝,旬家已经到了生死存亡边缘。如果他当初做到了父亲说的韬光养晦,或许旬家今天不止如此。旬霍面对祖宗列牌的时候,有些后悔。他为了帮助二皇子夺嫡,已经让旬家身陷政治漩涡的中心。今日,即便秦王放过旬家,但是太子登基之日还能放过旬家吗?
  旬霍,想到这里,不禁失声大笑。既然退无可退,那就无需再退。破釜沉舟,他就不信,林穆关已经在几日之内彻底掌控了两万禁卫军,林家真能再次辅佐太子登基。旬珂此时已经埋伏在暗处,寻找时机给林穆关致命一击。如果此时,二皇子在皇城中和旬植的内官一道起事,那么说不定有翻盘的契机。
  旬植应了一声,不再多言一句,便退下去。旬霍依旧看着庭院中湖水。他静静等待着旬珂的佳音。
  另外一边,旬珂已经准备就绪。昨晚,探子来报,林穆关晚上并未回府,而是在禁卫军中过夜。如果,今日朝中有事,那么他现在埋伏着的官道,便是林穆关的必经之路。他和十位死士已经在此守候整整一夜,肃杀的气氛让他这位刺杀老手也有些紧张。
  正午时分,一队禁卫军疾驰而来。旬珂指示其中一名死士查看,确认正是林穆关正带着五六骑赶来。旬珂埋伏在一处房顶之上,这边区域已经被旬家清空。正午时分,街上也无一人。旬珂掏出怀中的一小皮囊的烈酒,放到嘴边抿了一口。随着马蹄声的靠近,旬珂手中的弓已经满弦,同行死士手中的剑已经紧握。
  不远处,一共七个铁骑护卫着林穆关,正在以平常速度经过。旬珂的眼里只有那个身穿银色战甲的林穆关,那个被铁卫护卫在中间的林穆关。队伍经过旬珂所在的房屋,旬珂选择在背后突施暗箭,最大的保证除掉旬家心腹大患。电光雷鸣般,旬珂从所匍匐的屋顶上站起,满弦的弓一箭射出。
  箭在空气中撕拉出剧烈的摩擦声音,林穆关久经沙场,早已经练就耳听八方的战力。那支箭朝向他的心脏,只见他双腿在马镫上一蹬,双腿一劈叉,竟然多开了这必死的一箭。“有刺客,保护将军!”断后的禁卫军一声大喝。
  旬珂知道这一箭并没完成任务。手中的弓在下一刻又补出一箭,同时第三箭满弓射出。旬珂本是齐国人,从师齐国最好的武士,三箭绝发就是齐国弓手最强绝技。此绝技他练就了十载。后来他闯荡江湖,不小心得罪了齐国的权贵,杀了齐国一位权贵的独子,逃到秦国,得到旬家的庇护,这才逃过一劫。这三联绝他已经很多年没有使用了,今日使出就是为了报旬家这些年的大恩。
  箭摩擦着空气,产生丁丁星星的火花。虽然此时林穆关已经一个侧身躲在暗处。但是射出的箭似乎长了眼睛一般,吱吱的射向林穆关。旬珂持剑翻身向下,冲向林穆关。死士和铁卫已经战成一团。旬珂管不得这些,他余光瞟见林穆关倒在地上,心中一喜,飞身赶到林穆关倒下的地方。只听见一声惨叫。
  旬霍依旧站在庭中。
  “老爷,老爷。珂老爷应该成功了。”旬家的密探着急来报。
  “什么叫应该?旬珂人呢?为何不亲自来向我汇报!”旬霍有些着急。
  “珂老爷,死了。但是林穆关也死了。林府现在府门紧闭。探子来报,林穆关身受重伤,送到林府,只剩下半口气。半个时辰后,林家上下哭成一片。”密谈着急解释道。
  “旬珂的尸体呢?”
