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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潘含思 / 第二章 爱很简单 1

第二章 爱很简单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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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真是应了女大十八变这句话,小含思在进入十二岁的时候,面部轮廓出现了一些微妙的变化,两个脸颊开始像外稍微突出,前额也向前伸展。使整个脸部的整体性和协调性差了些,直接影响美感。这完全是遗传了父亲朱刚强的脸部型阔,而朱刚强是一副男人的面孔,配上乌黑粗壮的眉毛和不大的眼睛,再从眼睛里透漏出坚定的眼神,就更显得刚毅威严了。她从妈妈那里继承过来的大眼睛弯月眉似乎与从爸爸那里继承过来的脸型不搭调,继而有些怪异的感觉。自此类似于可爱、聪明、好喜欢的夸奖销声匿迹,取而代之的是漠视、无声的漠视,还有些难听的闲言碎语,甚至是嫌弃。曾经像一轮小太阳般被村里长辈们、同学老师们众星捧月一样,而如今像是盛开过后的花朵在枯萎中慢慢凋落着。这使潘含思心理产生了巨大的落差,不过幸好得益于良好的家庭教育,和谐幸福的家庭氛围,才并没有使潘含思性格上有着明细的变化。往昔依托美丽清新的脸蛋聚集而来的夸耀和在父母影响下形成的万事不萦于怀泰然处之的个性仍旧是她的标签,虽然样貌有些变了。直到她过十二岁生日那天,她才真正变得无比的压抑起来。
  一段时间过去以后,潘含思的脸型似乎又变化了些。那天她从溪边清好衣服往回走的时候,迎面碰到进山放羊的朱海荣,她在往路边让的时候没注意脚边的石块,一个踉跄闪了下,好在并没有摔倒,不想却惊吓到了羊群,轰的一下羊群四散跑开。朱海荣的头抬的更高了,感觉像是用鼻孔在说话:哼,好家伙,连羊都能吓的跑,果然够丑。估计你爸妈都不带要你的了!这话任谁也难以接受,更别说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了。等到朱海荣把羊聚拢了走出好远,她才缓过神来,心情跌落到谷底。到家凉好衣服坐到写字桌前时,她还是无法从哪攻击的言语中释怀出来。整个上午一个字没写,呆呆的呆呆着。等到妈妈潘玉兰端着一大碗香喷喷面条进屋的时候,她才稍许好了点。那是一碗飘着葱花油水十足的面,还有多许肉丝,外加两个荷包蛋。“思思,今天是你的生日你还记得吧?妈妈祝你生日快乐!”妈妈说。“当然记得,谢谢妈妈。”到此时潘含思才暂时忘却了刚才的不快。“快吃吧,别凉了。思思,妈妈可是有礼物送你哦,你肯定喜欢。不过现在还给不了你。”“还有礼物啊,那是什么,在哪里?为什么现在给不了呢?”“在妈妈的肚子里,再过半年多时间爸爸妈妈就会给你添一个可爱漂亮的小弟弟或小妹妹了。”“哦。”之后就再也没听清妈妈说了些什么自己又说了些什么。美味的肉丝和可口的鸡蛋如同嚼蜡。脑子里反复重复着朱海荣的那句话:你爸妈都不带要你了!再连着重复妈妈的那句话:可爱漂亮的小弟弟或小妹妹!然后在闷声自问:为什么要说可爱漂亮呢,可爱漂亮!难道真的是不要我了吗?整个下午都被这些话弄的精神恍惚,无精打采,晚饭同样是食不甘味。
  帮妈妈收拾好家务,自己做完作业,房间整理了一番,再到洗脸洗脚收拾好自己,准备上个厕所就睡觉。可她蹲下去尿出的不只有小便,还有一蓬血,她大叫一声哭了出来。或许是为了长久以来的压抑,或许是为了莫名的恐惧,又或许是为了未知的猜测。她再次看了一眼与尿混迹一起的血,忽然响起那个被她用土坷垃封存在墙缝的大灰狼!啊,是了,肯定是那个沉寂了四年多的大灰狼再也按奈不住来找她追魂索命了。潘含思非常惊恐,哭叫着谁来救救我,谁来救救我。应该是没人可以救她,潘含思最终决定把四年前的那个梦和后来发生的事以及在墙壁里假装不动的大灰狼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妈妈。之前没有告诉妈妈是因为她知道那个大灰狼包藏祸心,怕给家里招来灾祸。既然那笔被扔出去会自己找回来,丢弃不了,那就把它连同那个秘密一起埋葬在墙壁里与记忆中。现在压制不下去了,那就只能告诉爸爸妈妈,请求他们的帮助了。她站起来刚提好裤子潘玉兰就推开门走了进来,潘含思一头扑进妈妈的怀里大声哭着。潘玉兰看见女儿尿盆里的一滩血迹就明白了是这么回事。
  “妈妈,我就要死了。”潘含思哭着说:“我---------”
  “我知道了,我们坐下说吧。”潘玉兰打断了女儿的话,拉着女儿的手在写字桌边坐了下来,继续说道:“你学过女孩这个词吗?”
