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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西门锦几人已经来到王家,王家不愧是中原的大家族,果真是气派至极,两只健壮伟岸的石狮立在朱红色的大门前,大门两旁犹一副对子上书道“代代铸剑世人羡,剑剑滴血染朱门”门上一块巨大匾额上书四个雄浑大字“个中滋味”。
众人在门口驻足,抬头观望,不禁有些疑惑,只见那匾额之上有一柄剑斜插在其上。
西门锦随即问道:“这是什么剑,为何插在匾额之上?”
众人都对西门锦投来奇怪的目光,不约而同的笑了笑,却都没有说出那把剑的由来,迈步进到大门内。
西门锦也只能按下自己的好奇,跟着众人一同进入。
王家家主王九龄一脸疲惫的出现在众人面前,说道:“各位重客,远道而来,请恕我王家招待不周之过。”
温孤轻安微笑道:“无妨,无妨,人多了反而哗噪,这样也是清爽的很。”
东郭先生道:“王家的大会真是热闹,在城外揽风亭中,便能看出一二,只是不知王家最近又有什么名剑出世。”
王九龄道:“名剑时时有,而懂剑的人太少,贵客你说呢?”
温孤轻安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
金银财说道:“这能让名剑认主,自古以来都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人物,要让名剑认主,心性,资质,武道能为皆是一等一,而且天时地利缺一不可,说句难听的话‘认剑难,难于上青天’啊!”
几人听闻,也只是一笑而过。
王九龄说道:“王睿。”
王睿道:“在。”
“安排几位先住下。”
“是。”
几人跟在王睿身后,一路说笑。在王睿安排好几人的住处,并告知方位之后,便开始介绍起王家内的景致。
王家虽看起来不大,但却是内有乾坤,王家之内,东面有一小湖,因湖中有一奇石,映以日光,则通体散发暗暗白色光华,照以月光,便通体生发淡淡红色光辉,所以此处便唤曰换日月。
北面是铸剑所在,外人自是不能入内,众人没过多讯问,王睿也没有过多介绍。
东面是王家人和客人们居住歇息之地,其中有几处不大不小的却景色别致的风雅园林。
时间已是中午,几人来到一处大厅中,王家已经准备好上等吃食款待到来的宾客。
西门锦几人落座后,大概一盏茶的时间,却不见王家家主王九龄前来,但见有小厮前来与管家王睿附耳说乐嘉几句众人听不见的话语。
管家王睿陪笑道:“各位贵客,家主一时间家务在身,所以不能与诸位一同用餐,还请各位见谅。诸位请便。”
诸人听此,也不再客气,便动了筷子,一时间觥筹交错,伴着几壶钓诗钩勾起几段江湖旧事,几种不一样的情怀。
几人喝酒吃饭之时,有一二十岁的青年男子一身用金线绣以麒麟踏云降世纹路的黑衣,背负一形状古朴的青铜剑,只身行走在中原和北荒交界的十万大山之中。
青年男子一边走着,口中一边哼着旋律欢快但中原并不常见的小曲,十分轻快。
在男子身后十丈左右始终跟着几个铁面遮脸的黑衣人,如同腐骨之蛆,任男子如何加快速度,左拐右转,却始终甩不掉几人,几人始终不肯上前一步,两者之间的距离一直保持在十丈,如同雷池一般,一步不敢僭越,一步也不敢退去,见此,男子也就随他们去了。
男子不再在意身后的几个铁面人,仍旧哼着小曲,在十万大山中漫无目的的漫步而行。
在离男子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皮肤白皙如美玉的短发红衣女子,在一棵遮掩天日的参天大树下闭目盘膝而坐,一把二尺半的狭刀横放于膝上。女子双手放在刀鞘之上,双手十根看似白嫩的手指不住的敲打刀鞘,随着女子双手的不住敲打,鞘中狭刀颤抖不已,如同男女对唱的民间小调,你一句,我一句,默契非凡。