  “被太子带走了。CD内已经全部戒备,街道已经封禁,凡违抗者视为奸细格杀勿论。”
  “好好好,看来这架势林穆关必死无疑了。传旬植!”旬霍大喜,这是他这些天听过最好的消息。
  “老爷,宫中已经联系上。二皇子的回信在此。”旬植此时也着急的走了过来,年纪大了,腿脚显然不利索。
  “好好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旬霍大赞道。他接过密信,信确为二皇子笔迹。信中只有寥寥几个字:起事,今晚!
  旬霍把信捏成一团,吞到肚中,询问道:旬植,宫中直系的太监都安排好了吧?”
  旬植眼里有一丝惊呆之色,点点头。
  “今晚,你随我一起率领七百死士,攻入皇城,速速准备去吧!”旬霍甚至有些疯癫的说道。
  “旬植领命!”说完,起身离开。
  林府中上下大哭着,旬霍虽命人再次打探,但都只能模棱两可的答案。CD的街道上,没有了往日的车水马龙,熙熙攘攘的人群早已不见踪影。
  太子一行,正风风火火的赶往林府。探子看到太子下轿的,一脚没有踩稳,差点跌落,可见其心急如焚。林穆关就是他登基的重要基石,没有林穆关,一切只是空中楼阁。
  太阳慢慢的落了下去,夜晚终于到了。短短几个时辰,旬霍仿佛过了一生。
  “老爷,一切均以安排妥当,请老爷发令。”旬植挂着许久没有配着的宝剑说道。
  “好!死士何在?”旬霍此时就好像天下已经在手一般。
  “在!在!在!”七百死士在旬府中呐喊着。
  “众死士听令,秦王昏庸无道,欲除士族后快,旬家一忍再忍,奈何秦王执迷不悟。士可忍,孰不可忍。今日,旬珂舍身刺杀林穆关,林穆关已死;二皇子已经在宫中率领直系太监起事;众位随我一起攻入皇城,里应外合助二皇子登基。二皇子已经许诺,如果众位真能助力,赏赐黄金万两,拜将封侯。”
  “诺!诺!诺!”七百死士在旬府中呐喊着,重金之下必有勇夫。
  乘着夜色,一支死士,悄悄的逼近皇城。皇城内外暗潮涌动,旬家这些年依托德妃安插在宫中的太监,正在悄悄的朝着乾坤殿中集合,二皇子身边的太监已经换成了德妃最亲信的人,虽然依旧被软禁着,但是此刻的行动已经完全不受限制。二皇子跪在灵柩前,思绪万千,今晚过后,如果成功,他就登上王位;如果失败,他就将结束自己年轻的生命,所有的荣华富贵归于尘土。皇城中有些安静的可怕,暴风雨前的宁静和肃杀。
  “皇儿,皇儿!”德妃在太监的护送下迈入乾坤殿中,焦急的她迈着快速的步伐,身形有些不稳。
  “母妃!”二皇子被软禁数十天,期间母妃数次派人带信,但是从没有真正的来看过他,秦王严禁德妃迈入乾坤殿一步。如今,看到母妃,二皇子明白秦王在母妃身边的禁制已经被除去,否则万万不可能来见他。
  “我的皇儿…”德妃一把跪坐在二皇子身边,哭泣起来。
  “母妃莫哭,过了今晚,皇儿就登基称帝,再也没有人敢侮辱母妃!”二皇子紧紧的握着拳头。
  “皇儿,你怎么还不明白。母妃当初不同意你参与夺嫡,就是希望我的德儿和昊儿可以一生平安。难道如今,你还想着夺嫡吗?今晚,旬家会起事,你乘乱赶紧离开CD,离开大秦,这才是上上策…”德妃身处后宫十几年,陪伴秦熙王十几年,虽只为妃位,但日久天长,对于秦熙王的认识,还是足够的。秦王根本不可能靠夺嫡而来,秦熙王一生肃杀,又怎么会让他人有机可乘;林青一生忠诚,临了怎么可能对秦王没有个交代。但是二皇子打断了德妃的话。
  “母妃,如今日,胜,儿称帝;如今日,输,儿死而无憾;如今日,逃,儿不知天下之大何以为家!更何况旬家,士族皆等着儿,儿怎么可以负了他们。”