  “学过。”潘含思哭声不止。
  “那你还学过姑娘、女人、妇女等等形容我们的词汇吗?”
  “学过。”潘含思停止了哭泣,从不安转向差异,妈妈为什么问这些?
  “都是形容我们女子的,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词汇呢?因为每个词汇都代表着一个阶段,而从一个阶段到另一个阶段会有一个过程。就像碟,从蛹蜕变而来需要退却一层外衣,这就是过程!你以前只是个小女孩,从你流出那摊血开始,说明你从童年走向少年,从女孩变成姑娘,这就是过程。当有一天你像妈妈似的有个像你爸爸一样的伴侣,你就会从姑娘变成女人。这也是过程。而这些过程都是每个女子必不可少的。”
  “真的吗?我不会死,不是有人跟我索命,也不是身体有问题?”潘含思一脸懵懂。
  “当然,你健康着哩。妈妈也是这么过来的,包括你小姨也是,你三婶也是,你们女老师也是,所有的女子都是。你可以去问问他们。也许她们会比我讲解的更好。”
  “哦。”潘含思将信将疑,那个可能是大灰狼来追魂夺魄的想法依旧萦绕于怀。
  “这个过程每个月会有一次,每次都有几天,你要学会如何应对。现在你等我下,我去给你那些东西过来。然后叫你如何应付,避免以后出现尴尬。”
  潘含思没有完全听信于母亲的话,不过最终却没有讲出神奇的毛笔的事情。第二天早饭都没来得及在家吃,拿起馒头就向学校飞奔而去,她要第一个到学校,因为她知道陈先翠陈老师肯定是第一个到学校的。她要问下陈老师关于昨晚妈妈讲的事情是不是真的那样,在妈妈跟陈老师之间关于这个话题潘含思更信赖陈老师多一点。直到许多年以后、即使贯穿了她的整个生命历程里所有遇到的人,无论贫穷和富贵,无论学历高低,还是身份贵与贱,再没有一个人在长者威仪和为人师表方面及得上陈老师,所以即使潘含思不是她的学生,也敢于去求教。而陈老师讲的更加细致,从男女的生理区别,到身体构造,从人类的演变再到生命的延续,甚至以自己的身体为模板足足讲了一个多小时,至第一节课的铃声响起。
  潘含思终于搞清楚了一些事情,虽然还是有些心存疑惑。却不再因为流血事件而恐惧,只是样貌的变化而带来的巨大失落却依旧盘踞在心头。朱刚强和潘玉兰也注意到了女儿的变化,尤其是潘玉兰在女儿生日那天发现女儿异常的失落和知道自己将有弟妹时的表现。他们知道必须要好好跟女儿谈谈,一场家庭聚会交流势在必行。当天晚上吃晚饭的时候,朱刚强说:“思思,还记得上次三叔给你的那两颗糖吗?外包的糖纸很精美,色彩多姿,还印着动物的图案。可里面的糖呢,屎一样的颜色,屎一样的味道。还有半年前你小姨带来的荔枝,外壳粗糙丑陋,但里面的果实甘甜汁多。再精美的糖纸,被剥开后,别人还会留念那屎一样的味道吗?果壳再难看,只要剥开它看见里面的果实,吃了一次大家就会想着二次三次。糖纸和果壳就是人的面孔和皮囊,美与丑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被包裹在里面的果实,——人的灵魂、品格,如果是屎一样的味道,不会有人愿意接近的。”朱刚强说完就埋头吃饭,闭口不语。
  “思思,你不要在意别人的言语,”潘玉兰继续说道:“那些喜欢对人品头论足的家伙,又有谁是对他们所品论的事深入了解了?都是些茶余饭后闲的没事瞎扯。至于你将有弟弟妹妹了,这其实是个意外,但我们也很欣喜,你也应该感到欣喜,以后那就是你的亲人。我们确信肯定不会因为有了弟弟妹妹而疏远对你的爱,要知道,爱是越集越多的。”潘含思一言不发,认真的听着。最后潘玉兰告诉潘含思,本来准备第二天去县城里检查的,现在等周末她放学再去,带着她顺便去看看小姨。听到这句话,之前所有的烦恼、委屈、严肃都被她暂时忘却了,心里只剩下县城、小姨家,那向往已久的甜蜜之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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