很快女子便进入青年男子的视线之中,男子对眼前这个女子有些惊奇,世上不知没有出来闯荡江湖的女子,只是眼前这个女子一头利落短发,不论在哪里,不论何时都不能被世人所容。
青年男子的好奇心一时间占了上风,便走上前去。见男子走上前去,几个铁面人便停下脚步,不在跟上,而是藏身于几个不易被发现的角落中,暗中观察。
男子走近一看,只见女子面容精致,朱唇如血映残阳,红的诱惑无比,红的不禁让男子心神一动,十指嫩如凝脂白玉雕刻而成,难以置信一双用来握刀的手。
男子注意到女子不断交替的十根手指,知道这其中一定有所隐秘,可这种事情多半是不可对外人道也,就算好奇也只能独自按下。
男子虽说不是什么高手中的高手,却也是见过几分市面,在短暂惊奇之后,便认出了女子这神奇的指法,跟自己所学所练一样,都属于扣指一法。
这不知道起于什么时候,但兴于大秦初期,名曰扣指问长生的大道之法时到今天在中原乃至整个武林已经渐渐没落,已不多见,没想到在这莽莽十万大山之中能见到,实在是缘分二字。
再加上男子本身也习得这扣指问长生之法,可很快就发现女子的扣指与自己的有几分不同,有几处颇为奇异之处,便驻足静心观看,思量这其中的高下。
似乎是感受到有人在自己身前站立多时,似乎要做那暗中偷师的龌龊勾当,女子心中怒火升起,如石子投湖激起层层涟漪,眉头一皱,冷哼一声以作示警。
可一声冷哼后,女子的扣指随即混作一团,二尺半的狭刀也不再颤动,小半日的努力,算是前功尽弃。
这扣指之法,世上不说有一千,也有八百,各有各的特点,各有各的好处,可万变不离其中,扣指之时讲究的就是心静,如果不能心如止水,最少也是佛家的闭口禅,这一声冷哼皱眉,破了女子扣指九百九的意图想法,心中怒火更盛,女子的扣指与男人的大同小异,都需要每日连续扣指九百九十次,少一次就跟一次没扣一样,所以男人有意无意的破了女子小半日的辛苦。
正所谓,断人修行如杀人父母,是可忍孰不可忍。
可转念一想,跟自己的武道登顶相比,杀眼前这个人似乎就有些微不足道,正欲稳定心神,看看能不能捡起刚才好不容易才得到却又丢了一地的成果的时候,却听见男子打趣的说道:
“姑娘,请问怎样可以走出这十万大山?”
女子按下心中愤怒,仍旧鼻观口,口观心,闭眼盘膝而坐,只字不提。
男子见状,接着说到:“在下赢若宸,不知姑娘名讳?”
女子不语。
男子审视着眼前这个女子,忽然男子的眼光落在女子胸口之上,胸中不住的赞叹道‘小荷才露尖尖角·······’,可没等男子心中说出那轻浮的第二句话之时,女子的双眼猛然睁开,男子愕然,只见那一双明亮富有灵气的重瞳眸子竟是碧绿如翡翠。
来不及反映,一股杀气由女子身上骤然发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有人步步相逼,只得提刀一问来者谁。
明明是心中所想,未曾说出口,可那女子竟如同亲耳听见此轻浮言语,心中不禁大怒。
今日就算不要这几扣指又如何,定要这个泼皮浪荡子身死抵罪
男子心中暗道:此处树下有仙子打坐歇息,睁眼要杀人。
男子察觉道杀气之后,知道不妙,便要拔出背后的古朴青铜剑,女子膝上的狭刀突然间再次颤动不止,隐隐有出鞘之相,可那朱唇如血的女子没有拔刀,而是十根手指重重的一同敲在精美的刀鞘之上。
一时间有如寺庙的鸣钟之声响彻树林,男子骤感胸口犹如被重锤锤击,血气翻涌,喉头一甜,这哪是那仙人扣指问长生的功夫,分明是扣指见阎王的毒辣招数。
这一扣,犹如重击男子心脉,是实打实的杀人不见血,男子随即怒喝道:“尔敢!”
‘我只是要看看你这扣指的玄妙,最多也就是破了你一日的修行努力,你却动了杀人的想法·······’
怒发冲冠,男子气机运转,稳住气息,转身拔出背后的青铜剑,一剑麾下,斩去气机,那扣指的气机瞬时消失无影。
“哦?”