  “你糊涂啊,你斗不过你的父王的。就算林穆关死了,你父王也有的是手段,剿灭叛变。旬家这些年式微,如果世纪年前和史家一起起事,说不定还能成功;当初旬家背叛史家,如今那些士族怎么可能心甘情愿的随旬家冒险。”
  “母妃,休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儿心意已决。”
  德妃捧起二皇子的脸,沉默了许久,说道:“也罢。今晚,就让母子俩一起面对这生生死死吧!”德妃有些无奈的说道。
  皇城外的死士已经逼近,接应的太监悄悄的打开了皇城第一道大门。死士蜂拥而入,林穆关的死讯让他们更加大胆。等到所有死士进入到第一道大门和第二道大门之间的长走廊时,暗箭如同提前等待着猎物一般射向死士。
  “糟糕,中计了!”旬霍看了一眼旬植,这招请君入瓮,让旬霍彻底大意了。死士们拼死抵抗着城墙中向下射来的暗箭。但是前无路可进,无论如何敲打第二道城门,就是不开,这暗示着内应已经被铲除;退无路可退,第一大城门在其进入后,已经被其自己关上,防止禁卫军赶到支援。
  “旬植,这是怎么回事?”旬霍有些不解,此事是旬植一手操办,为何会出现如此重大的纰漏。
  旬植此时看起来也正大为震惊,解释道:“老爷,宫中的内应中有叛徒。”
  旬霍此时此刻后悔的可以了,今**宫之事落败在即,他只求二皇子千万不要听到这里的动静,率太监们赶来支援,既然已经出现叛徒,那么秦王对于今日之事一定了然于心,不可能听之任之,任人宰割。
  死士被屠戮殆尽,这个是关门打狗,旬霍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死士一个个倒在他眼前。二皇子一听见皇城门口声响大作,立即起身,对母妃说道:“母妃,孩儿今日起事实在情非得已。擒贼先擒王,孩儿决定先拿下秦王。”二皇子已经顾不得身为人子的事实,哪怕现在让他手刃父王,他也会毫不犹豫。
  “皇儿,不可啊!现在连旬家的人你都没有见到,怎么可以草率起事。你要想清楚,如果旬家被剿灭,你虽与旬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但是你一口咬定此事与你无关,说不定你父王只会削了你的王位,保你一世平安;如果你就此起事,那么可就是谋权篡位,勾结士族,你父王必定饶不了你!”
  “母妃,勿要多言!我心意已决,不能称帝,又有何活下去的意义?”德妃看着二皇子的表情,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劝不下来。
  “皇儿,那也得等到旬家的人杀进来?”
  “母后,旬家在外面拼杀,皇城的禁卫军一定把重心放在皇城内外,内宫一定无暇顾及,皇儿率几百太监攻入后殿,抓了秦王,此事就可以安定。擒贼先擒王。”二皇子城府虽深,此时此刻,他已经按耐不住。
  “也罢,就让母后陪着你吧!”德妃知道自己不可能劝住二皇子了,便只好随他。
  “众太监听令,秦王昏庸,太子无德。今日起事秦王,若成,赏黄金万两。”二皇子大声宣布道,说完,他看了一眼德妃,一位太监递上一柄利剑,二皇子手持利剑,冲出乾坤殿。
  二皇子一行人,离开乾坤殿后,并没有遇到很多的阻拦,只有几个小太监把守,杀了便是。一路上的安静,让二皇子感觉到了成功在即;德妃的心中不断的变凉,陪在秦熙王身边十几载,她怎么可能不明白,秦熙王的手段,当初姬苏的心计都敌不过秦熙王和林青的联手。
  半柱香的时间,二皇子就带着百名太监将后殿围了个结结实实。他推开后殿的门,只见秦熙王已经坐在一把红木龙椅上等着他了。
  “璟德,你不率兵去截击旬家的死士,而来这后殿中,是要来保护父王吗?”
  “父王明鉴!”二皇子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不必了,这里有璟璞陪着寡人就够了,你还是去杀敌吧。”
  “父王,想必五弟一个人是不足够的。”
  “哦?你是想抗命吗?寡人劝你还是去抗敌为好!”秦熙王有些不阴不阳的说道。
  “父王,当年你杀兄即位;今日,本王便杀父即位。你当如何?”二皇子再三确认后殿中只有少数的禁卫,自己手中三百太监,没有必要再废话了。
  “哦!原来你是想谋权篡位啊!也罢,既然你想杀寡人,寡人也就不念及父子之情。不过为了保留皇家名声,寡人会下诏,封你为忠君候,剿灭士族有功,但天不佑子,竟遭旬家奸人所害,英年早逝,是大秦之不幸。”
  “父王,你是糊涂了吧,到了此时此刻,你还在做春秋大梦吗?”二皇子狂妄的笑了起来。
  “你大胆!”姬璟璞严厉呵斥道。
  “你算老几,你要是听话,拿下秦王,本王登基之后,便保留你的封位。如果不听话,那就让你一起去死。”
  姬璟璞正想反驳,秦王摇了摇手,说道:“二皇子谋反,你们速速拿下吧。”
  秦熙王身后的禁卫得到指令,拔刀出来。姬璟德见只有几个人,不屑的一笑,说道:“秦王昏庸,太子无德,随我起事。”
  姬璟德说完,随后提剑上前,但是他带来的太监并没有于他一起上前。姬璟德以为自己刚才没有说清楚,再次大喊道:“秦王昏庸,太子无德,随我起事。”但是那些太监,依旧一动不动。
  德妃此时心如死灰,她哪还能不明白,这些原本以为被策反的太监,都不是旬家的人,而是秦熙王安插在自己和旬家身边的。
  秦熙王坐着,面无表情,转了一下自己的玉扳指,说道:“拉下去斩了。璟璞,下诏封二皇子姬璟德为忠君候,剿灭士族有功,但天不佑子,竟遭旬家奸人所害,英年早逝,是大秦之不幸。旬家满门抄斩。士族中凡有和旬家串通者,满门抄斩。”
  姬璟德终于明白过来了,秦熙王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他暗地里早已除去奸细,今日这一出,同样在他的算计中,逼迫自己起事,除掉自己。禁卫们上前,直接把姬璟德捆住,一把将他按在地上。
  “哈哈哈哈,父王,你好狠的心啊。别人都说虎毒不食子…”
  秦熙王打断了姬璟德的话,狠狠的说道:“寡人给了你机会。寡人将你软禁在乾坤殿中,跪在林青的灵柩前,就是希望你能反省,忠心是何等的重要;寡人让你母妃来见你,就是希望让你最后悬崖勒马;寡人问过你,让你去抗敌,你居然还说寡人昏庸。也罢,父子情谊就此断了。你要寡人如何不杀你?”
  “哈哈哈哈,父王好计谋。我姬璟德输得心服口服。但是,林穆关死了,大皇子即将起兵,恐怕到时候,你扶上去的太子位子坐不稳,过不了几日,我们就地府见!哈哈哈哈!”
  “林将军死了?传镇远王林穆关!”秦熙王对着身边的大内官说道。
  姬璟德跪在地上,突然意识到什么了,这原本就是一出戏,秦熙王能够如此从容的完成,想必安插在旬家身边的不止是几个太监那么简单吧。
  “臣救驾来迟,还望秦王恕罪!”林穆关带着上千禁卫军赶到。
  “儿臣救驾来迟,还望父王恕罪!”太子也和林穆关一起到了。
  “旬家那个混账东西怎么样了?”