女子发出一声惊叹,随即一手拍击精美刀鞘,那颤抖不止的狭刀从鞘中飞出,空中旋转如风车,伸手刀自来,秀气五指握住狭刀,随手将刀鞘甩出,插在一旁的树干之上,刀鞘颤鸣不已,好似在呐喊助威。女子持刀在手,欺身而上,那异色的重瞳眸子中仅是杀意泛滥。
男子微微一笑,青铜古剑迎上狭刀。
一时间,虽晴天朗朗,可树林中竟是雷声震震,鸟兽四散。
女子持轻巧狭刀,如蝴蝶翩翩,上下翻飞,刀法灵活多变,身法来去无定,男子手中青铜古剑,大开大合,沉稳如山,虽身法不如女子灵活,但手中剑却是密不透风,自然是应对自如。
女子一刀高高劈下,赢若宸横剑而立,惊雷炸起,一刀没有将此人劈成两半,还有一刀,女子若游龙在空中反转身躯,手腕暗转,借回弹之力,再次劈下一刀,赢若宸手中青铜古剑,应刀而动,上撩一剑,将第二刀挡下,仍是巍然不动。
女子在空中再次转动身形,第三刀斜着挥出,直奔赢若宸脖颈而去,那刀若雷似电,赢若宸已经来不及提剑回档,于是顺势一剑刺出,竟也是直奔女子胸口而去。竟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剑意刀意,回荡在天地之间,可那剑没有刺下,那刀也没有砍下。
只因,二者极招相会之时,有数个铁面人自树林中冲出,看似要坐收渔翁之利。
随即,二人调转方向,上一刻还是敌人,下一刻变成了朋友,这个江湖真是奇妙。
转眼间,铁面人便在刀剑之下命丧黄泉······
赢若宸收剑,女子收刀。那一双碧绿色的奇异眼眸看的赢若宸有些发慌,原本只是因长时间的在十万大山之中行走,无聊烦闷,偶然看见一个长的如画中飞天的九霄仙女般的女子在这里修这扣指之法,自然心生几分喜悦,想跟女子说上几句可有可无的话语,一解烦闷,也想看看他人扣指的玄妙之处,讨教讨教,但没想到女子以为自己要偷师与她,心中不免有些不满,便要破去这女子小半日的努力。
可谁能想到,眼前这个短发女子性情如此,竟不说一个字,提刀便要杀人。
涉世不深的男子不会知道驻足观看他人修炼已是死罪,他此刻还能看着这个绝色美人,只不过是有人替他受过罢了。
女子看了看赢若宸,没有说话,现在已经是傍晚,再不找一处藏身所,待到天黑,可就有些麻烦了,虽说自己已经是一品境,可在这十万大山之中,风吹雨淋,冷风侵袭的感觉定是不能让人感到舒适。
而且眼前这个轻浮的男子远不想自己想得那么简单,单说那一口古朴的青铜古剑出鞘之时,竟隐隐有虎啸龙吟之声,可见其不俗。
男子的剑法又奇怪异常,好似美玉无瑕,浑然天成,面对自己三刀,竟没有后退一步,加上那猛地冲出不止目的却满身杀气的铁面人,实在不宜和这个男人在争斗下去。况且自己到这十万大山之中,是有要事,不是出来郊游赏景。所以收了刀,看了眼这个持剑男子,转身便走。
片刻后,那十万大山之中,一男一女并肩而行,身后百丈外又是几个铁面人紧紧跟随。
赢若宸问道:“姑娘,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女子淡淡的说道:“南风无梦。”
“好名字,南风姑娘真乃女中真豪杰,一把狭刀犹如周公之蝶翩翩而舞,刀气犹如连天海潮,来势汹汹又接连不断,浪翻潮涌之间,变做了刀下鬼。不知姑娘要去往哪里啊?”
“提刀,自然为了杀人。”
“杀什么人?”
“该杀之人。”
“谁是该杀之人?”
“死在忘忧之下的人,都是该杀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