  “臣已经将其制服,现在关押在天牢,听候陛下发落。”说话的声音很熟悉,姬璟德一下子认出了此人便是旬霍的心腹—旬植。
  “居然是你,旬家待你不薄,你居然背叛,你就不怕天诛地灭吗?”
  “哈哈哈哈,背叛?二十年前,旬植就是林青帐下的。其忠心耿耿,何来天诛地灭啊?倒是你杀父篡位,倒是应该天诛地灭!”秦熙王觉得有些累了,不想再废话,继续说道:“把旬霍拉下去五马分尸;把二皇子姬璟德拉出去斩了。今日之事,不可外传。”
  “皇上,看在你我夫妻情分上,饶了璟德吧。”德妃被禁卫军按着,大喊道。
  “对了,德妃因兄之事,赏白绫。”秦熙王记起来什么了,淡淡的说道。
  德妃听完此话,心中早已经是死灰,哼了一声,说道:“真是薄情寡义之人啊!我伺候你一生,到头来也就是一段白绫。”说完闭上了眼睛,用力咬下自己的舌头,口中鲜血直流。
  “母妃,母妃!”姬璟德拼命想要挣脱禁卫的束缚,挣扎着。德妃在生命的最后一刻,对着姬璟德微微一笑,一只手摇了摇,示意让姬璟德不要再挣扎了。另一只手从衣襟中掏出一块手绢,上面绣着一朵大大的山茶花,对着秦熙王高高举着。
  秦熙王在看到那块手绢的时刻,整个人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说道:“是你这个贱人,原来是你这个贱人!”太子从未看过父王如此失态,一块手绢竟让父王从龙椅上跳了起来。秦王正想要往前走,一个踉跄,幸好被太子扶住。
  “父王,保重龙体!”太子和姬璟璞齐声喊道。显然,秦王已经龙颜大怒。在被气晕过去之前,声嘶力竭的喊道:“将这个贱人,拖出去凌迟。”说完就坐倒在龙椅上,半晕过去。
  “快扶秦王下去休息,传御医。”林穆关提醒道。此时他手中的剑已经握紧,这朵大大的山茶花,他也曾经见过。父亲一生戎马,唯一带在身边的就是这块绣着大大山茶花的手绢。
  他母亲曾经说过,那是自己的小姑生前绣的,但当年具体发生过什么,从未听父亲提起过,但大概知道小姑是死于非命。林青一生只娶了李牧与婢女的私生女为妻,虽为庶出,但是幸好母亲也算是大方得体,身为镇远王夫人,在父亲南征北战的那段时间里,持家得当,没有辱没了父亲的威名。
  德妃似乎早就知道这块手绢会有什么样的效果,在亲眼见到秦熙王被气昏过去之后,闭上了眼睛,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太子、五皇子陪伴在秦王身边,林穆关全权代理太子处理余下的事情。他把手绢从德妃的手中拾起,再三确认,此手绢与父亲的无二。此事虽然有很多疑点,但不是细究的时刻。手绢交到太子手中,太子也很是疑惑,父王竟然会因为一块手绢如此大怒,可见绣这块手绢的人在父王眼中是何等重要。
  一夜无眠,林穆关登上皇城的墙头,旬家的暴乱被完全扑灭,士族中最后一个大族,全族被斩。旬霍也是人头落地,姬璟德最后挣脱了禁卫的束缚,撞南墙而亡。
  回想这突变的一天,林穆关心中无数感慨。如果不是旬植在其离开军营的时刻,将旬珂的计划密信他,自己万分小心的通过那个必死的街道,最后躲开了旬珂的三连绝,一记回马枪将旬珂斩落于银龙枪下,说不定自己很有可能已经是一具尸体了。皇城不似边境,有句话叫做:明剑易躲,暗箭难防。以后,自己要更多的小心谨慎,否则死无葬身之地。
  秦熙王十八年元月,旬家暴乱未遂,全族被斩;士族更是惶惶不可终日,士族日渐式微,一些与旬家走的比较近的,有姻亲关系的也是被连连问罪。CD城内,不可一世的士族就此基本退出历史舞台。
  秦熙王十八年二月,秦熙王病重,太子监国。秦国基本完成权力的正常过渡。
  秦熙王十八年三月,秦熙王驾崩,太子登基,改国号懿。
  同月,西南王姬璟慕、西南各族及姬璟昊起兵。林穆关带兵平乱,经过三个月的战争,西南各族基本被消灭在了云川平原,但是西南的瘴气地形,还是给林穆关带来了不小的麻烦。西南王姬璟慕战死在了云川平原之上,姬璟昊则率兵率部穿过十万大山。西南各族的实力经过数十万的休养和西南王姬璟慕的暗中扶植,确实已经于秦军有一拼的实力,林穆关率领八万精兵,最后也只剩了一半,西南各族在强大的重骑兵面前,依然有一战之力,但是还是战死将近十万人马。
  秦国历经这场内战,国力损耗巨大。四万禁卫军战死,曾经的西南各族全族离开大秦国境,十万精兵战死,人口锐减。常年的征战,血腥的内战,导致国库空虚,民不聊生。秦国急需休养生息,秦懿王下诏全国止战,牢守疆土,韬光养晦。
  秦懿王元月八月大婚,娶镇远王林穆关的两女,长女贵为懿皇后,次女封为林贵妃。
  时间飞逝,一眨眼,已经到了秦懿王十二年,齐昭王十五年,楚武王十七年(太子监国)。十二年中,发生了许多事情。三国的格局虽然没有发生重大的变化,但是也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秦懿王即位后,同时迎娶林家两位佳丽。同年,为了稳定政局,迎娶司马冯蠡长女,封为怡妃。次年迎娶秦国附属国,河套国公主,封为窈妃。
  秦懿王二年,懿皇后为秦王诞下一名皇子,封为晋王—姬云松(长子)。同年,怡妃诞下一名皇子,封为清王—姬云柏(二皇子);林贵妃诞下一名皇子,封为燕王—姬云梢(三皇子)。
  秦懿王四年,窈妃为秦王诞下一名皇子,封为河套王—姬云椿(四皇子);同年,怡妃诞再次诞下一名皇子,封为景王—姬云柳(五皇子);懿皇后为秦王诞下一名公主,封为长公主—姬云荷。
  齐昭王五年(秦懿王三年),昭皇后为齐王诞下一名公主,封为凌悠公主—姜羽霁;次年昭皇后为齐王诞下一名皇子,封为北王—姜羽国。
  齐国与北鲜卑,历经四年死战,终于在居庸关西侧阻击北鲜卑的东进;由于秦国在西边,彻底牵制住了羌胡的东进,使得齐国在北方受到的威胁不幅度下降。
  齐国与南楚在淮河的争夺更是进入到你死我活的阶段,血腥的战争使得两国人民怨声载道。秦懿王十年,秦懿王与林穆关在几经商量后,终于决心结束十年的韬光养晦。秦国就在北齐与南楚斗得不死不休的时候,出兵襄阳和荆州,顺势收复了这两个被楚国占领将近百年的重镇。。
  南楚在受到重大打击之后,立刻求和于齐国,抵抗秦国的南进。齐国当然也明白,此时如果让秦国大举南进,有可能打破三国鼎立的态势。秦国灭掉楚国之后,转过头来就将收拾齐国,齐国也立即答应求和。楚国和秦国在荆州一带对峙起来。楚国经历了多年的血腥战斗,民不聊生,只好选择被动的防守的态势。齐国也进入休养生息的态势,同时联合楚国,抵抗秦国。秦国为了避免三线作战,也决定暂时放弃南进,继续稳固实力。
  又是两年过去了,历史来到了秦懿王十二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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